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病美人今天有被好好疼爱吗?(近代现代)——以玖

时间:2025-06-29 07:03:02  作者:以玖
  案板上的牛排老的像是块焦黑的碳、本该是根根分明的意面煮的像是坨软烂的面团,绿油油的小青菜被他炒的干瘪枯黄,旁边还放着两碗浓稠得能立住筷子的蔬菜汤......
  当听见宋意生的脚步声走过来时,裴兆下意识地用身体在餐桌前没什么用地挡了挡,商量道:“要不......一会儿叫个外卖?”
  “叫什么外卖?”宋意生径直绕过他,面色如常地坐下,衔起一筷子炒得软烂的青菜,咬了一口点评道,“能吃,火候是过了点,但胜在基础好。”
  汤汁顺着勺柄落进餐盘里,裴兆默默地坐下吃完了这顿饭,而后匆匆收拾好碗筷,逃也似地钻进了卧室。
  这一晚,裴兆难得失眠。
  他在漆黑的夜幕中辗转反侧,直到天边微亮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没过一会儿,便又被客厅传来的塑料袋的窸窣声给勾醒了。
  裴兆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正看见宋意生站在餐桌前,专心致志地用大大小小的外卖餐盒摆着盘。
  这个场面属实罕见。
  那人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半干的碎发在皮肤上紧贴着,水珠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在他浅色的衣料上洇出几滴湿痕。
  在他手下,是几盒正被码放整齐的早餐,依照喜好泾渭分明地排列。
  最右边是裴兆惯常喜欢的咸豆腐脑和油条,另一侧则是宋意生偏爱的甜豆浆和海苔饭团。
  “醒了?”宋意生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把沾着水汽的刘海往后捋了捋,“我买了街角的那家油条,正好趁热过来吃。”
  裴兆的目光在他指尖凝了一瞬,好半响才慢吞吞地拉开椅子,一边搅着面前的豆腐脑,愣柯柯地“嗯”了一声。
  宋意生低头拆着饭团的包装,出口的声音很轻:“程岸今天出差回来,下午他带着小蒋跟幕墙组,去测防水涂层。”
  油纸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宋意生用竹筷戳破饭团外裹着的海苔,散发出一阵阵芝麻的香:“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也过去。”
  裴兆夹油条的动作顿在半空,油渍顺着筷尖渗进纸袋。
  他隐约看见宋意生的耳尖好像又染了色,鬼使神差地将椅子故意往对方身边挪了挪,膝盖隔着布料,轻轻地碰了碰那人的小腿。
  下午,宋意生只比程岸晚到了一会儿。
  彼时验收工程还没结束,裴兆与程岸都在施工现场,酒吧招待便依照裴兆早前的交代,先把宋意生引到二楼办公室。
  来了酒吧这么多趟,这是他头回踏入这间屋子。
  裴兆的办公室很大,足足打通有好几间屋,成列的红木书架上错落摆着几排他认不出名字的酒瓶,深棕色的皮质沙发旁还立着盏造型古朴的落地灯。
  宋意生向来不惯有随意打探他人的私人领地的兴趣,只挑了个临窗的单人位沙发坐下,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落地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
  他盯着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更迭变换,直到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节奏熟悉的脚步,才慢悠悠地转过脸。
  “宋儿!”程岸晃着手机,斜倚在门框上冲他喊,“防水测试数据我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
  宋意生回过神,直起身冲他微微颔首:“辛苦。”
  程岸本想进门。
  才刚迈出步子,余光不经意扫过走廊,忽然瞥见门外那道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影,突然勾起嘴角,转而将壮硕的身躯往门口又挡了挡。
  “对了。”程岸的语调忽然轻快起来,“我不在这段时间,还多谢你帮衬。”
  宋意生愣了下,正纳闷程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就听见他话锋一转,紧接着说:“我看小蒋那孩子挺机灵的,要不把他留你组里?”
  “不了。”宋意生不假思索地回绝,“他更适合跟着你。”
  程岸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哦?我还以为你挺看好他的。”
  裴兆立在门外,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他的面容藏在阴影里,指腹无意识地敲着墙壁,节奏越来越快。
  宋意生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整理西装下摆,语气平静:“他刚毕业,新人需要多接触不同类型的项目,我这人带孩子的耐心不足,还是你那边更适合他。”
  程岸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突然“哦~~~”了一声。
  他的尾音在空气里打了个转,目光又在宋意生身上扫了两圈,忽然转向门外,冲着走廊喊道:“裴老板!”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张的苦恼:“能劳烦您再辛苦一趟,带我把我那个小徒弟找回来吗,您这酒吧结构太绕,我实在转的找不着北。”
  “我去吧。”裴兆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转眼就在拐角消失了。
  程岸倚着门框,直到裴兆的脚步声彻底隐没在走廊尽头,才不疾不徐地晃进办公室,目光在宋意生的脸上逡巡几秒,开口问道:“你俩这几天闹别扭了?”
  宋意生正在低头整理袖口,闻言微微一怔,头也不抬地否认道:“别胡说八道,我们俩能有什么别扭可闹。”
  “少来。”程岸挑眉,往前凑了两步,表情意味深长,“别装了,我刚才验收的时候都瞧出不对劲了,你俩啊......真是有意思。”
  “......”
  宋意生垂下眼帘,袖口又被他多捻出一道褶。
  办公室里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宋意生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出了会儿神,目光无意识地游移。
  接着突然落在某个点上,双腿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立柜走去。
  在立柜中央的玻璃门后,他看见了一叠泛黄的杯垫,被人一张张托立在展示架上,珍而重之地锁在小格子里。
  那些杯垫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卡纸边缘泛着岁月磨出的毛边,每一张上都有着不同的手绘图案
  跳舞的辣椒、穿裙子的棕熊、抱着酒瓶打盹的咖啡豆......
  宋意生不自觉地将手指贴上那面透亮的玻璃窗,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每一道笔触。
  他忽然在某张杯垫前顿住。
  那是一幅极普通的场景,一张画着狐狸和狗的简笔画。
  戴圆框眼镜的狐狸正懒洋洋地趴在摊开的书本,旁边蹲着一只翘首以盼的小狗,蓬松的尾巴扫出三道兴奋的弧。
  宋意生喉头一紧,酸涩感猝不及防地涌上来,连带着胸口都泛起绵密的痛。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尖在玻璃展柜上猛地收紧,压出一道苍白印迹。
  “咦,这个图案......”程岸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目光随着一起落在那张画上,“跟上次合同附件里那个涂鸦一模一样啊。”
  宋意生的脊背瞬间绷直。
  “宋儿,跟哥们儿交个底吧。”程岸侧身倚着立柜,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肯定是跟你有点什么关系,整个设计院就你爱画这些歪歪扭扭的小动物,别人哪有这闲心。”
  “......”
  他忽然压低声音:“总该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吧?”
  宋意生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连忙否认:“不是。”
  “得,那我懂了。”程岸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就是你和裴老板的前缘。”
  “......”
  展柜里的杯垫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宋意生盯着那些熟悉的线条出神。
  程岸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声音放得轻缓:“宋儿,我知道有些事情,哥哥不该多嘴......”
  他的目光越过宋意生,落在远处某个模糊的点上:“但我能看得出来,裴老板对你是真心的,你对他......”
  程岸顿了顿,像是在努力斟酌用词,最后却只是拍了拍宋意生的背:“别辜负了这份心意,也别......辜负了自己的心。”
  “有些坎啊,别等到错过了才知道后悔。”
  ......
  当晚,被程岸一顿教育之后,宋意生就又失眠了。
  夜色越深,他的心跳反而越发清晰,翻来覆去地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久违了的凌晨两点的月光终于漫进窗缝。
  宋意生猛地掀开被子,盯着床头的闹钟发了会儿呆,接着像下定决心一般起身走向房门。
  整个客厅都浸在浓稠的黑暗里,拖鞋底蹭过地毯的声响在走廊显得格外清晰。
  宋意生在裴兆门前刹住脚步,指节悬在半空犹豫了几秒,刚要叩响,木门忽然就从里面打开了。
  暖黄的灯光漫出来,他看见裴兆只穿了条长裤,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支棱着,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看清来人,裴兆的瞌睡瞬间就散了,喉结急促地滚动两下,紧张的上下打量他:“出什么事了?”
  “睡不着。”宋意生垂下眼帘,脱口而出了早就想好的话。
  裴兆下意识地就要去探他的额头,在半途又硬生生收住,仔细观察了会儿,尝试着问道:“我给你热杯牛奶?”
  宋意生摇头。
  “那......”裴兆抓了抓睡得翘起的头发,“白噪音?我给你找几个助眠音频?”
  “听着心烦。”
  “要不......玩会儿拼图?乐高?或者看部老电影?”
  宋意生拒绝:“费眼睛。”
  “......”
  裴兆沉默了,瞬间开启极速头脑风暴,想得焦头烂额。
  “裴兆。”宋意生突然开口,抬头看了眼楼梯的方向,“我想去看星星。”
  夜里的温度并不算高。
  裴兆在小门口一把拽住宋意生的手腕,硬是在单衣外给他裹了一件羊绒开衫,再盯着他换了一条厚实的长裤,最后还不放心地卷了条毯子,这才舍得勉强放行。
  天台门打开的瞬间,晚风挟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处的视野极好,站在城市中央的顶端抬眼望去,整片夜空像是一张展开的绸缎,碎钻般的星子撒满穹顶,像是为城市的上空笼了一层淡淡的纱。
  裴兆带着宋意生走到玻璃顶棚下,一张宽大的双人沙发躺椅摆在正中,旁边立着一台专业级的天文望远镜,镜筒微微倾斜,对准东南方的夜空。
  裴兆先是把毛毯铺好,这才示意宋意生坐下,拢着毯子边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才问了一声:“冷吗?”
  宋意生摇摇头。
  裴兆这才放心地坐在他身边。
  “看那儿。”裴兆忽然抬手,指尖划破夜色,“今天能看见天琴座,还有天鹰座。”
  宋意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夜风拂过他的睫毛,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能看清吗?”
  到了这个年纪,宋意生其实早已经不再执着于寻找某颗特定的星星。
  就像人在成长中总会舍弃年少时那些看似永恒的执念,那些曾以为固不可缺的,便如同天幕之中逐渐淡去的星芒,总会在时光的流转中失去它曾经灼人的亮度。
  但裴兆似乎不这样认为。
  他依然记得每颗星星的方位,不愿与命运做出任何和解:“用望远镜会清楚一点。”
  镜筒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裴兆俯下身,肩膀不可避免地抵着宋意生的身侧,让人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和体温都近在咫尺。
  “好了。”裴兆站起来,侧身让出位置,“试试?”
  他的声音里带着星子般的雀跃,宋意生指尖轻轻攥住毛毯边缘,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当他凑近目镜的瞬间,视野里猝不及防涌进一片璀璨的星海。
  “真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
  “嗯。”裴兆回应的尾音扬起,轻得近乎呢喃,“你看。”
  他的手指忽然指向城市的东南方,银河在光雾里若隐若现:“猎户座腰带三星连成一线,我还记得那是你教我认识的第一颗星。”
  宋意生盯着目镜里恒定的星芒,忽然怔住了。
  大学天文社时期,他曾经和裴兆共同参与过一场观星露营。
  在那个银河垂落的夏夜,第一次将那三颗永恒的星芒刻进那人的瞳孔。
  下定决心一般,宋意生忽然伸手拽了拽裴兆的袖口,喉结在月光下轻轻滚动。
  “怎么了?”裴兆敏锐地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试探地问,“冷了吗?”
  宋意生垂眼盯着毛毯边缘的流苏,夜风掀起几缕丝线扫过手背,半晌才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嗯。”
  “回去吧,晚上风透。”裴兆说着就要起身,宋意生却摇了摇头,指尖在他袖口攥得更紧。
  裴兆不明所以,只得抬手替他掖了掖滑落的毛毯,刚触到羊绒边缘,就猝不及防地被宋意生攥住了来不及收回的手。
  “还是有点冷......”宋意生把手塞进他宽大的掌心,又重复了一次。
  他仰起头,月光恰好落进他微颤的瞳孔里,星光点在他的眉梢,让那双眸子盛满了整条银河。
 
 
第26章
  裴兆的指尖悬在毛毯流苏的边缘。
  宋意生冰凉的手蜷缩在他掌心, 脉搏在细腻的皮肤之下跳的激烈又错乱。
  夜风掀起毛毯,宋意生不自觉地往热源处缩了缩,终于碾碎了裴兆最后那点理智。
  “宋意生。”裴兆哑着嗓子,像是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手臂收拢的瞬间, 他看见宋意生耳尖漫开的薄红, 鼻头擦过他凸起的锁骨,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那人被他牢牢地困着, 把额头抵在他的颈窝里, 呼出的热气扫得人心尖发颤。
  “这样呢。”裴兆把下巴抵在那头柔软的发顶,掌心一下又一下地从他后颈抚过去。
  他能感受到宋意生僵硬的背脊, 又在他循循善诱地拍抚中渐渐软化。
  “好多了。”宋意生把脸埋在他前襟小声回答。
  不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声被风揉成碎片, 月光掠过天台的玻璃顶, 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绘成条流淌的河。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