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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一切就拜托老师了。”虎杖突然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样用力的抓着五条悟的手臂，他明明该是绝望的，因为他马上就要死去，但他此刻的眼神却神采奕奕，充满了希望的光芒，就好像他所期待的一切都会发生，因为这是五条悟，这样绝望的未来一定能够改变，“偷偷告诉老师，我啊其实一直都相信着老师。”
“悠仁，你先别说话。”
五条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想要阻止，但似乎太迟了。
“老师，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有点累了，那我就先睡一会了。”
“悠仁，你等等，你先不要睡，等老师带你回高专你在说。”五条悟也顾不上会不会弄疼虎杖，他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试着把人叫醒。
“老师，我刚好像看到了，未来大家都好好的，看到你和带着伏黑他们去上课外实践课，熊猫学长拉着狗卷学长在一旁说悄悄话，真希学姐在一旁骂骂咧咧，大家看着都好开心……”
只是那个未来并没有他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了，只要大家都还活着，只要这个世界还能恢复原样，就算少一个虎杖悠仁又有什么关系呢？
虎杖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就在他最相信的老师怀里永远的长眠。
他看起来是“幸福”的死去。
但这不对劲，五条悟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如果悠仁只是这样的死去，未来的自己不至于“发疯”。
一定是还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现在能够告诉他答案的就是强占了惠身体的宿傩了。
“真是一个傻子！”五条悟都来不及开口，宿傩就好像已经忍受不了一样，他先是大声笑了起来，然后又嘲讽道，“为了不想干的人，竟然把自己的存在都抹杀掉，简直蠢透了。”
五条悟是聪明人，他根本不需要再询问什么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宿傩只感觉一阵又一阵强大的咒力直冲他而来，这咒术师还真是一点不掩饰他的杀意啊，还真是想要和这家伙干一架，但现在好像是没可能了，不过以后多的是机会。
宿傩又看了眼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虎杖，然后又将视线移向五条悟，他果然是看这个咒术师非常的不顺眼。
“你想知道我对这家伙做了什么吗？”宿傩指了指虎杖，“告诉你也无妨哦，毕竟这是那家伙的“束缚”，我也是不能违背的。”
第57章
宿傩的嚣张气焰真的非常让人不爽, 他是笃定了自己拿他没办法吗？但五条悟也懒得和宿傩计较，他现在只想知道悠仁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小子也挺搞笑的，明明弱到不行, 却还想着拯救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宿傩靠着洞中的墙壁, 在他看来虎杖所有的举动和行为都愚不可及，但凡脑子正常一点都不可能像他那样, “咒术师，真是可惜没能让你看到当时的那个场景，这小子当时崩溃的样子，幻想着拯救所有人的家伙到最后却一个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伙伴们一个一个死在他面前, 那种绝望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了, 是我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想要笑的程度。”
宿傩说着还真的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
“闭嘴！”五条悟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看着宿傩道, “像你这样丑陋的诅咒，永远不会明白悠仁的强大。”
五条悟话音刚落，宿傩就感觉胸口处传来巨大的疼痛, 这个咒术师刚刚的攻击竟能完全避开伏黑惠的□□，直接攻击他的灵魂。
呵, 还算有点本事。
“宿傩，乖乖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这样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五条悟现在的表情已经不单单是恐怖可以形容, “别再无知的惹恼我, 我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你, 让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宿傩并没有被五条悟身上的寒意吓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五条悟的威胁嗤之以鼻。
“呵呵, 咒术师，你少来命令老子！”宿傩外表虽然看着狼狈，但却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模样，“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老子还是会告诉你，毕竟本大爷也很想要看看知道一切后，你这张让老子很不爽的脸上会露出怎样丑陋又让人发笑的表情。”
明明空气中都是灼烧过后的热气，可五条悟周围却是一片冰霜，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结成冰一样。他知道宿傩是在挑衅他，但五条悟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还等着宿傩继续开口。
“这臭小子的身体是羂索用来关着我的一个容器，我也是一时大意才会着了他的道。”宿傩也不管五条悟是不是在听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但区区一个人类怎么能困住我？那个老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了？不过待在这小子身体里还是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这个禅院家的小鬼，这小鬼才是我最想要的完美容器。”
五条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但他也没有打断宿傩的话，这笔账他会记下来，等事后他一定一笔一笔和这个诅咒之王算清楚。
“不过不管是虎杖还是禅院家这小鬼，意志力都不是一般的强，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机会。”诅咒之王很难得的夸奖着两人，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后的赢家，“老实说，我还是要感谢一下羂索，要不是他搞这个“死灭回游”，我还真找不到这个好机会霸占这个身体。”
“咒术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参加死灭回游吗？”宿傩突然又问，他看着五条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为了找一个叫天使的家伙把你从狱门疆中放出来。据说他的能力可以消灭一切术式。但是啊，那家伙已经被我杀死了。”
宿傩说的很随意，对于诅咒之王而言，人命和蝼蚁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废物罢了。
“其实这个天使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只不过他的受□□竟然对禅院家这小子心存爱慕，我都不需要动手，只要几句话的引诱他就自取灭亡了。”
就算真的打起来，宿傩也觉得天使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只是单纯喜欢这种把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击溃的表情，那可比单纯恐惧要有趣多了。
尤其是亲眼看着他用伏黑惠的身体杀死了天使的受□□后，虎杖脸上的表情……宿傩想到当时的情景，似乎是有些怀念一样舔了舔嘴角，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每一次只要看到虎杖因为他而痛苦，他就会特别的兴奋，全身都会颤抖的那种，这是漫长的岁月从不曾有过的愉悦。
所以，想要更多的折磨他，想要让他露出更多让他感到愉悦的表情。
宿傩知道自己的生命无穷无尽，哪怕世界的存在本生消亡了他都不可能消亡。但虎杖悠仁只是个普通人类，要不是吞下了他的手指，他甚至连咒术师都算不上。人类的寿命实在太过有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在他玩腻丢弃之前，当然要让虎杖这小子永生永世陪在他身边。但在这之前，还是要试试看着这小子有没有当他玩具的资格。
要是没有的话就直接杀死他吧！宿傩眯了眯眼看着似乎是要和他拼命的虎杖，冷酷的想着。
宿傩对虎杖说，他会用伏黑惠的身体杀光在这个死灭回游里的所有人，如果不想他用伏黑惠的身体杀人就试着阻止他。
在宿傩眼里，虎杖悠仁很弱，弱到他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能将他碾碎。但虎杖却总能在你对他失去兴趣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惊喜。
宿傩和虎杖的战斗，一开始只是宿傩单方面的碾压，可虎杖的生命力却堪比小强，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却像是打不死一样，不管受多重的伤最后总能爬起来。当然，这也和宿傩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死他有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生命力强，宿傩估计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更重要的是虎杖每次重新站起来都会变得比被打倒之前更强一些，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招式，看着好像无迹可寻，但却有着他独特的规律在里面，完全不像是咒术，咒力也乱七八糟，但却很有力量，而且这力量并非单纯的蛮力，它能够破坏诅咒和咒术。
这力量的确有几分有趣，宿傩的表情也总算是悄悄认真了几分，但这样可还不够，还没有办法提起他太大的兴致，还需要再刺激一下：“小子，我的耐性可是有限，陪你玩下去也已经腻了……”
虎杖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坚定，看样子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宿傩，你不要太小看人类的羁绊。”
听到虎杖的话宿傩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人类所谓的“羁绊”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说到底不过就是弱者报团取暖的借口罢了，强者从来不屑一顾。
“臭小子，看样子你的本事也就这点了。”宿傩靠着虎杖，他似乎有一些失望，但勉强还是通过了考验，只是这小子要是能再强一点或许会更有趣，“算了，你就好好待这里等本大爷回来吧！”
宿傩说着没有再搭理虎杖，而是朝着他感觉到的咒力最强的方向走去。可才刚走两步，虎杖又拦在了他前面。
明明刚刚才经历过绝望。现在却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虎杖好像从来不知道放弃为何物：“宿傩，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离开这里呢？”
“笑话，我能不能走，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呢？”
“你走不走我没兴趣，但伏黑必须留下。”
虎杖看起来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自信，就好像他真的能将宿傩强留下来来一样。
伏黑是他唯一的同伴了，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必须要守护好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同伴。
宿傩曾用他的身体无差别的杀死许多无辜者，他非常清楚那种痛苦，一定不能让伏黑也经历。
“你的本事要是有你说大话这么厉害也不至于连让我用两只手都做不到。”
“是不是说大话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虎杖说完，二话不说又冲了上去。这一次他的力量比起刚刚不止强了一倍，而且这“力量”和一般的力量又有所不同，好像是……呵，宿傩的眼神忽然变了下，这小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实在太有趣了啊。
宿傩还是傲慢的，就算虎杖突然觉醒的能力很特别，就算他突然迸发出比最开始要强很多的实力，他也是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但老虎始终是老虎，就算现在还只是幼虎的形态但惹急了也是会咬人。
虎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对于半路出家的咒术师来说，他并不懂什么高等的术式，五条老师根本还来不及教他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唯一值得信赖的就只有自己的拳头……他只需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就可以了。
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只属于他的术式已经形成，他那紧握着的拳头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一开始只是拳头，再然后这淡金色的光芒蔓延至他整个身体，他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充斥着全身。
〔真是笨蛋啊〕
〔为了我这样的家伙竟然如此拼命。〕
而在这个时候脑中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虎杖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激动的差点就哭了出来。
他当然没有哭，而是开心的笑了出来，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伏黑还拥有自己的意识，他还有可能拯救同伴。
〔伏黑，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你可是我的同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虽然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虎杖还是试着在脑内和伏黑对话。
〔笨蛋果然是笨蛋〕
看样子是成功了，他们的意识果然能够这样对话。
〔虎杖，时间不多了，我数到三，你立刻发动攻击，我会趁机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听着，我只能坚持三秒，你只有三秒的时间，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伏黑的声音听着有一些挫败，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控制了身体主动权，但他并未表现出来，现在最重要是解决掉宿傩，他不能再让这个诅咒之王随心所欲支配他的身体。
〔可是，这样你也会……〕
虎杖怎么可能不犹豫，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同伴，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失去了。
〔虎杖悠仁，你在犹豫什么？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天真，你以为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吗？如果让宿傩离开这里，你知道会有多少牺牲者吗？你是想让那些人都无辜的死去吗？你经历过那种痛苦，你想让我和你一样吗？〕
〔我……〕
〔如果是我，我不会犹豫！别忘了，当初我就是这么做的。〕
“喂，臭小子，你要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宿傩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本来还很期待虎杖的这份力量，可对方迟迟不动手，这让他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宿傩的话也提醒着两人，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纠结。
〔虎杖，选择权在你手上，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会按着我自己的想法行动〕
伏黑也不给虎杖拒绝和更多思考的时间和机会，他直接开始倒数了起来。
〔三、二、一……〕
一字才落下，虎杖也发动了攻击。
宿傩刚要回击，却发现身体竟动不了。
禅院家的臭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抢回了身体，但区区几秒又能做什么。
“白费力气。”宿傩傲慢的开口。
“宿傩，我刚刚就说了，千万不要小看了羁绊的力量啊。”
虎杖对着宿傩喊道，这是伏黑为他争取来的机会，转瞬即逝，他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着宿傩挥出了这一拳。
谁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只要这一拳的伤害全部都打在宿傩的灵魂上不就好了。
硬生生挨了虎杖这一拳，宿傩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痛楚，他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全身战栗的感觉了，重新夺回了身体后，他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狂笑道：“有趣，实在太有趣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
看宿傩又重新夺回了身体，甚至好像没事一样，虎杖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了下去，难道说失败了？不，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伏黑的意识还存在，而他刚刚的攻击也确实有用。
他现在还能记住刚刚攻击时的那种感觉，只要用刚刚的那种感觉全力以赴击败对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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