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出去之后,陶望溪打开了直播,才发现直播间在讨论哪个巧克力好吃。
【要少吃代可可脂的,对身体不好】
【三横你太爱吃巧克力不好】
陈三珩还在狡辩,“但是甜的比较好吃,虽然我知道吃黑巧比较好,但是我还是喜欢吃稍微甜一点,不过我抽奖的话不会给你们抽很甜的巧克力的。上次抽奖给大家买的苹果好吃吗,如果觉得冷的话,可以煮苹果水喝。”
陈三珩操纵着人物角色打开了一扇门,然后利落地被藏在门后面的鬼怪杀掉了,死得太快了,陈三珩却皱着眉头,“我居然死了,不能和你们闲聊了,我得再专心一点。”
她玩游戏总是极力避免死亡,少数的几次死亡或者失误都会让她皱眉。
直到下播陈三珩的人物角色都没有再死亡,然后她笑起来,挥手和观众说再见。
陶望溪没打算在家呆,第二天就开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但开到半路接到了陈三珩的电话,陈三珩邀请她去吃她购买的各种糕点。
陶望溪不太喜欢吃甜的,但是毕竟是自己买的。
陶望溪到陈三珩家的时候,陈三珩正在煲汤,陶望溪挂衣服的时候,她给她拿了一双新的拖鞋。
“逛超市的时候买的,我买的39码,你试一下,看大小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穿39码的鞋子?”
陈三珩往厨房走,“我猜的。”的确是猜的,她穿38码的鞋子,陶望溪比她稍微高一点,应该鞋子码数要大一点。
锅里的汤煮得已经差不多了,陈三珩洒下葱花,热腾腾的粉丝鸡汤出锅,闻起来超级香,陈三珩盛了两碗出来。
陶望溪想到一个问题,“喝了汤还能吃下别的东西吗?”
陈三珩才不管,“先喝汤再说。”
鸡汤炖得呈金黄色,粉丝被鸡汤浸润。陈三珩示意陶望溪趁热吃,她自己却怕烫,吃一口歇半天。
上次来陈三珩穿的是睡衣,这次陈三珩穿的也是睡衣,头发扎成丸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她直播的时候会化妆,眉毛会画得更浓密一点,会描很细的眼线。
“你昨天晚上是去哪里了啊?打电话的时候很吵。”陈三珩像是随口一问,但是却目不转睛看着陶望溪。
一个酒会,她爸爸给她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陶望溪喝了一口鸡汤,假装不知道陈三珩的在意,“回家吃饭,我家人多,虽然热闹但是很闹腾。”
“哦,原来是回家了。”陈三珩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我们俩中午喝鸡汤,然后糕点的话我们俩根本吃不完,晚上我喊了杨央过来,她应该会带上她男朋友,我们煮火锅吃,你不介意吧。”
陶望溪摇摇头,她当然不介意。
两人吃完饭,陶望溪洗碗的时候突然问起陈三珩那个弟弟的事情,“你弟弟不是说要补习物理吗,我最近都很有空,你可以把你弟弟接过来我帮他补习。”
陈三珩愣住了。
“你念书的时候物理是不是也很差,和人吵架是不是就是因为别人嘲笑你物理考得很差?我记不太清了。”
记不清为什么陶望溪还记得这个啊。
陈三珩物理的确差得要死,所以后来能选文科立刻就抛弃了物理,她根本搞不懂那些奇怪的公式真理。
最主要的是她没有一个物理差得要死的弟弟,因为她压根没有弟弟。
陈三珩一声不吭,默不作声地擦碗。
“我可不想寒假帮人补习功课,陈三珩,你听我说什么了吗?”
陈三珩点点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弟弟现在不需要补习了。”
陶望溪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道:“你真的有弟弟吗?”
陈三珩装作没有听见。
陶望溪又问:“那你要学习一下专业的力学学科的知识吗?”
“不要!”陈三珩立刻坚决拒绝了陶望溪的提议。
陶望溪清洗干净最后一个碗,然后递给陈三珩擦干,这才擦干净手,搭上陈三珩的肩膀,猝不及防问道:“那你又要付谁的钱?”
她第一次给陈三珩打电话,陈三珩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喊着“我会付钱的”,从那时候她就很奇怪谁会找陈三珩要钱。
陈三珩年轻漂亮,自己一人独居,想想都很危险。
“你是不是得罪了谁,你告诉我,我也许能帮你解决,没必要让那种烂人一直纠缠你。”陶望溪弹了一下陈三珩的额头,“问题说出来就好了。你得罪了谁?”
陈三珩听着陶望溪凭空猜测,她严肃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她没有得罪那个人,不过那个人的确是个烂人。
陶望溪观察陈三珩的表情,马上反应过来他猜错了。
陈三珩说道:“是我家欠的账,我来还很正常。”
“那你要还多久?”
陈三珩避开陶望溪的视线,陶望溪却用手将她的脸转过来。
“那你要还多久?”
陈三珩苦笑,“还清为止,反正每个人都有负担,我的负担就是这笔账而已,你不要太担心我。”
陈三珩抓住陶望溪的胳膊,试图让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你要不要看电影?我新买了投影仪。”
第7章 第七章 头发
投影仪是陈三珩最近买的,她看电影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想着陶望溪过来的话,可能会想要看电影。
“你想看什么?”陈三珩问。
陶望溪就随便开了一部爱情电影。
陶望溪一般都是将头发披着,但是吃饭的时候会用小皮筋扎起来,陶望溪取下皮筋,陈三珩去拿梳子过来。
“梳一梳吧。”
陶望溪是长卷发,留到了接近腰的地方,陈三珩看着陶望溪梳头发,陶望溪安安静静梳,屏幕里电影开始了。
陈三珩看了一眼屏幕,放的是部老片子,她看过。
《情书》。
陶望溪心不在焉拿着梳子,陈三珩伸出手毫不费劲就将梳子拿了过来。
“我帮你梳吧。”
陈三珩让陶望溪坐在客厅铺着的地摊上,她坐在地毯旁边的沙发上,开始帮陶望溪打理头发。
“力道重不重?”
陈三珩问的时候,陶望溪几乎没有感觉陈三珩梳头的力度。
她手的动作很轻,替陶望溪梳顺头发,“你要不要扎起来?”陈三珩低下头问,“还是就这样披着?”
“扎起来吧,会方便一点。”
陈三珩就替陶望溪就头发扎起来,“你拥有茂密的长发。”
陶望溪打了她一下,“你的头发很少?”
这句话触动了陈三珩的心弦。
陶望溪回过头,“熬夜容易掉头发。”
“但是我要工作呀。”
陶望溪转过头,陈三珩将下巴搁在陶望溪头上,“我其实很爱扎丸子头,但是特意去扎的时候总是扎不好,只有像那种随意去扎的时候才能扎得漂亮。”
“你把头发放下来就很好看。”陶望溪淡淡说道,但是身体感知却在陈三珩身上。她的身体挨着她的身体,身上有一种很淡很好闻的香味,稍微离远一点都闻不到,刚刚吃饭的时候都没有闻到,只有挨得这么近才能闻到。
陈三珩却没觉得自己身上又什么香味,电影中柏原崇的脸在光影下有种惊人的少年气,不过陈三珩仍旧平淡。
“人的感情真奇怪。”陈三珩小声碎碎念,“我如果写了情书一定要给对方看。”
陶望溪问道:“那你写过情书吗?”
陈三珩没有反应,陶望溪忍不住想要回头,却被陈三珩按住了肩膀,示意她别回头。
“我没有写过情书,陶望溪,专心看电影。”
高中时候陈三珩是什么样子,成绩差,脾气也差,这就是陶望溪对她的全部印象,她们几乎没有交谈过。
陈三珩有张漂亮的脸,漂亮到在她们高中很出名,虽然她们高中是以治学严谨的重点高中,但是漂亮就是漂亮。
虽然漂亮,但是很凶,不太容易靠近。
陶望溪没办法想象陈三珩会喜欢上谁,她应该谁都不喜欢,又骄傲又傲慢,不过她这样的话就不会去要自己的微信号了。
电影剧情在缓慢进行中,陈三珩却松开了按住陶望溪肩膀的手,连身体也一并离开,陶望溪看了十分钟电影之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陈三珩躺在沙发上,脸颊上盖着一本书,书名是《民歌大全》。
就连看的书也很奇怪。
陶望溪视线移到陈三珩的手上,陈三珩的手指柔柔细细的,骨节并不明显,指尖是明显的粉红色。
陶望溪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陈三珩的手指,柔软的,纤细的。
然后陶望溪拿下了那本山歌大全,翻开的那面有首短短的民歌。
【见到小妹乖又乖我约小妹走背街无人之时手牵手有人之时手放开】
陶望溪将书放到茶几上,拿过一旁的毯子替她盖上。陈三珩应该是真的不爱看电影,等到电影结束的时候才揉着眼睛坐起来。
“好快啊,电影都结束了。”
陈三珩有睡午觉的习惯,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陶望溪关掉了投屏,“要不要玩游戏?”虽然陶望溪坐在毯子上,她坐在沙发上,陈三珩却生出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她低着头,“玩什么游戏?”
“你来猜一猜余子柚今天在做什么。”
陈三珩坐直了身体,“但是我们两个都不知道余子柚今天在做什么。”
没有谜底,猜谜的话根本没有限制。
“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陈三珩立刻问道。
陈三珩很容易就猜出别人话里的潜台词,陶望溪有点恶作剧的意思,“你猜。不过我只说是或不是。”
“她给你打了电话?”
“不是。”
“你提前知道?”
“不是。”
“她主动告诉你的?”
“是。”
消息传递的话,如果是只有两方,那么要么是A告诉B,要么是B告诉A。如果涉及到更多方,那么可能性就会多起来。
“她找你有私事?”
“不是。”
陈三珩表情松懈了下来,“那就是公事?”
“是。”
陈三珩听陶望溪说完是,立刻就不想问了,“我才不想知道余子柚今天做了什么。”
“所以你只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余子柚在做什么的。”
陈三珩看着陶望溪的脸,“只说是或者否很难撒谎。”
“所以欠账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陶望溪神情瞬间认真起来。
陈三珩犹豫了一会,立刻就意识到已经失去了回答的时机。
“你的父亲是欠了账,还是找你要账,或者两者皆是?”
陶望溪立刻问了下一句。一个家庭如果欠钱,极大可能是做父亲的那个人。
陈三珩忍不住站起来,“你为什么要问?”只要提到这个话题,陈三珩立刻就变得防备起来。
陶望溪拉着陈三珩坐到她旁边,“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对要债的人难过,我只是猜而已。”陶望溪紧紧抓住陈三珩的手腕,“那是你的私事,我不会主动插手的,但是你可以向我求助。”
陈三珩叹了一口气,“我以后绝对不和你玩猜谜游戏了。”
“所以你热爱民歌大全?”陶望溪松开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书。
陈三珩立刻就有奇怪的理由,“有时候念首民歌听起来会很俏皮。”
“但是你直播很少念民歌。”
陈三珩盯着陶望溪看,“因为大部分都是情歌。哥有情妹有意,不太适合恐怖游戏。”
“说到恐怖游戏,你既然喜欢玩恐怖游戏,那你看恐怖电影吗?”
陈三珩几乎没有犹豫就摇了摇头,“我不怎么看电影,也不怎么看书。不过最近倒是会看一点点了。”
“那你念大学的时候做什么,专心学习吗?”陶望溪是真的有点疑惑了,陈三珩并不是很爱念书的性格。
陈三珩轻声回答:“我没念过大学,我帮那个人还债,只要能赚钱的事情我都做,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看我直播,我播了好多年。后来还完债,每月付钱给那个人。”
把最不堪的事情说出来,陈三珩表情平静,但是眼神却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的星光。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陶望溪没有问,伸出手臂抱住了陈三珩,像个洋娃娃的陈三珩躲在她的怀抱里。
“好多年了,我都觉得不是什么事了。”
陶望溪轻轻拍了拍陈三珩的后背,“的确不算什么事,就是你爸爸总是能让你崩溃,把你当做摇钱树。”
陈三珩想要挣脱这个拥抱。
但被陶望溪摁在怀抱里。
“没关系,忍受不了的时候就离开,或者向我求助。”陶望溪松开手,她们是高中同学,也会变成未来的好朋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陈三珩在她胸前仰起头,她似乎有点不解。
“你在想什么?”
陈三珩有点不好意思地坐直,声音特别小,小到陈三珩靠她极近才听清楚。
“你胸好大啊。”
说完这句话,陈三珩有点不好意思,恰好门铃响了。
“应该是杨央来了,我让她买点菜然后早一点过来。”陈三珩有点手足无措地站起身。
陶望溪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那你想要摸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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