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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师也是法医(近代现代)——东瓜不亮西瓜亮

时间:2025-06-27 07:46:45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周围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这个率先出头的中年男人名叫伍军,是湘南伍家二房一脉的嫡系子弟,精通剪纸成兵之术,以纸人可作耳目,可以堪破虚幻,可以说正是行鬼师的克星。
  锁定了虚影的位置,伍军没有着急将虚影从黑雾中拖出来,而是从腰间的布口袋里又翻出了两三个纸人。这些纸人摇摇晃晃在他手心里站立起来,随着他一声:“去!”,几张纸人轻飘飘从半空中飘下来,仿佛自己长出了腿脚,一头钻进了黑屋里。
  伍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这几只纸人就是他的阵头,也是整个阵法防御力量的支撑点。只要这几只纸人还在,就相当于在他的周身撑起了一方阵术,阵术不破,任凭那臭小子有一万种本事,也没法能近他的身,这也是他敢第一个出头的底气!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几只纸人钻入黑雾纸后,纸做的身体就变得沉重起来,走了几步后,伍军就发现不对劲,被他操控的纸人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泥潭,腿上好似被泥水缠住,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
  “雕虫小技罢了,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伍军双眼盯着黑雾中的虚影,冷笑了几声,抬起右手在左手的手心里快速写下一道符文。手心里被写下符文的地方隐隐发着烫,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本来对付一个小辈根本用不着这种程度的术法,但话已经放了出去,几个同僚都还看着呢,他必须在几招之内给这个臭小子一个下马威,否则他这张老脸往哪摆?
  随着符文成型,黑雾顿时被数道血红色的光芒刺破,如同日光穿透黑云。
  周围几个看客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然的表情,伍家对纸人的掌控之术是行内独一份的存在,只要把那小子从黑雾中逼出来,就算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去。
  被“泥潭”绊住的纸人很快就挣脱了束缚,被扯断的泥丝很快又化作黑气藏进了黑雾中,纸人后背上用朱砂书写符文射出道道红光,用特殊墨水涂画出的眼睛在纸面上转了个圈,紧接着从纸人抖动的身体发出咯咯的窃笑。
  “找到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伍军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他抬起右腿,重心下移,重重踩在地上。趴在他肩膀上的纸虫缓缓抬起上半身,随着伍军的一声暴喝,双拳骤然用力,肩上的纸虫后背上倏地弹出一对波如蝉翼的纸翅,沙沙地朝着黑雾中那道虚影飞了过去。
  纸虫向箭一般朝着黑雾中的一个方向射了过去,纸虫的腹部高高鼓起,有经验的术士都知道,这只纸虫肚子里有个一个很精巧的毒囊,一旦被这只纸虫咬住,毒囊内的液体就会进入人体血液,瞬间就会麻痹神经,若不慎被咬伤,立刻就会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眼看着纸虫就要钻入黑雾,伍军收回迈出的右腿,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对自己的纸虫很自信,过去的很多年里,他靠着家族里这一手操控纸术的手法,可以说在行内也算是横着走,一旦被他的纸虫锁定,想要再逃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嘭!
  忽然,即将穿过黑雾的纸虫突然像是撞上了一面墙。在高速的撞击下,整个纸虫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就被轻而易举地压瘪,虫腹中的毒囊被挤压碎裂,其中的毒水立刻四溅飞出。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离得近的几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几滴毒液溅入眼睛,顿时一股仿佛要将大脑锯开的剧痛就从眼眶中烧了起来。
  “啊!”
  几道凄厉的惨叫接二连三的在审讯室内响起,伍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从右手指尖先是一疼,随即便传来一阵麻痹的感觉,这种麻痹感很快就蔓延到了右臂,整条手臂顷刻之间就没了知觉。
  “怎么回事?”伍军的脸色一下发生了变化,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声音:“别紧张啊,你自己调得尸毒,解起来应该很容易吧?”
  这个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审讯室的每个角落里传来。四周的阴风再次大起,头顶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整个审讯室瞬间陷入了黑暗,失重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突然从半空中掉入了深海之中。
  拄着手杖的老者面色一变,龙头手杖重重往地上一敲,冒着丝丝白色的气流从四散开来。气流撞上黑雾,就像是热流陡然撞上冷空气,瞬间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小心,我们已经被那只鬼拖进了鬼蜮!”老者眉头紧缩,双眼紧紧盯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在鬼蜮里危险可能藏匿于每一片黑暗,所有人必须一起行动!”
  就好像是要验证他所说,黑暗中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这个笑声不算大,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每给人的耳朵里。听见这个声音,老者浑身猛地一震,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死死握着手里的龙头手杖,因为太过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后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就好像皮肉刚被切开,伤口狰狞翻起,连带着那份窒息般的痛苦和恐惧,一并浮现在他的大脑中。
  黑雾中慢慢抽出数不清的红色血丝,这些血丝在半空中缠绕,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
  他嘴唇蠕动着,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片黑暗:“怎么是你?”
  “血人”的脸部缓慢挤出一个眼睛,眼珠盯着他,似乎是在笑:“自然是追随吾主而来。尔等不自量力,妄想与吾一争高下,简直可笑!”
  鬼蜮中声音的传播受阻,剩下还站着的几个人根本听不清老者和那“血人”说了什么。几个中年人互相看了看,纷纷亮出自己的家伙什,有人高声喊道:“一起上!让这臭小子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别过去!全部给我退回来!”老者如临大敌,厉声喝斥。可惜那几个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为首的那个人手里握着长一尺的铜钱剑,飞身而起,朝着那由红色血丝组成的人影重重劈砍了下去。
  铜钱剑狠狠劈下,瞬间就将那个血丝组成的人影砍成两半。被砍断的血丝如同蚯蚓般钻入黑雾中,满地蠕动的血丝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是空心的?人不在里面?”握着剑的男人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两根由血丝组成的长线瞬间贯穿了他的臂膀。
  “当啷!”铜钱剑重重砸落在地上,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粘稠的血液从被贯穿的位置喷涌而出。
  众人的神经顿时绷紧,黑雾中传来一道很邪性的嗤笑:“一堆老弱病残聚齐了,不如你们一起上吧,早点打完我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这段话说的狂妄嚣张,但几个中年人却无一人有底气反驳。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握紧手里的伏阴牌:“胡闹!按辈分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小儿出言不逊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黑雾里的声音“哦”了一声,随即毫无诚意地下了个指令:“姬玚,把他放开吧。”
  血丝缓慢从中年人的肩膀里抽出,中年人口中发出一身闷哼,重重朝地上栽倒。“姬玚”这个名字说出口,所有人都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半空中那由数千血丝组成的“血人”。
  老者长叹息了一口气,他拄着手杖上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老者好像又苍老了好几岁,他伸手将受伤的手下扶起来,随即目光沉沉地看向黑雾中的一处:“小子,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柳十七的鬼仆,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随着老者话音落下,一道欣长的身影慢条斯理地从黑雾中走出来。青年半边脸上盖着一块由鬼气化成的鬼面具,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虽有些苍白,但确实是一副极好的皮囊,黑气翻滚缠绕在他的身后,几乎和电影里那些斯文败类的反派角色一模一样。
  柳安木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自然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胡说八道!”老者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那老鳏夫一辈子只收过三个徒弟,两个徒弟已经身陨,现在只剩一个大徒弟,老夫曾与他见过一面。”
  “谁告诉你老头只有三个徒弟?”柳安木笑了起来,他的半张脸都被鬼面具挡住,这一笑整个人越发显得邪气。他的目光扫过鬼蜮尚且还站着的几个人,慢悠悠地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楼观道甲子一钱鬼师,鬼手柳十七的关门弟子——柳四。”
  整个鬼蜮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几个中年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纳闷。道上谁没听过鬼手柳十七柳老太爷的大名,只是道上只听说柳老太爷一辈子只收过三个亲传徒弟,却也没谁知道他还收过这第四个徒弟?
  但青年手里的铜板并不是假的,也确实能召来鬼王姬玚为他驱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柳老太爷真的还偷偷收过一个徒弟?
  老者盯着柳安木手里的铜板,眉心一点点皱起来,心中产生了一个猜想。
  能驱使鬼王姬玚,这个青年必然和柳十七有关系。道上早年间的确有些传闻,说鬼手柳十七曾与那黑苗蛊女金花生育过一个孩子,不过据说因为蛊女体内积|毒太多,不仅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就连蛊女也在生下这个孩子不久就撒手人寰。
  “难道当年那个孩子并非是死胎,只是柳十七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特意放出的假消息?”老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如果此人真是柳十七的儿子,那他能让鬼王姬玚为他驱使,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老者握着龙头手杖的手缓慢收紧,他死死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表情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站在他对面的青年眉目青隽,如果仔细去看,确实不难看出几分他母亲的影子。
  恍惚间,青年的身影好似和当年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在他面前融合在了一起。
  穿着苗服少女站在远方的山坡上,额前的银饰轻轻撞击着,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她的手里握着一把花色的花朵,如远山般的眉眼轻轻弯起:“阿昌,你又发什么呆呢?”
 
 
第43章 
  四周的黑雾散了不少, 鬼蜮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被撤去。
  拄着龙头手杖的老者还沉浸在那段蒙尘的记忆当中,良久,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整个人似乎变得更加苍老,“罢了,愿赌服输。说说吧, 你想要谁的档案?”
  柳安木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审讯桌边, 从审讯本上撕下一张纸,在空白的地方写下了“柳二”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手里的纸张对折, 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那张纸, 没有打开, 但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你要找的这份档案在三分局, 所有档案都是统一管理, 即使是我也没办法把违规把档案带出来。”
  柳安木很轻地抬了一下眉梢,直觉告诉他,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停顿了两三秒,老者摩挲着手杖上的金属龙头,再一次开口:“不过我有办法把你带进去,你可以自己去翻阅, 但只能翻看,不许拍照,更不能把档案带出分局,否则你要面对的事情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随着鬼蜮消散,覆盖在柳安木脸上的鬼面也慢慢褪去, 他嘴角轻轻上扬:“成交。”
  老者看着他的眼睛,久久摩挲着手里的龙头,眼神似乎在怀念什么。
  就在柳安木准备离去的时候,老者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叹息般地开口:“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
  柳安木扶着门把手,停住脚步。他背对着老者,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眉尾。
  老实说,他并没有原主完整的记忆,更无从得知原主的母亲到底与眼前这个老头有什么渊源,不过从老者的语气中,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遗憾的味道。
  柳安木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的越多,反而会暴露出更多。如果不想被暴露借尸还魂的秘密,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老者只留下了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不再继续说下来。他握住手里的龙头手杖,转身看向角落里陷入昏迷的神婆:“准备收队吧。”
  几个中年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到门边的青年身上,青年的背影有些单薄瘦削,但脊背却挺得很直,像是风雪下倨傲挺立的青松。
  青年耸了耸肩膀,拉开审讯室的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伍军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尸毒已经顺着右臂蔓延到肩膀,使得他整条手臂都呈现出紫青的颜色,旁边几位中了尸毒的同僚也不遑多让,整个眼眶紫里透着青,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老僵尸。
  他按着毫无知觉的手臂,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下,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处长,您就这么让这臭小子走了?”他们当年都是被老处长招进来的,局里的手段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即使近几年来局里的手段已经温和了不少,但究其根本,还是威逼利诱的那老一套。
  “鬼王姬玚在他手里,只要他想离开,就连高层都拦不住他。”老者缓慢拿起手杖,声音平淡地说道:“这个人我另有安排,先回分局吧。”
  **
  时近深夜,天色更暗沉了几分。
  走出沙湖区公安分局的大门,围在公安局门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已经散去,路灯下只剩下正在遛弯的一家人,两个孩子在前方追逐打闹,夫妻二人手里拎着黑色的塑料袋,慢慢跟在孩子们后面。
  “真好啊。”看着温馨幸福的一家人,程名勾住柳安木的肩膀,有些感慨:“三哥,你说咱们这份工作虽然累了点,但有时候想想,其实还挺有意义的。除暴安良,守护百姓,咱们这一行肩膀上担子还真不小啊。”
  柳安木顺着他的目光,盯着那一家人看了半晌,突然开口:“你能看见他们?”
  “……什么?”
  程名愣了一下,随即背后立刻起了一身白毛汗。他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你什么意思,这一家人难道不是人?”
  柳安木的视线淡淡落在那两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身上,他们跟在那对中年夫妻的后面,走得很慢,但笑容却很慈祥,老爷子的右腿似乎行走有些不便,老奶奶便搀扶着他,两个老人家相互扶持,走过了大半生的风风雨雨。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两个老人抬起头,朝着他们所站的方向笑了笑。不过这两只“灵”身上气息都很孱弱,大概再过不久,就会被无常带走前往地府转世投胎。
  “前面四个都是活人。”柳安木朝二老微微颔首,随即不咸不淡地说道:“后面两个老人是新死鬼,你仔细闻闻看,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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