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追问:“你是打算利用完他,最后让情丹剜了他的心,还他清醒,最后让他痛不欲生的死去吗?”
月轻盈没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砚台,他衣裳凌乱,脸上带着怒气,眼里有着未消散的**。
想到自己差点被这疯子欺辱,月轻盈脸色白了白,又想到他杀了自己两个徒弟,和那一众无辜的修士,他的眼圈猩红,恨之入骨。
“对,我要他死!”
石墨不说话了,盯着月轻盈像是要将他盯出一个洞。
他的手搭在桌子上,食指无意识的敲击,咚咚咚,敲进了月轻盈的心里,他不禁有了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怎么了?”
石墨眼眸一闪,迅速回神,对着月轻盈笑着摇头:“没事,我就是在想,在这件事里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月轻盈这个时候吞吞吐吐,犹豫了起来,他不时偷看石墨,表情纠结发愁,脸颊一会通红一会煞白。
石墨觉得有趣,手撑着下巴,看他数次变脸,数次鼓起勇气又泄气,几个反复,笑出声。
“你有话不妨直说。”
月轻盈忽地抬手,捞起胳膊边垂着的为数不多的布料将自己的脸遮起来。
从那一层薄纱中,有些滞涩地细微的声音传出,“我们……什么时候双修?”
石墨脸上的表情变地古怪,他看着月轻盈遮掩不住的雪白莹润的耳朵,逐渐变粉,挑起了眉眼。
“可你刚才差点被沈砚台欺辱的时候,不是喊了求救?”
月轻盈脸色发白,唇瓣抖了抖。
石墨观他神色,接着问:“你不怕?”
“怕。”月轻盈深吸口气。
定了定心神,他从薄纱后面稍稍探出头,露出细致的眉眼,垂眸,酸涩开口。
“我不愿。”他缓缓抬眸,眼里有着水汽:“我不愿和沈砚台那个魔头,他杀了我两个徒弟,还有无辜的修士,我恨他都来不及,而且他还强迫我……”
他看着石墨,眸光悲凉:“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一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最后的依仗便是你,你和我双修,助我修为上涨,加上情丹,我一定会用尽千方百计,竭尽所能杀了沈砚台。”
借用石墨的身份听清楚月轻盈心中所想的沈砚台,心里杀意大盛。
第18章
他原本准备坦白自己是石墨,羞辱他一番,最后将他杀死。
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的食灵花毒,他又是一阵头疼。
他也不能伤害月轻盈,没了修为的月轻盈与常人无异,解毒功效不大,他盯着月轻盈,眼底忽明忽暗。
不过。
看月轻盈的意思,他现在有些依赖石墨了。
无妨,就让他以石墨的身份,接近他,对他好,等他爱上自己或者离不开自己,待到自己的毒清除,他便告知他一切真相。
最后将他杀掉,岂不是更好玩,更能在这无趣的生活中给自己带来点鲜活的乐子,愉悦自己。
“石墨兄?”见他不说话,月轻盈有些踌躇,满脸不安。
“好,我帮你,你想什时候双修?”
“待……把情丹放入沈砚台的身体里,石墨兄意下如何?”
月轻盈眼神闪躲,回答的磕磕绊绊,放下手,手心里已然都是汗水,微垂着眉眼,不与石墨对视。
石墨看出了他的紧张和难堪,缓缓一笑,“别乱想,我们双修是为了杀了沈砚台,这样你就不会不自在了。”
月轻盈抿唇,感受到石墨的好意,镇静了下来,他摊开了手心,拿出了先前提到的情丹。
它通身浑圆,呈黄铜色,巴掌大小,像个铃铛,底端有一条横切开的切口。
石墨下意识问那道切口有什么用。
“那便是能扣进心门死穴,情丹的情根。”
月轻盈对着情丹输入仙力,只听咔哒一声,从底端横切的切口立刻弹出三道竖着的很是尖锐的长爪。
石墨凑过去细看,这才发现这爪子里面大有文章,那爪子间里都是倒刺,一旦靠近心门死穴,必将牢牢扣入。
若想强行扯下,定会将自己的心脏扯的稀烂,若是种情丹者想丢弃被种情丹者,结果亦也是心脏被剜。
“好毒的邪物。”
沈砚台自认自己的食灵花已经够绝,没想到这情丹更是极妙。
想到这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沈砚台不禁看向月轻盈,忽觉这第一仙尊亦是狠心之人。
他收回眸光,关注在情丹身上,不露痕迹问道:“如何破解这情丹?”
“中情丹者死,情丹不破而解。”月轻盈抬眸向石墨,认真道。
沈砚台闻言,简直想放声大笑。
现在可好了,待他毒解之日,便是月轻盈死期,情丹根本威胁不到他。
不过,他自生出意识到一路登顶,成为只手遮天的魔尊,期间历经的艰难险阻足以让他十分警觉,他不会允许一丝细微的危险放在身边。
他眼睛落在月轻盈身上,见他起身抖着手,神情慎重的将情丹扣在沈砚台身上。
待他要施法时,他立刻使用术法打断,又加了一层术法,让月轻盈产生他成功将情丹种在沈砚台身上的幻觉。
“好了。”
月轻盈哆嗦着手,将沈砚台胸前被他扒开的衣服合上,眼睛看向别处,不敢多看他一分。
石墨眯眼,他的术法也好了。
月轻盈还是他的掌中玩物,便松懈了几分,起了逗弄月轻盈的心思。
“你先前说待情丹种在沈砚台身上,你就和我双修。”
月轻盈眼睫快速眨动了几下,有些手足无措。
石墨眼神立刻变地深邃了几分,他支手撑在桌子上,搭着脑袋,柔若无骨的样子,对着静立不动的月轻盈,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大腿。
“我人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过来吸我的灵气?”
“我……我……”月轻盈被臊的满脸通红,可又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杀了沈砚台,他咬牙,眼神逐渐变地清明,随即,朝着石墨迈出了步伐。
他看着坐在凳子上,双腿大开,等着他来的石墨,看了半晌,有些无从下手。
“我该怎么做?”他的手探出,总觉得碰哪里都不对,他眼里满满地迟疑。
“先脱衣服啊,盈盈。”石墨嗓音哑哑地,带着轻佻,尾音拉长满是戏弄。
月轻盈便笨拙的给石墨脱衣服,他的手抖得不像样子。
石墨坐在凳子上,腰腹部的腰封又被他卷了进去,月轻盈不得不弯腰去拉扯他的束带。
他浅浅带着檀香的呼吸落在石墨的胸前,似是带有温度的羽毛抚过,石墨觉得心有些痒。
“盈盈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我真是怀疑我们双修时真的能顺利吗?”
石墨舒朗带着沙砾滚过玉石的暗哑嗓音,让月轻盈的耳朵一红,腰眼有些软。
“石墨兄莫要戏弄我了,你若是知晓如何双修,你便教教我。”
“通的所有术法,习得万古仙穹所有感悟的第一仙尊也会有不会的事啊?”
石墨探出手,扣住了月轻盈止步不前的手腕,带着他环上了自己的腰。
月轻盈被调侃的埋下头,眼角眉梢都是无法反驳的憋屈与狼狈。
“既然你央我教你,那我便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教你便是,就看盈盈的领悟力如何了,下次双修,盈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石墨低声笑着,就着月轻盈弯腰垂首,便凑上前贴着他的耳畔,语气胡乱温柔说了一气。
月轻盈对此毫无招架之力,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当下板着脸,虚张声势道:“下次定会让你求着我和你双修!”
“如此……便是极好。”
石墨盯着月轻盈的花容月貌,坏心的伸出手卷起了他鬓角边的一缕长发,再度发出感叹。
“盈盈不愧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就连双修这么害臊的事,你也能当着仇人面前做的出来呢。”
月轻盈惊他提醒,这才发现沈砚台还在此处。
他脸色白了白,立刻起身,顺势抽出手,身体僵硬,片刻后,询问道:“石墨兄可有去处?”
怀里的温度骤失,檀香也只是在鼻端浮动,就像他刚才拥有月轻盈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石墨坐姿正经起来,看着跟上了弦的箭似的绷紧的月轻盈,也不想在耽误时间了。
一是,食灵花的毒又开始作祟了,再不快点他要当着月轻盈的面吐血了。
二是,与月轻盈多次双修,日后在他知道真相那一刻,想来必定也会更加难以承受,悔不当初。
对他多么的恨海难填。
“跟我来。”石墨眼眸一闪,圈住了月轻盈,两人闪身来到别云间。
第19章
别云间,是一大片浅蓝色湖水澄澈的湖泊。
周边修葺的有玉石建造的地面和入水时的台阶,以及水池旁边一方石头桌椅及一套茶具。
月轻盈跟在石墨的身后,打量四周,才发现这里寡淡平凡的没有一点颜色。
他没见到一棵树一枝花,没有动物,这里死气沉沉,让人倍感窒息。
见石墨带着他往前走,月轻盈逐渐停下脚步,“这里是哪里?”
石墨走至桌边坐下,拎起玉壶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
“对这里好奇?”
见石墨招手让自己过去,月轻盈撩起衣袍坐下,点点头。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石墨说的风轻云淡。
月轻盈犹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天赋高,自拜入修仙法门后,就过上了有外门弟子侍奉,得长老师傅师兄弟们关心的日子。
可谓是在关爱和体贴照顾中被疼爱着长大。
见他眉头紧拢,石墨就知道猜到他多想了。
他心思一动,也不知道怎么就放任他侵略自己的领地,“你要是觉得这里简陋,没有生气,可自行往里张罗添点物件。”
月轻盈眉头舒展,思索片刻,低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粒种子。
“这是撼天树的种子,长大后可以吐出仙气,我看你这里有一方桌椅,可以种植在旁边,天热可以遮阴,下雨了可以遮挡点雨水………雨势过大自然是遮不住的……还望石墨兄莫要嫌弃。”
见他这么认真为别云间着想,石墨唇角勾着笑,“盈盈这么用心,双修时石某必然要多出些气力。”
月轻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眼睫微颤,余光就见石墨探出手凑近,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知你容易害羞,这次你便别看了。”
月轻盈本来很紧张,闻言觉得有道理,心驰松懈了几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前被一方布给蒙住,手被石墨牵着,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
氤氲的湿气翻腾。
片刻后,月轻盈背对着石墨,坐在水池边穿衣服,洁白的仙衣一点点遮掩住他清瘦柔韧雪白的肌肤。
他举手投足前的优雅从容,让沈砚台想到了在牢里,他轻整衣裳然后起势和他结契时的脱凡出尘。
石墨紧盯他不放,“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月轻盈起身,一步慢过一步,闻言,脚步虚浮忽然一个踉跄,莹润雪白的耳朵被点缀上了红色。
“我也不知……可能是我和沈砚台大婚之后……”他声音趋于越来越小。
他觉得自己不够明智,脑子混乱,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见他眉头复又有愁绪攀爬,石墨挑眉,轻笑:“好啊,那就在你和沈砚台大婚后的当晚我来找你。”
月轻盈一惊,迷惑,下意识摇头:“就为了双修?不行……太危险了……”
他皱起眉头,满脸担忧:“我还不知道情丹对沈砚台有没有生效。”
石墨也觉得自己莽撞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他起身,步伐沉稳嘴角勾着笑,走进月轻盈,轻声慢语。
“那我便在别云间等你,你只要有空便来找我,我在这里守着树,等你。”
月轻盈唇瓣翕动,哑然,犹豫道:“你不用如此,你也要修炼。”
石墨耸肩,无所谓道:“我如今到了大罗金仙修为,比你还高一个等级,普通的术法练起来没用,还不如跟你双修。”
月轻盈无话。
石墨摊开掌心,将撼天树的种子给月轻盈看:“我就在这里等着,一边养树一边等你。”
这话似有别的含义,月轻盈拧眉,没有应答,两人只是双修关系。
偶尔的悸动,害羞,红脸,也只是在双修前后才有,不是感情。
月轻盈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免得造成误会,届时对他对石墨都不好。
“石墨兄,你我只是双修契约,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石墨心说,月轻盈真是心思灵敏,反应很快,分的也很清,也不那么轻易好接近。
他坐回椅子上,懒散的往桌子上一摊,“莫要担心,在下并不喜欢你这个没有情趣的男人。”
“我离开这么久,该去看看沈砚台。”
月轻盈一僵,好气又无奈,冲着假寐的石墨拱手,随即离开了别云间。
他一离开,沈砚台便睁开了眼。
想着刚才月轻盈对着石墨脸红低泣求饶,忽然有些不爽。
他总觉得,像是亲眼见着自己的妻子和别人鬼混,妻子还和情夫在背后大肆说着他坏话。
啧。
他咂嘴,慢条斯理给自己穿衣,收整的时候想起了胸口处的情丹,他将根本没被成功开启的情丹拿下放在掌心把玩,接着随手收了起来。
他起身几个拔步就要离开别云间,倏然想到什么。
看着月轻盈给的那颗撼天树的种子,半晌后,他随手撒在了桌椅的四周,任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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