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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是有几个。”
秦胜雪觉得另外几个基地的构成应该比这里复杂许多，就像以前一号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基地就专注于武器研究，整个配置都围绕着他展开。
眼前这个，就专门是为了瓦伦丁个人的，他喜欢的研究方向很明显了。
都是人体实验。
瓦伦丁在探寻让自身更强的秘密，他渴望这个。
而秦胜雪，为他带来了新的希望。
大美人拿起一支药剂看了看，随口问：“你对我的研究到哪一步了？”
瓦伦丁并不掩饰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大约比你想得更多一些。”
第199章
这可能是事实，也可能是话术。
以瓦伦丁通过阿方索对军部的渗透，拿到秦胜雪的资料并不难，甚至是连他家里人曾经留存的档案都能了如指掌。
但军部的资料？
家里人的或许很全，他的，可不好说哦。
秦胜雪对背地里的盟友郁橙都不能说百分百交底，军部留存的许多东西都有滞后性，但这种滞后性更多是精神力层面，有关于自身基因样本这些基础的，每次体检都会有更新。
瓦伦丁大概也猜出了他有所隐瞒，所以才会在上次撤离时候试探。
大美人对他这种显摆很看不上：“讨厌比我更有特权的alpha。”
瓦伦丁说：“如果我说会和你分享一切呢？”
秦胜雪只是嗤笑了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雷米尔也这么说来着。”
说得好听，但他这种分享比雷米尔的有求于人还不如。
外表年轻的老父亲很淡然的回：“他没有能力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雷米尔的承诺，远没有他的有效。
秦将军不怎么温柔地把手里的药剂扔回去，才不管这样会不会造成失效。
瓦伦丁这话何尝不是在提醒他呢，在对方面前，哪怕是自己，也需要他的宽容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像是秦胜雪刚进地下城时候的试探，如果不是心智坚定的人，大概永远都会陷入，自己此刻究竟是在真实，还是在虚幻的怀疑中。
人心一旦有了空隙，就会给人很多可乘之机，瓦伦丁要的就是这个。
可惜这些对秦将军一点屁用没有，他只是问：“那你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拥有什么？”
瓦伦丁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竟是一时没了声音。
秦胜雪虽然是打心眼里讨厌雷米尔，但讨厌也分优先级，瓦伦丁在他这是冠军，地位不可撼动。
大美人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不论现在的星盗皇帝多么不可一世，二十二岁的他，可没有雷米尔的一切。
的确，雷米尔的所有都源自于他。
但瓦伦丁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瓦伦丁的过去，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隐瞒了这一段。
秦胜雪靠近了瓦伦丁一步，这是从见面以来，他第一次这样主动拉近距离，但这并不代表更多的亲密，而是一种进攻的姿态。
“你从哪里来？怎么样长大？”
omega甚至觉得，瓦伦丁对雷米尔的失望中带着隐约的嫉妒，就像是一些老式的家庭，家长总会嘀咕他小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条件，孩子什么都有了，却还不争气。
瓦伦丁可能是从来没有和人谈论过这个，看着秦胜雪好一会都没有反应。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金色长发的alpha垂眸看着面带挑衅的omega：“你想知道？”
秦胜雪：“多新鲜啊，不想知道我会问吗？不是说会分享一切吗，把你的过去也分享给我看看。”
瓦伦丁移开了目光，看向那些研究员，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故事。”
“值不值得，这得我来判断。”
瓦伦丁笑了笑，继续带着秦胜雪朝前走，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说的时候，瓦伦丁说：“我是联邦实验室的产物。”
秦胜雪几乎是下一秒就纠正：“是军部实验室吧。”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瓦伦丁转头看他一眼：“是，军部实验室，我毁了那里出逃，阿方索是当时追捕我的人。”
秦胜雪心说你俩还挺有缘分：“是他良心发现放了你，还是你给他洗脑成功了？”
秦胜雪从脑子里犄角旮旯的记忆里，回忆起是有一次军部研究院损失重大的消息，整个实验室没有生还，资料也被毁。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秦胜雪都是很偶然才听人提过一嘴，正是因为那个重要研究院被毁，军部这些年一直都没办法改变整体上科技更依赖联邦行政中心的事实。
这可真是……
瓦伦丁说话也是有些艺术：“当时我们算朋友。”
一个心里还有热血，一个只想逃离残酷的人体实验，阿方索放了他。
只是人总是会变的，阿方索一步步成了元帅，当年只想回报朋友的瓦伦丁也在拥有了权利之后，想要更多。
他们本来是一明一暗的盟友，瓦伦丁最初的神秘可能还有阿方索的帮忙伪装，只是想想阿方索那个性格也能知道，他大概总也觉得是自己给了瓦伦丁一切。
秦胜雪有些索然无味，本来应该屠龙的英雄背地里养着恶龙，好不容易从实验室逃出去的受害者，成了最大的魔鬼。
欲望真是可怕，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秦将军为他鼓掌：“恭喜你，终于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
瓦伦丁看着他：“你的反应总是比我想得更有意思。”
“不然呢？同情你以前真不容易，还是遗憾你没能正义的复仇？”
只看瓦伦丁现在对实验室里这些人的手段，就知道当年他在军部都学到了什么。
omega说：“你们的故事无论在哪都已经是演烂了的桥段，人性罢了。”
做出这样选择的人从来不少，只是根据能力大小，造成的破坏有强有弱，还要什么多的反应。
就像是那个被瓦伦丁毁掉的军部研究院，它的诞生无非就是军部和联邦行政中心的权力斗争，被omega们控制着命脉，感觉不好受啊。
可郁橙主导的研究院是从新人类联邦建立之初就是由许多天才人物穷尽心血的成果，之后一代代的作为超脑的郁橙再把关着优中选优，想要超越，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正道走不通的时候，歪门邪道的也就来了，所以他们进行了一些更冒险，更激进，也更没有底线的实验。
最初的这个种子，让瓦伦丁和阿方索萌芽了。
如此说来，瓦伦丁的底细大约有些人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为了掩盖那一段历史，没有人敢说出来罢了，等到阿方索上位了，时间也过去那么久，痕迹更是清理了个干净。
瓦伦丁想了想，确实，也不怪秦胜雪觉得没意思。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影响。”
瓦伦丁露出点疑惑：“嗯？”
秦胜雪笑了：“我受到了你的遗泽。”
说起来挺讽刺的，如果没有瓦伦丁那次大破坏，在军部没有付出过惨痛代价的前提下，秦胜雪这样进入抚养系统的特殊个体，估计够呛。
他的确也配合了一些实验，但都是正规合理的配合，虽然军部烂的地方是烂，却也有太多人抗住了压力要保护他。
秦胜雪曾经以为是秦家遗留的人脉，应该也是有的，可如果没有教训在前，大约也不会那么顺利。
瓦伦丁应该很早就注意过他，只是在雷米尔之前，他的确也没有展现出太过分的实力。
转折点是萧獜。
在雷米尔之后，他真正进入了瓦伦丁的视野，瓦伦丁从那时候开始对他周围的一切感兴趣，在已经知道omega也能影响到alpha的前提下，他不可能不去查萧獜的变化。
秦胜雪注意到的体检数据，瓦伦丁应该早就看过。
但更早，他应该还寻求过别的办法，甚至挖到了秦家的秘密。
那条王蛇，秦家的家徽是王蛇，不是随便选的。
因为最早秦家的祖宗，就融合过王蛇的基因，那是万中无一的幸运。
当时新人类刚经历进入星际世界物种大爆发的狂欢中，合法的不合法的实验到处都在搞，联邦用了不短的时间才遏制住这股风气。
甚至秦胜雪都没听家里人说过，因为实在是太久远的事情了，王蛇的基因也只在最初有过表现，后来除了秦家人的外表，和家徽，就再也没什么能和王蛇扯上关系，渐渐家里人也都忘了。
如果不是郁橙这个从星际联邦建立就存在的超脑提起，秦胜雪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件事。
他的信息素大概是返祖了，所以才含有微量神经毒素，甚至是体质，精神力方面，也是受了影响。
瓦伦丁最初找王蛇，应该就是想要复制这种成功。
但在当初的融合实验中死去的人那么多，瓦伦丁又凭什么是个例？
有关的实验也许还在继续，只是眼下没让他看到，毕竟王蛇还是太危险了，瓦伦丁只要有点智商就不会在住的地方搞这个。
比起不知道何时会成功且风险极高的实验，秦胜雪这个近乎完美的返祖例子总是更具吸引力的。
所以瓦伦丁才会说，对他的了解，比他想得要多一些，因为这的确非常隐秘。
军部那边反正是没和秦胜雪说过的，他们瞒着这个秘密，也许是怕实验再次重启，怕当年的混乱和瓦伦丁的事件重演。
老头子们这次守住了底线。
瓦伦丁想了想，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就笑起来：“这也算是件好事。”
秦胜雪只是笑，好事？
他为什么会进入抚养系统？
因为瓦伦丁。
秦将军脸色一沉，抬脚就踹翻了旁边的试验台，动静很有些惊天动地。
大概是不解气，附近能踹的秦胜雪都霍霍了个遍，被洗脑了的研究员们离得近的只顾抢救研究成果，离得远的则压根不受影响。
秦胜雪顺脚把一个要从他脚边捡东西的实验员踹开，直接就把人踹断了气。
瓦伦丁只是看着，不说话也不采取什么措施。
秦胜雪看那研究员被机器人像是收拾垃圾一样收走之后，才说：“脾气果然还是要发出来才行，舒服多了。”
第200章
这里是属于瓦伦丁的实验室，星盗皇帝的老巢，别的东西他可能不是很在意，但追求力量的渴望却很虔诚，实验室里的材料都是最好的。
可就是这些最好，最坚固的器材，却也架不住秦胜雪的暴力拆解，高强度的合金都有了深深的凹痕。
试剂药剂掉了一地，还好这块没有什么危险品。
重要的实验室被这样破坏，照理是很让人生气的一件事，可瓦伦丁心情却并非如此。
看漂亮小猫闹脾气是什么感觉，瓦伦丁看秦胜雪发脾气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是种带着纵容的欣赏。
omega刚才大约是太生气，没有太在意躲避，飞溅起的细小的玻璃碎屑划破了一点他的侧脸，本来无暇的脸上，现在有个小口子渗出了一点血珠。
瓦伦丁并没有感觉到完美的礼物被破坏的不悦，反而觉得这样带着血的样子漂亮鲜活的过分。
可能和那滴血里，飘散出来的信息素有关，他微微侧头，呼吸加深了一些。
新人类从彼此的信息素中能获取许多信息，秦胜雪打了抑制剂，之前瓦伦丁只能隐约闻到一点儿若有似无的香气。
现在却更清晰的嗅闻到了，寒冷的冰雪夹着花香。
这是基因在最浅层的，赋予omega的吸引力，即使是瓦伦丁这样精神力强大，意志力也随之坚固的alpha，在闻到这味道的时候，心里也有涟漪荡开。
他当然不至于和那些毛头小子一样，闻到这点味道就意乱情迷，但从这味道里得知的有关于秦胜雪的一切，的确让他心情很好。
瓦伦丁抬起手，想为秦胜雪擦掉那滴血。
秦将军退开一步，自己抬手抹了抹，血迹被擦开，只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被蹭到的那点小口子已经几乎看不到痕迹。
没有伤到真皮层，以秦胜雪的基因强度，大约再过个十几个分钟，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瓦伦丁眼睛里闪过真切的满意，眼前的omega是这样完美，他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alpha的语气都不由更温和了些：“是我说错了话。”
秦胜雪：“眼神太恶心了，收一收。”
瓦伦丁并没有照做，他说：“是欣赏。”
“喜欢欣赏人发脾气，M是吧，看来年轻时候的遭遇让你有些扭曲。”
alpha也不介意被他误解，只是笑笑，他们穿过被秦胜雪搅乱的现场，又去看别的。
一天当然不可能把这些都看完，这个地下城堡给实验区划分了几层，他们逛完一层就已经时间不早。
别说消食了，这已经能再大吃一顿了。
一般人看到那些实验场景可能要几天吃不下饭，秦胜雪则是丝毫不受影响，看过那样的场景之后，带血的牛排照样往嘴里塞。
瓦伦丁即使本来只是为了变强才想要得到他，现在却也有了更多的喜欢和欣赏。
美丽，强大，心性坚韧，这是他一直都想要的omega。
雷米尔的母亲能被选中，当然在基因层面是十分优秀的，瓦伦丁曾经为了寻找她花了大力气，本来以为会是合适的伴侣，可到底心性和精神都太过脆弱。
一旦精神垮了，身体也会跟着受到影响，瓦伦丁期待的互相影响增强全部落了空。
但眼前的秦胜雪是不同的，他几乎没有破绽，瓦伦丁相信如果是秦胜雪被那样对待，也只是会时刻想着寻找机会来扭断他的脖子，而不是自己寻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之间精神力的差距还是有些太大了，不能完美的平衡。
普通伴侣之间，这样的差距并不是什么问题，但他和眼前这个美丽的omega之间，至少此刻是很难在精神力层面有什么共鸣的。
对抗融合的过程中，秦胜雪会受伤，瓦伦丁可不想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完美伴侣再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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