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会照顾任何人,估计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声并不好,你还是退了这门婚事吧。”阮风现在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事了。
“我可以带上家里的婢女去照顾你,爹娘说是照顾,其实就是想要我回到家中有夫郎等着我,不至于一回家就面对冷冰冰的屋子。”沈谦友继续一脸深情,“原本我是要带着前夫郎一起去县城的,那套院子也是前夫郎挑选好的,只可惜他身体不好,生病去世了,我也没有孩子,我需要的是你的陪伴,以及,你给我生一个儿子,我跟安之兄不一样,我需要传宗接代。”
沈谦友说出他想要的,反而更加真诚,阮风也没有那么防备他了。
“可我不想成亲,爹娘糊涂了,这门婚事还是退了吧。”阮风在陆远之那得到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除,他不想成亲。
虽说爹娘劝他不成亲老了没人养,可是他觉得先活到老再说吧,跟陆远之成亲,二十几岁人就没了,同样的事他不想再来一次。
即便是家人,也要嫁上辈子的杀猪匠那样的家庭,杀猪匠家里就一个娘,事少。
顾安知想了想,他夫郎虽然不想管阮风,可是阮风毕竟是他血缘上的弟弟,若是沈谦友做了他弟弟的夫君,跟他们攀扯上关系,怕是埋了一颗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引爆了。
“我去跟你爹娘退亲。”顾安知在办完孩子的百天酒席之后,去了一趟沈谦友家。
沈谦友家虽然住在村里,但是财主跟普通村民还是有天壤之别的,一来是拥有土地、长工、下人,不用自己动手干活,二来是房子面积大,比县城许多有钱的富人住的宅子面积大很多,依山傍水,在村里的地位高。
沈谦友的爹娘对顾安知说话的时候非常客气,也答应了他解除婚约的事情。
顾安知以为事情结束了,就放心的带着阮白泠和孩子回县城了,谁知道过了一个月,就传来了阮风和沈谦友成亲的消息。
原来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沈谦友的爹娘就去找了阮风的爹娘,阮家爹娘本来就是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别人随便说几句话一忽悠一吓唬,他们什么都能答应。
阮风在家里再怎么发脾气,再怎么骂,也没有用,爹娘就是固执的不退亲,还让他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爹娘担心顾安知会回来搅和这门婚事,办婚礼的时候都没有叫阮白泠和顾安之。
沈谦友的爹娘知道自家儿子在读书方面资质平平,这都将近三十了好不容易才考中了秀才,以后能不能做官都不一定,就算做官了,职位也不会太高。
但是顾安知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顾安知有潜力,有财力,还有人脉,他们要是能跟顾安知搭上线就好了。
若只是跟顾安知做好友,还不太保险,他们家想到了顾安知的夫郎阮白泠,以前他们给阮白泠提过亲,正好现在阮白泠的弟弟恢复单身了,这不就是个机会么。
只要跟顾安知绑定上关系,任何方法他们都要试一试。
他们要的是顾安知的关系,而不是阮风,他们家有好几个儿媳,根本不需要多一个夫郎回来伺候公爹婆母,而且阮风的脾气不好也是出了名的,阮风真住到家里,跟他们吵起来,还影响他们跟顾安知的关系,不如满足阮风的要求,让他们搬去县城。
阮风就这样被逼无奈的嫁人了,他对沈谦友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不得不说,沈谦友给他买的院子还挺大,还有丫鬟伺候,穿着也好,还给他钱管家。
正在他觉得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的时候,就听到沈谦友跟他说:“我爹娘想要的可能是利益,可是我确实真真切切的喜欢你哥哥,我希望以后,你在家里能装成你哥哥的样子。不要露出现在这种表情,这样就不像他了。”
他才说完,就被阮风抽了一巴掌:“像他?我像你爹。”
第106章
阮风被他们逼着成亲已经很火大了, 没想到沈谦友还想让他当哥哥的替身。
如果沈谦友要杀他,阮白泠肯定会救他,这个沈谦友家大业大, 不会冒险杀人。
刚成亲的时候他和沈谦友在沈家住过几天,通过这几天的接触, 他怀疑沈家要的是顾安知的关系,因为沈家人对他太客气太殷勤了, 还总让他在阮白泠和顾安知面前多说些他们的好话。
阮风觉得可笑, 逼他成亲,把他抓上花轿拜堂, 还想让他跟顾安知说好话, 真是做梦。
他不想给沈谦友好脸色,最好才成亲就打起来, 让沈谦友把他休了,他继续回村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一巴掌把沈谦友给扇爽了, 沈谦友露出兴奋的表情:“不错, 就是要这样,再多骂我几句。”
阮风踹他一脚,他还说抓着阮风的脚说:“踩我脸上。”
阮风:“???”
阮风都不敢骂他打他了,怕给他骂爽了。
……
顾安知最近总是看到沈谦友脸上带伤, 他也懒得问沈谦友,其他人问,他就说摔的。
他与阮风成亲一阵子之后, 这种情况才好了许多。
他们是一个小组,顾安知不想搭理他,可每天上课还是要跟沈谦友一起,顾安知干脆冷处理了。
林乐深也只跟顾安知说话, 顾安知没跟他说过沈谦友的事,但沈谦友主动跟林乐深说了他跟阮风成亲的事,还邀请林乐深和顾安知去家里做客。
顾安知拒绝了,林乐深一听顾安知拒绝了,他还去做什么?他也拒绝了,还在休沐日带着夫郎孩子去了顾安知家里玩。
顾安知的崽头发长长了一些,阮白泠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看着更可爱了。
所有人去他们家,都会瞬间聚集到崽的身旁围着:“真好看,你家怎么生的?”
崽一直乖乖的,一开始是躺着,后来会坐起来了,就坐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大家。
后来崽会跑了,每天在花园里嘟嘟嘟的跑着玩,顾安知从书院回来,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看着穿着粉嫩嫩小裙子的女儿在花园里跑,小小的一团:“好可爱,生活怎么能这么幸福。”
崽跑到他面前,伸着小拳头对着他奶声奶气的说:“爹爹,送你一个礼物。”
顾安知心都要化了,赶忙伸出两只手对着她,等着接礼物:“我崽太聪明了,才两岁半,说话就这么利索了。”
他才说完,就看到崽往他的手心里放了一条毛毛虫。
“啊!”顾安知瞬间就把手里的毛毛绒投了出去。
阮白泠听到叫声,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一出来,就看到了顾安知从秋千上摔下来了,崽还在旁边捂嘴偷笑。
阮白泠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别看相公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虫子。
“这两天崽喜欢抓虫子,已经送我十几条了……”阮白泠赶忙把顾安知给拉起来,“我已经说过她了,但是她好像还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顾安知委屈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跟阮白泠说:“我的手不能要了。”
“我带你去洗洗。”阮白泠拉着他去洗手,小姑娘在后面小跑跟了过来。
顾安知也委屈的给她看自己的手:“你瞧瞧,我的手不能要了。”
他才说完,就看到崽往他的手心里放了东西,他下意识的想要甩出去,以为又是一条虫子,看清楚了才发现是一朵花。
顾安知刚才还害怕,现在立刻感动的想哭,抱着崽一顿亲:“我的崽长大了,都知道给爹爹送花了。”
阮白泠发现顾安知在崽面前情绪波动就非常的大,动不动就会因为一点小事感动的想哭。
阮白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以前他们村没有男人喜欢女儿和哥儿,要是生个儿子,比顾安知都开心,儿子刚出生,可能就激动兴奋的大哭,然后放鞭炮庆祝,三句话不离他有儿子了。他儿子做什么,都要跟别人炫耀一番,比如他儿子会自己出去尿尿了,会自己吃饭了,他都会说他儿子怎么怎么厉害。
他们村还没有谁家生了女儿或者哥儿像顾安知这么高兴的人。
他这样喜欢女儿,以后能忍心让孩子去参军吗?
阮白泠保持怀疑,他想着只要他不提这件事,顾安知很快就会忘记了。
阮白泠也不忍心让他们家的崽受苦,他更倾向于像养千金小姐那般把他的崽养大,等顾安知做了官,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家庭,把崽嫁过去,或者培养崽经商,以后他把家里的这些产业交给崽去打理,等到了年纪,招个赘婿回来,帮崽照顾家里,崽出去打拼事业。
谁知道崽三岁的时候,顾安知每天放学回来开始抱着崽读兵书了。
而且顾安知还请了个女先生回来,教崽认字。
女先生还说:“头一次见让这么小的孩子读书认字的。”
顾安知:“不对啊,那私塾里不都是三岁就开始读书的小孩么?我家孩子已经过了三岁生日了。”
要不是现在私塾不收女生,他都要把崽送去私塾学读书写字了,“我家崽比别人家的崽聪明,要是能读书考科举,肯定能考个状元。”
顾安知三句话不离我家崽聪明,要不是他没有时间,他很想亲自教导崽认字,只不过他想着时间紧,让崽白天认字,晚上他回来给崽读兵法,拿兵法当睡前读物了。
结果崽五岁的时候,就会爬墙跑出去玩了,先生说一到读书就找不到人,崽一回来就一身的泥。
阮白泠忍不住跟顾安知吐槽:“咱家崽是越来越好看了,但是也越来越淘气了,一天都看不到人,一回来就成了个泥猴子,附近家里的女孩、哥儿都不愿意跟她玩,那些小孩子都乖巧听话懂事,就咱们家的崽不像个女孩子。”
“淘气点也好,她翻墙出去,说明她勇于打破规则,没事,现在淘气就淘气吧,还能淘气几年?等她进了军营,就会改了。”顾安知看着崽出去玩回来了,想要抱一抱,一看一身泥,收回了手。
这脸上黑的都看不出来是人是猴了,他叫丫鬟过来:“赶紧带去洗洗。”
顾安知还跟阮白泠吐槽:“鸢鸢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担心有坏人对她图谋不轨,现在整天跟个黑猴子似的,现在我都怕有耍猴的把她给抱走。”
鸢鸢是二婶给他们的崽起的小名,希望她能跟纸鸢一样飞的高高的。
顾安知觉得也不是不行,他也希望自家崽飞的高,但是又不能起名叫顾飞机,干脆小名就叫鸢鸢了。
阮白泠已经知道飞机是什么东西了:“不能叫飞机,为什么就不能叫星星。”
“星星太远了,都到外太空了,她能在地球上飞明白就行了。”顾安知还担心起名叫星星,别人分不清是星星还是猩猩,不如叫鸢鸢。
“今天知府给我来信,让我今年就进京试试考试。”顾安知想着他考中秀才已经快六年了,是该去京城考试了,不然再等下去,皇上都忘了他是谁了。
“爹爹,我也要去!”鸢鸢扯着顾安知的衣摆说脆生生的说。
“我也想去。”阮白泠扯着他的袖子说。
就是因为顾安知这次是去考试,他才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过去,照顾对方,可是小孩子这么小,还是先不要跟着过去了,路途遥远,小孩子那么容易生病……
可是他要是跟着顾安知去考试了,就不能在家里陪着鸢鸢了。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阿爹陪在身边可不行:“算了,我还是在家里陪着鸢鸢,等你回来吧。”
“你们俩都去。”顾安知一手将鸢鸢抱起来坐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搂住阮白泠:“正好带着鸢鸢见见世面,你过去看看京城的房子,买一座宅子,要是考上了,咱们就可以有个落脚地,要是没考上,也能把房子租出去,或者干脆在京城住下,在那边备考,顺便把生意转移到那边去。”
“咱们在京城也有人脉,即便没考中,做生意也方便。”顾安知指的人脉是牧轻语:“正好把阿年也带过去,得把牧轻语高兴死,这几年他两头跑,可把他累坏了。”
“也行,明天我就通知阿年,那这边的自助餐还要找个新的掌柜,从底下选拔一个上来吧。”阮白泠想着以后可以每年派人回来查账收账,也不麻烦。
“这次去就算没看中合适的院子,也可以去考察一圈。”顾安知说完就立刻行动,让明月吩咐下去,收拾行李,带着两个丫鬟,准备两辆马车,一辆他和阮白泠以及崽坐,另外一辆给阿年明月丫鬟们坐。
阮白泠想起来了上次他们在省城考察,就是到处吃喝玩乐,顾安知说吃喝玩乐也是有讲究的,多见识见识别人家的优点,可以用在自己酒楼里。
“太好了,可以出门玩了!”鸢鸢高兴的举着双手一边欢呼着一边在屋子里乱跑。
“正好去京城看看有没有厉害的师父,请过来教鸢鸢练武。”顾安知看到自家女儿这么有活力,很是欣慰,这么多精力,不用来练武可惜了。
鸢鸢听到要学习,不管是练武还是练字,只要听到是学习,她的小脸就皱在一起了。
她用力地捂住耳朵,皱着小脸说:“爹爹,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
“你已经上了多长时间的学了?竟然连一百个字都没学会,你这智商随了谁?”顾安知觉得她淘气一些没什么,但是她怎么做到又淘气又懒惰的?玩的时候比谁都有精力,学习的时候比谁都懒。
阮白泠劝他:“之前你不是说,你们那边都是七八岁才上小学么,她现在才五岁,认得五十三个字,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上次交给他的九九乘法表也学会了,已经很厉害了。”
鸢鸢也趁机抱着顾安知的胳膊撒娇:“爹爹,我听阿爹说,你在我出生之前说,只要我这辈子开心幸福就好了,不会逼着我读书的,你都忘了吗?”
顾安知揉揉鸢鸢的小脑袋:“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人生第一课,男人说的话不可信。别人三岁就开始读书,能背三字经了,你这么聪明,肯定也行,你就是懒。”
鸢鸢:“?”
……
第二天顾安知就让阿年收拾行李:“这次去京城,你跟我夫郎去挑铺子,若是挑不到好的铺子,就考察一圈回来,挑到了就在那边定下来,我给你出钱租员工宿舍,你把县城的事该安顿的都安顿好了,若是留在那边,可能一年也就只能回来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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