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客厅时突然被一道声音喊住,虞琢脚下一个踉跄,转头看到何仲义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养生茶。
“何老。”虞琢礼貌问好。
何仲义对他招呼道:“过来我替你把把脉,碗先放桌子上,一会儿让那两个混小子收拾,你就好好休息就行。”
虞琢乖乖坐过去,将手腕放到桌子上:“有句话一直藏在心里,何老先生后来为什么不做医生了?”
何仲义眼底带上一丝伤神:“因为无法挽回的旧事吧。”
“我救的了所有人,却唯独救不了自己的爱人,亲眼看着他在手术台上合眼。”
虞琢没想这个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抱歉。”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问了。
何仲义摇头:“没事,这么多年过去,心里也该放下了。”
“另一只手给我。”
何仲义把完虞琢左手,去换他右手继续看。
约莫片刻后,何仲义与虞琢道:“再吃一段时间药,你的病情基本就稳固了,很快就能手术,医院宋砚辞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最近一段时间你的发热期时间可能会变长一些,平时多用抑制贴,注意观察自己身体状况,如果有不适的尽快和我说,我给你调整药方。”
虞琢点头。
谈话的功夫,虞琢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寻声看去,就看到宋迟带着一身冷气回来,他的脸上还挂上一块青紫的痕迹。
何仲义轻抿一口茶,调侃道:“哟,这是闲的没事干,还是觉得自己命太长?”
宋迟沉着脸,并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咔哒。
浴室的门被打开,宋砚辞穿着松垮地睡袍走出,他的发丝上还沾着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注意到宋迟脸上的伤,他下意识淡声关心道:“怎么跟人打架去了?”
虞琢听到宋砚辞讲话声音,明明还是那股冷漠疏离的语气,但落在他心间却格外滚烫。
想起屋里还存留的一堆卫生纸和身上还未消下去的痕迹,虞琢做贼心虚地往上提了提衣领。
宋砚辞走进,垂眸,余光斜斜看向耳尖发红低着头的虞琢,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明显的寒气,加上他本身薄荷信息素的味道,闻起来都觉得很冻人,就像是大雪过后的感觉,寒气能渗入人的骨缝。
大冬天的,他还真的去泡冷水澡了。
虞琢心中喃喃自语。
何仲义从桌子上的盒子中拿出一袋棉签,将一瓶碘伏和棉签递给宋迟:“快处理一下伤口吧,这么俊的脸留下疤以后怎么讨老婆。”
宋迟伸手接过,连他的手上都是擦伤的痕迹,感觉手指关节的伸张都很困难。
何仲义嘴上说话不留情,却还是又给宋迟拿出一盒药膏:“去疤的,记得涂,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仨在家好好看家啊。”
虞琢应声:“好。”
待人走后,虞琢看着宋迟笨拙地单只手涂药膏的样子,他叹口气道:“我来吧。”
宋砚辞问宋迟:“怎么回事,我印象中,你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宋迟垂眸,半边脸都埋在阴影中,修长的睫羽垂下,巧妙的遮住眼底情绪。
就这虞琢的手,将棉签放入虞琢手中。
虞琢小心翼翼捧着宋迟的手,为他上药:“疼了告诉我。”
宋迟一直沉默着,视线落在虞琢身上。
良久,他声音沙哑道:“他回来了。”
“谁?”
虞琢抬头,仰视宋迟。
宋砚辞皱眉,神情凝重,他道:“是宋迟的父亲,那个Alpha。”
“这些年他就像是凭空消失般,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我以为宋迟你已经放弃这件事,没想到还在继续查。”
宋迟冷笑,几乎是咬着牙说:“我怎么可能放弃,他欠我爸的,我都会找他讨回来!”
他恨极了他的Alpha父亲。
那晚宋迟与虞琢讲过一些他曾经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都让人忍不住去心疼宋迟。
“你这是见到他了?”虞琢问。
宋迟道:“见到了,正要收拾他,结果他来了很多帮手,让他跑了。”
这是他距离替他爸爸讨回公道最近的一次,他不甘心就这么把人放跑了。
“喂?高远,你现在去和京祁警方联系,就说青海磁山镇出现沈元良踪迹。”
宋砚辞拿起手机,与自己的助理高远通话。
说完又补充一句:“顺便提前带几个人手来磁山镇这边蹲一下,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关掉电话后,他对上宋迟那双充满质疑的眼睛,对方仿佛是在怀疑,为什么他居然会帮自己。
宋迟蹙眉,呵笑,沉声凌厉道:“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宋砚辞侧眸,淡漠的视线落在宋迟身上,没有讲话,仿佛在说,你怎么想和我怎么做,是两码事。
【叮!恭喜宿主支线任务完成度达到55%】
“……”
虞琢默默擦药,心中憋笑,原来宋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就在虞琢抬手去给宋迟擦脸上伤的时候,突然他的手腕被猝不及防抓住,虞琢重心不稳,被人从座位上拉起,重重跌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独属于宋迟龙舌兰的信息素萦绕在虞琢鼻息间,紧张危险地氛围弥漫开……
宋迟抬起虞琢下巴,指尖下滑,解开他衬衣前两颗扣子,白皙的皮肤上露出点点殷红痕迹。
他危险眯起眼睛,温凉的指腹摁过这些令人生厌地痕迹,沉声问虞琢:“哪个野男人干的?”
第21章 豪门二三事(21)
“宋迟,放开他!”
宋砚辞沉声警告宋迟,一只手钳住虞琢的胳膊,指节骤然收紧,青筋在冷白的皮肤下格外明显,想要将人拉开。
但宋迟力气很大,牢牢将虞琢抱在自己的怀中,想起虞琢身上那些痕迹,愈发觉得惹人生厌,醋味都熏的四处都是。
薄荷和龙舌兰在逼仄的空间中绞杀。
宋迟眼尾挑起刀锋般的弧度,凤眸中染着厉色,目光掠过青年锁骨处暧昧的痕迹,脸色发沉,瞥向一旁的宋砚辞:“你干的?”
看到宋砚辞脸上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变得明了。
宋迟喉咙间溢出冷笑,震得虞琢脊背微微战栗,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虞琢的腰肢,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虞琢的脸上,他低沉着声音,咬住怀中人的耳尖:“你喜欢他?”
虞琢张张嘴,刚要准备回答,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未发音就被宋迟打断:“我不管你喜欢谁。”
“虞琢,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宋迟的话不像是在与虞琢商量,就好像是在警告他。
房间中的火药味变的格外浓烈,只要再来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火星,就能将整个房子都引爆。
“宋迟,适可而止。”
宋砚辞鼻梁上带着的金丝眼镜,镜片闪过寒光。
宋迟突然松手,却在虞琢踉跄间,瞬间将人拽到身后,神色带有挑衅的感觉,扯出一丝笑意,每个字都在唇齿间碾碎道:“他是我的。”
“除了他,”宋迟沉眸,“我什么都能让。”
虞琢一句话也插不上嘴,这场争执是只属于宋迟和宋砚辞两个人的,他仿佛祭坛上的羔羊被两股力量撕扯。
最终,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腕,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宋迟咬着牙关道:“可笑,我需要你让吗。”
虞琢吞咽口水,细弱的声音想要冲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那个……”
可惜,他的声音并没有被注意到,宋砚辞沉声警告宋迟:“放、手。”
虞琢弱弱道:“你们听我一句……”
无人理会。
宋迟回怼宋砚辞,气势上并不认输:“不放!”
眼看两个人都要打起来了,外出买东西的何仲义回来了,闻到这客厅满满地火药味,看着僵持不下的三人,他呵笑一声:“怎么,是嫌我房子太破,装不下你们两尊大佛,想给我房子炸了换个新的吗?”
“都给我撒开小虞!”
何仲义的话明显管用一些,宋迟和宋砚辞明显心里不服,但手上还是放开了虞琢。
虞琢得以解放,长呼一口气,对陆玉堂抛去感谢的目光。
何仲义与他们道:“小虞脉象虚得能穿针,经得起你们折腾?被你们这么折腾,把人整坏了怎么办?还怎么治病?”
何仲义挥手撵人:“快快快,都给我睡觉去,别在这里碍眼了。”
见众人还愣在原地。
何仲义:“怎么,要我请吗?”
虞琢礼貌道:“何老早些休息。”
说完他便第一个离开。
之后宋砚辞和宋迟与何仲义相继礼貌道别后离开:“何老早些休息。”
……
回到房间后的虞琢再次看到墙边垃圾桶内的卫生纸,他耳尖渐渐染上一层红晕,从桌子上慌乱扯下一个黑色塑料袋,将这些卫生纸全部打包好,系好袋子才长呼一口气,躺到床上。
听着外面冷风呼呼地声音,虞琢眉头渐渐舒展,夜晚变的格外寂静,大福跳上窗台望着窗外发呆,蓬松地尾巴从窗台边垂下,左右摇摆,只留下一辆圆润的背影给虞琢。
困意袭来,虞琢闭上眼睛,渐入梦乡。
子夜。
睡梦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凉嗖嗖的,耳边还痒痒的。
湿热的呼吸钻入耳蜗,虞琢翻身呢喃:“大福别闹了。”
突然,虞琢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拽住,猛的翻身,虞琢惊醒,睁眼,看着上方笼罩下的一层阴影。
男人宽大地肩膀几乎将虞琢整个人都笼罩,染着愠色地五官藏在夜色中,龙舌兰的味道萦绕在虞琢鼻息间。
“宋迟……”
他的声音带着困意的沙哑。
“你怎么来我房间的?”虞琢问宋迟。
宋迟道:“翻进来的。”
虞琢一噎,挣扎着去推笼罩在他上方的宋迟:“你晚上不睡觉翻我房间做什么,快回去睡觉。”
宋迟不听,反而捏住虞琢下巴,俯身凑近,沉声逼问:“大、福、是谁?”
“啊?……”
虞琢呆愣住。
龙舌兰的侵略性瞬间浸透每寸空气。
宋迟撑在虞琢上方,暗色中眉眼淬着寒光,追问:"是你对宋砚辞的爱称?"
虞琢:“???”
大福:【……】
这次您真是冤枉好猫了。
眼看宋迟的醋味都要将虞琢熏的呼吸不上来,求生欲满满地他,忙解释道:“不,不是,就是我家猫的名字。”
“猫?”
指腹重重碾过虞琢唇珠。
“那这些...”手掌游入睡衣下摆,“也是猫挠的?”
对方像是一条灵活在蛇,攀上虞琢滑嫩的皮肤……
虞琢下意识躲避,被宋迟牢牢抓回。
宋迟贴进他的耳边,咬着耳朵,低声追问道:“怎么,你的床宋砚辞能上,我就不能?”
虞琢弓腰,试图躲避那双温热的手掌:“那,那是一次意外……”
“也给我一次这样的意外。”
宋迟突然叼住他腺体,犬齿厮磨着致命处:“或者现在就让意外变成故、意。”
宋迟猛的握住虞琢的腰,轻松将人抬起,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几乎是贴在一起,呼吸都缠绵在一起。
不等虞琢回答,宋迟偏头凑近,吻上虞琢的唇,这次的吻不似平常,满满的霸道和不留余地。
这简直就不像是接吻,简直就是报复!
虞琢呼吸不上来,想推开宋迟,手却被牢牢抓住举过头顶,摁在床上,带有侵略性的沉声问道:“怎么,和我接吻这么多次,连换气都没学会吗?”
虞琢红着脸喘息着。
“你对宋砚辞也是这样的吗?”
宋迟突然的一句话,差点让虞琢吸岔气。
虞琢错愕看着宋迟,由于夜色太暗,他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能透着淡淡的月光依稀看清楚一点对方的轮廓。
宋迟道:“是不是。”
虞琢回忆一番,如实道:“是。”
宋迟被气笑,另一只手松开虞琢的腰,转而捏住虞琢的脸颊两侧,带有报复性地在虞琢唇上重重咬上一口:“你倒是诚实,还敢去回味?”
虞琢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宋迟又问虞琢:“我吻技好,还是宋砚辞吻技好。”
经历过上次的教训,虞琢不敢回忆,只能快速回答道:“都一样。”
他想,这么中肯的回答宋迟应该不会生气了。
毕竟都一样。
恰恰就是这个回答,宋迟更加生气,又是对着虞琢的唇重重咬上一口。
虞琢眼角露出生理泪水,漂亮的眼眸染上一层湿润的雾气,颤声道:“你这人好不讲理。”
都一样了,还要咬人。
宋迟道:“我能和宋砚辞一样吗?我只能比宋砚辞更好。”
“重新说,你说,我更厉害。”
虞琢被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咬着牙道:“你更厉害,行了吧。”
“不要加后面这三个字。”
“你、更、厉、害!”
虽然把人欺负的带着那么几分不情愿,但宋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多出几分得意洋洋的成就感:“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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