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记者气得失去了理智,扯着嗓子红着脸大吼大叫。
谭欢一听,立刻挣扎起来,他想从迟与非怀里跳下去,只要他和迟与非撇清关系,谁也不能强行把狗子咬记者的事赖到迟与非头上。
可迟与非不肯,他越抱越紧,就这么抱着谭欢走出大门,走到那几个记者面前。
他身量极高,抱着谭欢低头睥睨那几个狼狈的记者。
那记者以为迟与非服软了,使劲仰头,却怎么都没有迟与非的气势,显得极其滑稽,但他仍强硬道:
“你现在把你怀里的这个畜生交给我处置,我可以答应你,在报道里少骂你几句,我可是金融界的王牌记者!我的报道是最有分量的!”
迟与非扫了一眼这个记者,突然轻笑一声,笑声浅淡,却透着轻蔑。
他轻轻抚摸谭欢的小身子,低头和谭欢充满担忧的粉瞳对视,声音柔了下来,道:
“他不是狗,他是狐狸。”
“他也不是畜生,他是我的宝贝。”
迟与非说着,低头轻轻吻了下谭欢毛茸茸的耳朵尖。
轻如羽毛般的吻却让谭欢敏感的不停抖动耳朵,一颗小心脏怦怦乱跳。
明明迟与非只要和他撇清关系就能省去很多麻烦,反正他现在只是一只小狐狸,暂时撇清关系他不会生气的……
可迟与非偏偏抱紧他,宣布了主权。
迟与非抬头,又看向记者,面上的温柔消失,只剩冰冷,道:
“同理,你也不是记者,你是畜生。”
第79章
王牌记者面红耳赤, 但他想到他身后还有几个同伴,硬撑着挺胸抬头,努力去看迟与非的脸。
然而迟与非已经不再看他了,迟与非抱着那只让他痛恨万分的小狐狸风度翩翩地走了。
王牌记者低声咒骂无数不堪入耳的脏话, 转头就见他以为是同伴的几个记者, 正扛着自己的长枪短炮对准他, 将他和迟与非的对话全都录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王牌记者吼了出来。
几个记者讪讪地放下镜头, 道:
“你别这样, 咱们是记者, 有爆点就要拍, 就要录, 换作是你也会录的,做什么吼我们?”
王牌记者面色发青, 他以为的队友根本不是队友, 他们都是鬣狗,闻肉而来, 根本不在乎这肉是不是同伴的。
另一边,迟与非和谭欢已将这群人抛诸脑后。
谭欢扬起自己的狐狸脑袋,不停用自己软软热热的狐狸耳朵蹭迟与非的脸颊和下巴,他怕迟与非难过。
迟与非只字不提楼下发生的事, 也不跟谭欢说新闻的事,他把谭欢抱回办公室, 放在了沙发上。
谭欢两只狐狸耳朵往后撇,他以为迟与非要训斥他,可迟与非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去了休息间里的浴室。
不一会儿,迟与非拿着新牙刷和新牙膏出来了, 这些都是特意为谭欢准备的。
谭欢看到牙刷,眼睛一亮,迟与非怎么知道他想好好刷刷牙!一想到咬到了那个人,他就觉得恶心。
他急切地用爪子拍了拍沙发,想着他是不是要变回人形才能拿牙刷?
不用谭欢思考,迟与非已经帮他做出了决定。
迟与非在沾了水的牙刷上挤上草莓味牙膏,指尖轻点谭欢的鼻子。
“张嘴。”
谭欢乖乖张嘴,露出尖锐的狐狸牙,乍一看还挺吓人。
迟与非嫌谭欢嘴巴张得不够大,还伸手掰了一下,一点都不怕谭欢咬他。
他用牙刷仔仔细细地帮谭欢刷牙,绕着小尖牙一圈一圈地刷,很快谭欢的嘴巴里只剩草莓味和淡淡的薄荷味。
刷了好一会儿,迟与非把谭欢抱去浴室,让谭欢漱口,然后又给谭欢刷了一遍,这次刷得比上次更久。
反正不用谭欢自己动,他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张着嘴巴等着,倒真像只乖巧的小狗。
刷完第二遍,谭欢以为结束了,可迟与非又在指尖包裹上热气腾腾的毛巾,探入谭欢的嘴巴里,开始一颗颗的擦他的牙。
“嘤嘤嘤……”谭欢含含糊糊地叫了两声,狐狸眼委屈地眯了眯。
他感觉迟与非嫌弃他了,因为他咬了坏记者的屁股。
迟与非动作顿了下,抱起谭欢,又回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谭欢躲了下,不肯再让迟与非用热毛巾伸进他嘴里了。
迟与非却很强势,“张嘴。”
谭欢闭紧嘴巴,想了想,干脆“嘭”一声变回了人形。
他的人形自然是什么都没穿的,但是他有两条狐狸尾巴!
他将两条狐狸尾巴一左一右地从屁股后面伸出来,尾巴尖尖搭在一起挡在前面,像穿了一条毛茸茸的丁字裤。
“迟与非……”谭欢两只狐狸耳朵耷下来,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迟与非不为所动,重复道:“张嘴。”
谭欢狐狸耳朵抖了抖,垂下眸子,委委屈屈地张嘴。
“张大点。”迟与非还在命令。
谭欢睫毛颤了颤,粉瞳里盈了水光,想哭。
谭欢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偏偏在面对迟与非的时候,他忍不了,一点点疼、一点委屈都忍不了,可能潜意识里,谭欢知道,迟与非一定会来关心他。
可现在没有。
迟与非掐着谭欢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指尖再次探入谭欢的口腔,只是这次没有裹着毛巾。
迟与非正用指腹一点点抚摸谭欢的牙齿,从前面尖尖的犬牙一路摸到后面的大牙,指甲总是轻轻蹭到谭欢的口腔内壁。
这感觉很磨人,也很奇异,谭欢本来是委屈的,可渐渐地就把委屈给丢了,只剩紧张。
迟与非摸得太细致了,谭欢想迟与非一定比他自己清楚他的嘴巴里有多少颗牙。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谭欢觉得张着嘴都开始呼吸困难了,迟与非终于收回了手指。
他的手指湿润,闪着水光,谭欢的视线忍不住跟着迟与非的手指移动,见迟与非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脸颊瞬间红了。
像漫长的铺垫终于迎来了尾章,在狐狸尾巴尖尖交错的中央,粉白色的狐狸毛遮挡下,最下面的几缕狐狸毛被浸湿了。
谭欢小声惊呼,瞬间曲起腿,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力求不让迟与非看到。
做完这个动作,谭欢又十分懊恼,他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也太丢人了?只是被迟与非摸了摸牙齿,他竟然可耻的……
迟与非没有笑话谭欢。
他低头,轻轻亲了下谭欢的额头。
正在谭欢稍微放松了一点时,迟与非突然大力将谭欢推到沙发背上,整个人压上来,凶狠地亲吻谭欢的唇。
比用手指轻轻抚摸谭欢牙齿凶狠无数倍,灼热的舌一路向内,甚至碰了下谭欢的小舌头。
谭欢呜呜咽咽,双手推着迟与非的肩膀,推着推着干脆搂上迟与非的脖颈,放任自己承受强烈的攻击。
他的口腔经历了风暴,大脑变成热粥,在朦胧的思绪里,谭欢隐隐有一个想法:
迟与非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喜欢他带着狗狗们咬跑那些记者?
如今谭欢不是吸血鬼血脉,迟与非也不是半个吸血鬼,他自然听不到谭欢的心声了,可迟与非却仍像在谭欢的心上安了透视镜,逐渐将疾风骤雨般的吻转为绵绵细雨,最后收势,放开了谭欢。
谭欢的嘴巴都被亲红了,舌头木木麻麻的,快没知觉了。
谭欢闭上嘴巴,抿了抿唇,犹豫着说:
“迟录佛……”
他的舌头被亲得太狠了,刚一说话甚至没发出准确的字音。
谭欢又闭上了嘴巴,他迎着迟与非黑沉沉的目光,舌头在嘴巴里轻轻动了动,再次开口,说得很缓慢,但字音终于说准了:
“迟与非……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嫌弃我咬他们了?”
迟与非黑眸里闪过诧异,他干脆用力把谭欢抱起来,让谭欢坐在他怀里。
他像安抚小动物般轻抚谭欢的后背,指尖像在抚一段质地上乘的绸缎。
“我没有生你的气,也没有嫌弃你。”
谭欢不信:“可是你看起来很像在生气。”
迟与非低头,用额头抵着谭欢的额头。
“欢欢,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也永远不会嫌弃你。”
“脏的是他们。”
“我只是后怕。”
怕什么呢?迟与非没说。
他只是更紧地抱住谭欢,用让谭欢觉得疼的力道。
谭欢轻叹一声,反过来轻拍迟与非的后背。
他隐约意识到迟与非在怕什么,想了想,说道:
“非非,我可以保护你的。”
“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啦,其实我很厉害的。”
“我不会被坏人抓走的,他们拿我没办法!”
迟与非没说话,他沉溺于谭欢的怀抱。
他希望谭欢能够永远躲在他身后,躲在他的保护下,他想把谭欢关起来,关起来就不会让谭欢遇到这些恶心的人和事……
可迟与非不能。
他知道谭欢关不住的。
哪怕谭欢也许愿意,可迟与非舍不得。
谭欢会飞、会游泳,他本能自由自在地去任何地方。
以前的迟与非克制欲望,如今的迟与非克制爱。
他怕他终有一天忍不住,用爱当枷锁、当牢笼,把谭欢永永远远地关起来。
谭欢察觉到迟与非在颤抖,他更用力地抱住迟与非,一声声地叫着他:
“非非,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非非非非非非……”
谭欢看不到,他的非非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一双眼眸漆黑如渊,里面藏着地狱,住着恶鬼,压制着岌岌可危的危险的爱。
系统早就告诉过谭欢,他攻略的是爱X值,是比爱、恨复杂无数倍的感情。
危险、可怕,每一步都在走向深渊。
可谭欢从未当回事。
就在这时,迟与非突然道:
“谢谢你。”
“谢谢你保护我。”
谭欢忍不住翘起嘴角,“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迟与非问:“永远吗?”
谭欢:“永远。”
任凭谭欢使尽浑身解数,给予迟与非所谓的新鲜、刺激都没有再涨的爱X值,在此时终于涨了5%。
迟与非爱X值85%。
谭欢看到又开始沸腾的黑红大桃心,高兴坏了,“嘭”一声又变回狐狸,掉落在迟与非的膝盖上,开始放肆的打滚撒娇。
反正他现在是狐狸样!狐狸撒个娇、打个滚有什么大不了的!
迟与非看着膝盖上毛茸茸的小狐狸,缓缓、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诡异又危险,眼眸里的复杂爱意即将溺毙他自己。
一直到下班,迟家大楼门前没有再聚集大批量的记者,但偶尔会看到绿化带里有镜头闪过的光,那些记者只是藏起来了,并不是没来。
他们大概怕再来一群狗追着他们咬,又不肯放过获得第一手新闻的机会,便这样躲起来了。
虽然没有彻底让他们放弃,但能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来,也算好结果。
同样的,下午就有关于迟家故意放狗伤人的数条新闻被报道出来了,但因关于迟与非的新闻已经排在热度第一,放狗伤人这样的新闻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更何况他们虽然有证据证明谭欢是迟与非的狐狸,但没办法证明那些狗也是迟与非的,毕竟那些狗大多是有主人的,他们的主人基本和迟家没什么关系。
晚上,迟与非下班,带谭欢回别墅。
谁知别墅门前也蹲守了许多记者,谭欢想了想,干脆让迟与非去他那里住一段时间。
如今谭欢的小秘密都被迟与非知道光了,让迟与非住进来也没什么。
迟与非毫不犹豫,当即调转车头,去了谭欢家。
刚到不久,千万秘书也来了,给迟与非送来了好几个超大号的行李箱。
谭欢瞪圆眼睛看着那几个大箱子,那么多行李,怎么看都不像是只住几天的样子,感觉住几个月都绰绰有余。
迟与非没解释,千万秘书也没多说,放下行李冲谭欢眨眨眼睛就跑了。
谭欢本来是想让迟与非和他睡一间房的,可看着那几个大箱子,谭欢突然怂了,道:
“我为你准备了客房……”
迟与非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谭欢,打开一个箱子,拿出换洗的睡袍和洗漱用品,非常自来熟地去了浴室。
谭欢很紧张,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等耳边传来浴室的关门声后,才敢抬头看看。
浴室的门紧闭,他没听到迟与非锁门的声音。
谭欢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悄悄将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只能听到一片水声。
听了一会儿,谭欢猛地后退,意识到他这个行为好像变态,立刻转身飞奔回卧室。
他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菲菲兔的怀里,哼哼唧唧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话。
等迟与非洗完澡找过来的时候,谭欢还窝在床上抱着菲菲兔絮叨。
迟与非敲了敲敞开的卧室门,道:“我洗完了,该你了。”
谭欢放开菲菲兔,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同样乱糟糟的狐狸耳朵坐起来,总觉得迟与非的话里充满暗示。
“好,我、我这就去洗。”
突然,迟与非微微蹙了下眉,看向谭欢身后。
谭欢紧张地揪住床单,“怎、怎么了?”
迟与非微抬下巴,示意谭欢看向菲菲兔,问:
“这只兔子,哪来的?”
第80章
谭欢顺着迟与非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菲菲兔, 也看到了贴着迟与非照片的毛绒熊,那张照片上还有谭欢磕出来的几个小牙印。
他立刻用菲菲兔把玩具熊挡住了,自己也坐在了照片熊前面。
“这个啊,这个是我爸爸小时候送给我的大兔子, 它……它叫菲菲!草字头的那个菲, 跟你的名字发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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