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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叫凯因斯的雄虫决定去死(穿越重生)——四月二十四日

时间:2025-06-22 08:17:34  作者:四月二十四日
  但与自己不同,他还活着,还有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的“人”生。
  他应该向前看。
  凯因斯艰难地开口:“卡利西尔……别难过……我有话跟你说……”
  凯因斯想,自己终将留在过去,但卡利西尔还可以走向未来。
  他想告诉他,不要遗憾,不要悲伤,生活总会继续,时间会抹平伤痕。
  不要怕,向前看,去感受这个你期盼已久的新世界,去体验快意美好的新“人”生。
  这些话不能为他擦去泪水,但能帮他开启新的生活。
  他想告诉他这些,理智告诉他,他该告诉他这些。
  但是,汹涌的爱意终是战胜了理智,责任与道德在这一刻被抛却,只剩浓烈的感情在断续的话语间流淌。
  凯因斯:“卡利西尔……我想……告诉你……”
  “不论顺境逆境……不论富裕贫穷……不论生老病死……”
  凯因斯眼看着倒计时走过最后一秒,
  笑着也哭着,郑重也真挚。
  “我都爱你……”
  “永远爱你……”
  
 
第44章
  医院, 走廊。
  衣着干练的中年女性手捧鲜花走在廊间,路过的护士们纷纷向她点头问好。
  她颔首与他们招呼后,行至一个独立病房前, 敲了敲房门。
  “请进。”
  病房中,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刘晴推门:“身体恢复得如何?医生怎么说?”
  病床上, 靠坐床头看书的青年取下眼镜, 看向她温和地笑了。
  凯因斯:“很顺利,感谢您来接我出院。”
  凯因斯,三十前半,前独立记者。
  人生跌宕,是个传奇人物。
  幼年在外流浪被福利院发现带回, 而后不久被一对失独夫妻领养。
  他长大后进入新闻行业, 展露头角,可谓是哪里有灰暗, 哪里就有他笔锋所向。
  他的人生经历丰富、云涌跌宕,但要论传奇,那就不得不提到他超乎现世理解的“穿越”经历了。
  七年前,他曾因一场报复事件“丧命”。
  恐怖组织的残党带着最阴毒的恶意将他卷入车轮下。
  他因此“离开”了这个世界,任凭警方与超自然现象专攻队怎么探寻都找不到一丝踪迹。
  而七年后, 在一个风轻云朗的晨间, 他又凭空出现在了当年的案发现场, 带着满身的伤痕与科学无法解释的、艳丽诡异的纹路。
  刘晴:“医生还说了什么注意事项吗?”
  刘晴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凯因斯, 凯因斯抬手接过时, 露出了一节白皙的手腕。
  凯因斯:“谢谢。”
  凯因斯刚“穿越”回来不久时,莫名其妙地发了一场高烧,不论如何用药都无法降温。
  那宛如活物般鲜艳的纹路,在这场持续数日的高烧中逐渐淡去, 在它彻底消失后,这场诡异的高烧便也退了。
  凯因斯:“医生说我现在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即可。”
  或许是因为职业缘故,凯因斯很快接受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积极配合治疗,也配合专攻队调查。
  生死交错,穿越来回,如此之大的风浪,好像不过是他人生中轻轻翻过的一个篇章。
  刘晴点了点头,拿起凯因斯本就不多的行李,状似随意地问道。
  刘晴:“今天精神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凯因斯苦笑了一下,有些歉意地摇了摇头。
  凯因斯:“抱歉,还是想不起来啊。”
  数月前,
  当重伤的青年从手术室出来时,刘晴已经带着超自然专攻队赶到了现场。
  在凯因斯“穿越”回来前几天,另一个区域也有一名“穿越者”回到了事发地,但这名“穿越者”的精神状况不佳,沟通难以推进,专攻队急切地想从凯因斯这里了解到“穿越”的真相。
  然而,当凯因斯从麻醉中醒来时,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却满是困惑与迷茫。
  他失忆了。
  经沟通,刘晴发现凯因斯失去了这七年间的记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年前被货车卷入车轮的场景,再醒来就是在病床上,对自己外貌上的变化,尤其是皮肤上长出的斑斓纹路没有一点印象。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创伤性失忆”。
  医生:“他的医疗记录显示他幼年也失忆过,很可能是那时候的经历在他的脑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导致他现在受到刺激就易出现习惯性失忆的症状。”
  凯因斯对自己幼时失忆的事有印象,那时养父母安慰他说想不起来的回忆就不是什么好事,不用放在心上。
  如今,得知他失忆的事,这位专业严谨的专攻队长在良久的沉默后,竟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刘晴:“想不起来就算了,别勉强。”
  毕竟另一位“穿越者”已经因创伤患上了失语症和读写障碍,整个人像失去灵魂的人偶一样,终日于房中枯坐。
  看来“穿越”后的经历或是“穿越”本身就是一件对精神冲击极大的事。
  她不希望凯因斯也变成那样。
  忘了,也挺好。
  刘晴:“听说昨天警方的人来过了。”
  刘晴一边同凯因斯走出病房,一边问道。
  凯因斯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了下来。
  凯因斯:“是的,他们来跟我说七年前那个案子的最新进展。”
  说是最新进展,其实已经停滞不前许久了。
  七年前,恐怖组织的残党对清剿事件怀恨在心。他们调查了当时参与此事件的所有干系人,策划了报复袭击,于同一时间实施,在当时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当时遭遇袭击的人员一共有46人,其中37人丧生,包括30名警/察,3名线人,2名政/府官员,和1名记者。
  凯因斯便是其中之一。
  案发后,警方立刻组织了专案组展开调查,但奈何这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准备充分,最终只抓到零星几个人,还有大批在逃犯没有落网。
  虽然警方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但随着时间推移,调查难度越来越大,如今再想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但对于“死而复生”的当事人凯因斯,警方还是拿出诚恳的态度前来慰问并向他说明了情况。
  刘晴:“好,你不要着急,警方会把他们捉拿归案的。”
  凯因斯很轻地“嗯”了一声,垂下了眼眸,掩去了其中复杂沉郁的情绪。
  两人一路上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车很快开到了目的地。
  是凯因斯养父母的家。
  刘晴:“你之后就住这吗?”
  凯因斯此前一直四处奔波居无定所,如今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终于回到了出发的原点,回到了承载着他幸福回忆的家。
  凯因斯:“嗯,是的,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凯因斯没多说,拿起行李,起身向走过无数次的楼梯道走去。
  只是这一次,没人在家中等他回家了。
  车中,刘晴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凯因斯的档案页面,档案中写着他的养父母于他“死”后一年内相继因病去世,刘晴看着凯因斯孤寂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要让他如何释怀啊……
  而后的日子,平淡平静。
  为保障凯因斯的安全,警方为他提供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工作。
  新工作是在市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与曾经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大相径庭,平稳安定。
  凯因斯对他的新工作适应良好。他主要负责儿童读物区域的书籍借还,闲暇时会帮家长看照孩子,和小朋友聊聊天,他说话幽默风趣,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他。
  为保障凯因斯的正常生活,专攻队与凯因斯约好,每月仅来访一次,确定他身边是否有超自然现象再现。
  只要日程有空,刘晴都会亲自带队前来。虽然每次见面时,凯因斯都表现得温和平静,但刘晴还是能感觉出他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
  一次,在例行调查结束后,刘晴让专攻队先离开,自己关上门后,神情凝重地看着凯因斯问道。
  刘晴:“考虑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凯因斯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习惯性地提起微笑。
  凯因斯:“谢谢,我考虑一下。”
  刘晴不确定凯因斯是客套的说辞还是真的会考虑,思虑再三,又坐回沙发,说到。
  刘晴:“或者,你介意跟我说说吗?”
  刘晴与凯因斯已经认识许多年了,即便时过境迁,两人都已经变了许多。
  但每次看着他,刘晴总是还会想起那个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学生模样。
  想起少年人眼中非黑即白的明亮光芒。
  刘晴:“不是以专攻队的身份,是朋友。”
  如今,为避免恐怖组织继续报复,凯因斯以新的身份和过去的一切挥别,家人已逝,朋友也无法再联系,他的人生看似翻开了一个新的篇章,但总有些难以愈合的伤口被掩埋在平静的外表之下,无从诉说。
  凯因斯一时没有说话,刘晴也没催促,房间里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
  凯因斯:“从医院回来后,我经常会在夜里醒来。”
  许久后,凯因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轻缓、克制、压抑。
  凯因斯:“我总是会梦见爸妈,梦见小时候的事。”
  梦里都是些温馨、美好的回忆,泛着金色的光芒。
  凯因斯记不清梦里的细节,但是他记得每次梦醒时的那种悲怆。
  他的梦总是很短暂,很快就会醒,每次梦醒,都是深夜,他带着一身凉透的血液,再难入眠。
  刘晴安静地听完凯因斯的叙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晴:“梦到父母,是因为你在思念他们。而那些美好的回忆,是他们在告诉你,他们希望你过得开心。”
  凯因斯垂下眼睫,嘴角微微牵动,却没能扬起一个完整的笑容。
  凯因斯:“或许是吧。”
  他也希望父母能过得开心,但事实却是,他让父母在又一次的丧子之痛中郁郁离世。
  凯因斯:“而且最近,我开始做另一个梦了。”
  凯因斯的眼瞳有些失焦,像是陷入了什么浓稠的情绪中。
  凯因斯:“梦里我听见有人在哭。”
  梦里的人看不清轮廓,只能听见哭声,哭得嘶哑,哭得绝望,哭得撕心裂肺。
  每次听到那哭声,凯因斯都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从身体中生生剜去一般。
  他想要走近他,想要看看他,想要替他擦去泪水,想要将他拥入怀中,但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怎么也碰不到他。
  凯因斯:“我想,这或许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创伤抹去了记忆,但经历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从身体,到灵魂,
  每一处都记录着伤痛与悲戚。
  
 
第45章
  婚礼庆典。
  凯因斯身着修身得体的正装与两位新人握手。
  凯因斯:“新婚快乐, 恭喜你们。”
  今日,凯因斯同组的两位同事举行婚礼,因为两人是在工作中认识的, 故婚礼邀请了见证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相守的全组同事出席。
  婚礼选在了一处公园的草坪湖岸旁。
  欢快的音乐荡漾在湖畔,到场的宾客有的在浏览两位新人准备的照片墙, 有的在祝福板上写祝福语, 还有的在体验新人们精心准备的小游戏,婚礼现场一时像个游园会,洋溢着欢声笑语。
  已到的同事们远远就看到了凯因斯的身影,向他招手示意。
  同事A:“你竟然真的来了,我还担心你来不了呢。”
  同事B:“身体怎么样, 不勉强吧?”
  凯因斯是今年来到组里的新同事, 为人随和体贴,和众人相处融洽, 但是从不参与团建活动,不论是聚餐还是出游,他都会委婉拒绝。
  众人起初不解,但是听领导提起凯因斯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还在恢复期, 需要多多静养, 便都理解了情况, 平日里也都很体谅他。
  面对同事们的好意, 凯因斯想起了心理医生建议他多与身边的人建立联系的提议, 弯起眼角,笑了笑。
  凯因斯:“没问题,不用担心。”
  众人寒暄过后,话题再次回到了今日的两位主角。
  同事A:“前天我听露露说, 他们两人幼时的家就隔一条马路,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同一个学校,但彼此一直都不认识,直到工作了来到咱们这才见上面呢。”
  同事B:“怪不得他俩刚认识就有许多共同话题,那么快就坠入爱河了。”
  同事C:“缘分真是奇妙,之前明明离得那么近都没遇见,兜兜转转了一圈,竟然在另一个城市相遇了。”
  同事们在一旁讨论,凯因斯安静地听着,偶尔有同事抛来话题,凯因斯便随和地说到。
  凯因斯:“是的,他们注定会遇见,或早或晚而已。”
  凯因斯的神态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众人继续热热闹闹地谈天说地,无人注意到凯因斯隐于眼底的倦色。
  凯因斯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长期的失眠让凯因斯总是处于疲惫的状态,虽然医生给凯因斯开了助眠药,但是服药后,多梦易醒的症状仍未改善,只是梦中的人影更加模糊,哭声也更微弱,像是已经耗尽了力气,随时会消失一样。
  凯因斯听着细弱的哭声,心中是难以克制的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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