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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歌声变慢了。
时光也变慢了。
以前慢悠悠的时光中，还有老板站在他旁边，和他一起乐不可支的看戏。
现在，他身旁连听他这个中年人吐槽的人都没有了。
寂寞真真如雪。
唉，想念老板的第一天。
……
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
调酒师惦记着老板，他的老板早就玩嗨了，把他忘了！
宋余晏自驾游出来的，天空！绿树！阳光！清风！
每一处风景都不一样！
宋余晏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风光，手指动了动。
混蛋，好想发朋友圈！
可惜，随着封成凌的任务结束，他的wx也很久没用了。
不然换个网站记录？
好像有专门的保留照片和视频的网站来的？
宋余晏还真给找到了，注册账号上传照片和视频一气呵成，再加上一点自己的描述，宋余晏点击保存，退出。
开车自驾游很不错，就是晚上的时候，睡在车里太难受了。
一到天黑，睡觉时间宋余晏的脸便皱成了苦瓜脸。
还是得怪他，出门之前没做好攻略。
只记得带防晒了，完全忘记应该带帐篷！
宋余晏转念一想，什么帐篷？干脆直接订购一辆房车好了！
有钱人的快乐，以前宋余晏不懂，现在他可太懂了。
宋余晏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打开了购车页面。
忽然，他轻咦了一声。
这世界科技进步这么快的吗？
这个世界的科技和文化发展水平，本身就高于宋余晏穿越前的时空。
而宋余晏这几年能明显感觉到，科技的发展速度似乎突破了一个瓶颈，以更高的速度飞奔起来。
这毫不夸张，就像是很多产品的产生会改变时代一样。
蒸汽机、发电机、电灯、电话、电脑……
但是这个时代到底是什么科技和应用上面得到了突破，说实话，宋余晏也不知道。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关注新闻了。
更不用说《科学》周刊。
何况，就算他关注这些，期期不落，也不一定能说出个所以然了。
他又不是科技方面的大佬。
但是身边生活确实在变得不同，宋余晏是能真切感知到的。
就比如之前购物的时候，宋余晏能感知到屏幕里购物页面上的商品的一些基本属性，不是靠数据，而是真切地直观地感受到，像是在触摸这个商品。
而现在，宋余晏的感受更清晰了。
他打开购车的页面，点击几下，带着特定的眼镜，宋余晏甚至能感觉到他就坐在车里！
好像他在现场，亲自挑选这辆车一样，他的眼睛亲眼看着车内，手指能够触摸到内饰的触感。
明明是鼠标点击操作，但却好像他自己亲手打开了车门！
这感觉！视觉！听觉！触觉！
宋余晏心脏跳动很快，他脑子转得快，知道这样的技术做出来，代表着什么。
世界！更广阔的世界体验，更宽广的人生经历！
“生活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幸福。”
宋余晏现在都不确定，这是这个世界真的发展这么快，还是因为小说世界的科技树速度不能以常理推断了。
管它呢。
宋余晏只思考片刻，便放在一边，尽情享受科技发展随之带来的便利生活。
……
他最终买到了自己心仪的房车。
开着房车走走停停，顺便在网络上存下自己拍摄的照片。
宋余晏带着墨镜，穿衣风格也随意很多。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他也不是一直在路上，想停下来体验生活的时候，也会体验生活。
他有时候会兴致所至去当书店店员，有时候又会在商场摇奶茶。
“帅哥，留个电话吗？”被要电话号码要的多了，宋余晏已经很擅长处理这种工作之余的突发事件了。
宋余晏轻轻笑了笑：“暂时不提供这类增值服务。”
顾客恋恋不舍地走了。
“他笑的可真好看啊。”
“眼睛像在闪光。”
“好可惜喔，错过了感觉像是失去了几个亿。”
几个亿可还行？
宋余晏假装听不到，但唇角微微上翘。
他脱下工作服，嘛，有钱就是任性，这个店压榨员工太厉害了，他要换个地方去玩儿啦。
一般人60岁才能随心所欲，也听说以后这个时间要延长到65岁。
宋余晏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提前过上了随心所欲的人生。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他其实很难长时间保持一个人。
前世，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他并没有因此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反而觉得孤独很残酷，也很可怕。
他不敢想象，他一个人的生活。
他身边总要有人的，就算没有男朋友，也要有朋友。
但是现在，他竟然这么久没有谈恋爱了。
真不可思议。
大概是他成长了。或者见过了更优质的人，他眼光提高，一般的对象反而让他无法接受了。
“宋余晏，你这样可不行。”宋余晏捏了捏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命运之子挨！整个世界也就三个，要是以他们为标准，找他下一个对象，那他下辈子也谈不上恋爱。
总之，现在提起易向绥他们几个，宋余晏已经很淡定了。
他坐上自己的房车，刷了一会儿科技新闻。
宋余晏刷科技知识最多的时候，一个是他跟着钟深时当助理，耳濡目染，身边全是学者，还有钟深时当免费的讲解大师。
再一个就是现在，发现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宋余晏生怕哪天不关注这些，一出门，他这样的爱车爱好者，连工厂新近生产的车都不会开了。
果然，只有压力才会产生动力。
宋余晏边想着，边要启动车子。
忽然，他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房车近在咫尺的视频。
视频里出现的正是钟深时的脸。
钟深时的脸庞看着苍白了些，更冷俊了些，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
第54章 CH 54
大数据可能是捕捉到他最近感叹科技发展了, 开始给他推研究大佬的视频。
在这个科技时代，作为个人，真的是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宋余晏想着, 倒也没特意将视频滑走。
视频里，钟深时只露了个脸, 以及转身大步走向实验室的背影。
更多的则是他人的解说。
“一觉睡醒, 我们的世界悄悄改变了。”
“大脑新的神秘区域发现！特殊设备接入神经, 重新定义视觉、触觉！”
“我知道你们会说, 以前也能做到，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
接下来，视频介绍了一下这个技术实现的原理，以及可以期待的超乎想象的未来。
比如以后的游戏更让人身临其境了，购物的时候，体验就和在实体店逛街一样了, 演唱会直播也许再也不用亲自到现场了, 任何脑海中的想象都有可能实现了啊之类的。
最后，播主热情地感慨着：“我们的世界正处在巨大变革中, 但可以预见的, 等待我们的一定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美好未来。
我也很期待, 这个技术会在游戏、购物等方面投入使用……”
宋余晏想到刚刚购车的经历, 虽然这个视频热度很高, 但好像它已经是滞后的了。
他又连刷了几个视频, 后来干脆精准输入‘钟深时’, 随之而来的, 是一连串的视频。
钟深时这么火了吗？
以前，他给钟深时当助理的时候，钟深时绝对没有这么高的知名度。
但现在一搜钟深时, 他的消息铺天盖地。
宋余晏随手打开一个。
看到的还是钟深时大步流星的模样。
基本钟深时只作为视频背景存在，更多的都是博主的解说。
换着花样解读钟深时的发现。
宋余晏打开几个视频，这些视频内容都大同小异。也许它们都是来自于一个引用的新闻也说不定。
直到翻了几页，宋余晏才找到了稍微有新意一点的视频。
探究的是钟深时关于神秘脑域的发现过程。
电极接入神经设备，电极连接系统……
电极刺激神经，发现大脑神秘区域。
“让人意外的是，大脑新区域的发现，应该经历过严密的实验，但钟深时是在偶然情况下，没有进行实验的情况下，发现……”
“这其实很不可思议。这不是总结规律，也不能无端妄想，总不可能钟深时院士也像门捷列夫那个名垂青史的梦境一样，钟院士做梦梦见的吧？”
“后来，直到后续进行了严密实验，‘新型神经设备’诞生，钟深时院士参加会议时，相关的信息才陆续放了出来。”
“很难想象，最初的时候，钟院士居然是对自己做实验，他的大脑连接电极，钟院士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主播猜测原因很可能是钟院士对研究的痴迷，对科学的热爱！”
宋余晏有些意外。毕竟他和钟深时相处时，真没发现钟深时身上有这些特质。
钟深时更多的，是将研究当成一个工作，而不是他要发光发热的地方。
而研究室，更像是钟深时躲避外界的场所。
难道他离开这几年，钟深时彻底将全部精力放在实验研究上了？
钟深时毕竟是攀登科技树的主角，做出一些划时代改变的研究，也并不多让人奇怪。
宋余晏脑海中闪过钟深时呆呆的死机模样。
实在难以想象，他全身心扑在研究上的样子。
话说，他会想起来吃饭吗？
宋余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已经不是钟深时的助理了，咋，这么久了，还不能脱离打工人思维吗？
宋余晏抿抿唇，脑中莫名地想到之前主播说的话，关于‘钟深时拿自己做实验’的推测。
如果是以前他不够勇敢的时候，他可能会回避关于钟深时的消息。
就像他一直调侃的那样‘死去的前男友才是好男友’。
但他现在有勇气了。
虽然他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去了解了解应该没问题？
宋余晏就像是小动物伸出爪子一样，向着以前不会靠近的领地前进。
这次他不是刷短视频，而是在相关的顶尖网站查找关键词。
他对实验研究并不是完全无知，跟着钟深时当助理的那段时间，他真的热情满满接触过这个领域。
有些别人不知道的网站和资源，他是其中的常客。
宋余晏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击几下，没一会儿一个网站徐徐打开。
宋余晏打开了几个帖子，是钟深时关于这次实验研究专门的发言。
“关于这次脑域特殊位置的发现……”
*
另一边。
钟深时坐在了休息椅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他的鼻梁高挺，肌肤白皙，不是宋余晏温润的瓷白，而是一种充满距离感的冷白。
任何发现都有探索和实验的过程，并不是眼一睁一闭，就能凭空发现。
钟深时发现这个脑域的功能其实是意外。
钟深时的思绪飘了飘。
在他知道宋余晏因为分手陷入痛苦中时，他便想着用科技的力量让宋余晏获得快感。
在当前时代，这个技术已经成熟，并不会让人成瘾，只是不开心的时候，接入设备，按下按钮就可以。
可以临床治愈抑郁症以及嗜睡症等等。
当时他的提议，宋余晏拒绝了。
即使宋余晏不拒绝，钟深时自己也会在最后关头反悔。
他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一种恐惧感？
有一就有二，他怕如果宋余晏这里，他一直收获的是拒绝，总有一天，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运用手段。
只要动动手脚，他能改变的地方很多，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自己留下这个口子。
宋余晏拒绝，让他松了口气。
但是当时他不愿意让宋余晏尝试的电极，终究在宋余晏离开后，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习惯的枷锁开始时总是不易觉察，最后却变得坚不可摧。
只是一个俗套的遇见而已，后来却被他当成了宿命。
只是寻常的相处而已，等到失去时，寻常的每一日都让他痛不欲生。
怎么会到这个程度呢？
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反正，戴上设备……
只要拨动按钮，就能获得幸福和喜悦。
钟深时没以为自己会成瘾，但是他终究没控制住自己。
他痛苦的时刻，想起宋余晏的时刻太多了。
他控制不住疯狂地一次次按下按钮……
*
宋余晏找了篇文章浏览。
“……钟院士坦言：‘那种感觉非常令人绝望，很长一段时间，他被绝望感和虚无感包围’，‘我脑子里偶尔会闪过懦弱的想法，在清醒之后又鄙视自己’，‘失去了就意味着无法再得到吗？我从不这样认为，科学的边界无限宽广，我们现在无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一直无法做到。’”
“‘为了正常生活，我会经常性地按动按钮’，‘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像描述的那样，得到快乐和幸福’，‘沮丧、空虚、自我唾弃、焦虑不安’……”
“‘不应该是这样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按下按钮，尽管这依旧不会改变我睡眠困难的现状’，‘是的，我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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