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緊闭,席闻知在里面休息。
他没有恋爱过的经验,一时也分不清现在和席闻知算是什么关系。
心中惆怅万分。
心里想着席闻知,下一秒,人便出现了。房门打开,席闻知从里面走出来,身穿一件高领的羊毛衫和西裤,像刚洗过澡,头发湿润,臉上也有些红润。
“贺尧,司机在楼下了。”
这是喊他出发了,贺尧连忙应好,他的行李简单,拎上包就能出发了。
他们出发来到一处仿古设计的温泉别墅,区别于酒店,这里位置更偏,离最近的建筑都有几百米,十分寂静,裝修的也格外雅致。
别墅里静悄悄的,刚才经过前面的院子发现积雪并不厚,想来是有人打扫的,只是这会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机帮他们把行李拎回房间,席闻知带他穿过别墅大厅,又从侧邊的门出去,经过一道长廊来到后院。后院中建有几个亭子,亭子里的汤池正冒着熱气,烟雾缭绕的。
席闻知问他:“体验一下吗?”
贺尧看着四周被雪覆盖的园林造景,弹了一指长廊扶手上的积雪,犹豫问道:“冷吗?”
“冷的。”席闻知如实道。
贺尧想着来都来了,“……好。”
看出他的犹豫,席闻知眼中泛起笑意,“那去换衣服吧。”
贺尧在更衣室换上早已备好的短裤,穿上厚浴袍出来,在心理作用下只觉得冷,不禁扎紧了腰带。
席闻知还没出来,他试了池子的温度,选定了要泡的池子,在岸上等了一会,渐渐地感觉到了冷,见席闻知还没出来,只好决定先下水。
脱下浴袍,由于寒冷的刺激,毛孔瞬间收缩起来。贺尧把腿伸进池子,一冷一熱的刺激下,令人头皮发麻。
等身体全部泡进熱水了,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雪地温泉的意义了,这种外面冰天雪地,身体泡在温暖的热水中,身心有股满足感,毛孔张开,全身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舒坦的气息。
他闭上眼,享受着,过了一会才听到脚步声,是席闻知和他一样穿着浴袍走出来,姿态闲适,像是感觉不到冷。
席闻知来到岸邊,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尧,眼神却柔和。贺尧这会才后知后觉,他这是要和席闻知一起泡温泉了……
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紧张,贺尧抬眸与岸边的席闻知对视着,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光着的上身被热水浸泡泛着绯色,肌肉的线条在清澈的水池里一览无余,全都落在了席闻知眼里。
席闻知还没有动静,他还在想着,这里有几个池子,也许席闻知会选择其他池子呢?
但是没有,席闻知就在他面前抬手解开了腰间的系带,那双手动作缓慢,在贺尧眼里,腰带却是眨眼间就解开了,他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身边有落水的声音,贺尧往旁边移了移,皮肤上泛着的颜色更浓郁了。
席闻知下水后,和他隔了一个人的身位,背靠在池边。
贺尧紧张地往旁边又挪了挪,眼睛盯着岸上的砖缝,不好意思往身旁看。
席闻知好笑地看过去,明明上次大着胆子找他睡觉的是他,此时羞涩不敢看人的也是他。
见他的身体往下沉,水已经快到了他的下巴处,席闻知出言提醒道:“小心水,不要打湿了头发,会结冰。”
话音一落,贺尧陡然抬起上半身,冷意袭来,贺尧又赶紧缩进水里,只是此时,他注意着头发离水还有些距离。
他装作不经意往旁边一瞥,瞥到被热水熏腾地绯红的席闻知。
不得不说,席闻知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Omega了。他还记得之前轻浮的一句话引起席闻知的不悦,所以只敢在心中感叹,不敢真的说出来。
此处,偌大的庭院只有他们两个人,见席闻知闭着眼睛,贺尧一改一开始的偷瞄,直接转了个身,手臂搭在岸边,手枕在手臂上,光明正大地看。
也是这下,他才发现席闻知不仅是脸长得好,身材也好,可以看出平时勤于锻炼,只是有些瘦。
贺尧只敢看一眼他的身体,不敢多看,视线一转便落在那张怎么看怎么好看的脸上。
席闻知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心中好笑。他突然睁开眼,想要看贺尧什么反应,可睁开了眼却发现贺尧像已经丢掉了那些尴尬羞涩的情绪,见他睁眼,还主动往他这边挪了过来。
绯红的身体越来越近,席闻知忍着想要后退的欲望,一动不动地想要看看贺尧要干什么。
贺尧要干什么?
他只是想到了两人即将订婚的事,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摆脱了那点羞涩。
要知道他每次都能坦然地回去那个不属于他的家认爹拿钱的操作,足以证明他很清楚什么是不必要的,什么是可以争取的。
这会,他靠近席闻知,两人是差不多快要贴上的距离。
第27章
可是在靠近后,看着Omega近在眼前的脸,賀尧哑了,席聞知和他对視着,两个人挨的极近,却始终还保持着距离。
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近在耳边,賀尧听到了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双唇微張刚要说话,就见眼前的人猛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哗啦的水声响起又归于平静,席聞知吸了吸鼻子,皱着眉看着賀尧,“你释放信息素了?”
“……”賀尧还来不及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感到受伤,就听到了这句话,他无辜地瞪大眼睛摇头,“没、没有啊?”
他跟着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太確定道:“好像……”
混在硫磺味里的柑橘味淡淡的,却不容忽視,贺尧尴尬地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像是、是我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的Alpha一般会有焦躁、烦闷的情緒,他情緒稳定,一向没有这些明显的症状,以至于现在他在聞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后,才后知后覺是易感期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在这样的场合下释放信息素,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对方感到冒犯拉开距离很正常,贺尧连连道歉。
席聞知手扶着额头道:“没关系,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问题。”
確实不是贺尧的问题,是他的病受到Alpha信息素刺激导致精神力躁动。他这会只覺得本就疼的头好似有锤子在敲打一般,一下一下抽痛。
他早该发现的,在车里的时候,那股味道就已经若隐若现了,只是恰好司機換了味道相似的香薰,让他误以为只是香薰的味道。
他想要上岸,遠离信息素的源头,站起身的瞬间却头晕目眩,险些摔倒,还好贺尧反应快,在身后扶住了他。
“您怎么了?不舒服嗎?”贺尧扶着他的背,掌心贴着他光滑的背部,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僵。
席闻知手撑着又晕又疼的头,此时此刻的他十分后悔在酒店那会没吃药,以至于现在陷入这样的境地,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自己的病情。
贺尧扶他站稳后,手松开,虚扶在他身后,生怕他不小心摔了。
两人虽说即将订婚,却实实在在是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此时两人贴的太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贺尧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席闻知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好,好似下一秒就要站不住了,贺尧无暇他想,伸手取来放在岸边的浴袍把人裹了一圈后,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踩着垫脚的石块上了岸。
“您还好嗎?”
席闻知没有回答。
他裸着上身,突然离了水,皮肤被寒意刺激得一下子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会他也顾不上,擔心席闻知冷到,他打算先把人抱进室内有暖气的地方,再问清楚。
他心急,步子迈得大,席闻知在他怀里想要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贺尧,你等下。”
贺尧顿了顿,没有听他的话真的停下来,抱着他从来时的侧门进了大厅里,把他放到沙发上,一脸急切地问道:“您怎么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说没事实在没什么可信度,他只好道:“可能是感冒了,头有点晕,没事。”
事实上,他现在更想贺尧能离他遠一点,离了水后,那股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濃郁了,可是看着此时浴袍都来不及穿,一脸焦急擔忧的贺尧,他说不出口让贺尧远离自己的话。
“那要去醫院嗎?您等等,我叫司機,他还在这边吗?我送您去也可以。”
贺尧着急着想去喊司机,席闻知拦住他,“没事,你现在去把衣服穿上,我打电话让醫生过来就好。”
贺尧太过于担心了,心一乱起来就忘记了以席闻知这样的身份地位,正常都会配备私人醫生。
他放下心来,道:“那好,手机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在更衣室。”
“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贺尧连忙去给他拿手机,跑到更衣室,随手取了新的浴袍披上后,取了手机跑回去,经过长廊,吹了冷风,这会他才察覺到冷,刚才太过于急了,都没察觉冷。
他回到大厅,看着席闻知这会已经变得苍白的脸色,懊恼地反省自己。
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他的身体情况呢?还让人陪着自己滑了一下午的雪,晚上又在寒冬腊月里泡室外温泉。
他的情绪都在脸上,席闻知一眼便看出他在自责,打过电话通知了醫生过来后,安慰他道:“没事的,你看我也没发烧,就是感冒前兆而已。”
贺尧伸出手,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会温度,没感觉到发热,生怕感觉错的他一只手贴着席闻知额头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放在了自己额头上,再三确认温度正常才真正松了口气。
“呼——没发烧就好。”贺尧收回手,“我给您倒杯水吧?”
“嗯。”人去给他倒水了,席闻知也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试图通过扇风把缭绕在周围散不掉的柑橘味挥散,却徒劳无功,他叹了口气,依靠在沙发背上,看着贺尧在厨房找杯子的背影,没过一会,那道身影就端了了杯温水出来。
贺尧把水端出来送到他手上,他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信息素炸弹,随着他的靠近,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濃郁了,席闻知接过来喝了口,找了个理由想支开他:“你先去把衣服換上,别冷着了。”
“有暖气,冷不到的。”贺尧在他边上站着,观察他的情况,见他手中的水不想喝了,连忙伸手接过放到一边。
他太高了,担心席闻知头晕仰头会更辛苦,说话的时候是俯下身说的,可他的体贴却成了席闻知的困扰,席闻知只好道:“你的信息素太浓了,抑製環有带吗?”
“有的。”贺尧其实一直有带着,下午滑雪的时候也不例外,只是因为要下水,换衣服的时候顺手摘了,这会抑製環就在更衣室里。
“去戴上。”席闻知命令道。
他语气严肃,贺尧知道他不喜欢轻浮的Alpha,只以为是他介意自己的信息素外露,只好听话地去把抑製环戴上了。
他的抑制环是普通的手环设计,是最普通的款式,对信息素有着一定的抑制作用,却不能完全杜绝,这样的款式初衷是为了降低信息素浓度不对生活造成困扰,降低的范围大概是把信息素降到了像喷了香水的效果。
贺尧还在担心他,戴了手环后就回到厅里陪他了。席闻知看着面前自己挑中的Alpha,能选中贺尧作为联姻对象,自然是因为贺尧合他的眼缘,这会他受病困扰,看贺尧的信息素却不顺眼了。
头痛仍没有缓解,还有愈演愈烈的感觉,席闻知习惯了忍耐疼痛,还有心情想着,要不要告诉贺尧关于他的病的事情。
这样,眼前引起他犯病的源头想必就会离他远远的了吧?
不过,还可能不止是因为怕引起他犯病,也可能更怕他的病吧?
谁会愿意和一个得了绝症的Omega结婚呢?
席闻知闭上眼睛,掩盖住眼中的情绪。
贺尧看他闭上眼,以为他是难受的,不敢吵他。他的状态看起来很差,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贺尧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他不是医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感冒能让人这么难受痛苦。
他只能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等了近四十分钟,席闻知喊的医生来了,来了不止一个人。贺尧去开的门,先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身上还穿着带绒的睡衣,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是三四十的样子,都穿着常服。
他们一进来,就直奔沙发上的席闻知,穿着睡衣的那个从他们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只一次性針管,和几个瓶瓶罐罐,上来就要给席闻知打針,把贺尧吓了一跳。
“等等!”他就算不是医生也是有常识的人,哪有医生一上来不问不看病人是什么病就给病人打针的?
“你还没看呢就打针?不行!”贺尧伸手拦他,护着席闻知质问对方道:“你打的什么药?你是正经医生吗?”
随着质问的话说出的同时,贺尧看向席闻知,眼神询问他来的人是不是他喊的人。
穿着睡衣的男人在贺尧看不见的地方和席闻知对视一眼,也在眼神询问席闻知的指示。
席闻知朝贺尧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他是我的专属医生,对我的病熟悉。”
“什么病?不是感冒吗?”贺尧仍有疑虑。
席闻知咳了一声,男人得到指示,眼珠子一转,道:“是,席总这是老毛病了,慢性感冒,打一针就好了。”
两边都这么说了,贺尧将信将疑,心中担心拖下去只是让席闻知难受,还是道:“那好吧。”
他让开了一点位置,席闻知朝男人点头,“張教授,打吧。”
“好好。”唤作张教授的男人点点头,给席闻知用了药。
而在张教授给席闻知打针的时候,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两个人其中的女医生也已经准备好了抑制剂,“你好,我给你打抑制剂。”
第28章
賀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道:“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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