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一点,这世上比沈清润变态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她家家教严格,要不然,我觉得她和段毓桓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元辞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副很是认可我说的话的样子。她甚至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认同。
什么和什么啊。
人家好好一个xx军队yy军区zz大队的中队长,怎么能和段家那个一事无成的人渣做对比的啊。
我抬眸,瞧着面前的元辞。看到她现在面上看起来很是正经的模样,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你干嘛看着我笑?好吓人!”元辞好像是解放了天性一样,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很是“良家妇女”的模样,瞪大了眼睛瞧着我。
“你这样很可爱啊,元辞。”我笑着,由衷地夸奖道。
三十多年的时光里,我见识了太多太多的人。家世背景强悍如卓舒清、Helena的,平凡如普通叫不上名字的实习生的,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大家都深处在这个压抑又充满了欲望的社会之中,或多或少都难以避免地沾染上了旁人的些许杂念。
就是阿竽,她也不可避免的为了所谓我父母的认可,而努力去争取到大众化区总裁的位置。
可以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纯粹、纯真的人了。就算是大学生来公司实习,她们的眼睛里面也早就充满了对权力、金钱的渴望,目光变得功利性。
而元辞的眼睛里却保持着那样的纯粹。
瞧着她深邃的眼睛,我走近她了一步,或许是我今天穿的这双高跟鞋的高度还算是不错,我看着元辞的眼睛需要稍稍低点头,这样自上而下看去,元辞的眼眸更加明亮了。
“你看起来很纯粹。”我这样对着她说道。
元辞望着我,说不清脸上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表情。好像是在笑的,但仔细看去又好像没有。我只看到她的嘴巴动了下,好似尝试着应该如何措辞一般,过了一会说道:“我的家世背景你应该了解吧。”
很多话当然不用挑明说,但如果能够挑明,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一些误会。
我点了点头。
“我的良好的家世背景足够让我做自己。”元辞耸了耸肩,看起并不认为我所说的纯粹是一个怎样高程度的夸奖一样。
那我可不能忍,这可是我第二个夸纯粹的人。
我转过身,笑得意味深长,好似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一样。
站在我身前的元辞见我不说话,眉头微微一挑,面上挂上了似有若无的微笑,她歪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见过家世背景更好的人,她们没有你纯粹。或者说,她们并没有你可爱。”我看着她,眼神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我懒得说什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和宋寺澄是没缘分或者说是你们只是缘分不到这种屁话。我只能认为,宋寺澄因为个控制狂而放弃你,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发现你的纯粹和可爱,这件事情本身,只能证明宋寺澄是个傻逼。绝世的,一顶一的,傻逼。”
听了我这番还算是言辞激烈的话,元辞愣在了原地几秒,她的眼睛眨了又眨,过了好一会,脸上忽然多了很多的笑意,说:“Freya,你这张嘴啊。怪不得赵壹笙是你的妹妹,和你比起来,我忽然觉得赵总的嘴巴也不算毒了。”
“那你想多了,贫尼这些年修身养性,已经很久不骂人了。”我笑着反驳她。
“但你刚刚就骂了宋寺澄。”元辞的身子微微前倾,望着我道,“她可是当今互联网世界拥有最多用户和保持日活最多的APP的创始人。她要是傻逼,这世界上的聪明人可就不剩多少了。”
“而且,你就不怕我对宋寺澄旧情难忘,找她告你的状吗?”
这话问的是真的没有水平,我叹了口气,摇摇头,笑着回道:“你告呗。巨量的审计公司又不是我家,我和她也没什么业务往来。她就算因为这么一句话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必要。”
何况,我爸妈还没有死,赵壹笙还没有死,卓舒清还没有死。
“咱俩之间不要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了。反正,你要知道,你很可爱,很好。要不是贫尼不近女色、超脱物外多年,贫尼也会喜欢元施主的。”
我和元辞对视,双双笑了起来。
“谢谢。”过了一会,元辞望着我,忽然说道。
我眉毛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之前和我讲了你和你妻子在初中的故事,你们后来呢?”元辞掏出手机,不知道是回了谁的消息,在回完消息后和我说道。
我想了想明天的日程安排,偏头问她:“你明天不忙吗?”
“我在休年假。”
我看了看她,行政总裁休年假,这是打算跑路了吗?
或许是我眼神里面的意味过于明显,元辞看着我,眼神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算是肯定了我的回答。这个答案着实惊讶到我了,我默了几秒,消化了下这个消息。
“那去我的酒店?”我指了指远处的高楼,问她。
“好。”元辞应声答应,在我还没有问出是否需要打车的时候,她转过了身。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身后的不远处就多了两辆车。她打开其中一辆车的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从善如流,上了车。
元辞坐进来后,她的眼神瞥了眼司机,说道:“3月我会正式从巨量科技离职。”
既然在外面不说,坐进车里才说,那肯定是车是她家的。我瘪了瘪嘴,没有对她的离职发表任何意见。我已经见惯了这个圈子的人来人往,就连赵壹笙的那个高科公司,都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高层管理者的变动。巨量科技这样的体量,变动不会少的。
何况,元辞和宋寺澄之间尴尬的关系。
“股份什么的呢?”比起虚无缥缈的抬头和所谓的实权,我更想要知道的是原始股份,要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钱啊。
元辞的手轻轻地在扶手上敲着,她听到我的问题,笑了一下,转过头望着我,回答:“当然依旧保留在我的手上。你的思维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要不然呢?
“就算不缺钱,但毕竟是公司的创始人,要是不拿着足够多的钱走,那曾经付出的那些时间和精力与感情,岂不是都白费了?”我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将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
这世界上虚的东西太多了,只有抓在手里的东西才真正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东西。我笃信这一点。
“你说的对。”她笑着,认可了我的回答。过了一会,她又说,“高科缺行政总裁吗?”
啊?
我被忽然问道,有些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向她:“我不知道。”
“从之前你和我讲你和你妻子的故事,我就想说。既然都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你对你的妻子的称呼是阿竽,而对赵壹笙的称呼就是赵壹笙。不应该是阿笙吗?”她的眼睛还在笑,但是神情中明显带着探究。
我清楚,元辞对于我把她当成跳板这件事也不是全无脾气的。
“虽然你没有提及,以及赵壹笙这些年也算是低调。高科和巨量好赖都是海阳区重点扶持的企业,或多或少我们都曾经在一个饭桌上吃过几次饭。也算是稍稍了解赵壹笙这个人,她的周围人不算多,却没有你。”元辞说,“既然你和她的孪生姐姐那么亲近,你们家里又是熟悉,没道理她的身边没有你的任何消息的。”
“或许我可以认为,你把阿竽的死,一定程度上归罪于赵壹笙?还是,她身边的,卓舒清?”
我讨厌聪明人!
第18章中考前
18.
我的确讨厌聪明人,但一定程度上,我又是喜欢聪明人的。
毕竟总没有人真的喜欢傻逼,也没有人真的那么有耐心能够将一件事情反反复复的讲。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元辞迎上了我的目光。
“卓家很难在当年的那件事情上独善其身。”要不是她利用阿竽探路,卓家怎么会那么快的把以申城为中心的地区商业板块拓展开来,更遑论如今只差几步就能够和景家在申城分庭抗礼了。
涉及到卓家,哪怕是元辞许多话也是无法说出口的。
至少我以为会是这样,可没想到元辞却没有任何的顾忌。她眼里流露出兴致,望着我说:“可她作为赵壹笙的伴侣,你很难对她下手,是吗?”
下手?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对卓舒清下手?我脸上的笑容绝对算不上好看,我回望着她,没有说话。
我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要是同时对付段家和卓家实在是有些困难,但好在你只是针对段毓桓。或许这件事情还有可以操作的空间?”她的姿态仿佛卓家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无名之辈一样。
我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认可她的话:“卓家远没有看起来的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用我当年和赵壹笙接触的程度来说,她家就像个冰山一样。露出来的只是咱们看到的。和她家对上,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难道和段毓桓对上就是明智之选了?”元辞问我。
“不明智,但我要杀了他。”
我说我要杀了段毓桓时的语气十分认真,元辞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直白地将自己的野心袒露出来,她愣了一下,随后她撩了下头发,说:“他到底是段家人。”
我点了点头,无所谓地回答:“对,他是段家人。那又怎样?”
元辞的神情有些凝滞,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耸肩,和我说道:“确实,那又怎样。”
·
“继续讲吧,我听着呢。”元辞打开了一瓶红酒,放在一旁醒着,她手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歪着身子等着听故事。
要不是已经夜深,我没有进食的习惯,感觉应该给这样的元辞一桶爆米花才合适。
我面上露出假笑,说:“我给你讲故事,你也得给我讲你和沈清润的故事。”
“成交。”元辞答应的很是爽快。
其实我和阿竽后来的故事没什么意思。升了初三以后,我们这帮人还是有点中考的压力的,就是赵壹笙都不再继续练体育了,而是专心开始补自己的文化课。
我知道,这是康姨夫对她们两个人的希望。他希望海阳区的中考状元会在他的两个女儿中产生,当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那个人会是阿竽。
阿竽也是这样以为的,她把自己逼得很紧。
本来她就不愿意动,到后来就算放学后,她都要跑到实验室去,和一群人鼓捣她的一个勉强能够算作发明的小玩意。
而那天下雨了。
初春的季节,马上就到了中考。阿竽发明的小玩意获得了邺城的二等奖,理所应当地拿到了中考的加分。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可就因为这个小发明,她得帮老师干个活。
天气越来越冷,我趴在桌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学楼,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祝施的小纸条传了过来。这种传纸条在学生时代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我打开了祝施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阿竽好像没有带伞,等会要去接她吗?
我当然要去接她,但我自己去就够了。于是我给祝施回到:我自己去就行,你和阿笙先回家吧。
纸条传过去,我看到祝施和赵壹笙在说着什么,也就不再继续看着她们。只是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我第一个冲出教室,拿着雨伞奔向实验楼。
一到实验楼,我就看到了大厅门口的阿竽。
“阿竽。”我叫着她的名字。
阿竽身上穿着我们最为普通的白红色校服,一张好看的脸因为马尾完全展露出来,尽显自己的美貌。
阿竽看到我的身影,她笑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来,带起她的发丝,当我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我恰好抓住了那缕发丝。我笑着和她说:“抓到你了,阿竽。”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神中是我常见的温柔。她捉住我抓着她发丝的手,温声和我讲道:“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手掌心。”
我的苍天,谁能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攻击力有多强。
青春期的荷尔蒙本就旺盛,我们又是那样长久的时间里都压抑着对彼此的感情,我警惕地瞥了眼四周,发觉实验楼附近只有我们两个人。
于是,我抓着阿竽的胳膊,拉着她来到了大厅旁边的长廊上,将她按在了墙上,直接吻了上去。
我们不是第一次接吻。
但这次,我吻得很用力。我扣着阿竽的后脑勺,不让她远离一丝一毫。只听到她发出了轻轻的笑声,随后她主动搂住了我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我。
风声越来越大,而雨水也逐渐落在了我的身上。可我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我知道眼前人,只知道眼前人是我的阿竽。
直到我们都透不过起来,这才微微分开喘了口气。我想要说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就感觉到阿竽抓着我的手的力度一边,抬眸看着阿竽的神情,我顺着她的目光瞧见了站在大厅的祝施。
我和阿竽一起看着祝施,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见到,她忽地转过了身,向着实验楼的里面走去,好似在找寻我们一样。
我们对视一眼,从长廊回去,走到大厅,正好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祝施,她看到我们抓在一起的手,表情有点不自然,但整体还好,她对着阿竽说道:“雨下大了,阿笙有点担心你们两个。我刚才的路上又买了把伞,咱们一块出去吧,我的司机等在门口呢,今天坐车回家吧。”
祝施家里有钱,她有司机这是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长久以来她都是和我们一块走着回家,然而今天这个天气,坐车回家也好。
我和阿竽都没有反对。
一起上了祝施家的车。
“等等,你忽然提到了祝施看到你们接吻,怎么,因为这件事情,你和你的妻子要分开了吗?”元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红酒喝进去了半瓶,此刻说话的语气带着醉意,问道。
我点了点头,从她的手上拿过还没有喝完的半杯红酒,自己喝了下去,回答:“对,她看到我们在接吻。在中考结束后,就在我准备告白的那天,阿竽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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