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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师也是法医(近代现代)——东瓜不亮西瓜亮

时间:2025-06-27 07:46:45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此刻水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小船的位置。
  只见老者对旁边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年轻人就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跳进了水里。
  随着年轻人入水的哗啦声,岸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河面上的那艘小船。河面上时不时冒出一连串的气泡,是那个年轻人上来换气,而老头则死死盯着钩子最上端,浮在水面上的鱼漂。
  年轻人大约换了四五次气,这次下去的时间有点长,水面上钩子的鱼漂快速摇动,老人脸色顿时一变,单手抓住钩子,然后迅速抓起船内混着香灰的花椒,一把把朝着水里倒去。
  就在老者又抓起一把花椒时,水面上冒出很多泡泡,年轻人终于从水面上冒出脑袋,爬到船上。
  王远一直在观察水面上的情况,看见年轻人狼狈地爬上来,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开着扩音器的手机里传出哗啦呼啦的水声,然后就是年轻人的声音,他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王队长,下面是具红衣立尸,腿上还拴着绳子。我怕出事,就先上来了。”
  柳安木摸了摸下巴,打量着湖面上的两个捞尸人。
  捞尸人这个行当有自己的规矩,出船必须要两个人,而且一般是一个师父带着一个徒弟,而捞尸人这行里有三个避讳:雷雨天不打捞,垂直浮的尸体不打捞,连续三次打捞不上的不再继续打捞。
  雷雨天气,是因为孤船在江上不安全,风大雨大容易翻船,平坦的江面上开船容易引雷被雷击。树立的尸体下有漩涡,一旦靠近打捞,很容易因为漩涡导致沉船以及人员出事。三次打捞不上来,基本上打捞人体力也消耗完了,不收手的话很容易发生危险,所以不会继续下去。
  老头似乎从自己孙子手里接过了手机,扬声器中传来的声音大了一点:“王队长,做我们这行的有规矩,立尸不捞,这一单我只收出工费。现在尸体就在下面,你们确定一下方位,抓紧想办法吧。”
  老者不会说普通话,他说得方言只有王远听得懂,但那个年轻人的话在场所有人却都听得清楚。
  ——红衣、立尸,这两个颇具恐怖色彩的字眼组合在一起,再加上湖上的凉风一吹,所有人此刻都只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与此同时,十几米外。
  柏止手上戴着一双白色橡胶手套,手里的镊子从一道窄深的坑洞中夹起一块深色潮湿的土壤,旁边的张玲见状立刻抽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证物袋递了过去。
  张玲拿起证物袋,隔着一层塑料膜,观察里面的粘稠土壤:“柏教授,这上面是什么东西啊?”
  “机油。”柏止说着捡起地上的红色小旗帜,插在窄坑旁边。连着半个月的高温,使得河床上的泥沙早就干涸,这样才侥幸将这些痕迹保留了下来。
  “机油?”张玲愣了一下,随即她蹲下来,又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窄坑:“这个痕迹看起来像是户外露营推车留下来的,有可能是装在推车上的机油因为颠簸倒洒了出来,不过钓鱼还需要这种东西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柏止说:“坑深7厘米,渔具和饵食重量有限,如果只是用推车搬运渔具,不可能在河床上留下这种深度的窄坑。”
  张玲的脸色一点点凝重了起来:“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是用露营推车搬运了尸体?”
  柏止将手套摘了下来,即使是很简单的动作,但在他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加成下,依旧让人移不开目光:“不排除这种可能,去准备铸模吧。”
  铸模是在现场痕迹检验中一类比较常用的提取手法,通常用于提取犯罪嫌疑人的脚印,对于现场遗留的其他凹陷性痕迹,同样可以石膏基进行铸模提取。
  张玲立刻点了点头,虽然她平时的性格大大咧咧,但对待案件,她有着不输任何人的认真负责。顾不得水边的情况,她迅速朝着公路边的警车跑去,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被她蹬得虎虎生风。
  她先从后备箱中翻出调制桶和几样,又将石膏粉末和几样材料按配比放到桶内快速搅拌,不到一会,调制桶内的液体就变得粘稠,搅拌起来也更加费劲。
  除了在湖边进行痕迹检索的几人以外,在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河床边,等待着王远安排。痕迹检索的人员站位较为分散,张玲离开以后,土坡上就只剩下了柏止一个“人”。
  如墨般的黑暗中,柏止垂着眼眸,漆黑的眼眸中逐渐有血色向四周缓慢散开。他站在土坡之上,遥遥地望着湖面,目光穿过浮满水草的湖面,和湖面下方那双睁开的眼睛平静地对视。
  湖面几米深的水下,安静漂浮着一具尸体,包裹着尸体躯体的麻袋在水底轻轻晃动,仿佛一只自由的水母。似乎是察觉到河床上的目光,露在麻袋外的头颅微微转动脖颈,海草爬进了尸体的眼珠,和那已经蜡化的皮肤粘连在一起,像是生长在尸体皮肤上青色的血管。
  紧接着,那高度腐烂的头颅忽然动了一下,朝着河床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
  ……
  湖面上的祖孙二人虽然不愿意再下水捞尸,但也没有直接返航,而是留在了湖面上充当浮标。王远拨通了几个电话,大概半个小时后,漆黑的湖面上就远远的出现了一个白点。
  这个白点越靠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船身在黑暗中起伏,船头的探照灯闪烁着白光。
  接近二十分钟后,水警派来的快艇终于停在了离河床几米的位置。
 
 
第99章 
  根据年轻捞尸人的口述, 包裹尸体的编织袋下方很有可能还吊着有重物,所以除了痕检的几位女警察以外,所有男警都跟着上了捞尸船, 以便在水警找到尸体后,能够将尸体从水下捞起。
  但上了船以后柳安木才发现,船上的人里没有王远, 借着侧身的动作他朝船下看去,果然看见王远叼着烟屁股, 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河床上,看着漆黑而平静的船面出神。
  “怕水?还是有阴影?”柳安木摸了摸下巴,也许是夜色关系, 他总觉得此刻王远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落寞的情绪。不过这当然和他没关系, 王远身上有不少秘密, 包括王远这个名字, 都可能只是一个代号。
  收回目光, 出于职业习惯,柳安木先仔细打量了一遍船舱内的环境。
  此刻船里已经坐了四名特警,统一穿着深色潜水服,眼部戴着护目镜,背后还背着氧气罐,除了这些潜水的标准器具以外,每位特警腰间的宽腰带上还挂着一个轮盘, 侧面有一个铁钩露在轮盘外。
  观察了一会,柳安木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这些特警的潜水服下每隔不远就会有一个很明显的圆形凸起,这些凸起下方都有一根线连接到腰带上。
  他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又将目光看向甲板, 捞尸船的甲板上同样排布着不少铁钩,船舱内则有一面电子显示板,每个显示灯下方都有一个编号:“还真是生命体征监视器,看来这里每个编号都对应着一个特警。”
  每个特警的胸膛前都有一串印在潜水服表面的符号,这个符号特意采用荧光的白色涂漆,可能是为了在水下执行任务时,方便特警之间互相辨认彼此。
  “都上来了吗?”负责开船的水警朝后看了一眼,得到船上众人一致的肯定答复后,他才把头转回去,在控制台上按下一个按键。
  下一秒,船身后的螺旋桨向外伸出打开,巨大的推力驱使着捞尸艇朝着湖面中央的木船开过去。
  捞尸船靠近的冲击力使得漂浮在湖面上的木船飘荡出去数米,老者靠在船檐,抽着水烟袋,旁边的年轻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捞尸船,没忍住低声喊了一句“爷爷”。老者拢着烟丝的手一顿,抬起那双苍老而浑浊的眼睛,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得到了老者的示意,年轻人立刻站了起来,他朝着快艇的方向挥手,大声喊道:
  “喂——不能再往前开了。”
  湖面风大,在船舱里根本听不见那年轻人在喊什么。但是开船的人看见他的手势,马上就把船停在了原地,随即快速闪烁了几下船头的探照灯。夜里的水面视线受阻,探照灯和手势就是开船人和捞尸人之间独特的沟通方式。
  那年轻的捞尸人见快艇停了下来,赶紧朝着自己的正前方指了指。按照他的指挥,快艇前部的探照灯调转方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打过去,只见漆黑的水面上果然漂浮着一段白色浮漂。
  程名看着那浮漂,很是好奇:“这浮漂在水里随水飘动,怎么能知道尸体到底在哪里?”
  “那浮漂是栓在钩子上,这种钩子叫双头勾,是黄江一脉‘老鬼’的独门绝技。”柳安木看了一眼水面上的浮漂,随口解释到:“钩子一头连着浮漂,另一头连着尸体,中间一段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茅草,这种茅草在水下可以立而不断,顺着这些茅草摸下去,就能找到尸体的位置。”
  听完他的解释,那几个穿着潜水服的特警都不由抬起了头来,目光中的诧异连潜水镜都挡不住。
  其中一个特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旋即将眼眶上的护目镜推到头顶,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白色虎牙:“兄弟,你懂得还真不少啊!这老头喊我们就管他叫“老鬼”,他这身本事是祖上传下来的,在水底摸尸体的本领神乎其神。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落了一身病,轻易不下水,这捞尸体的活也就交给他孙子去干了。”
  说话间,这名特警已经走到了柳安木的面前。
  “水警大队孙波,认识一下?”特警特意挺直了腰板,年轻的身体包裹在贴身的潜水服中。他朝柳安木伸出一只手,未脱稚气的脸庞上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听说这里的尸体有点古怪,队里特意把我派过来。虽说水性我不如其他人,但要说看水势,在这里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这番话说得可以说是年少轻狂,但旁边几个特警里却始终没人反驳他,应该是确实有些本事。
  柏止的视线在孙波的手心上停驻片刻,又落到孙波坑坑洼洼的手指甲上。
  在这只妖的视线中,孙波的手心里飘着一层淡淡的蓝光,这是常年和水打交道的人才会有的特征——当然,这里的“常年”远不只是经常这么简单,而是几乎每天都要在水里泡上两个小时甚至以上。而且就在最近半年以内,眼前这个青年至少在水底停留过整整三日。
  柳安木随意跟孙波握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不过握过手后,他却又看向孙波的眼睛,笑眯眯地问道:“姓孙又会看水势,你和孙八爷是什么关系?”
  他这话问得十分隐晦,“八爷”其实并不是名字,而是道上的称号。孙八爷的全名叫孙看山,是当年道上赫赫有名的盗墓贼,不过他这个盗墓贼和其他盗墓贼又有些不同,这孙八爷从来只盗水下的墓穴,所以哪怕他一生盗过的墓穴远比不上其他几位,还是在道上十个盗墓家族里排到了第八位。
  听见“孙八爷”的名字,孙波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他是我爷爷,我从小就跟着他学本事。既然你知道我爷爷,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程名闻言不由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心说认识你爷爷就要交朋友,这是什么道理?
  孙波这番话说得很是无厘头,但其他几个特警似乎已经习惯了青年的脱线。随着整艘捞尸船完全停稳,坐在船舱左侧的特警全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队友在走之前拍了拍孙波的肩膀:“走了,少说两句憋不死你。”
  孙波看了一眼外面的水色,这才将戴在额头上的护目镜拉下来,又朝着柳安木吐了吐舌头:“我先去工作了,等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再来找你玩!”
  说完,他朝着柳安木摆了摆手,跟着几个队友快步走到甲板,步伐轻快雀跃,根本不像是半夜来加班的打工人,反倒像是哪家的小少爷,混进了水警大队来体验生活。
  这几名特警熟练的拉开腰带上的轮盘,将上面的铁钩固定在甲板上。随后,柳安木就看着他们面朝着船舱,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从甲板上跳了下去,孙波排在最后一个,跳下去的时候还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
  随着特警们下水找寻尸体,开船的老警察转过头,朝离得最近的柳安木招呼了一声:“兄弟,帮忙开一下监测板,开关在最下面,按的时候一定要用力。”
  柳安木答应了一声,按照老警察所说,他果然在电子显示板的下方找到了一个推式开关,将开关推到顶,指示灯就全部亮了起来,几块电子显示屏上开始出现几名特警的生命体征,目前来看还算平稳。
  整块显示板的右上方显示着湖面上的温度,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水面温度一直在走低。
  柏止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又将视线移到那深不见底、漆黑如墨的水面:“要起雾了。”
  “起雾?”柳安木朝着舷窗外看去,果然看见漆黑的水面上飘着一层白色雾气。
  不过此刻的雾气还不算很浓,勉强还能看见十几米外的木船。不过,在水上救援的过程中如果水面起雾,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救援。
  刘鹏显然也注意到了湖面上的雾气,他耐不住性子,跑到甲板上去等。
  等了大概十分钟,漆黑的湖面上终于冒出一连串的水泡,随即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就从水面下浮了上来,看见甲板上的刘鹏,这名特警立刻将嘴里含的呼吸器取下来,朝着刘鹏喊道:“刘队,水下能见度只有几米,尸体被裹在一个编织袋里,编织袋下方还吊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得全是石头,难怪那些钓鱼佬拉不动。”
  说完,他又朝刘鹏晃了晃手里的防水手电:“这批手电质量不行,才潜了两三米就短路了。”
  听见水下的特警们找到了尸体,刘鹏的脸色终于轻松了一些。他招呼着船里的人重新拿来一个防水手电筒,半个身体伸出栏杆外,把手电筒丢给水里的特警,招呼道:“水面开始起雾了,你们想办法尽快把尸体弄上来。”
  水下的特警捡起湖面上漂浮的手电筒,又把呼吸器塞回嘴里,朝刘鹏比了个“OK”的手势,就又潜回了水中。
  这一次下潜的时间尤为漫长,湖面在雾气笼罩下,能见度变得越来越低,可湖面上却没有任何动静。柳安木时刻注意着湖面上的浮漂,浮漂一动不动地浮在水面上,说明另一端的尸体完全没有被移动过。
  所有人的神经都一直紧绷,眼见湖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看着被一层雾气隔开的水面,程名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嘀咕:“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刘鹏看着雾蒙蒙的湖面,手里攥着的手机被按亮又熄灭。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解锁手机,准备打电话申请增援时,那块立在驾驶位后方的显示板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报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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