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东走到阳台看了一下还晾着的衣服,衣服洗得皱皱巴巴的,没有晾平,所以导致衣服干后完全没有形状,干得像海带片一样。
这一刻廖祁东觉得心脏像被人剜了一刀,心疼的在滴血,他还记得刚遇见沈斯宁时,沈斯宁是那样的矜贵。
那时候沈斯宁还在和他据理力争,说不让别人洗,难道让他自己洗吗?
廖祁东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他觉得沈斯宁跟了他一直都在吃苦,现在那个高傲又漂亮的小狐狸,现在已经学会自己洗衣服了。
其实沈斯宁本可以让别人洗的。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占有欲,所以沈斯宁才自己洗,不让他多心。
廖祁东把衣服取下,准备全部重新洗一遍,等他取完衣服回头的时候,他看见沈斯宁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
沈斯宁缓缓的走了过来,他站在廖祁东面前,抬手轻轻碰了碰廖祁东的右脸,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印记,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沈斯宁心疼的看着人,搂住廖祁东的脖子让人低下头,沈斯宁在他右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廖祁东,你不要这样对自己,我心里会很疼的。”
沈斯宁抱住人。
他也很思念廖祁东,恋人分开几个月,他的思念不比廖祁东少,只是他对感情含蓄内敛,所以不怎么喜欢直白的表达。
廖祁东手中的衣服落到地面,他紧紧回抱住沈斯宁,紧得像是怕怀中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
廖祁东觉得在这一刻,他此生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礼物,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眼前的人。
可是他却让人陪着他吃了不少苦。
是他无能,爬的太慢了。
“对不起。”
廖祁东头埋在沈斯宁的脖颈间,说出的这句话带着颤抖和歉意。
其实沈斯宁并不觉得苦,苦分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身体上的苦和心理上的不是同一个等级。
身体上的苦很快就会过去。
心理上的苦,是需要花费漫长时间去治愈的,这期间有无数种可能性,甚至有可能无功而返。
“廖祁东,是你把我拉了起来。”
“我跟你走了,就不会松手的。”
“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这三个字,你答应过我,会为我鞍前马后,那我同样也会为你镇守后方,我们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沈斯宁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沈斯宁深知如果他没有廖祁东,他是走不远的,他只适合在背后指点出谋划策,具体重要的指命实行,只有廖祁东能替他做到。
廖祁东这个人有勇有谋,他缺少的只是眼界和那些生意场上的计谋,这些东西以他的能力,迟早能学会的。
自己只不过是帮他少走了很多弯路。
节省了更多的时间。
他们就像两个不规则的半圆,合拼成一块,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一样。
如果当初他没有遇见廖祁东,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流浪,等待自己从失败中站起来,又或许永远就这样自暴自弃,心气不再重生,像一张空皮囊一样的回家去。
“廖祁东,你给我的东西,远比那些外物要宝贵得多。”
沈斯宁略松开抱住人的手,然后吻上廖祁东的眼睛,他无比喜欢这双眼睛,他也希望自己能复刻下这双眼睛里的东西。
廖祁东听见沈斯宁的话,他隐隐猜到些什么,但他没有问,闭上眼睛感受沈斯宁给予他的心安。
两人在家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廖祁东就叫了人来搬家,居民楼治安不太好,后面他们还要扛住更多的考验。
所有东西都搬进新住处,廖祁东看了一下房子,户型是五室两厅两卫,卧室是两间屋子打通的,剩下三间一间做了书房,一间做了衣帽间,另一间做了洗衣房,用来洗衣服。
搬进去后,两人就去了厂里,厂里正在培训,沈斯宁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各个地方都在向他催尾款,他还得给人打钱。
廖祁东临走时,留了两张卡在办公桌上,沈斯宁忙完了抬头看,才发现桌上有两张银行卡,他知道廖祁东的意思,于是也没有打电话去问,把卡收下了。
卡的密码他都知道,因为廖祁东以前告诉过他,他所有密码都是一样的,不会变。
廖祁东上交了全部钱财后,只留了少部分在身上做日常开销用,他有时候观念是守旧的,认为男人的钱就该交给老婆管,需要的时候,再找老婆要。
之前是担心和沈斯宁有资金往来,怕牵连他,但现在沈斯宁说他们两人已经成为一体,风险和荣誉都是一起承担,所以他把钱都上交了。
从厂里出来,廖祁东就去寻求合作了。
风雨快要来了,在风雨来临之前,他得提前找好遮挡的雨伞,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沈斯宁风雨不沾身。
第56章 考验
一个月后, 公司员工培训完毕开始工作,厂里开始日夜工作生产货车,廖祁东扩大了物流公司的规模,找了更多的销售员, 让他们出去跑市场。
重点跑货车集中的山区。
跑市场的费用全部由他报销, 另有出差补贴和奖励, 这下厂里生产的货车不仅供煤矿场那边拉货, 还由物流公司这边对外售卖。
因为那每年百分之二的股份吊着,所以手底下的员工们全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疯狂卖车。
熊玮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上了两位老板的贼船,所以选择了调走,去另外的位置发展,他知道留下来不仅处处受限, 而且发展空间有限, 所以他识时务的选择了向上爬。
新车大量出厂, 所有煤老板的煤炭运输都是由他这边的货车运输,运输需要大量的司机, 不过这一次廖祁东没自己去办这件事,他把这件事交给了熊玮,试试他的能力。
三个月后,大城市那边的重汽集团知道了消息, 也查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礼后兵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办公室。
那天廖祁东在外忙,沈斯宁坐镇办公室,他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声音。
“您好, 请问是东宁重汽的老板廖先生吗?我是张成峰,有空聊几句吗?”
沈斯宁听这句开场白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对方能三个月后才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老天眷顾他们了。
“您好,我是沈斯宁,廖总外出有事,您有什么需求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或者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帮忙转达也是可以的。”
对方听见沈斯宁这个名字,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是东宁的另一位老板,两位老板的身份背景,他们早就找人查得清清楚楚。
柿子挑软的捏,他们不清楚沈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先打算从廖祁东这里下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家上流阶层,怎么会闲得没事来抢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的口中之物,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位沈少爷和家里闹翻离家出走了。
沈少爷年轻,他们都一致认为对方是闹着玩儿的不懂这些,所以就打算从另一个人下手,先把对方弄垮再说。
至于沈斯宁,他们现目前不打算动他。
毕竟是沈家的少爷,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集团就真的不用干了,直接光屁股等着被收购。
但他们也不打算就这样咽下这口气,所以他们拖人找了关系,往上面递风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时候也是可以相互合作一下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四处游走未果。
到时候若真逼急了他们,世上的不幸遭遇多的是,谁管你身份是否尊贵。
“原来是沈少爷,不知我们是有哪里不对,得罪了沈少爷,让沈少爷来和我们这些底层混饭的人抢饭吃?这恐怕不太好吧?”
沈斯宁听见对方这样称呼自己,他就明白过来,对方肯定调查过自己了,那这样的调查肯定瞒不过父母那边,到时候是不是师兄和那些朋友们也会知道?
他还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的行踪。
“张先生,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大型的生态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难道你还要求对方在吃你前同你打声招呼?”
“至于抢饭吃这种行为更是谈不上,难不成只要赚钱的买卖都是你碗里的饭?这就未免太过霸道了,至于得罪不得罪的问题,我们从未见过面,何谈得罪一说。”
沈斯宁回敬他的话。
张成峰在电话里冷哼一声,就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了,既然文的不行,那接下来就该武的了。
“沈少爷说得是,我们这些底层人眼皮子浅,看不到你那样的高度,有时候为了口饭吃,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在下给沈少爷一句忠告,走路的时候离打架闹事的人远一点,免得误伤了您。”
对方说完这些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斯宁知道对方是在警告自己,如果他插手掺合进去,对方必定不会顾及他的身份了。
沈斯宁等廖祁东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但是他隐去对方知道他身份背景这件事。
他想等廖祁东站得足够高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家里的一切,他不希望廖祁东有压力。
接下来廖祁东让沈斯宁住在厂区宿舍,他自己则住在新房子那边,厂区人多,他们就算来找事,员工中好歹也有人会帮着的。
但是久居不出,对方的报复心肯定会更重,所以他打算自己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换沈斯宁的安全。
廖祁东这段期间明里暗里,有不少人来找他茬,他要对外社交,有时候酒桌上故意使绊子往死里灌他,下了酒桌就有人跟上他。
幸好他带了几个人,加上小陈机灵又熟悉地形,躲过好几次报复。
廖祁东让小陈开车到新房子那边,等人走后他又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走楼梯从下来,在小区绕了好几圈最后打车去居民楼住。
这些天他时常换地方住,每次小陈把他送到后,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再回来,装作在这里住过一夜的样子。
他必须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若是出事了,沈斯宁会伤心难过的,更有可能那些报复会牵连到他。
就这样两人分开一个月,天气入冬了。
廖祁东忽然想到,沈斯宁的生日快要到了,沈斯宁的生日在十一月底,他的生日在十二月中旬,相隔得很近。
去年他没有身份立场,为沈斯宁过生日准备礼物,现在他有了名份,为自己的恋人准备礼物和过生日是名正言顺的。
可是他现在没有机会。
他必须得扛过这段时间,等厂里稳步发展后,他手中的那把伞才会愿意彻底和他合作。
廖祁东不是次次都好运,今天晚上他就被对方缠住了,要不是他多年来的打架经验丰富,又力气大,硬生生的掰断了对方的手腕,否则那把刀就不是插中他小腹,而是心脏了。
廖祁东躺在新房子的沙发上,他让小陈去诊所找个大夫,多出点钱请人过来给他包扎。
小陈立马去了。
廖祁东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今天还没给沈斯宁打电话。
廖祁东拨通了电话过去。
沈斯宁在宿舍一直等廖祁东的电话,他刚刚突然心慌得厉害,总觉得有事发生,但是他不太敢打电话过去,都是等廖祁东打过来。
廖祁东这段时间常处危险之中,沈斯宁怕自己贸然打电话坏了他的事,又或者廖祁东在东躲西藏中,万一没有关静音,自己打电话暴露了他怎么办。
等到廖祁东打电话过来,沈斯宁的心才安定下来,他抬手用劲压了压自己的心口,那里还是很不舒服,慌得厉害。
“吃饭了没有?”
廖祁东放缓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保持跟平常一样,不让沈斯宁听出端倪。
“吃了,你呢?”
沈斯宁问他。
廖祁东照常答了,然后又问他今天一天做了什么,下面的负责人表现怎么样,听不听吩咐,有没有可以提拔的人才。
沈斯宁回答完后,又顺带说了一下厂里这段时间的销售额和利润,利润十分可观,可谓是日进斗金。
大城市的货车价格贵,而且代理资格更是不好拿,他们这里生产的货车价格比他们低上两成,代理不分身份背景,只要有钱就可以拿。
加上廖祁东煤矿场和物流公司这边的宣扬,凡是拉货的司机和需要货车的地方,都差不多知道了他这里。
廖祁东听到电话里的沈斯宁说到这里时,语气都是十分骄傲的样子,他心痒痒,很想摸一摸沈斯宁,很可惜他们现在见不了面。
“是吗?那岂不是沈老板你发财了。”
廖祁东笑着调侃他,笑的时候牵动了一下腹肌,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廖祁东左手死死的握成拳,青/筋/暴起硬生生的忍下这阵疼。
沈斯宁在电话那头轻哼一声以示回应。
“廖祁东,刚刚我的心特别慌,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斯宁鬼使神差把刚刚的感受说了出来。
“真的?这么在乎我吗?”
“是太久没见,想我了吧?”
电话那头廖祁东低低沉沉的笑,语气吊儿郎当一副欠揍的样子,让沈斯宁又气又思念。
聊完电话后,廖祁东挂断了电话。
他躺在沙发上,低头往自己光着腹部的看去,血又渗出不少,顺着腰线落在了沙发上。
廖祁东的第一反应是。
他得找个借口把沙发换了。
小陈去附近的诊所找了个大夫,多给了点钱,大夫到了一看他那情况,赶紧给他吃了一颗药,然后又给他伤口消毒洒了药粉,简单处理一下后,跟他说这伤口太深,必须得去医院检查看看,万一发炎没处理好,容易丢命。
临走前大夫把带来的药箱留给他们了。
小陈连连点头说,处理完了立马就去。
等小陈把大夫送走后,他问廖总要不要现在去医院,廖祁东摇了摇头,趁人病要人命他是知道的,对方就在暗处等着给他致命一击呢。
廖祁东换了几天药,他身体好命硬没出什么大事,没多久伤口就结痂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廖祁东偶尔会回厂里看看,但是不会久待怕给沈斯宁带来麻烦,也怕沈斯宁发生他身上的伤口。
沈斯宁忙起来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还是廖祁东提前了好几天,问他过生日时想吃些什么,当天他会来厂里,到时候做好饭菜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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