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丞相庶子高珺。
“郡主,你可让我好找啊!”
郡主?白之斐垂眸看向苏苏,眼底有些疑惑,苏苏与之对视,有些心虚地抿抿唇,她还从未和白之斐说过自己的身份。
苏苏看向高珺的面色一冷,她斜倚在躺椅之上,眼神中满是挑剔与不屑,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高珺,本郡主说了,你长得太丑,本郡主不喜欢你,这桩婚事本郡主绝不同意!”
高珺闻言,面上有些难堪,他压下心底不悦,“郡主,我待你是真心的,你为何就不肯接受我呢?”
苏苏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真心?这世间单方面的真心能叫真心么?本郡主要的是自由,是能与我心意相通之人共度此生,而非你这般被安排好的所谓的“良配”!”处在皇家的真心,不值钱。
高珺朝身后挥了挥手,有人恭敬地将圣旨呈上,高珺拿过圣旨,道:“这就由不得郡主了,平南王已经向皇帝求了赐婚,赐婚圣旨也下来了,今日我来便是为了给郡主宣读圣旨,还有,带郡主回京。”
苏苏站起身,走到高珺面前,目光直视着他,语气中满是决绝:“有圣旨又如何,本郡主抗旨不遵!有本事就让皇伯伯直接下砍头圣旨,你回去告诉我父王,我苏苏什么也不怕,所以别想着拿圣旨压我!”
高珺气结:“你!”
苏苏微扬下巴,一脸傲气:“我什么我!给本郡主滚!”
白之斐算是听明白了,苏苏是郡主,因为不满王爷安排的婚事所以出逃了,现在未来郡马找了上门要将人带回去。
难怪苏苏如此刁蛮任性,原来是郡主。
高珺直接摊开圣旨,朗声道:“长乐郡主,请跪地接旨。”
苏苏白了他一眼:“谁知你这圣旨是真是假,我不接!”
高珺:“……圣旨怎么会有假!”
苏苏毒舌道:“那可难说,你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白之斐忍不住“噗呲”笑出声,她摇了摇头,这人啊,这嘴甚是厉害,苏苏听到白之斐的笑声,也忍不住扬起唇角,朝她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高珺被刺激到,将火气洒在白之斐身上,指着白之斐怒问道:“他是谁?”
苏苏狡黠的大眼睛一转,挽着白之斐的手,笑得一脸甜蜜道:“这是我的意中人白之斐,他长得比你好看,就这一点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白之斐闻言身体一僵,脸上笑容顿住。
高珺嘴硬道:“我不信郡主会喜欢一个小白脸,郡主不用拿别人刺激我。”
“不信啊”苏苏拉长音调,忽的侧头,踮起脚尖,当着高珺和他手下的面,在白之斐侧脸上落下一吻,淡淡的唇印在白净的脸上格外显眼刺目。
苏苏耳垂微红,指着白之斐脸上的唇印,炫耀似的问:“这下信了么?”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高珺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白之斐彻底愣住了,苏苏这是什么意思?她和那个高珺都把自己当成男子了么?可自己是女子啊……好吧,虽然她们第一次见面,白之斐是着了男装,后来也因为男装穿着方便便没有换,但她和师父说过她是玄天阁大小姐,师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苏苏……苏苏好似真的不知道。
难怪她不愿与自己同床而眠,难怪她沐浴不让自己靠近……
但眼下却不好道明性别,怕坏事。
高珺气急败坏,但苏苏终归是郡主,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他怒视着白之斐,语气危险:“你这个贱民,竟敢染指郡主!”
他转身对身边的随从命令道“给我杀了他!”
随从们闻言,纷纷拔出佩剑,将白之斐团团围住,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苏苏杏眼微瞪,挡在白之斐面前:“高珺,你敢!”
“我有何不敢!”高珺哈哈大笑,近乎疯狂道:“郡主,他死了,我可以当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他不死就是对我高珺的侮辱!”
白之斐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强扭的瓜不甜,高公子又何必呢?”
“呵,强扭的瓜是不甜,但解渴!”高珺抬了抬手,随从举剑齐上。
白之斐将苏苏拉到身后,一脚踹在一个随从的肩膀上。
苏苏刚站稳,白之斐搂过她的腰肢,身形一闪,躲开了一剑,白之斐踢起平日里练习的竹剑,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直取要害却不伤及要害。
白之斐看着倒了一地的人,剑指高珺:“给我滚!”
霸气又威风,苏苏眼底有些崇拜。
高珺不会武,看着没用的随从骂了句“废物”,他指着白之斐道:“你给我等着,郡主,我还会回来的!”
高珺走了,白之斐扶起翻到的桌椅,她背对着苏苏有些欲言又止,她想,苏苏刚刚亲自己不过是想激怒高珺,应该不是因为喜欢。
迟迟得不到白之斐的回应,苏苏已经快没有耐心了,既然刚刚都亲了,她索性直球道:“白之斐,我喜欢你,你呢?”
白之斐闻言浑身一震,唇瓣微张,目光下垂,神色复杂,良久没说话。
苏苏上前一步,从身后环抱住白之斐,脸贴着她的后背,又问了一遍:“白之斐,你说话啊。”
白之斐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苏苏,我、呃,,其实你知不知道,我与你一样,同为女子。”
苏苏闻言脑子一空,震惊在原地,手缓缓松开,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说什么?”
白之斐转身与之对视,“我以为你知道的……”
“不,不可能”苏苏眼睡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白之斐,你不喜欢我就直说,用不着编这样的谎话!”
白之斐唇瓣微张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既无奈又无力。
“我没有骗你,师父也知道的,不信你可以等师父回来问她。”
苏苏听她这么说,内心有些崩溃却不愿意相信,她眼泪滑落下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白之斐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涟漪,犹豫良久,白之斐给师父留下口信,捡起地上的剑匆匆追了出去。
高珺刚走没多久,苏苏现在跑出去,她又不会武功,如果遇上他们就危险了。
第60章
武林盟与玄天阁、碎玉堂相距不远,沈轻尘道:“忆儿,我们现在出发去武林盟吧。”
郁辞却摇了摇头:“我不能陪你去。”
沈轻尘忙问:“为何?”
郁辞垂眸道:“幽冥那边来信了,这几天我要回去一趟。”
沈轻尘想也不想道:“我陪你回去。”昨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上官青云肯定是因为此事才把郁辞召回的,上官青云为人阴狠毒辣,她不放心郁辞一个人回去。
郁辞语气冷淡几分:“不必。”
沈轻尘抓住郁辞的手腕,凝眉道:“忆儿,你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郁辞闻言眉间微蹙,幽幽道:“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我是魔教圣女,我属于魔教,我不回去,那去哪里?随你回碎玉堂么?沈轻尘,你觉得可能么?”
沈轻尘一噎,有些泄气又有些不甘。
郁辞缓了语气:“等我见完教主再去找你。”
沈轻尘沉默一瞬,忽的抬眸望着郁辞,认真道:“忆儿,你说得对,我们的身份使然,对方的家都不会是我们的家,可我想和你有个家。”
郁辞一顿,沈轻尘扬唇:“忆儿,我们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吧。”
她不禁畅想:“等查明真相,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隐居可好?在一个环境清幽、没人知道的地方,房子不用很大,不用奢华,我们觉得无聊的时候,就出门四处游玩,行走江湖锄强扶弱……”
郁辞盯着沈轻尘的脸看,这人真是天真单纯又容易满足,可她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碎玉堂堂主独子,现在的少堂主,未来的堂主,怎么可能隐居呢?更何况她是幽冥圣女,不可能如此……
以后的事说不准,但避世的房子,郁辞还真有一个,那间房子只有她和白砚、红叶知道,就连教主也不知道。
白砚、红叶虽是魔教的人也会听命于教主,但毕竟是陪着郁辞长大的下一代幽冥魔使,她们的主人是郁辞。
“轻尘”郁辞打断沈轻尘,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等你去完武林盟,去那里等我回来。”
沈轻尘眨眨眼,她问:“什么地方?”
郁辞抬手,指腹刮过沈轻尘的脸,难得俏皮道:“秘密。”
沈轻尘抬手去抓她的手,一滑没抓住,掌心痒痒的如同她的心,郁辞转身就走了,沈轻尘忙追了上去。
两人用轻功走了半日,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山谷,沈轻尘跟着郁辞七绕八拐,经过了无数的机关关卡,她不禁咂舌:“忆儿,这里是藏了什么宝贝么?这么多机关。”
话音刚落,两人穿过唯一的丛林通道,站在了一间木屋门前,郁辞淡笑不语,她抬手指了指木屋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曲径通幽处”
郁辞微扬下巴,示意沈轻尘开门。
沈轻尘眨了眨眼,有些懵地推开门,许是太久没来人了,门上积了灰,沈轻尘一推,灰尘四散。
入目是一个小院,院子一角搭建了一个小巧的凉亭,以竹为骨,以茅为顶,简约而不失风韵,凉亭下,一张石桌配以几张石凳。
从门口到房间铺着一条小径,小径两旁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四季不败,色彩斑斓,许是久未打理,花丛中杂草丛生。
沈轻尘沿着小径走过去,有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卧室不大,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只是久未打扫,蒙了灰尘。
沈轻尘转身,眼眸晶亮地看着郁辞,郁辞红唇轻启道:“这个房子是去年建好的,不过我还没时间来住过,此地只有两个手下知道,她们是我的心腹不会暴露此地,所以也算你说的,没人知道的地方。”
她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看向别处,“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我们的家。”
沈轻尘闻言心尖一软,忽的抱住郁辞,语气都带着愉悦:“忆儿,你真好。”这里小却温馨,是沈轻尘幻想的家。
郁辞靠在她肩上,弯了弯唇,一直不安稳的心落了下来。
沈轻尘兴冲冲地要去打扫卫生,掌心的伤也阻挡不了她的热情,郁辞随她去了,她倚在一旁含笑望着沈轻尘。郁辞耳尖微动,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她见沈轻尘没留意,转身出了小屋。
“郁辞,你为何要把沈轻尘带来这里?”白砚一时着急,忘记了身份,连称呼都变了,语气有些质问的意味。
郁辞看一眼门口,收回视线看向白砚,冷冷道:“砚儿真是长大了,管到本座头上了。”
白砚自知失言,却还是不甘心,“传闻是真的吗?你与沈轻尘真的……是那样的关系么?”
郁辞凤眼微挑,承认道:“是,那又如何?”
白砚悬着的心还是死了,她不可置信道:“可她是碎玉堂的人!是周翎之女!当年周翎带人围攻幽冥,碎玉堂和幽冥结下不解之仇,你怎么可以和沈轻尘在一起?”
郁辞有些烦躁:“不用你提醒,本座没忘!”她走近白砚,声音带着寒意,“砚儿,是本座平日待你太好了以至于你忘记身份了么?本座做什么不用和你解释!”
“呵!是我忘记身份还是你忘记身份?郁辞,你可是幽冥圣女啊!”白砚眼圈泛红,“为什么是她?既然她可以,为什么我……”
“白砚!”郁辞冷声打断她,警告道:“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
沈轻尘手上还有伤,只简单打扫了一遍,见郁辞回来,小跑过去。
“忆儿,你去哪里了?我打扫好了。”
郁辞将几个果子递给沈轻尘,解释:“怕你饿,我摘了几个果子,吃吧。”
“嗯,我正好渴了。”沈轻尘擦了擦果子表面,想起那次自己摘的果子酸出天际,她笑:“忆儿摘的果子会不会比我那次摘的还酸?”
她这么一说郁辞想起来了,沈轻尘那次被青果酸得白皙光滑的脸皱成一团。
郁辞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也许吧,你快试试。”
笑容有些调皮的狡黠,弯弯的眉眼间充满了魅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相处久了,沈轻尘看到了郁辞更多不同的样子,每个都是她所喜欢的。
沈轻尘很喜欢郁辞这样的坏笑,她呆呆地看着郁辞,心想,就算是毒药,只要是郁辞喂的她都甘之如饴。她很快咬了一大口,汁水在口腔中炸开,塞得嘴边鼓鼓囊囊。
“唔,一点的不酸,很甜。”沈轻尘将咬了一口的果子递到郁辞唇边,“忆儿也试一下。”
郁辞微顿,她缓缓低头,咬了一小口,甜甜的,如同她的心,“嗯,你吃吧。”
两人在凉亭下落座,郁辞等沈轻尘吃完才开口:“我过几天就要回幽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武林盟?”幽冥山河武林盟在两个相反的方向,她们是不同路的。
沈轻尘闻言思索片刻,道:“我与你一起走,算算日子,等我去到武林盟再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了,等武林大会结束我回一趟碎玉堂,我爹那边也要给个交代,等我处理好,我来这里等你,可好?”
武林大会也不会平静,郁辞垂眸,应:“好。”
那这几日,她们可以待在这里,只有彼此。
沈轻尘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越来越红,痴痴地笑了。
郁辞刚想开口询问,沈轻尘忽的站起身,别扭道:“忆儿,我好几日没沐浴了,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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