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把我这么丑的样子拿去做头像!”时向卿将手机递到她眼前。
宋知雁见了,嘴角一弯正要笑,却看见一条高赞评论说道“时向卿目前是我心中嫂子的第一人选,楚子要是选择和她在一起我完全没意见”,她嘴角的弧度淡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些人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轮得到她们挑挑选选?以为在给自家皇帝选妃吗?
“怎么啦?”时向卿见她表情有异,不明就里地拿回手机,突然一阵提示音响起,那是她设置的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她的特别关注一直都是以前的几个队友。
她顿时来了兴致,点进去一看,嘴角垮了下来:“疼疼这家伙……”
原来,滕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转发了时向卿发的视频,还@了宋知雁和夏亦竹。
因为时向卿说的台词是那句“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滕遇便配文道:来看娇花。
时向卿越想越气,嘟着嘴娇声娇气道:“阿雁,她嘲笑我——”
宋知雁看到滕遇这句话,唇角微扬:“没事,笑你的也不止她一个。”
“……”时向卿嗔她一眼,看向屏幕,忍不住捂眼睛,“怎么办啊,真的好丑……”
宋知雁忍住笑说道:“洗洗干净还能要。”
“你很勉强?”时向卿抬起下巴。
宋知雁轻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不勉强。”
“你不要有的是人要。”时向卿傲娇地哼哼,心里琢磨着怎么回滕遇才能找回面子。
想起刚才看到的评论,宋知雁笑容渐淡。嗑时向卿和王羿楚所谓的“向往cp”的人不少,虽然知道卿卿对对方没任何别的想法,可自己女朋友老被他们的cp粉叫做“嫂子”,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
时向卿浑然不觉,灵机一动在滕遇评论区回怼道:“‘姐姐,救我!我好怕……’啧啧,谁是娇花我不说。”
其实滕遇并没有说过“救我”“我好怕”这样的话,不过意思大差不差。发完这句话,时向卿这才得意地笑起来。
笑容还没持续多久,看见网友发在评论区的自己骑在温祈年身上的表情包,飞扬的眉毛就耷拉下来:“你看他们多过分,本来我都在节目里和温老师道过歉了,现在全网都这些表情包,这事儿算是过不去了。”
见宋知雁没搭话,时向卿抬眼看去,噘着嘴可怜巴巴:“阿雁,怎么办啊?”
宋知雁淡声安慰:“你也不是故意的,温老师应该不会计较。”
时向卿回想起当时自己道歉后温祈年虽然累得没力气说话还是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样子,点点头道:“计较应该是不会,主要是我觉得那么对温老师有点过意不去。”
时向卿自己代入了一下温祈年,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参加个综艺,被一个不熟的人骑在身上又是嘲讽又是打屁股的,图片还被全网疯传,她怕是想打人。这么一想,温祈年脾气还挺好的。
“之前总听说温祈年性子冷傲不好相处,接触了才发现她人挺好的。”时向卿由衷道。
宋知雁:“毕竟是传言。”
时向卿:“是啊,冷淡吧……有点儿,不过应该是性格使然。和人说话态度还是蛮温和的,不会给人傲气的感觉。”
宋知雁点点头表示明白。
“话说回来,温老师冷淡归冷淡,对疼疼倒是挺特别的——又让牵手又让抱的,鬼屋里还那么护着她。”节目里大家分开做任务,时向卿也是今天看了节目才知道这些,此时一脸兴味盎然。
“疼疼也很懂得照顾前辈。”宋知雁说道。
“没错没错!”说起这个,时向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道,“其实有好些没剪出来呢。她护人家温老师和护眼珠子似的,那殷勤体贴劲儿,讲真的,要不是温老师比她大那么多,我都要怀疑疼疼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宋知雁:“毕竟是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喜欢的前辈,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
时向卿:“是啊。这次有机会和温老师近距离接触,疼疼估计乐坏了。”
滕遇有多喜欢温祈年她们组合里的几人最是清楚。时向卿可没忘记以前住一起的那几年,每每提及有关温祈年的消息,滕遇就跟闻到肉香的小狗似的,眼神都亮晶晶。为此她们还一度怀疑滕遇对温祈年存在不一般的感情,不过滕遇坚称她那只是对偶像的喜欢就是了。
宋知雁:“你忘了?她们已经接触好几个月了。”
“对哦!刚合作完电影……”时向卿眼睛一亮,眼神随即变得暧昧,“嘿嘿嘿,那就不是‘近距离’,应该是‘零距离’……”
宋知雁噗嗤一笑,捏捏她的鼻子:“笑的有点猥琐了。”
被说猥琐时向卿也浑不在意,依旧笑得贼兮兮的:“不知道电影尺度怎么样,有没有那种戏份……”
宋知雁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似笑非笑道:“哪种?”
时向卿会意,笑着伸手搂上她的脖颈,微微挺起上半身迎了上去。
“……这种啊。”
第45章 商岚市大剧院内正在举行《殊途》的首映仪式。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的
商岚市大剧院内正在举行《殊途》的首映仪式。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的大荧幕上,电影正播放到最后的画面。
褪去一身警服的韩书也从长椅上起身,一向挺直的背脊仿佛被现实压弯了似的,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颓丧。
宣读判决书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虽有自首情节,但依法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故依照《华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四十八条、第五十七条一款、第六十七条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覃染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画面闪过韩书也昔日办公桌上折叠整齐的警服和帽子,又回到现在。
她一步步往前走,夕阳的余晖温暖地洒在发上、肩上,却让人觉得她已经走入了冰天雪地,周身皆是孤寂寒凉。
电影结束。
几秒后,会场的灯光亮起,伴随着掌声,主创们走到台前和受邀参加典礼的媒体互动。
“我想请问温祈年老师,这是你第一次和滕遇合作,能谈谈感受吗?”
提问的是一个女生,她的睫毛还有些湿润,显然是被电影结局所创。
被cue的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相视一眼,又很快目视前方。
温祈年举起麦开口道:“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滕遇是个很不错的演员。”
被夸奖的人有些羞涩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尖,抿着唇笑得含蓄。
一位男观众受主持人邀请起身道:“滕遇老师,我觉得你抽烟那段演的很有感觉。请问你是为了拍这场戏学的抽烟吗?”
其实温祈年饰演的覃染也有抽烟的镜头,只不过她以前就演过一些会抽烟的角色,这次也不算新鲜事。
令人意外的是,滕遇竟摇摇头:“不是,是以前拍戏学的。”大概两三年前拍一部偶像剧时,她演的角色也有抽烟的戏份,不过后来导演觉得偶像剧还是不适合出现吸烟的画面,就把那段剪了。
虽说作为成年人,吸烟并非什么敏感话题,但到底不是一个好的导向,把这个话题拿出来公开场合讨论显然不太合适,搞不好还会被有心人解读成宣扬吸烟。
台上其余几人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一丝忧虑。
男生继续道:“你演这场戏会不会担心有损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呢?而且你的粉丝应该有不少未成年,有没有想过会给她们不好的引导?”
不知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问题显得不那么友善。滕遇垂眸思索片刻,给一旁的温祈年和导演几人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我觉得,演员首先应该以角色和剧情需要为准。在戏里,我没有个人形象,韩书也的形象就是我的形象。至于私底下,我没有抽烟的习惯。”
温祈年适时补充道:“抽烟是出于剧情需要,请大家不要模仿。”
提问的男观众道了谢坐下,这个问题算是过去了。王绪明等人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请问滕遇,你觉得《殊途》这部电影有什么现实意义呢?”
“现实意义……”滕遇垂眸想了想,“不论是覃染的妈妈还是覃染,她们明明都是受害者,可是她们一个在舆论压力下自杀,一个因为自我厌弃走上了不归路。类似的事,在现实中并不少见。”
滕遇抬起头,目光温和又坚定:“所以我觉得,电影最大的现实意义,是告诉女生们,如果受到侵害,一定要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这是保护自己、惩罚罪犯的最好方式。没必要对自己的遭遇感到羞耻,该觉得羞耻的是罪犯,该付出代价的也是罪犯。”
身边的温祈年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特别反感受害者有罪论。”说到这里,滕遇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语速不快却掷地有声,“任何一个有道德有良知的人,都应该和受害者站在同一边,去谴责施暴者。”
影片的现实意义这种问题本来也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对于滕遇仓促之间能给出这样恰如其分的回答,台上一干主创人员纷纷投去赞许的目光,温祈年率先鼓起了掌。
会场内掌声雷动,滕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请问滕遇……”
滕遇不禁在心里扶额叹气,怎么老是我……
这位观众问的是在影片拍摄过程中是否遇到过什么困难。
“要说困难的话,有几场戏我对情绪的把握不是太准确,导致一直NG。”滕遇看了一眼温祈年,微笑道,“还要感谢温老师耐心地给我指导。”
本来这种自揭短板的话演员是不会随便说的,但滕遇就这么说了出来倒也显出她率真的性子。
“我想请问年姐和滕遇,听说那场吻戏,你们拍了八遍才过是吗?”有个女娱记笑盈盈问道。
话一出口,场内起了一阵小骚动,在场的媒体观众们皆是一脸兴味地将目光在温祈年和滕遇身上来回打量。
“啊……这个……”刚才回答问题时的从容不迫立时被丢到了爪哇国,滕遇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向旁边的温祈年和导演编剧几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导演编剧们只是掩笑不语,丝毫没有为她解围的打算。
作为一个入行十几年的专业演员,拍吻戏实属平常。别说吻戏,就是在公开场合谈及亲密戏,温祈年向来也是心无波澜从容应对。只不过这回不一样,她自认和滕遇之间不算“清白”,因而被问及这方面的问题就多少有点难为情。幸而她经多见广,只片刻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然而有人比她更难为情——身边的滕遇脸已经红成虾子。
不是,这孩子怎么能害羞成这样?做那事儿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纯情啊。
温祈年默默叹气,指望滕遇回答怕是没戏了。她心知记者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有消息来源,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承认,索性举起话筒,沉稳地开口道:“记不清几遍了,但的确是拍了很多遍。”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观众席顿时沸腾一片。
这位娱记显然很懂得察言观色,见温祈年并未对刚才的问题并表现出任何反感的意思,便趁热打铁道:“那请问年姐,这场戏拍那么多遍的原因是什么呢?”
温祈年正思考如何回答,身边滕遇弱弱地举手道:“是我的问题。”
记者从善如流,转而笑眯眯地问起了滕遇:“滕遇刚才说年姐会给一些指导,包括这场吻戏吗?”
“额……”滕遇的眼神快速掠过身旁的温祈年,见对方面无异色,也就顶着一张发烫的脸如实答道:“有的。”
听见想要的回答,娱记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抓住机会继续问道:“具体是怎么指导的呢?”
现场的欢叫起哄声更加热烈。只能说不愧是娱记,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制造话题。
“就是,就是……正常的指导啊。”滕遇也明白自己回答了一句废话,表情有些尴尬,摸了摸耳朵。啊,真的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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