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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单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是齐盈一步一步的引诱，还有他对自己的放纵。
江寄川静静看着地毯上的人， 垂下的眸子里带了些隐晦的情绪。
此刻的齐盈像一件私人收藏的艺术品，很是好看。
学习成果令人非常满意，齐盈明显感觉江寄川比前几次都用心用力。
尤其是让他朝哪儿去， 他偏往另一边儿拐，非让自己主动求着他给的时候， 简直是坏透了。
第二天两人谁也没起来床。
齐盈以为江寄川跟他一样累坏了，没想到这人下午跑去院子里修坏了好几年的秋千去了。
合着是困了在补觉。
听着院子里叮铃咣啷的声音， 坐在躺椅的齐盈觉得老天爷挺不公平的。
十八和二十二也就差了四岁。
。
校论坛，一张高糊的照片很快传了开来。
照片上的人轻甩水袖欲走， 身后的男人垂眸看着落在手上的水袖。虽然像素很低，但也越发惹人遐想。
“我已经脑补一万字了！”
“这不是很会拍么， 能不能把他俩抓过来拍几十集。”
“摄影师用的清朝相机吗，什么画质这是。”
看着忽然火爆的帖子， 姜遇兴奋地把手机拿给了尚寒声。
“这是什么？”尚寒声没有接手机， 只喝了口茶，垂眸看了一眼。
姜遇看他看的差不多了，就给他往下滑了滑， 让他继续往下看。
“你拍的？”在后台刚好能拍到这个画面的人，不像是外头来的。
“对啊，拍的好吧，就是灯光太暗了。暗也不错，挺有氛围感。”
“拍这个做什么？”尚寒声问他。
“炒cp，打广告啊，先把人骗来再说。”姜遇“嘿嘿”笑了几声。
“滑头。”尚寒声笑着骂了一句，又垂眸去看那照片。
这照片上，一个是江寄川，另一个是谁？
靠在墙上的男人身材高挑，身姿挺拔，气质看着比电影儿里的人还好。
尚寒声看着看着，忽然皱了眉，“小川的对象是男的？”
“不知道啊，是朋友吧。”
“放屁。”尚寒声又骂了一句。
他的眼睛又不是瞎的，是什么关系不会看不出来。
是男是女，其实没什么所谓，只是这人看上去不是善茬儿，他怕江寄川年纪小会吃亏。
“你叫他下课过来。”尚寒声对姜遇说了一句。
“好嘞。”姜遇说完正准备出门，又听见后头传来一声“慢着”。
“会长，怎么了？”姜遇回头问他。
“别叫了。”
“啊？到底是叫还是不叫啊。”姜遇有些弄不明白，他站在窗边，挠了挠头，金色的头发在日光下像是透明的。
尚寒声思量了片刻后，无奈道：“不叫了。”
这种事谁说了都没用，好好把人看着，别出事才是要紧的。
“那我走了。”
“慢着。”
“会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尚寒声抬眸看向姜遇，“他那个对象，是什么人？”
“别的不知道，好像挺有钱的，估计是做生意的。听小慧说，昨天在后台，那人给小江送了个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呢。”姜遇说完，用手比了比。
“红宝石？”尚寒声想到些不太好的回忆，他思量了一会儿，对姜遇道，“我知道了，你走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好嘞。”
教学楼，江寄川正在选修课上看老师放的电影。
手机屏幕亮了一亮，他垂眸解了锁，聊天框弹出一张很性感的照片。
齐盈洗完澡裹着浴巾，没有露脸，只漏出了腰和胸，从下往上拍的，显得胸肌格外“峰峦起伏”。
江寄川记得第一见齐盈的时候，这人就这这幅打扮，那会儿还不知道齐盈是这样儿的。
【喜欢吗？】
对方问了一句。
“看什么呢？”钟意看他低头玩手机，扭头问了一句。
江寄川快速锁了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按了静音键。
“还不给人看，肯定是不好的东西。”钟意皱了皱眉，在收回目光时，他看到江寄川白皙脖颈上红殷殷的几片。
那是什么，吻痕吗？！
钟意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公司，齐盈躺在里间的床上，盯着手机笑了笑。
一想到对方可能在上课，他就觉得更有意思了。
早已经忘记初衷的人，彻底沉浸在撩拨江寄川的愉悦里。
。
更衣室，江寄川把衬衫的领子拉高了些。
要不是他拦着，脸上都能被咬几口。
“小江，副会长找你！”小慧推门进来说了一句。
江寄川整理好衣裳，往外头去。
活动室，姜遇把叫他来的目的详细说了说。
“会长不去吗？”听姜遇的意思，是有个歌手想找人合作自己的专辑。
“会长被请去做电影的艺术指导了，这几天挺忙。demo他已经听过了，说是不用唱的特别专业，太专业了反而不接地气儿。”
“那好，我需要先做什么？”
“今晚见见那个歌手吧，我跟你一起。”姜遇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再次确认了一边约见的地点。
“好。”江寄川应下后，飞速回宿舍换了一身衣裳。
两小时后，衣着得体的人被带去了一家会所。
包间的门一开，江寄川就在沙发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你？”沙发上的人眼中一喜，忙拍了拍身侧的清秀男人，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男人面带微笑，礼貌性地冲江寄川和姜遇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你们认识？”姜遇没想到这俩人能认识，不过有钱人混的圈子应该很容易交杂在一起，认识也不足为奇。
“见过。”迟沐泽点了一支烟，没有说出跟江寄川认识的过程。
江寄川没想到在驾校彬彬有礼的男人，私下里会在会所搂着男人说笑。
反差还挺大。
人有了钱，是不是都会变坏。
“一开始我还在想这个江浔声是谁，居然是你。”迟沐泽把烟夹在指间。
当时在驾校给江寄川约考试都是托底下的人统一弄的，没想到这人还有俩名儿。
浓郁的烟味，让江寄川咳嗽了两声。
“你不抽烟？”迟沐泽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掐灭了手里的烟，“不好意思，忘了你们这行讲究多了。”
“那说正事吧。”虽然选错了地方，但还是要装一装。
“看的懂五线谱吗？”迟沐泽问了一句。
“简谱可以。”
“哦，那还是算了，我回去录个新的demo给你。你这两天练一下，好了之后，来我工作室一趟。”
“好。”
江寄川看着发来的简谱和歌词，感觉这首歌还挺不错。
他听过姜遇给的那版demo，感觉如果伴奏再丰富点，效果会更好。
这些迟沐泽应该也会想到，毕竟才是一个demo而已。
江寄川认真揣摩的样子，有一种很特别的吸引力，就好像在世俗里立出了一道屏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到他。
迟沐泽的目光落到江寄川的专注的脸上，再往下一抹红痕落入眼中。
他的目光微颤，一时想不出是什么人捷足先登。
姜遇还在一旁说合作的相关事宜，江寄川看似点头，却不一定听进去多少。
等谈完之后，宿舍的门禁也过了。
“要不去我那里？正好我那里有设备。”迟沐泽提了一句。
姜遇转头看了江寄川一眼，眼中有些期待，他其实挺想去看看歌手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江寄川看懂他眼中的期待后，点了点头，给齐盈发了条消息。
卧室，齐盈看着定位，微微拧眉。
车停一个高档小区。
迟沐泽带着两人来到了自己在临城的房子。
29楼的大平层，足足有好几百平。
江寄川感觉这种地方，扫地机器人进去都得扫上两天。
“你们可以睡这里。”迟沐泽把两人带去了客房，然后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睡衣。
姜遇看着十分豪华的房子，忍不住“哇”了一声。
江寄川正打算进客房，姜遇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咱俩睡一个屋吧。”
江寄川皱了皱眉，不太明白。
姜遇解释道：“我怕黑。”
“胡说什么？”江寄川没有发作，比这个更离谱的话他也不是没听过。
迟沐泽换完衣服出来，见俩人还在门口站着，不由笑道：“你们两个要是不睡，可以来先来试试音。”
江寄川一回头，发现这人换了身丝质的睡衣，大v领露出底下的胸肌，脖子上带着条银色金属项链。走过来时，能闻到些淡淡的玫瑰味。
这种开屏的状态有些眼熟。
“那好啊。”姜遇没发现任何异常，高高兴兴地跟着迟沐泽进了录音室。
录音室里全是高端设备，墙面全部做了隔音，光是麦克风，就有十来种。
迟沐泽调好设备后，放了一遍歌，然后一句一句拆开了，指导江寄川那部分的调子。
江寄川跟着他的教地哼了一遍，虽然没有尚寒声唱戏时的手拿把掐，但是意外的好听。
迟沐泽坐在椅子上，细细感受着江寄川的调子。他打算把这首歌的花絮录五六个版本，毕竟江寄川这张脸也个是卖点。
“你这声儿确实挺四不像的。”姜遇觉得尚寒声对江寄川的评价没错，不过到底是谁的徒弟像谁，多练两年肯定能学出个所以然来。
“要换人吗？”江寄川问迟沐泽，他承认自己的功夫确实不到家。
“不用，太过于阳春白雪也不好。”
虽然不如尚寒声专业，但江寄川的声音别有一番风味，是一种耳朵能听出来是男旦，再听还带着点儿傲的感觉。
“有些调子可能需要改改。”迟沐泽说着，直接拿起纸笔划拉了起来。他一边写，一边拿起身边的吉他试弹。
三人在录音室待了很久。
等迟沐泽终于确定下一版，天都亮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休息了。”迟沐泽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两人拿了些甜品和饮料。
“没事，搞艺术的一般都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姜遇调侃了一句。
迟沐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抬头去看江寄川，发现这人正对着一本琴谱看的认真。
江寄川学戏学歌的方法很传统，都是通过一遍遍去听，去模仿，才最终学会的。如果会唱琴谱，以后再学什么新的东西，说不定会简单一些。
迟沐泽见他老盯着一页五线谱看，也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他没有挑明，只是伸手把五线谱上的音符都标上了简谱。
“谢谢。”
“不用谢。”迟沐泽能感觉到江寄川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
跟这样的人相处，礼貌只能得到对方的尊重，不礼貌又会让人讨厌，很是难办。
不设防的小猫实在太可口，要怎么才能更进一步。
他垂眸，再次看到江寄川脖子上的吻痕后，眸光闪了一闪。
“你的领子翻过来了。”迟沐泽的手往江寄川的领口落了落。
江寄川反应过来后，后退了一步，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口。
“不用去上课的话，要去休息一下吗，房间都是现成的，睡衣也有新的。”迟沐泽对他两人说。
江寄川摇了摇头，“打扰太久了，我们要回去了。”
收好东西后，江寄川迅速带着姜遇离开了。
迟沐泽靠在门口，冲两人挥了挥手。
看着江寄川领口的口红印，唇边多了些隐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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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江寄川回忆着刚才迟沐泽的表现，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他垂眸看了眼身边正在打瞌睡的人，问道：“你觉得迟沐泽怎么样？”
“啊？挺好的，人挺帅，也没有什么架子，算是个不错的人吧。”
姜遇对迟沐泽的第一印象还可以，虽然这人约他们谈事儿是约在了那种地方，但听他们会长说，很多人都是在那里谈工作的。
“嗯，你觉得行就行。”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事出反常必有妖，江寄川很少对什么人这么关心，难不成移情别恋了？
江寄川沉默一会儿，对他道：“我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啊？”姜遇没这么觉得，但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哥这么有魅力吗。”
“不知道。”江寄川不太确定gay的审美，就像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一定很招人厌，但齐盈却总说他很带劲儿。
这个带劲儿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也没搞懂。
“那……真是。”姜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阳光下白金色的头发衬得人帅气又有活力，姜遇一身腱子肉，但一张脸很有花样美男的感觉。
他兀自思量了半天，然后转头问江寄川：“哥这么有魅力，你不会也爱上哥吧。”
“有病。”
江寄川抬手把他的脸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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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江寄川回到卧室的时候，说了一声。
齐盈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静静看着他，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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