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面展宁不满的表情和嗔怪的语气,张玉弯连忙抱歉,因为关系的亲密,歉意的语气里带着些自然的撒娇。
“哎呀,对不起嘛~,昨晚和其他乐队出去吃夜宵回来很晚了,今天一直到现在才有空看手机。”
坐在公司外的公共椅子上的展宁听到女朋友亲昵的语气,心头本就不存在的不满顿时充盈着甜软。但还是有些傲娇的撇嘴说道:“行吧,那你吃饭没有啊?”
“吃了,节目组盒饭还挺好吃的。”,张玉弯笑着,开心的回答。
“你这是坐在那儿啊?”,展宁看着视频里张玉弯周围光线不是很好,周围灰灰的看不出具体环境。
“楼道啊,外边到处都是摄像头,和扛着摄像机的PD,楼道安全一点。”,这是在录节目,哪怕两个女孩子打视频太过正常,但张玉弯还是心虚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和展宁视频,她的隐私她不想被别人知道。
听到张玉弯说楼道安全,展宁不满的嘟囔了句真麻烦。然后继续问道:“节目录得怎么样,你们演出了吗?”
说到这个张玉弯的神情就有些变化了,微微抿唇后看似平静的回道:“我们昨天已经演出了。”
看她那神情,展宁以为是失误了,问道:“结果不好?”
张玉弯摇头,“不是,反响还行,票数也还行。就是一会就要开始顺位淘汰了,我们有点危险。”
“反正你们都已经结束了,无论结果怎样都顺其自然吧,没晋级就当去玩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展宁看来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张玉弯玩儿乐队本质就是玩,她当初也是为了她能有个地方唱歌,让她高兴而已。
听到展宁轻松的语气不知为何张玉弯心头有些不舒服,她知道展宁是在让她放松心态,是在安慰她,可就是对她这种没什么大不了,不把她的比赛当回事的语气不舒服,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于是就笑了笑没说话。
展宁看她还是没放松,就想着不纠结这个让她不高兴的话题了。
“我好想你呀宝贝,你呢,有没有想我?”,展宁勾着嘴角,看着张玉弯,声音都带着黏腻的丝。
听到展宁想念的话,刚刚还有些不舒服心理登时消散重组成,甜染上唇角,她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在公司外边的椅子上?”
“嗯,你别转移话题,还没说你想不想我呢。”
张玉弯笑着白了她一眼,“青天白日的,还在公司外边,你不怕被人听到?”
其他部门不知道,他们人事基本都知道张玉弯和她的关系。展宁根本不在意。
“你管那么多,这么多天不见也不想我,张玉弯你心野了,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教育你。”
张玉弯瘪嘴,笑着反驳道:“你在说什么鬼,那里那么多天,我才出来三天。”
“三天我就很想你了,你还要几天才回来陪我呀?”
“应该还有……”
“咳咳咳……”
“啊~~~”
突然的咳嗽声响起,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吓得张玉弯叫了一声。手机一下从手上掉落,啪啪啪的一路从台阶上滑下去,直落到楼下转角处的平台上才停止。
“张玉弯!张玉弯!你怎么了?怎么回事……”,手机落在转角处的平台上,电话没有挂断,那头还传来展宁焦急的问询声。
张玉弯没有回答展宁,摸着被突然惊吓到的胸口,站起来,扶着楼梯把手探身朝下边看去,问道:“谁啊?”
在她问是谁后楼下拐角处就缓缓出现一个穿着长款深蓝色牛仔外套的长发女人,她从拐角处走出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翻过来检查手机是否摔坏。
看到屏幕没坏,视频还在进行,那边是一个头发齐颚半扎着,眉目英挺,棱角分明却不失独特韵味长得十分好看的女人。
从长相给人的第一印象上她不觉得这是刚才自己听到那个非要黏着女友说想不想她的肉麻的人,而这人在镜头那边看到她后立刻凶厉的质问,像是询问不轨之徒。
“你谁啊!张玉弯呢?你在这儿干嘛?”
“Luke?”,在转角处的人出现的时候张玉弯就认出了这个吓她一跳的人是Luke。
只是她在这儿干嘛?
Luke没有回答展宁,捡起手机看了两眼后就走上台阶来到张玉弯面前把手机递还给她,脸上还是那副不好接近的冷漠模样。
“我在你之前来的。”,言语简练的表示自己没有偷听。
张玉弯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而后看着Luke没说话,心头有些小小的惊愕。
“后面手机有问题可以来找我。”,说完Luke从她面前走过,打开楼道的门出去了,没有对刚刚的事做任何解释。
“张玉弯?张玉弯?”
听到手机那头展宁的声音张玉弯这才回神,转头举起手机让自己出现在摄像头里。
“在呢。”
“你没事吧?”,展宁仔细打量她,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手机掉了而已,手机也没坏。”
听到张玉弯的回答,展宁才放下心来,想到刚刚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小眼睛女人问道:“刚刚那小眼睛的女的谁啊?”
听到展宁对Luke的评价是小眼睛的女人,张玉弯很是无语,人家那不是小眼睛,那叫丹凤眼。
“Park乐队的鼓手。”
“有点没礼貌,自以为是还有点装的感觉。”,想到刚才那女人冷漠无物的眼神展宁就很是不喜欢,觉得这种人都在装逼。
“你从哪里判断人家装的?人家帮过我,你不要这么说人家。”,张玉弯看着展宁,义正言辞的教育道。
……
和展宁又说几句,承诺她录制完就马上回越城后张玉弯挂断了视频。她走到刚才Luke站的位置看着地上还很干净的两个烟头,原来刚才她在这里吸烟。
刚刚和展宁的话她应该听到了吧,小鬼说玩乐队的人都很开放,她应该不会……
从楼道出来后,张玉弯在休息区找到了自己的成员们,这里有一些懒人沙发,躺椅和几个按摩椅,好些表演完毕的乐队都在这里休息聊天等待中午的录制开始。
咳嗽声传来,转头就看到东边角落的躺椅上躺着一个瘦削修长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的人。
短短十多分钟张玉弯就听到她咳了三次,想到刚刚在楼道的事,纠结下她打开手机。
二十分钟后她拿着一袋东西走向还躺在角落躺椅上的人,看着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那个……Luke,Luke?你睡着了吗?”,张玉弯压低声音叫着,怕万一人睡着了自己太大声吓到人家。
Luke喉咙不舒服,根本没睡着,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有些小心翼翼的人开口问道:“你手机有问题?”
刚刚Luke从楼道离开的时候说过如果后边她手机有问题可以找她,现在自己来找她,难免有些误会。
“不是不是。”,张玉弯连忙解释。
虽然人家帮过她,但两人并没有因此熟识起来。看着人睁开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道:“我看你一直咳嗽,给你买了止咳糖浆还有一些预防感冒的药。”
Luke靠在躺椅上看着张玉弯手里的药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思索什么。半响后才伸手接过。“谢谢。”
张玉弯也不是话多的人,和这种惜字如金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共鸣聊到一块,但还是礼貌的说:“谢谢你昨天给我你的墨镜,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客气。”,Luke声音依然淡淡的,一副没任何欲望的模样。
“……”
昨天听Park的齐路说Luke除了是他们的鼓手外还是他们乐队的新老板,她很好奇老板不都或能说会侃,或是气场十足嘛。
而且玩儿乐队的人多数活泼或者表达欲很强,而Luke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但人惜字如金如此不爱说话,她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做老板的。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还有事?”,看张玉弯还没有离去,欲言还休的模样,Luke看着她问道。
站着有些尴尬,张玉弯在她旁边的小单人沙发坐下,踌躇后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刚刚在楼道我和我……你听到了吧。”
“女朋友?”
Luke直白的点明让张玉弯有些羞涩,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可不可以给我保守一下秘密呀?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好啊。”
“……”
事情很顺利,但张玉弯总觉得怪怪的。Luke眼神坦诚,让她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更是尴尬。
“那谢谢,我不打扰了你休息吧。”,说完张玉弯对她微笑一下后走开了。
Luke看着张玉弯的背影直到她走到她的成员身边坐下后才收回眼神再次躺下。
第98章 陪我玩玩具
第一期的晋级赛录制了三天,最后的16只晋级队伍在第三天上午录制结束后有了结果。
可能是淘汰即将来临的紧张,在昨天上午顺位赛开始后时不时的就有队伍失误,或乐队表演形式和歌曲没有与缺乏专业性的观众共鸣而低票淘汰,更甚是那些经纪公司推送来的一看就是刷存在感的偶像乐队在专业或者非常专业的共同吐槽和批判下一应淘汰。
就这样原本觉得自己无望的生日礼物在连二连三的乐队淘汰下心里升起隐秘不好言表的欣喜,在其他乐队惊讶不解台上乐队怎么如此低分直接淘汰的时候他们面上可惜,心头却像个卑鄙的反派笑开了花。
在老马准备宣布最后一只乐队票数的时候正好卡在第16位生死线,心绪已经跌宕起伏无数次张玉弯众人看似轻松不在意的靠在第二现场的沙发上,实际上在票数没出现前或是藏在兜里,或是抱着抱枕,或是插在胸前的手都快捏出骨响声了。
当大屏幕显示最后一只乐队票数只有322的时候他们差点在第二现场所有人不解为何这个乐队如此低分的惋惜声中高兴得跳起来。
不是他们没道德,而是他们被来回拉扯太多次,特别是在死对头ABC以第14的位置晋级的时候他们更不能输了,不然之前的一切都是会让他们笑店大牙。
最后他们如交了好运般恰好卡在第16名踩线晋了级,明明心里都高兴得要转圈圈庆祝了但还是惋惜的为被淘汰的乐队鼓掌。
虽然不能明着高兴,但在结果宣布后张玉弯就悄悄掏出手机以简短的几个字第一时间和展宁分享了这份喜悦。
……
看着梁山好汉的刚刚赵帆发的朋友圈是他们昨晚在京城的school演出的视频,张玉弯笑着给他点了个赞,而后抬头看着电脑屏幕一阵落寞。
她之前只请了三天假,恰好节目就录了三天,所以在当晚她就赶回了越城,第二天就上了班。看着眼前在不停闪烁读条的电脑,再看看周围默默无声埋头努力工作的同事,她总觉得格格不入,那里不对了。
从前天回来上班在门口和展宁分开,来到四楼,坐在自己工位开始她就开始浑身刺挠,一股不自在和烦躁在心头乱窜,怎么也坐不住,甚至觉得呆了几年的办公室让她陌生。
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录了三天节目,在那样的环境和那些特立独行的人感染下有些飘了。可直到今天她那样的情绪依然没有消散,脑子里都是乐队的事和自己在舞台上的万众瞩目,根本静不下心来好好工作。
她觉得自己变了,如见了繁花似锦,绚烂多彩的美妙异世界再忍受不了贫瘠不毛,荒寂无聊的本来世界。就像是见识了城里风情美丽的俏丽女郎再看不下去家里朴实无华的脏糠之妻一般,她总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很忘本。
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收到职能上司老朴的消息,主要是质问她为什么刚刚提交的一个东西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看到老朴严厉的文字,张玉弯返回去检查才发现了那个错误,赶忙道歉后紧急修改重新上交后又被一顿教育。
最后靠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烦躁,以前也是需要每天致命三连问才能起床上班的牛马,但也能平静安稳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好好工作,现在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锁链困住了的异兽。
关上电脑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展宁的消息,是一张她们今晚部门小聚餐的图片,又问她吃饭没有。今天周五展宁下班后就和部门同事去聚餐,让她自己去排练室一会儿她聚完餐就去接她。
打车到排练室刚好八点半,进去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里边杂七杂八放着杯子手绘板小手办之类的杂物。一问才得知是小鬼今天辞职了,上完最后一天下班就直接收拾东西来排练了。
听到小鬼笑嘻嘻的说她也要全身心投入乐队的发展的时候张玉弯自觉尴尬的同时也有些羞愧,配和着干笑两声后就转移话题,加入排练探讨中去了。
经过那三天的录制,她也知晓了主唱是一个乐队的灵魂。而她如同个街溜子,不专业也就算了,还不负责,参加排练的时间最少。为了这次比赛小鬼辞了职,她总有些心虚。她想如果这次1V1晋级赛输了他们会不会在心里责怪她,或者如果她也辞职,用更多的时间排练那他们再次晋级的可能性是不是更高。
辞职……可万一没晋级呢。
她其实心里明白第一轮的淘汰赛她们运气成分是占多,如果她们的演出顺序如果排到了第二天或是第三天他们晋级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从后面那些明明表演还不错却低票错失机会的乐队就能看出那时候观众已经麻木了,审美疲劳了,如若不是很绝对的实力基本都没机会。
他们不比那些被淘汰的乐队优秀,只是时机比较好而已。可这次1V1的PK赛可不一样,能晋级的都是实力拉满的乐队,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只有录制当天现场选择,根本没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说,纯实力的考核,而他们的实力……
十一点半接到展宁的电话时候张玉弯正和其他人试刚刚商量的节奏,电话响起的时候,节奏停息所有人都看向她,似乎都知道并习惯了在这个时间点能打电话给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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