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愤怒充斥脑海,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根本无法忍受于桉的示威,一直等在不远处,于桉前脚刚走他就进来了。
仅存的理智在瞥见温泉中,清水芙蓉一般的美人时“轰”一下炸毁。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惩罚这个到处乱撩的骚.狐狸精。
吻毕,黎让年唇瓣红到滴血,几乎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对方深吸一口气沉入水底。
下一秒,美人瞪大了眼,紧紧捂住嘴,却掩不住喉咙口里发出的闷.哼,似哭似泣。
第32章
疯子, 简直是疯子!
黎让年只觉得自己陷入浪.潮,快.感一波接一波袭来。偏偏男人还不肯给他个痛快,逼得他不住颤抖, 抬脚去踢他, 却被一把攥住, 挣脱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 黎让年眼前一闪, 似乎有烟花炸开。他卸了力气软倒在岸边,俯下的脊背拱起优美的弧度,湿透了的发丝紧紧贴在雪白肌肤上。
发带早散了搭在背上,鲜艳的红与肌肤的白形成对比,色彩鲜明, 美不胜收。
“……咳咳。”韩向白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气, 微.肿的薄唇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抬手拭去唇边的水渍, 轻轻顺了顺美人的背, 嗓音沙哑, “怎么样?不喜欢吗, 小年?”
掌心下的躯体微微颤抖, 仿佛被捉住的蝴蝶。触感顺滑,被浸泡后如茶包一般散发出清冽体香, 沾染在皮肤上, 令人恍神。
黎让年全身上下色彩分明, 极致的黑与白相交织,膝盖上、锁骨处、手腕上以及脸颊上都泛出浅浅的粉色,嫣红的唇点缀其间。他是上帝精心涂抹的油画。
“呼,呼……”黎让年大口呼气, 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察觉到男人的大手缓缓下移。
旅人试图探访两座高耸雪峰,吓得雪峰的主人立即拒绝,下意识抬了抬腿想踢他,“韩向白!不、不准!”
韩向白一开始就没那种想法,见他紧张,低头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安抚道:“好好好,我没别的意思……不怕不怕,小年,我怎么舍得让你疼。”
他怎么可能伤害美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取悦对方,讨好对方而已。像野兽主动衔着项圈,冲美人摇尾巴,心甘情愿套上绳子做对方的宠物。
温泉中雾气缭绕,一对卧水鸳鸯蛇一般痴缠着,隐隐约约间,只听见水声阵阵,被带起的水浪拍打着岸边。
至于那夹杂着的低.吟,是谁发出的,又有谁知道呢?
……一切结束之后,男人抱起昏昏欲睡的美人,光着身子往室内走去。
怀里的人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体力消耗过大,身上的痕迹一层又一层,眉眼间满是春意。当他闭上眼,那股生动鲜活的感觉便消失了,小脸沉静,睡得安稳。
韩向白越看越喜欢,满满的喜悦快要溢出胸膛了,将人安放在大床上盖好被子,没忍住亲了亲对方的唇角。
他转身出去,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手中拿着一支膏药。
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布满大片大片吻痕的杰作映入眼帘。韩向白定了定神,挤出膏体沾在指腹,接着涂抹到那些痕迹上面。
乳白色的膏体带着股草药香,闻着并不刺鼻,反而淡淡的旷人心脾。
膏体点缀在上面,指腹将其推开,一点点抹匀。在体温的作用下,原先的乳白色渐渐成为透明,膏体带上一股温热,很快就融入肌肤,在皮肤表面泛起光泽。
韩向白一边涂药,一边懊恼自己不该没轻没重,这些痕迹一时半会儿消不了,很容易被于桉察觉。
但莫名的,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竟觉得有些兴奋。想让于桉知道,又不想让于桉知道,韩向白第一次体会到难以抉择的矛盾心理。
不过一想到美人脸皮薄,估计受不了,他也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思。
待涂完药,韩向白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宽松的衣服,忍着巨大的诱惑替熟睡的人换上。过程中的亲亲抱抱揩油也是必不可少的,但他一副淡定的表情,一切似乎显得理所当然。
眼看遮住那些痕迹,韩向白既轻松又遗憾地叹了口气,摸摸美人的发顶,关掉床边的小灯,轻手轻脚退出去了。
但他并未发现,走廊的尽头,一道人影立在那里,目睹了所有。
“啪嗒!”
手指一个不稳,茶杯被碰倒,温热的茶水淅淅沥沥淌满托盘。
门口的侍者躬身走进,收走残局,一旁跪坐的貌美茶姬重新为客人斟上一杯,红唇轻启:“请用茶。”
于桉收回手,指尖被烫得发红也不在意,只是愣神,想念自己香香软软的老婆。
“叩叩!”修长白皙的指节屈起,指尖透出不正常的青白,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在想什么?”发声的男人面容苍白,眉宇间萦绕一丝病气,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难以模仿的贵气。
流畅的小臂线条表明他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瘦弱,修身的国风马面裙上绣着挺拔的青竹,并没有显得他老气,反而衬出沉稳清俊之感,似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没。”于桉微微摇头,掩饰性地低下头,抿了一口茶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喜好还是没变。”
于桉性格冷淡,这么多年来能谈得来的朋友屈指可数,尹岘之就算其中一个。他们两人气质相似,于桉外表看上去冷漠,其实吃软不吃硬,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而尹岘之,看似温和,实际上从骨子里透出无情。从几年前尹家动荡,他将自己亲叔叔送进精神病院,逼走亲生弟弟就能看出。
闻言,他轻声笑了笑:“喜欢喝?给你送些就是了。”
他的手指苍白,皮肤近乎透明,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皮肤也是细腻的,永远低温,类似于蛇这种冷血动物,一摸就让人打寒颤。
两人开始聊正事。尹家想要收购泛海新区的地皮,初步计划外围搭建高档宜居海景房,内围规划一片新商业区,于家有意投资。
拍卖会倒没什么,怎么安置原住民是个很大的问题,拆迁户总是会扯皮,咬着牙不肯放手。或者遇上钉子户,更是难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挂钟“铛铛铛”响了起来,已是深夜十二点。
这件事商量了个大概,于桉看了眼手表,“时间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着急,家里有人吗?”尹岘之笑着打趣他,眼中意味深长。
“是我老婆还在等我呢,我得早点去接他回家。”于桉唇角下意识上扬,笑意细细密密从眼底冒出来,仅仅只是因为提起对方就觉得开心。
尹岘之微微笑着,手指不由自主摩.挲起手腕上的玉镯,带来痒意,“是吗,早点去接吧,别让弟妹等着急了,我就不送你了。”
他站起身,目送好友离去,嘴角的笑不变,但从眼底开始一寸寸冷下来,如同墙皮脱落。
“呵,弟妹吗……”室内响起一声冷嘲。
——
熟睡的黎让年正在做梦。梦中的他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一个人在里面走了好久都找不到方向。忽然,丛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站定不动,下一刻,无数藤蔓破空而来。
“救……!”呼救声卡在喉咙口,黎让年根本来不及动弹,就被藤蔓缠遍全身,紧紧束缚住身体,不时摩.挲,碰得他腿软。
身上已经爬满了绿色藤蔓,地面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枝条交缠着,蠕动着,扒住他的脚踝一个劲往上爬。
长发美人被藤蔓包裹起来,被迫腾空,因为口腔正在被检查的缘故而干呕,嘴唇嫣红泛着水光。藤蔓有意识地游移,不时擦到某处,惹得美人闷哼一声,眼中溢出破碎的泪光。
藤蔓尖尖四处乱戳,不知戳到哪儿,刺.激得他浑身颤抖,眼泪啪嗒落了下来。被泪水砸到的藤蔓一下子僵住了,慌乱起来,很快就撤出。
醒醒,这是在做梦,不是真的……那种恐怖的熟悉感吓得黎让年一个哆嗦,瞬间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头顶一道黑影投射在面前,遮住灯光,看不清脸庞。
“啊……唔!”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大手一把捂住嘴唇,扑腾的四肢也被对方暴力镇压,扣在床上。
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在亲他!
黎让年头发乱糟糟的,凌乱地铺在身后,像一尾被捉住的小鱼。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下一秒就被丝带蒙住了双眼,失去视觉感官。
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很快,暴风骤雨般的吻落下来,毫无章法,如同野兽撕咬猎物一般。
黎让年被迫仰起头承接,只觉得嘴巴又麻又痛,舌头都快失去知觉了。
“呜呜呜!”他想要开口,却总是被对方堵住。要么是手指,要么是对方冰冷的嘴唇。
他挣扎得太厉害,对方俯身在他耳边,威胁道:“乖乖的,只要你不动,我会轻点儿的。不然,我就拍视频了。”
“……”黎让年终于不再乱动,任由他亲着,大脑飞速运转。嗓音低哑,带着磁性,不是韩向白的声音,也不是于桉……那会是谁?
大手一把扯开穿好的衣服,肆意妄为,对方冷笑,“看看,又被谁玩.过了?真是水性杨花,今天我就来好好惩罚你。”
义正言辞的话语,似乎忘记自己也是其中心怀不轨的一个。
被放过的嘴唇红的不成样子,鲜艳欲滴的红色,蒙住双眼的脸庞白皙,为清纯美好的模样增添几分魅惑。
画家兢兢业业地画画,一笔一划涂满洁白画布,笔下的美人玉体横陈,头发已经汗湿了,活色生香,让画家忍不住多添一些红色油彩上去。
黎让年抽抽搭搭,不敢大声,哭也是憋着哭。眼泪汪汪的,鼻头哭红了,泪水滑到尖尖的下巴处,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
“混、混蛋!你敢不敢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等着你。”对方或许疼惜他,没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把小蛋糕吃了个遍。
手指穿.插过长发,指尖都染上体香,淡淡的香味儿,指腹划过的肌肤滑腻美好。男人一边幻想,一边替他穿好衣服,语气带着满足,“乖,你也不想被你老公知道吧?”
黎让年累得不想理他,闭着眼平复呼吸,好半天才回他:“滚出去。”
“哼哼。”对方冷笑,对他的无情表示不满,却也很听话地起身了。
也就是在这时,黎让年抬起发酸的胳膊,一把扯下丝带,没看见门口的人。目光上移,直直地撞入对方戏谑的眼眸。
对方竟然没走!美人压根没想到他敢留在这里,下一秒就认出了他,顿时花容失色,小脸一片惨白。
男人环臂站在床边,眼神斜斜地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嗯?看见我没走,很惊讶吗?”
黎让年指着他,手臂都在发抖,简直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是你?!”
因为涉及某些少儿不宜画面,051被关进小黑屋,没法出来。黎让年把那几个男人思来想去,都没想到过,居然会是主角攻!
怎么会是他?黎让年都疑惑了,他都还没开始勾.引,也没有招惹过对方,为什么还是会和他扯上关系?
不过也好,省了他做任务的时间。心里转了几个弯,美人面上还是那副受到打击的模样,“宋寒声,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宋寒声眉头一挑,野生眉显露出几分桀骜,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就吓人。说话更是直白,“你希望是谁?韩向白?江存树?还是顾引?”
“怎么,这么多男人都满足不了你啊?黎让年,我真是小瞧你了。”
黎让年的脸越来越白,嘴唇都在颤抖,胸膛狠狠起伏几下,似乎被他的话气到了:“你!”
“我?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黎让年,你真的很有本事,迷得于桉找不着方向,甚至舍不得调查你,为你做牛做马的伺候你。”
宋寒声忽然逼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之对视,眼底一片黑暗,“可惜,我不是他,我不会被你迷了心智。”
从第一次见面,他便对那个狐假虎威的美人动了心思,让下属查清了所有资料。一个爱慕虚荣、拜金虚伪的貌美花瓶跃然纸上,很容易拿捏在掌心之中。
自以为聪明,将几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心安理得享受着一切。不入流的低级手段。真是愚蠢到要命。
长发美人被他的话气得发抖,眼里泪光闪闪,眼看着要哭了,嗓音都带了鼻音,听起来很粘糊:“那你还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吗?你倒是离我远点啊!”
男人顿了顿,俯视身下的美人。明明下巴都红了,痛得眼底含泪,却神色倔强,不肯示弱。睫毛颤啊颤,就像蝴蝶一样要飞走了。
真是……让人想要把他折磨到哭出声来,弄到他崩溃。
他胸口烧起一把火,越来越旺,夹杂了愤怒与说不清的妒意,冷声道,“怎么?别的男人都能碰,就我碰不得?你以为你很值钱吗?在我看来,不过是以貌取人的货色罢了。”
一滴泪水滴落虎口,宋寒声的手狠狠抖了抖,心尖仿佛被人挖了一块,忽然疼痛起来。
美人哭了,眼尾绯红,饱含泪水,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讨厌你!混蛋,混蛋,混蛋!”
“你哭什么?我又没说错。”男人嗓音干涩,很不自然,想收回手,却又想抬起指尖替他拭去那一滴泪。
“滚开!别碰我!”黎让年现在就像一块海绵,轻轻一挤,冒出来的全是眼泪。他避开对方的触碰,蜷缩着坐起身来,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宋寒声收回手,舔舔嘴角,头一次觉得不自在:“行,我承认我对你挺感兴趣的,可以了吧?”
黎让年压根不搭理他,自己埋着头,默默流泪,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他心脏酸涩,闷闷的疼。
“啧,别哭了,我又不是那个意思……”男人手足无措,绕着床走了几步,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他,“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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