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alpha依旧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呆站在原地, 直直看着稚鱼。
稚鱼没有察觉到许择野的异常。
他收回手,见对方不语,便以为自己的“凶恶”吓唬住了对方。
正好, 趁这个机会,还正好可以巩固一下自己的舔狗人设。
“才不是你!”稚鱼提高了音量,嗓音又甜又清晰的,信誓旦旦:“我男朋友比你优秀一百倍!”
这句话音一落地,许择野的表情可以说瞬间很精彩了。
可稚鱼才不关心这个。他佯装平静地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包间,同时下定决心出门之后就要给野泽发消息,说更改约会地点。
只是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
腰畔忽的多了一只大手,将他拉扯回去。
稚鱼“呀”地惊呼出声,踉跄着跌回了座椅里。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是什么情况,alpha又高又壮的身体随即压制性覆到稚鱼身上,将周遭光线挡的一丝也无。
稚鱼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瞬间想要喊人。然而许择野却似乎预料到他的反应,指节先一步掐住了稚鱼白皙瘦削的下巴,将男生的呼喊堵回了嗓子里。
许择野的另一只手牢牢攥着稚鱼的腰,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衬衫丝绸,好像着了火,燥热感烫的稚鱼忍不住蹙紧眉呜咽,身子本能往后缩。
可alpha好有力气,抓着他好用力,像是暴怒的雄狼衔住变心的伴侣。
稚鱼压根无处可逃。
“宝贝儿,你把我当狗遛呢,嗯?”许择野抓着他,同时垂下眼皮看他,分明唇角勾着笑,然而凌厉又桀骜的眸子逆着光,却只闪烁着郁怒无比的亮意。
?
什么呀,这个家伙?!
他说的话稚鱼半个字也听不懂,被捏痛了的可怜主播闷闷地呜咽了一声,被alpha耳钉上的钻闪的忍不住直皱眉,连眼睛都睁不开。
稚鱼委屈地眼圈泛红,心想:
他脑子一定有问题吧?
可许择野却似乎将稚鱼的皱眉误解成厌恶。alpha面上最后一点儿笑意也彻底淡去,他捏着稚鱼的下巴,扳过那张漂亮的小脸,语气咬牙切齿:
“小骗子,有男朋友还来招惹别的alpha,看老子像个傻子一样往上凑,很有趣?”
下巴好像被铁钳夹住,稚鱼挣也挣不动,痛的直嘶气,干脆抬着一双雾蒙蒙的蓝眸瞪对方。
“你在说什么呀?”小主播是真的委屈,又委屈还有点儿害怕,嗓音都忍不住直发抖:“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呀?!”
……
他想做什么?
许择野被愤怒冲昏的头脑里面,“呲溜”钻进来这句话。
他禁不住垂着眼去看被他禁锢在椅子上的稚鱼。小骗子长了副唬人的好皮相,皮肤雪似的细白,眸子湿漉漉水汪汪,可怜兮兮地撩着睫毛在自己身下呜咽,看着真是无辜又可怜。
——若不然,也不会将他诓骗的像个傻子一样。
稚鱼抿着唇,唇瓣也是柔软的,像花儿似的又红又嫩。
又红又嫩……
许择野看着看着,莫名犬牙就开始发痒,痒的他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空气中馥郁的玫瑰甜香好像忽然网纱一样拢住他,顺着毛孔涌入肺腑,令他血液发烫。
alpha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清晰滚动了几下。
迟钝的稚鱼并未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而等他察觉的时候——
许择野骤地俯身,吻住了他!
?!!
稚鱼瞳仁骤地缩紧,头脑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许择野吻的好凶好凶,像一头尝到了肉味的狼。alpha的吻是毫无章法的,仅带着侵略性的暴烈,像是飓风一样席卷着稚鱼,叫可怜的小主播无力招架。
犬牙含着柔软唇瓣厮磨,并迫不及待品尝美人甜美的味道。许择野这一举动本是出于暴怒下的脑子一热,只是想好好惩罚这个水性杨花的小骗子。
可小骗子唇舌间的滋味太美好,叫他一品尝,就完全失控了。
稚鱼身体骤地一颤,含着泪的蓝眸无助睁大了,片刻后又因缺氧而涣散。
他近乎崩溃地抬手去推alpha横在他身前的结实胸膛,自喉间溢出可怜兮兮地微弱哭腔,睫毛剧烈颤抖着,水露自眼尾簌簌而落。
稚鱼被亲的晕头晕脑,他完全反应不过来事情是怎么山体崩塌似的,一路急转直下成这个样子的。
到最后他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晕乎乎用漂亮的指尖扣紧许择野的手臂,张着红润润的嘴巴给alpha随便尝。
稚鱼身子都软下去了,全靠着许择野禁锢在他腰侧的手掌做支撑。
那手掌却也变得十分不安分,顺着男生柔韧又纤瘦的腰线急切往上摸去,将质量极好的衬衫也揉皱成一团。
正当包间内的气氛,暧昧到一触即发之际。
叩、叩。
二人身后的门板,被不轻不重地叩响。
陆听澜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鱼鱼,你在里面吗?”
稚鱼对这个嗓音真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被吓得身子一哆嗦,昏沉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不可以……
如果被别人看到他叫陌生alpha给亲了的话……
那样,舔狗的人物设定不就全都完蛋了吗?!
稚鱼浑身一僵,挣扎地弧度骤然变大。
许择野第一时间发现了稚鱼的变化,他粗喘着、滚着喉结,仓促结束这个突然的不太纯情的吻。
重新获得呼吸机会的时候,稚鱼红着眼尾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时候,心底还忍不住泛起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不待他高兴多久……
许择野重新低下头,凑到他耳边,嗓音中是一种染着欲与阴沉的沙哑:“外面是你的男朋友吗,宝贝儿?”
稚鱼浑身一僵,抬着被泪水浸湿、湿漉打绺的纤密眼睫,用一双漂亮蓝眸诧异看他。
这样的反应被许择野理解为了默认。
alpha胸中那团火骤地被怒意灼烈。然而许择野表面却一扯唇,笑了。
在稚鱼的惊呼声中,他将稚鱼搂腰抱起,直接抵在了包间门旁边的墙上!
稚鱼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又怕这个坏家伙突然发疯把自己丢到地上打。他本能用手臂搂紧了许择野的肩膀,身子都要抖成一团缩进alpha的怀里。
“那你可得忍住了,别叫出声。”在又一阵叩门声响起前,许择野痞里痞气地凑近稚鱼耳边,哑声道:“否则被你男朋友发现你被我亲哭了,可怎么办啊,宝贝儿?”
稚鱼茫然睁大眼睛。
随即,叩门声再次响起,离得那么近,好像在稚鱼的耳边炸开。
稚鱼浑身一个激灵,泛着涨红的漂亮脸蛋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而许择野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下一秒,俊帅的alpha便压低上身,以一种不容抗拒又侵略感十足的举动,掐着稚鱼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许择野这一次亲的比刚才还凶,凶狠又毫无章法。稚鱼几乎是瞬间就呜咽着,眼泪掉了下来。
他羞得双颊潮红一片,眼角滚落下盈盈泪水,将睫毛洇的软软垂在眼睑处,不停地推着alpha,无力拍打。
可这样的反抗,对正上头的alpha来说,几乎和情.趣无异了。
这是稚鱼第一次和别人接吻,还是被人这样禁锢着强迫。他瑟缩着软着身子,身后是冰冷的墙面,身前却是许择野热的仿佛火炉一样的年轻健壮的身体。
可怜的漂亮男生几乎要被这样冰火两重天的反差搞到崩溃了,他连在接吻时该怎么换气都不会,肺部的空气一点点消耗殆尽,眼前都开始飘起细细碎碎的、炸开似的白光。
稚鱼呜咽着发出一声低泣,身体却是被弄得敏感地变得滚烫,雪玉似的肌肤泛起诱人至极的薄薄水红,就连被许择野握在掌间的大腿都忍不住开始打起颤来。
头晕目眩之际。
叩门声戛然而止。
大概只过了几秒钟,于稚鱼而言却漫长到好像隔了半个世纪。
包间的门被人骤地从外推开了。
稚鱼含着泪的眸子忍不住睁大,身子紧张到瞬间僵硬。
许择野察觉到他的不专心,颇为不满地咬了他的唇一下。
刺痛自被吻到发麻的软唇间扩散,稚鱼蹙紧眉、可怜兮兮呜咽了一声,从眼尾又滚落一串清透的泪珠。
咔哒。
房门反锁。
隔着朦胧的水雾与许择野的肩膀,稚鱼与一双熟悉的狭长眸子对视。
陆听澜那双常蕴着温柔的沉沉眼眸中清晰倒映出此刻他被别人吻到一塌糊涂的狼狈样子。
稚鱼头脑空白,心跳倏忽停了一瞬。
阳光依旧一视同仁的落下,可稚鱼只觉得浑身发冷。
——此时屋内的情况,也实在保持一种诡异的程度。
身材高大的俊帅alpha,表情沉郁地捉着漂亮的、散发着可口气息的男生,将人按在墙上亲。而那男生柔软发丝都被弄得凌乱,衣着不整,浑身细白皮肉下沁着一层诱人的水红,蓝眸涣散着,显然都被亲的微微失神了。
他眼角微红地噙着泪,却是越过禁锢他的alpha,在看站在门口处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气质成熟矜贵,看上去像是从哪个推杯换盏的名利场刚刚下桌。此刻却站在城下区一个平平无奇的咖啡店包间,去看自己心仪的对象被别人不加怜惜地亲吻。
甚至没有任何制止的举动。
陆听澜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镜片后的眼眸依旧沉静,像波澜深阔的海。
真是好混乱的场面。
稚鱼脑子嗡嗡响,几乎羞耻的想要原地昏厥。
而许择野又毫不节制亲了一阵,也觉出不对劲。
alpha的感知力自是敏锐无比,陆听澜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然而小骗子紧张到瑟瑟发抖的模样实在太诱人,他实在不想轻易放过。
不如说,在对方男朋友面前去欺负稚鱼,让他近乎卑劣的,产生一种胜利感。
仿佛窃取他人珍视之物的胜利感。
可是,仅不到一分钟,他就察觉到了违和。
无论是身后的、该死的应该算作他情敌的男人,还是被他欺负的小骗子。
无论是谁。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都不在他身上。
该死的。
许择野忍不住愤愤地想。
难道我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他终于放过了稚鱼。
可怜的男生终于重获呼吸自由,他浑身酥软靠着墙面,被亲到红肿破皮的软唇一时间还闭合不上,小口小口喘息,隐约能见一截嫩红无比的舌尖。
乌黑柔软的发丝微微摇曳,小半晌,稚鱼才重新抬起头。
濡湿的鸦黑浓睫下,透蓝漂亮的眼眸中闪着点点水光。
几缕发丝软软地自他颈畔垂落而下,一缕缕地滑至许择野胸前。许择野低头,看着稚鱼这幅可怜可爱的模样,心头火气突然散了大半。
也许不该这么粗鲁的。
alpha愣愣看胸口垂落的发丝,心脏也仿佛被撩拨的酥麻麻发痒,忍不住想。
没准稚鱼是有什么苦衷的,也说不定?
正在许择野出神的时候。
“呜、哥哥……”软乎乎的、呜咽似的带着轻喘的呼唤响在他耳边。
许择野瞬间就心软了。
他好没有原则的,在心里原谅了稚鱼其实有男朋友这件事情。
可alpha同时又觉得自己原谅的太快有些没面子,便撩起眼,准备说几句嘴硬的话。
可当他抬起头,看清稚鱼的表情——
许择野愣在当场。
稚鱼分明被他抱在怀里,可男生的视线却从不在他的身上。而是越过他,直直的、满心满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稚鱼蹙紧了秀气的眉,像是委屈的要哭似的,抿紧润红唇瓣解释:“哥哥,我不是……”
他其实是想说自己不是自愿想要被alpha亲的,来挽回一点儿自己摇摇欲坠的舔狗人设。
然而许择野实在吻了他太久,稚鱼的舌头又麻又痛,话也说不利索,才吐出几个字音,就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一句话说了一半就顿住,反而是像被迫出轨的妻子,惶然对着心爱的丈夫解释什么。
显然在其中承担着黄毛角色的许择野:……。
许择野实在是很骄傲的性格,被有男朋友的omega欺骗感情已足够令他恼火。
而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怎么像他被人当成小丑遛着玩。
稚鱼也许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
那些亲昵的信息、甜甜的语音,不过是一时兴起,钓他玩的。
只有他,像个真正的傻子,上赶着往过凑。
……
许择野越想越气,拳头捏的咯咯响,牙龈都快咬出血来了,几乎是忍不住想和谁痛痛快快打一架。
“X!”
他最后忍无可忍地爆了句粗口,摔门而出!
被留在原地的稚鱼听着门板“砰”一声响,茫然眨了眨眼睛。
……不是。
这个家伙纯粹是个暴躁的色.情狂吧?
不过,还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坏家伙自己跑掉了。
稚鱼回过神,目光再次落在始终站在门口处的陆听澜身上。
剩下的,只要和认识自己的榜一哥哥解释清楚,自己不是自愿的,就好了吧?
这样应该就可以挽回舔狗人设的。
虽然还是联系不上系统,但稚鱼自己在心里想了想,认为这个做法很靠谱。
唇舌还在又痛又麻的泛着烫,稚鱼浑身细颤着绷紧了双腿,手掌撑着墙面,站直了身体。
他湿软的睫毛抬起,可怜兮兮看着陆听澜:“哥哥……呀!”
之所以发出这声惊呼,是因为一直没有动作的陆听澜竟然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苦涩又浓郁的苦咖香气完全的笼罩住了稚鱼,他茫然无措睁大眼睛。
然而这并不是像刚刚许择野那种暴烈的、恨不得将他整个吞掉的那种侵略性十足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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