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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近代现代)——羊未

时间:2025-06-27 08:08:25  作者:羊未
  镜子里的自己有一张温和的脸, 额角狰狞的伤疤本就不算明显,在好看的面孔下更是瑕不掩瑜, 曾经让他不敢在众人面前伤疤的胆怯和恐惧,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卫生间的布置与高中时的那间屋子如出一辙。
  池雨熟稔地从柜子里找出新的牙刷, 一番洗漱后, 他走出去卫生间。
  没了镜片的辅助,高度近视的眼睛入眼一片马赛克。而就算看不清人, 落入眼中的模糊的何奕宁还是那么好看。
  他匆匆一看就收回目光, 不想再和何奕宁有过多牵扯,他拉开客房的门, 何奕宁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传了过来,“明早一起去学校。”
  手机摔了,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X大周围的路他还没有认清,迫于无奈,他又礼貌性地应了声好,道了谢。
  关门时, 何奕宁的脚步声响在他而后,紧接着一只手拦到门边。
  池雨拉住门,蹙眉, “怎么了?”
  何奕宁说:“我有旧手机,你要先将就用一用吗?”
  池雨说:“不用。”
  他拒绝的话说完后,何奕宁还站在原地,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算了, 毕竟是何奕宁的房子。池雨看了他一眼,放任他站在原地,兀自走到床边,笨重地将受伤了的手穿过衬衫,摘了出来。
  他脱衣服的动作笨拙缓慢,滑稽的动作下倒显得可爱。疼痛纠缠着神经,他不怎么敢使用左手,只一只手脱衣服不太方便,领口卡在下颌时,伸来的一双宽大的手帮着他顺利地脱下衣服。
  视线得到自由后,池雨仰看着何奕宁,礼貌道:“谢谢。”
  “不用道谢的。”何奕宁撇开眼落到池雨耳尖上洇出了血的绷带,目光沉了沉,抬指轻轻点在上边,“出血了。”
  池雨往后仰身避开接触,何奕宁略显尴尬地站直身子,走出屋子,并没随手关了门。
  池雨:“……”
  何奕宁去而复返,拎着他买来的药,拿出绷带,靠近池雨时试探性地碰了碰耳垂,见池雨没有反抗,他便轻手轻脚地拆了缠在上面的绷带。
  池雨上身未着片缕,手臂也不见明显的分割线,细腻的肌肤在光下白皙,而连接于腕的那只手却粗糙得很,不似高中时转笔的那只纤长白净的手,茧子和瘢痕此起彼伏——池雨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他耳朵上的伤口是被朝上横着扯开的,断裂的地方整齐干脆,可以想象施加在上面的力量多么干脆果断,裂开的地方肉嫩如花吐着血,何奕宁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拭在上边,“疼吗?”
  池雨不答,他接着往伤口缠了绷带,动作轻柔,像捧了什么易碎品,小心翼翼的,处理好后,他站起了身,“伤口别碰水。”
  他走时池雨却出人意料地拽住他,何奕宁一时不备,脚下趔趄,摔下去时压在了池雨身上,池雨撑不住他,抬着左手避开人,两个人相贴着一同摔上了床。
  床铺凹陷,被子上压出了褶皱,
  池雨身上还有消毒水味,鼻挨着鼻时,吐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何奕宁双手撑在池雨身侧,视线刮过池雨的脸,呼吸急促了会儿,又忽地狼狈地坐起来,“怎么了?”
  池雨悠悠坐起,身子倚在床头边上,“何奕宁,你是不是在演戏?”
  何奕宁茫然地看过来。
  池雨:“演你的君子身份,以德报怨的高风亮节。”
  何奕宁笑出声,他自认为自己脾气一向很好,但竟被池雨这几句话气得发笑,笑完后,他更多地是感受到无望,“我以为我们关系挺好,至少高中是。”
  池雨懒懒地看着他,“你不是都发现了吗?那是我装的。”
  卸掉伪装后,他就没怎么给过何奕宁什么好脸色。
  何奕宁:“可我不是装的。”
  池雨往前靠来,鼻息打在面前的衣衫上,他抬起右手掐住何奕宁的颈部,虎口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动脉的跳动,被他扼住咽喉的人却一动不动,“我在想,我要是真把你这么掐死了,你会不会也继续以德报怨啊?”
  何奕宁垂着眸子任由他动作,平静地问:“真有那么讨厌我吗?”
  池雨松了手,盯着何奕宁的眼睛,“你呢?你讨厌我吗?”
  何奕宁眼睛的情绪很平静,答案显而易见。
  池雨又想掐人了,他抬起手,停顿的那会儿,方向改变,手落在了何奕宁的肩上,将人往床下推,“你应该讨厌我,像我讨厌你一样。”
  何奕宁顺着他的力站稳在地上,看了他一会儿,走了出去,一会儿后又回来,递了睡衣给他,“新的,没穿过。”
  何奕宁再次离开,这次拉上了门,池雨盯着门,在心中骂了句:“傻子。”
  翌日早上,何奕宁开车载着池雨回了学校。
  到了校门,池雨摘掉安全带,推开车门时,何奕宁的声音追了过来:“伤口别碰水。”
  池雨沉默地瞥了眼何奕宁,并未回应,关了车门,径直回了宿舍。
  翻了眼镜戴上后,清晰的视线回归,他拿了书急匆匆走到教学楼前时,顿住了——没有了手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教室上课。
  “池雨。”有人喊住了他,“你怎么傻站在这儿?”
  是开学时班会课上热情与他说话的那个男生,叫代鑫,他和自己的三个舍友成群结伴走来,其中一位盯着他的手,“哎,你手怎么了?”
  “摔的。”池雨隐隐约约记得他叫郑华。
  郑华又扫向池雨耳朵上的绷带,视线平移落到池雨没受伤的左耳上的耳钉,“哦”了一声。
  多了几位陪行的同学,池雨跟着他们聊着走去教室。
  由于是一起进的教室,几人便坐在了一起,一向独行的池雨阴差阳错地融入了一个小集体之中。
  池雨上课专心听讲,没受伤的右手写着笔记,铃声响后,周围人打开手机玩了起来,郑华看了眼池雨整齐认真的笔记,“池雨,你怎么不玩手机啊?”
  池雨说:“手机摔烂了。”
  郑华自来熟地拿过他的书,盯着他的笔记,“你笔记记得好认真哦,听了一遍就能记住知识吗?”
  池雨不喜欢别人随意动自己的东西,但他一向是个能装能忍的,正常地应道:“不能。”
  代鑫笑着道:“我觉得大学有些老师只是个摆设,不如听网课来得实在。”
  郑华“哦”了声,还了池雨的书,“池雨,你也是私下听网课吗?有些课你都不来上。”
  池雨惊讶于班里还有人关注自己,莫名品出了一点被人监视的不自在,他齿尖一碰,要开口时,代鑫道:“郑华,你暗恋池雨啊?怎么还偷偷关注别人逃没逃课呢?”
  郑华咬着牙:“代鑫!”
  几人闹着笑了笑,铃声响起,又静了下来。
  老师讲着讲着从知识聊到了自家外国留学的闺女,池雨盯着笔记温习,代鑫提肘戳了戳他,小声:“哎,你是我们班高考分数第一,郑华第二。这家伙好胜心挺重,但没啥恶意啊。”
  池雨微微怔了怔,恍然发觉大学脱离了成绩的排名,他整日忙着去赚那三瓜两枣的钱,好久没陷入对第一名的执念了。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跳出了这个漩涡,但仍有人深陷其中。
  要点名的课上完后,池雨逃了下午的课,拿着银行卡去取了钱,在学校的手机店买了个稍便宜的手机,回了宿舍捣鼓一通,安了电话卡,下了一堆软件,登进微信后,跳出了许多消息。
  除了一些熟人的消息,没有备注的三个点倒挺显眼的。
  【...:怎么不回消息?】
  换了新手机后,有很多消息都不见了,池雨担心对方误会自己逃单,解释:【我手机摔烂了,存款不太够,先给你一千。】
  【转账1000。】
  【...:我来找你不是要钱的。】
  【...:会玩游戏吗?想找你当陪玩。】
  池雨蹙眉,防诈意识强如钢铁的他不会轻易动心,他仍觉得对方有利可图:【我手摔伤了,最近玩不了游戏,你找别人去吧。】
  “池雨,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怎么待在宿舍?”钱业推开门,大咧咧地走进来,去卫生间一趟又出来,接了水喝完后,才注意到池雨吊着手,“你手怎么了?”
  池雨:“摔伤了,骨折。”
  钱业颇为遗憾地搓搓自己的下巴,“那最近是不能学游戏了,好好养伤。”
  手机响了两下。
  【...:很简单的游戏,动一下鼠标就行了。】
  【...:我不缺钱,你别担心我坑你。】
  “我会注意的。”池雨回应了钱业,低头打字,不由得动心:【什么游戏?】
  相较于高中,池雨觉得自己变了很多。那时的他因为名列前茅的成绩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等到被赚钱两字磨灭了身心后,他的傲性没了很多。
  以往把自尊心捧在头顶的他,在钱业大方介绍自己悲惨生活后仍然不卑不亢的视线里找到了勇气。他报名了班级里的贫困补助,大方地承认自己在外打工赚钱,他收敛了自己的傲性,将所有精力放在“钱”上。
  【...:XX菜园。】
  【池雨:为什么找我?】
  【...:你声音好听,正好我也觉得无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池雨依然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我考虑一下。】
  因为声音好听花钱请他当陪玩,理由太牵强,但这群有钱人一向不在乎钱,花钱买个乐子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他犹豫时,手机又响。
  【周欣怡:国庆节连着中秋节放假八天,我来宜澜找你玩。】
  【池雨:我要去家教。】
  【周欣怡:无情。】
  【周欣怡: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票。】
  【周欣怡:我记得X大还有何奕宁,我问问他看。】
  【他喜欢男的。】池雨扯直了唇线,脑子好像顿住了,他将消息发出去后才回了神,要撤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至始至终,这个事都只是他自己杜撰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说,像一个随意诋毁别人的妒者。
  正在打字的周欣怡挑了下眉,玩味地笑了笑:【那没办法了,X大我只认识你们两个人,你又不带我玩。】
  按照何奕宁那对谁都有求必应的好脾气,应该会同意周欣怡的请求。
  池雨很不是滋味:【除了家教的时间,我一直有空。我带你玩。】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是滋味。是因为想起高中时为何奕宁说话的张采文,他不想自己此刻唯一的“朋友”周欣怡也奔向了何奕宁吗?
 
 
第61章
  过了几天后, 白迹给他发了很大一笔误工费,连带着他工作那几天的工资也一起发了,是一笔大数额的费用。
  原本总是插科打诨的人也正经了不少, 用很官方的语气辞退了他。
  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他这些天除了家教也干不了什么活, 被辞退就被辞退吧。
  白景殷没再问那天的事,宿舍里的人都不常在, 池雨与何奕宁见不了几次面, 他换宿舍的计划一拖再拖,到后面直接遗忘了此事。
  他后面抽空带着奶奶去医院复查开了药, 存款快到底时, 池雨被打的赔偿也到款了,把三个点的电脑钱付完后, 三个点又问他陪玩的事。
  池雨存着疑心:【我认识其他陪玩,我推给你, 如果有满意的可以给我中介费。】
  【...:他们声音没你的好听。】
  当时见面两人就聊了寥寥几句, 怎么还注意到声音好听不好听了。有钱人和许厉一样,都是些不太正常的吗?
  池雨冷漠地回复:【?】
  【比我声音好听的多了去了。】
  他拒绝得够干脆了。
  这些天带伤去家教,学生家长心疼池雨,又多给了份红包, 池雨大方地收下,孙好好瞧着他包成馒头的手,问的却是别的事:“大学国庆节真放七天吗?”
  池雨点头, “嗯,之后还有三天的中秋假。”
  “放那么多的假,是不是超级开心啊?”
  “嗯。”
  “可是我感觉你不开心啊,”孙好好用手指抬起自己的嘴角, “你笑起来特别假。”
  池雨抬笔轻轻扣了扣桌面,“听课。”
  “休息一会儿嘛……”上了那么多天的课,孙好好总算有一点厌学情绪了,说:“我有个表姐也是刚上大学,她跟我讲大学轻松是轻松,但没有高中快乐了。上大学要是不快乐的话,我妈为什么非要让我考上大学呢?反正跳舞也不一定要上大学,只要我想,我可以参加任何比赛。”
  十五六岁正值青春时期,许多叛逆期的孩子正在经历着人生思想观点的转折。孙好好家教很严,除了学习几乎只待在家里和兴趣班中,她没沾染上抽烟喝酒骂脏话中的任何一项缺点,被金钱养出来的孩子总是干净的,连心都是鲜血欲滴的,叫人羡慕。
  从孙好好的家里出来,池雨的手机便响了,他接通电话,周欣怡的声音炸出:“你怎么不看手机啊!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池雨:“你怎么来这么早?先把东西放去酒店。”
  “早放了。”周欣怡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你快点来,我站在这儿被进出你们学校大门的人当猴观看,这感觉怪怪的。”
  池雨扫了车跨坐上去,一手捏着电门,“你在哪个门——”
  “周欣怡?”扬声器忽然冒出一道声响,池雨顿了下,几乎瞬间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何奕宁。
  “何奕宁,好巧啊。”周欣怡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我来找池雨,我们待会儿要去附近的餐厅吃饭,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池雨一动不动,仔细听着。
  何奕宁说:“我待会儿要去参加活动,抱歉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池雨紧绷的背瞬间松驰,周欣怡:“到哪了!我不想再站在这里当猴子了,我在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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