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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之路(玄幻灵异)——花渡渡

时间:2025-06-27 08:09:12  作者:花渡渡
  陆庭深站起身来,指着蘑菇洞里爬出来的傻子Omega,怒道:“把这犯病的傻子带走!”
  白屠夫又来抓他了!
  Omega惊恐地捂住脑袋,拼了命往陆庭深身边爬:“宝宝!救我——他们要抓我……他们要电我!他们要强奸我!”
  另一名Beta女护士听了病人说出口最后几个字,如临大敌般忙向陆庭深走来,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歉然道:“抱歉先生——这名患者病情发得太过突然,是我们一时没有看护住,让您受了惊吓,十分抱歉!”
  “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Omega被后续赶来的医生钳住,摁在地上用束缚带五花大绑,尖细的针头在太阳下散发着恐怖的银光。
  “不要!”Omega尖叫着大声哭泣,“宝宝!我是你爸爸!”
  陆庭深看向草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傻子Omega,只觉得晦气,问道:“这疯子以前也像这样到处认儿子?”
  护士窘迫地看了看地上挣扎疯叫的病人,这病人是她的管辖,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有责任。如果这位Alpha先生追究起来,那么她难辞其咎。而这位Alpha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护士焦头烂额地小声道:“真的很抱歉,先生,这名病人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这就带他回去强制治疗,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那罐蜜糖已经打翻在地,漫开一地粘稠,香味被太阳一晒就弥漫开来,有一种特殊的甜味,似曾相识。
  但究竟怎么似曾相识,陆庭深想不起来了,也没打算想。
  如果他仔细想一想,或许能想到小时候在陆家古堡里,自己常喝枫叶蜜糖水,古堡西边那一间小小的画室里藏着一罐枫叶蜜,那是父亲最喜欢的东西。
  喜欢到他自己都舍不得泡。如果是他自己吃的话,每次只舍得用餐刀沾一点点,涂抹在面包上,尝一尝味道。
  后来有一天,被陆庭深不小心打翻了。
  “没事……宝宝。你没有伤到就好。”爸爸没有舍得生他的气,年幼的他也就不以为意。
  只是一罐蜜糖而已。
  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忘记了,就像堆在角落里蒙尘的旧物,他不需要,就根本懒得去翻。
  闻讯而来的Alpha医生拍拍傻子Omega的脸,叹了一口气,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小鸟儿,你又不乖了。现在要送你去治疗了哦。”
  陆庭深不以为意,转而向西边大楼走去。
  标号299的床位上空无一人。
  问了护士站的护士,说299下楼玩儿了。
  陆庭深重新回到空荡荡的299床位前,在床尾的病号牌上看见一个名字,不是正经姓名,只写着小鸟两个字。
  小鸟,不是刚才在草坪上拦住他的傻子么?
  护士说,他来这里已经很多年,来的时候就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一直说自己是只自由的小鸟,从此他的名字就叫小鸟。
  陆庭深大老远来一趟,一无所获,烦躁的他准备下楼驱车离开。
  只是在准备离开时的电梯口,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宝宝!!!”
  电梯门开了,陆庭深却没有迈进去,忽然心中浮起一个荒唐的想法,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煞白的治疗室门口,陆庭深被阻拦在外面。
  不多时,更加撕心裂肺的嚎叫从里面传来。这种尖叫在疯人院里时常有发生,医护都见怪不怪了,只觉得他们吵闹,熟练地戴上耳塞。
  医院规定,治疗室前不允许有不相干的人员驻足,有一名医生走过来:“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吗?”
  那医生态度冷漠,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治疗室前不允许无关人员驻足,这位先生,如果您是病人家属,有主治医生允许探望的单子吗?没有的话,请您离开!”
  陆庭深不为所动,径直问道:“里面的人是谁?”
  医生冷哼一声:“先生,病人的隐私我没有义务告知您。”
  下一刻,一把枪抵在了医生的脑门上。
  “问你话,你就答。”
 
 
第17章
  瞬间,整条走廊的医护人员吓得统统站起,噤若寒蝉。
  医生在他外套袖口下看到了一枚金灿灿的纽扣。
  联邦军部唯元帅独有的狮头图案,这人是……陆庭深!
  医生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是……299床。”
  陆庭深问:“小鸟?”
  “是的。”医生深深吸一口气,道,“元帅阁下,我失礼了,非常抱歉——”
  陆庭深言简意赅地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医生答:“他的病情发作,我们正在为他治疗呢。”
  “好。”陆庭深慢悠悠收起枪,吩咐道,“给我找一个隐蔽的房间,他治疗完毕后,送到我身边。”
  医生眼中倏然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是,元帅阁下,请随我来。”
  西大楼的顶层,这一层已经不是医院的装潢了,而是一间间私密性极强的房间,豪华靡丽,与整个医院的装潢很不搭调。医生推开最里间的一扇拱门,侧过身:“元帅阁下,请。”
  果然是够隐蔽的地方。
  这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厚重的地毯,踩上去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房间内厚重窗帘垂落,床品、束具一应俱全。
  陆庭深面对满室陈设所散发出来的极强的欲望气息而失神,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在联邦政要的高层,疯人院和特别监狱这两个地方除去关押犯人和病人之外,还是一个淫靡的极乐窝。
  这两个地方,不乏有美丽的Omega,不是坏的就是傻的。坏的永无出头之日,傻的也不会知道发生什么。安全得很。
  据陆庭深所知,很多跻身上流的军官、政客都辗转于这两个地方消遣过。其中也包括切尔·希特。
  陆庭深没有这方面的癖好,遭到背叛之后,他像个性冷淡,没有再碰过任何Omega。
  但他对这件事一向持中立态度,不支持,不厌恶,也不管。毕竟他人的处境与自己无关。
  直到陆庭深想到刚才那个傻子,对他求饶说,有人强奸他。
  ……
  那么,假如事实真就这么荒诞不羁,299真的……
  那作为人子,陆庭深该要如何面对曾经无动于衷的自己呢?
  ……
  想到这里,陆庭深如坠冰窟,整个人僵住了。现在他迫切地需要尼古丁来安抚自己如乱麻的心。
  砂轮在寂静的房间里擦响,橘红火光跃起,烟丝被点燃,发出“嘶嘶”的细响。陆庭深一口入肺,烟就短了半根。可心跳还是快得压不住,指尖的烟无声燃烧,直到烟灰挂不住落到手背,陆庭深才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拍掉手背烟灰,将烟头摁灭,之后的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煎熬。
  斜阳西沉了,门终于被敲响,陆庭深回身,那个在今天下午缠着他的傻子Omega奄奄一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坐在轮椅上,一头银色发丝被梳顺了,松松地拢成一束,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眼眶里的漆黑瞳仁被恐惧填满,整个人僵在轮椅椅背上,双手无助地抠着指节,呼吸声格外粗重。
  医生淡笑着鞠了一个躬:“祝您享用愉快,元帅阁下。”
  说完他指向房间角落那张办公桌,道:“桌上有呼叫铃,若有需要,可随时呼叫我们。”
  医生出去后,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小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恐惧地尖叫起来,摔下轮椅,连滚带爬地钻到床底下去,压抑不住的哭声回荡在保密性极强的房间之内。
  陆庭深有些不知所措,来到床边单膝跪下,温柔地呼唤:“小鸟?不怕,我不碰你,你先出来。”
  一连呼唤了几次,小鸟也无动于衷,伸手进去抓,却被他的指甲划出一道道血口,陆庭深耐心尽失,他现在迫切想要搞清楚真相,并且他也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一只大手从床底伸进来,用力握住Omega的脚腕,蛮力将人拽了出来:“说了不会碰你就不会碰你——你躲在床底下就有用吗?”
  小鸟尖叫,嚎啕,剧烈挣扎,惊慌绝望间一把抱住陆庭深的手臂,重重咬下去——
  可他抱的是陆庭深的机械左手,咬不痛他,反倒把牙给硌了。
  小鸟一把甩开他的左手,自己颤颤巍巍地缩到墙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陆庭深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试探性地开口:“小鸟,你是299床的小鸟,对么?”
  小鸟不说话,犹自在哭,陆庭深又耐心地引导:“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宝宝?你是看见谁都叫宝宝,还是唯独只有我?”
  小鸟见他果然没有再碰自己,声音也很温柔,于是渐渐停止了哭泣,啜泣着,陷入一片茫然的沉默,无助地蜷着手指。
  陆庭深就耐心地等他,为了不给他压力,又向后跪行一步。
  小鸟见他后退,勉强安静了一点,抱着膝盖弱弱道:“我只有一个宝宝……”
  “你的宝宝,叫什么名字?”陆庭深继续引诱询问。
  无有回应。
  陆庭深从怀中摸出一枚怀表,拨开,里面有一张陈旧的照片。
  照片里的白鹤侧身坐在一堆画稿里,安静地坐在画布前创作。那么温柔、那么高贵优雅。
  陆庭深举怀表到他眼前,语气颤抖:“小鸟,你认识他吗?”
  小鸟接过怀表,怀念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笑起来,眼睛里却又滚出一行行热泪,喃喃地念着:“我是一只小鸟……我撕开荆天棘地,欲往自由的北方飞去,又听见小小鸟在荆棘中哀鸣……”
  陆庭深顺着他的话问:“那小小鸟是谁?”
  “小小鸟……”小鸟合上怀表,忽然盯着陆庭深的脸,当眼泪聚集到下巴砸落手背上时,他轻轻吐出三个字:“陆庭深。”
  陆庭深愣了足有半分钟,忽然似有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下,流窜至四肢百骸,整个人像是被铁钉钉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保持理智的意识忽然崩了崩,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枪,抵在小鸟的眉心,冷硬地吐出二字:“骗我。”
  冰冷的枪口抵在头上,小鸟瑟缩一下,抬头看向他。
  陆庭深怒吼道:“傻子一个,假扮我的父亲很好玩吗?我父亲早就死了!被炸死了!”
  “……”小鸟眼中的光暗下来了。
  等他再度抬起头时,陆庭深忽觉手腕一阵剧痛,等反应过来,手中的枪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小鸟手里。
  小鸟已经站起来,熟练地上膛,将之抵在了陆庭深的太阳穴上。
  熟悉的声音暌违了十二年,终于再一次来到陆庭深耳边,不再温柔,阴冷如冰:“不上膛的枪就用来对准别人,真当傻子好欺负?”
  陆庭深不可置信地回头,枪管就正对着他的眉心。
  “陆庭深,”小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唯余一片冷硬,“我清醒的时间不多,只有一分钟左右。”
  “我是白鹤,你的Omega父亲。”白鹤开门见山自爆身份,后冷冷一笑,“你啊,结婚了,连自己父亲在不在场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一定在阁楼里看你的婚礼对吗?可我为什么要甘心困在阁楼里,一辈子当你们陆家的笼中困雀?我早就跑了,傻孩子。”
  “我本来自由了,又放心不下你,忍不住倒头回来看你,只要看到你还活着我就走,可是来不及了。”
  “我没能和他们一起走,陆家没了,陆振霆死了,为了获取足够的抑制剂活下去,我不得不改头换面,装疯卖傻逃到疯人院。我以为到了这里至少我能平安活着。”
  说到这里,白鹤的声音变得凄厉愤怒,手中枪不停撞击着陆庭深的额头,陆庭深再也跪不住,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听他咆哮:“可谁知道这里他妈的是另一个地狱!!!你们Alpha像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狗!这是疯人院吗?这他妈是满足你们兽欲的妓院!!!”
  “你知道我一天要接待多少Alpha吗?我没疯也被他们折磨疯了!”
  陆庭深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眼泪夺眶而出,悔恨万端却也无济于事:“爸……”
  “都是因为你……”白鹤手中的枪管愤怒地点着他的眉心,将陆庭深逼得一步步后退,“我他妈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死活啊,我为什么又贱得发慌跑回来看你,没有你的话,我早就自由了!早就自由了!!!”
  “你打翻我的枫叶蜜,为什么不说对不起!”
  “为什么!!!”
  陆庭深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
  遗忘在角落里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被人逼着回忆,很轻易就能想得起来,他想起来他打翻过爸爸的蜜糖罐子,却没有说对不起。
  人总是这样,被疼爱得过了头就有恃无恐,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视若可有可无的东西,是别人手心里的珍宝。
  这一句道歉,来得太迟太迟了。
  情绪波动太大,白鹤有些摇摇欲坠,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不清醒了,咬牙说出最后几个字:“带我离开这里。”
  话音一落,白鹤就瘫倒在地。
  小鸟摔得好痛,眨了眨眼睛,看到手上的枪,吓得瘪瘪嘴又哭了,一把扔掉。
  陆庭深抱着他,在伤心地哭。
  “宝宝……”小鸟心疼地转过身来,“宝宝你怎么了?宝宝不要哭,爸爸有小饼干给你吃。”
  他从病号服的大口袋里掏出一把饼干,扒拉扒拉找到芝士味的,笨拙地撕开,可是撕得太用力,小熊饼干掉到地上,摔成了两截:“哦豁……”
  陆庭深弯腰捡起,像饿了很久的人将它一把抓起塞进嘴里,一同咽下的,还有满心的酸楚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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