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止摊手,嘴角噙着笑:“不如我们公平竞争,一切选择权都交给虞琢来定。”
“你以为你能争得过我?”沈序嗤笑。
地上,墙边的的蔷薇光影悄然偏移半寸,拉长,微风拂过眼前的花丛,坠落几片带着馨香的花瓣。
花瓣飘到沈危止的脚边,他指尖轻叩这长椅,眼皮掀起,反问:“你就这么肯定他会选你?”
沈序嘴角的笑意并不那么友好,甚至带着偏执的冷意,语调发沉:“为什么不能是我。”
兄弟二人视线交织在一起,锋芒暗藏,人工湖的喷泉在此时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将压抑的气氛冲散。
隔日,清晨虞琢早早起床,他今天有一节早八,那老师脾气不好,上课晚到一分钟就要扣学分。
要赶公交,他来不及吃早饭,仓促拿上课本和平板就要去上课。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手上拿着财经报纸,身上气质温润矜贵。
是沈危止。
虞琢下楼的动静引来沈危止的回眸,温和的视线落在虞琢身上,他问:“是要上课吗?”
虞琢点头。
沈危止不着痕迹的将报纸合上,边角上露出一小截课程表,他将报纸放到沙发抱枕下面,起身与虞琢道:“我开车送你吧。”
虽然虞琢很不想麻烦沈危止送他,但是上课要紧,眼看快要迟到,他说:“那就辛苦哥哥了。”
沈危止拿起车钥匙:“走吧,不麻烦。”
手还非常自然的替虞琢拿上他的课本,往外走去。
虞琢着急上课,到学校门口后就将车门关上,与沈危止匆匆道别:“谢谢哥哥,我走了。”
沈危止轻轻点头。
虞琢脚步还没有迈进校门,就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呼喊声:“快来,就是他打伤的景明!”
虞琢回头,看到一位中年Alpha他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手上拉着林景明向虞琢走来。
“你好,我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昨天听我儿子说你动手打伤了他,今天你必须给我儿子一个说法。”
林景明站在林正文身后:“爸,就是他,还害得我挂科。”
虞琢看了眼时间,他要着急上课,没时间和林景明扯皮,就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林正文说:“我这儿子从小就是娇养的,我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这样吧,你今天就跪下来给我儿子道个歉,顺便赔我们一百万,我带我儿子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剩下的当做精神损失费,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就是看准了虞琢没有倚靠,量他也不敢招惹林氏,也不敢反驳,这才敢狮子大开口,有恃无恐的羞辱欺负他。
虞琢道:“如果我说不呢?”
本来就是林景明的错,当时如果不是沈序出现及时,今日挨打的就是他,结果却被林景明倒打一耙。
林正文沉默说:“那你今天就别想离开了。”
很显然,他就是在仗势欺人。
虞琢想请导员出面来解决这件事情,他给导员把电话打过去后,诉说了事情的缘由。
但导员听后却对虞琢说:“林家家大业大的,林景明在学校本来就是个不好惹的主,你干嘛非要去得罪他,快些给他们赔个不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导员不想处理,他不敢出头去得罪林家。
林景明自然也听到电话的内容,表情更加嚣张,甚至还在自己身前给虞琢空出一个地方,他指着地板道:“来来来,快点跪在地里跟爷爷我道个歉,顺便把钱赔给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哦对,”林景明又想到什么,他补充道,“昨天你那朋友捏的我胳膊现在都还疼,你看看,我的胳膊现在都还有点发红,你今天得自己把你右手断、掉,我才能原谅你。”
虞琢身形微顿,要知道一个画家没有右手,那就是断了他的一生。
林景明这是想要毁了虞琢!
但越是到这种时候,虞琢他就越不能自乱阵脚,他得想想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林景明见虞琢迟迟不行动,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跪?”
他烦躁的上前准备抓住虞琢的身子强行把人摁到地上。
虞琢下意识躲闪,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头顶伸出,牢牢握住林景明的手。
虞琢侧身,抬头对上沈危止带有愠色的眼神。
沈危止比他要高上两个头,虞琢几乎是靠在他胸前的。
“听说,你要我家宝贝给你跪下,还要断他的手?”
沈危止的嗓音低沉,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看到人心发冷,沉眸,眼中带着杀意,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林景明。
林正文一眼就认出沈危止,他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虞琢怎么认识沈家继承人的?!
“沈,沈先生……”
林正文说话的声音都结巴起来。
林景明探究的视线注视沈危止,仔细看上两眼,他恍然大悟,抓着林正文的衣袖就说:“爸!这就是昨天那个捏我胳膊的人,你快教训他啊!!把他手也折了最好!”
沈危止眼皮轻掀。
不等他说话,林正文就一记耳光打在林景明的脸上,他怒斥林景明:“混账!还不快跪下给沈先生道歉!”
林景明被打懵了,什么沈先生?
林正文赶紧给沈危止陪笑:“逆子不懂事,沈先生不要怪他……我在这里给沈先生赔不是了。”
林正文说话的时候那叫个小心翼翼,生怕惹得沈危止不快了。
林景明缓过神,能让他们林家这么伏低做小的也就只有那个沈家了……
可,虞琢这个废物是怎么认识沈家人的??
沈危止并没有领情,反而沉声说:“林总,别着急啊,这里可没什么沈先生,毕竟我不是来讲理的。”
林正文微愣:“啊……”
沈危止皮笑肉不笑,眼底带着冷意:“我是来为我家宝贝撑腰的。”
虞琢听的心尖发颤,握着课本的指尖收紧,他睫毛低垂,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耳边传来沈危止低沉的声音。
“我家宝贝平时做事低调,为人和善,不喜欢仗势欺人,但这也不代表就有哪个不要命的能欺负到他头上。”
“林总,您说是吧?”
林正文用衣袖擦着额头的冷汗,不敢反驳,只敢附和:“是、是是……”
他拍过林景明的肩膀:“快不快给虞少爷道歉!”
林景明忙弯腰,讨好道:“虞琢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你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虞琢说:“原谅你可以,但是你要把欠我的钱还我。”
林景明点头:“还,我现在就还!”
他拿出手机,将欠虞琢的钱连本带息的转给了他:“你看,我转过去了,虞琢,我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你就原谅我吧。”
虞琢抬头,水润的眼眸盯着沈危止的,像是在询问他。
沈危止被这样的神情看的心中一紧,实在是太诱人了,虞琢是不是故意给他露出这副表情的?
他不着痕迹的避开虞琢的目光,低声与他说:“原不原谅他,你说了算。”
虞琢看向林景明:“那你保证,以后不会再仗势欺人了,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吗?”
林景明忙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我发誓,我保证,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虞琢这才满意点头:“这件事就这样吧,我还有课要上,就先回学校了。”
他说完看向沈危止,挥手道别:“哥哥,今天谢谢你,我要走了。”
沈危止浅淡点头。
看着虞琢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林氏父子也准备离开。
“慢着。”
沈危止低沉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林氏父子颤颤巍巍转身。
林正文问:“沈总有什么吩咐……?”
沈危止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眸光森然:“你们和虞琢之间的账算清了,现在该算我们之间的账了吧。”
“啊?”林正文愣住。
沈危止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氏父子,哪里还有之前好说话的样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右手,”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提醒道,“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林正文忙求情:“沈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绕过他吧……”
沈危止语气平淡,却冷的让人遍体生寒:“那就是我动手了?”
“不、不不。”
沈危止周身气场阴沉骇人,他不想沈序那般听虞琢的话,他温润如玉的外表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如果今日林家父子得罪是他,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但得罪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沈危止会把他们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因为怕留下骨头让虞琢看到,吓到虞琢。
所以他刚刚才支走的虞琢。
沈危止身上唯一的良心只留给了虞琢和他弟弟还有慕南,剩下的,他一概不在乎。
就像慕南曾说过的,沈危止就是个伪善的疯子,冷血薄凉,得罪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而这林氏父子真是够不要命的。
处理完事情后,沈危止坐会车中,拿起手机给沈序发过去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人说放就放。]
两秒后,沈序回了个:[?]
沈危止将事情原委讲给沈序听,包括虞琢要被折断右手的事情。
沈危止还借机嘲讽了沈序一波,说他简直靠不住。
片刻后,沈序发来一个“稍等”的表情包。
而后,虞琢今天在学校发现林景明竟然一天都没有来上课……
晚上他回到家中时,客厅没有开灯,有些暗,他记得平时的这个时候沈危止应该都在客厅中坐着。
他打开玄关的灯,屋内被照亮。
虞琢弯腰换鞋,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男声:“小琢回来啦。”
虞琢转身就对上谢时誉那双危险的双眸。
他被吓一大跳,不自觉捏紧自己的衣角,礼貌问声:“谢叔叔好。”
谢时誉眯起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好孩子,快坐下陪叔叔说会话吧。”
虞琢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38章 兄弟相争(11)
虞琢站在玄关处,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后背不自觉紧绷,他向前走上几步。
“谢叔叔。”
虞琢礼貌称呼。
谢时誉没头没尾,问:“小琢和危止关系很好吗?”
虞琢沉默片刻:“挺好的,危止哥哥很照顾我。”
“那你喜欢他吗?”
谢时誉问。
“我……”
虞琢还没回答就被谢时誉接下来的话打断:“你只能喜欢他,小琢,沈家可以给你优越的生活条件,你来沈家之前是欠了不少钱吧,这笔钱,沈家可以替你还了。”
“只要你给沈家生下继承人。”
虞琢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幻觉,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把自己孩子当成什么生育工具吗?
“谢叔叔,沈家愿意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但危止哥哥他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您应该尊重他。”
虞琢的话就好像戳到谢时誉的痛处,他突然低低笑起来,嘴角挂着毛骨悚然的笑容,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虞琢。
虞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脚下不自觉向后退上两步。
谢时誉的语气很平静:“忘记和你说了,沈危止他现在就被关在三楼的书房里。”
虞琢蹙眉,抬眼看着谢时誉。
谢时誉凑近虞琢,在他耳边低声道:“他被我下了药,提前易感期,但我没有给他任何抑制剂。”
“小琢,危止对你那么好,要不你进去帮帮他?”
虞琢的眼中带着困惑和不解:“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能……”
谢时誉眼中带着笑意,看起来阴恻恻的,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他没有回答虞琢的话,话音一转道:“你真的不要去帮他吗?他熬不过,会死的。”
谢时誉拿过抑制剂和信息素抑制手环放到虞琢的手上,发出恶魔的呓语:“好孩子,只有你能帮他。”
“……”
虞琢将这些东西握在手中,感觉有些沉重。
谢时誉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
沈危止早上曾为他解过围,如今他有事,唯一的解药就在他手中,虞琢他不会不管。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哪怕前面是狼窝,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而谢时誉就恰恰利用了虞琢这一点。
简直是一个阴险小人。
虞琢握紧手中东西往三楼走去,这里的佣人已经被遣走,走廊的灯光偏暗。
虞琢走着,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书房门紧闭,他深吸一口气,敲门:“哥哥你……”
不等虞琢反应过来,书房的门打开,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虞琢的手腕将他拽入屋内。
一阵天旋地转,虞琢后背撞到门上,手中的抑制剂脱落,不知掉到何处。
虞琢闷哼一声,刚抬起头眼前就压下一片阴影。
几乎是没有任何缓冲,沈危止粗暴的吻上虞琢的唇,这次和之前的吻大不相同,带有浓重的占有和侵略性。
他被吻的呼吸不上来。
书房内,易感期的信息素浓度极高,且又是优质Alpha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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