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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穿越重生)——衣上征尘

时间:2025-06-21 07:36:40  作者:衣上征尘
  但这其实已经过于贪婪。
  曾被他认为不该属于任何人的阿缇琉丝,早已被夏盖自己寄予热烈潮湿的渴望,此刻深深砍在他灵魂上的痛苦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盖不仅想要阿缇琉丝看他,还想要阿缇琉丝只看他。
  可是盛大美丽的月相不仅照拂他,还同样照拂所有沐浴在这光辉里的人与事,即便夏盖剖心剜肉地想要将其藏进血肉,也无法抵挡滚滚而来的洪流。
  不,他可以抵挡所有洪流,也可以为阿缇琉丝战无不胜,但他抵抗不了高悬明月自己向外散发的光辉。
  这光辉无法被任何事物掩盖,哪怕是阿缇琉丝自己也不可以。
  如今姿容绝艳、意气风发的雄虫军官,曾彻底跌至世界最深处的地狱,然而苍白衰败的血肉与逐渐褪去的荣光都不曾掩去阿缇琉丝所具有的光辉。
  夏盖是如此为这光辉所痴迷,亦是如此为每一个得以窥见这光辉的人而妒火高涨。
  他曾与阿缇琉丝一起看遍他们所身处的这片宇宙,他曾见证对方成为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少将,他曾目睹对方在爱与恨的深渊地狱中苦苦挣扎。
  从血肉骨骼的腐烂灭亡到身躯灵魂的回溯重生,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阿缇琉丝的声音成为他永不停歇的奔袭的理由。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为阿缇琉丝疯狂而生的灵魂血肉,主人自己也不行。
  夏盖垂眸关闭记录仪,第无数次迫不及待地踏上前往去见阿缇琉丝的路。
  没关系,主人亲了那个该死的雌虫,那他就自己亲回来。
  抱着这种僭越想法的副官很快便步履匆匆地赶到阿缇琉丝的办公室,他无视了敲门礼仪,只有军靴踩在地面的声音提示着长官他的到来。
  “荆棘进门前还记得用爪子敲门。”端坐于办公桌前的阿缇琉丝仍旧凝神看着星轨沙盘,头也不回地平静说道,“这一点你真应该向它学学。”
  已经收住匆匆步伐的副官慢慢走到长官身边,他无比自然地半蹲下去,仰头去看面色平淡的阿缇琉丝:“……我会向它学的,不止这点。”
  心里仍牵挂着首都星的诸多事务,阿缇琉丝漫不经心而又敷衍地“唔”了一声,佐伊自从昨天觐见玛尔斯大帝后便只回了一条讯息,想必对方现在已经如陀螺般转动起来。
  佐伊本该在后天举行的婚礼被这场突袭教皇的行动耽误,虽然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但阿缇琉丝甚至还未来得及表示庆祝。
  他是有所遗憾的。
  不仅为佐伊没能成功举行的婚礼,更为佐伊成功举行的婚礼——如果婚礼在后天如期举行。
  这既不是一桩诞生于爱情的婚姻,也无法被佐伊的亲哥哥斯库尔所目睹。
  层层叠叠厚重不已的遗憾与忧虑堆积在阿缇琉丝的心头,他唯一感到庆幸的便是——他终于亲口对佐伊说出“原谅”,前世未能完成的夙愿终于被弥补。
  如阿缇琉丝当初亲手拭去佐伊脸上的那滴泪水般,他永远会选择爱着佐伊,这从他出生起便伴随着他成长的挚友,早已成为塑造他灵魂的一部分。
  他始终无法想象前世真相揭晓的那晚,当佐伊对他说出“大部分人都只是你生命玻璃窗上划过的雨滴,但是难免有几个是鸟屎,包括我在内”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前后两世,阿缇琉丝始终为这句话而伤心。
  察觉到长官远远称不上好的心情,夏盖起身从后将阿缇琉丝揽在怀中,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在后者耳边一遍又一遍坚定地响起:“荆棘没法像这样安慰主人,但是我可以。”
  军衬之下肌肉分明而线条清晰的手臂极轻地环住阿缇琉丝,副官冷漠而温柔的声音继续道:“心情不好的话,主人要看看我的眼睛么?你之前说过喜欢绿色。”
  他……有说过喜欢绿色么?
  一时间有些恍惚的美丽雄虫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在酒后,抚摸着副官的眼睛说喜欢绿色。
  来自副官的手指轻巧地落在阿缇琉丝雪白脖颈间的祖母绿吊坠上,即便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夏盖也并未气馁,他打开吊坠上的扬声卡,而随着手风琴舒缓低沉的音调流淌在办公室里,面容英俊凶恶到锋芒毕露的副官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最后一曲结束后应该就是第一曲?我以前太笨了,应该早点开始和主人的第一曲,不论主人愿不愿意。”
  夏盖所说的“早点开始”,是指前世初遇阿缇琉丝,他早该知道自己对这个雄虫的感情绝不甘心于原地守望,他早该在列昂·阿列克靠近主人之前就有所行动。
  以前他总以为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都是不能勉强的,可真到这一步后他才知道不勉强就什么都不会得到,既然主人对他并非没有动容,那他便偏要勉强。
  他转动阿缇琉丝坐着的指挥椅,让主人面朝自己,然后他握住那美丽修长的手掌,轻柔地放在自己的面颊上。
  森绿浓郁的绿眸是如此虔诚而专注地凝视着阿缇琉丝,夏盖亲了亲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手掌,不顾阿缇琉丝想要抽回的举动,他强硬地握住那只手,以恶犬叼住骨肉的热切欲望不停轻啄着主人的手。
  阿缇琉丝猝然睁大眼眸。
  副官停下了吻手的动作,取而代之的是俯身倾来的一片阴影,年轻雌虫炽热旺盛的身躯瞬间靠近,阿缇琉丝被烫到眼睫轻颤,错愕到极致反而愣在原地。
  夏盖亲了他的脸颊。
  轻如蜻蜓点水的一吻,若非亲眼所见,阿缇琉丝只会以为是发丝垂落脸颊带来的细微触感。
  他只感受到烫。
  烫得像一个人心底最深的眼泪与不甘,烫得他几欲颤抖却始终停在原地不曾有所反应。
  副官是如此温柔地笑着,他却从这笑容里尝出不亚于当初那个含泪之吻的苦涩。
  阿缇琉丝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始终没能想清楚自己抓住的到底是什么。
  他抓住的是夏盖前世停留在原地的十一年。
  错过阿缇琉丝十几年的不是只有谢默司,直到为了这簇洁白美丽的雪蔷薇战死的那一刻,固守原地的副官都只是企盼着对方能就此毫无负担地向前走去。
  副官从未将自己的死亡视作代价,但他的离世确实曾令阿缇琉丝痛苦不已,后者在他死后将属于他的黑匣子好好地收在手提箱中,直至阿缇琉丝自己也奔赴黄泉,那两枚黑匣子才会相伴着化为尘土。
  “这是我和主人的第一曲,也是我和主人的第一个吻,主人要永远记住。  ”英俊桀骜的副官没有拉开距离,反而得寸进尺地继续亲昵挨着阿缇琉丝,又用那双眼眸碧绿、双眼皮格外深刻的眼睛持续注视着主人。
  深邃的眼窝与挺拔的眉骨形成堪称完美的骨相,夏盖拥有着极其优越的眉眼,可惜这双宝石般的眼眸几乎从不流露任何笑意,瞳仁与下眼睑间的空白更让它们显得厌世冷漠。
  但此刻,这双眼睛汩汩流淌出如蜜如绸的温柔笑意,所有冷意就此消失,如雪原冰川彻底融化,温柔热烈的春风徐徐吹向面前姿容美丽的雄虫。
  夏盖趁阿缇琉丝愣住的时机,偏头在对方另一侧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第二个吻,主人可以不记住。”
  
 
第115章
  “在我们的神话中, 有一个名为西西弗斯的人因触怒神明而被惩罚,他必须终其一生地推石上山,然而巨石每至山顶便自动滚落, 循环往复, 永无尽头。”
  记忆中永远温柔忧伤的雄虫坐在花园里藤萝编织的秋千上, 轻声细语地为他讲述着手中早已被翻阅多次的神话集。
  乌拉诺斯花园里的秋千十分宽大,经过油化抛光处理的天然葡萄藤与紫藤缠绕出精致复杂的座椅,柔软亲和的亚麻抱枕与绣毯铺出一个舒适干爽的小窝。
  爱德华便半躺在这小窝里,凭借强大的核心控制着力度枕在雄虫柔软纤细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远远谈不上舒适,爱德华上半身躺在秋千里, 下半身却歪斜地坐着,两条长腿也无所适从地垂在座椅下。
  但他却如此的昏昏欲睡, 完全沉浸在俄狄浦斯温和的气息中。
  这是很多很多年前,他和俄狄浦斯的相处日常。
  那时刚刚踏入青年期的爱德华还很年轻,他令人恐惧的战斗天赋与军事才能却已经初露峥嵘,爱德华由此得以成为俄狄浦斯的雌君预备役。
  俄狄浦斯最终在一众雌虫中选择了他,赐予他战无不胜的爱欲长矛。
  心脏猝然爆发足以灼烧肺腑的痛苦, 朦胧的记忆在此刻彻底回溯,被夏盖重伤因而躺在治疗仓里的爱德华缓缓睁开双眼,那双血色的瞳孔如同惨白雪地上两个猩红的血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这个雌虫是没有心的。
  爱德华向星舰外流火四窜的天空沉沉看去, 毫无光采的眼眸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变动,他缓缓支撑身体在治疗仓中坐起,然后仰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超维合金打造而成的天花板清晰映出那张堪称俊美华丽的脸, 爱德华静默地看着自己的脸,企图从中找出一点熟悉的痕迹。
  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了。
  在他混乱疯狂的脑海中, 只能记起那唯一一张脸,可这张脸的主人让他将其彻底忘记,所以他只好逼着自己将这唯一记住的东西也忘记。
  俄狄浦斯自戕前难得从药物与烟酒中清醒理智了一会,在陪伴完他们共同的虫崽叶尼后,这个脆弱紧绷到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折断的雄虫,摸着爱德华的脸说:
  被你记住真的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记得我?否则我下了地狱都很难安心啊。
  可是,可是此刻如此厌恶爱德华的雄虫,在初遇时曾偏头对他笑着说:要记住我,要永远记住我。
  爱德华安静地被雄主摸着脸颊,他歪头蹭了蹭雄主的手掌,平静地说:好。
  然后他将俄狄浦斯的脸从脑海中彻底删除。
  这是他与俄狄浦斯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他回应对方的是一个简单的“好”,他再一次听从了雄主的话语,放开对方的手,忘记对方的脸。
  然后彻底失去对方。
  失去……?
  他失去雄主原来已经二十一年了么。
  坐在治疗仓里的爱德华从乱如鸟穴的记忆巢穴中扒出唯一清晰的时间节点,他看着天花板上自己无比陌生的面容,缓慢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胸膛,多年前俄狄浦斯也曾这样为他按下血色掌印。
  爱德华安静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强健、有力、蓬勃澎湃的生命力从这颗心脏一泵一泵地跃出。
  还要很多年才会自然死去。
  他还会活很多年。
  爱德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爱德华不敢自杀,因为俄狄浦斯死前说不想在地狱与他重逢,不想让他的骨灰放在自己墓旁,就算逃脱不了合葬的命运,也想拖延着晚点与爱德华葬在一起。
  最好当俄狄浦斯已经进入冥河的下一次轮回时,爱德华再走进地狱。
  那就晚点吧。
  爱德华再一次选择听话。
  他蹙眉企图回忆俄狄浦斯还对自己说过哪些话,于是沾染着血迹与花香的零碎记忆就此席卷而来。
  …
  “他的名字是爱德华,按照血系来说,是您大哥那一脉的侄子。”
  俄狄浦斯惊奇地看着沉默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雌虫,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对方那张英俊浓颜上停留了一瞬,如此出众的长相他却没有一点印象。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从笑着介绍道:“爱德华先生此前从没来过首都星,他在家族南部封地更为出名……如果您对南下战争有所兴趣的话。”
  “这么说,你是一个大将军了?”雪发红瞳的雄虫主动向爱德华伸手,温柔平和地想要与对方握手致意,“很高兴看到家族的后起之秀,以后也请继续加油吧。”
  对面高大俊美的雌虫打量了俄狄浦斯片刻,然后用力握住那只苍白似骨的手掌:“中将军衔以上才能被称为大将军,我目前的军衔只是少将。”
  这个雌虫打量的视线令俄狄浦斯本能地感到不适。
  并非带有性。欲望的凝视,而是——而是不通人性的猛兽出于猎食本能打量猎物的眼神,冰冷、粘稠、警示且密集,如同某种密不透风的寒冷胶质簇拥而上。
  事实证明爱德华确实不通人性,他不懂恐惧、不知爱恨、不明喜怒,他遵循着动物本能而活,他是乌拉诺斯家族百年不遇的战斗疯子,也是一个连自己的脸都记不住的傻子。
  爱德华一般依靠服饰与身形认人。
  俄狄浦斯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他发现在仅仅是相伴着走过林荫小道的短时间内,爱德华竟然已经忘记了他的长相,在仅能露出脑袋的灌木丛旁将侍从错认成自己。
  他好笑地从灌木丛另一边走来,微微侧头对爱德华笑着说:你要记住我,晚辈怎么能记不住长辈的脸呢?
  后来爱德华确实记住了这张美丽温柔、忧郁且富有风情的脸蛋。
  在日后多次的相处接触中,俄狄浦斯逐渐发现爱德华有所缺失的部分,这个雌虫被过早地投入战场,先天的感情缺失加上后天没有得到及时弥补,爱德华已经活成了一头只会勇往直前的野兽。
  但是一味地勇往直前是会死的,所以出于对侄子的爱怜,在所有雌君预备役中,俄狄浦斯有意增加了和爱德华相处的时间,他想把这个年轻却不知死亡恐惧之处的雌虫拉回正轨。
  他想:也许我能让爱德华变成正常人,也许爱德华也能让我做一个正常人。
  他将带自己脱离乌拉诺斯的赌注尽数压在了爱德华身上。
  在俄狄浦斯持之以恒的耐心引导下,继他的脸之后,爱德华又成功记住了自己的脸,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虫族的脸、一种又一种陌生的感情,不着皮囊、茹毛饮血的爱德华逐渐穿上人皮。
  俄狄浦斯首先教会爱德华的是恐惧,他告诉后者,只有心怀恐惧、只有学会软弱才能活得更久,他说: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为了我们能够清晰看见的未来,你要学会贪生怕死。
  爱德华学得很快,在无数个相伴的日日夜夜中,他躺在花园里,枕着俄狄浦斯柔软温暖的大腿,汲取着对方的甜蜜与柔软,将一块又一块血肉堆砌上自己嶙峋的骨骼。
  俄狄浦斯有时候会给爱德华讲童话故事,但他的讲述总是半途而废于后者困惑又懵懂的眼神,忧郁美丽的雄虫轻轻拨开自己落在爱德华脸上的长发,笑着说:“看来童话故事并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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