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熙心窝一阵麻痒,汗水从额角滑落。
情绪越是作呕,身体越是亢奋,她失控地翻身,压在云枝身上——
她没有如愿看到云枝沉溺的脸庞,躺在那里的云枝就是一个哑巴,一个完全没有享受,只把这件事当成任务去完成的木头。
无论简熙怎么刺激她,回馈给简熙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叹息。
简熙冷眼问她,“你是故意的吧。”
云枝把脸扭开,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床单。
这对简熙来说无异于是无声的挑衅,怒上心头,胃里被糟糕烂透的情绪烧得火辣辣的疼,她没有耐心去关心云枝为什么会这样死板,也不想去照顾她的心情,这场本该属于两个人的欢愉摧毁感占据上风,来不及倾听压抑的爱,满心的恨,在挥洒的汗水中释放,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有近乎虐待的暴力掠夺。
汗水和泪水交织,失控的抽泣声来自施暴的简熙,她像是抽了一根飘飘欲仙的烟,尼古丁的后劲让她爽飞了,眼睛是晕花的,于是她看到的不是被撞开被撕裂被侵占领地而疼痛难忍,却一声不吭,无法将自己彻底放开的云枝,而是坐在别人腿上,上别人车,跟别人暧昧不清的云枝。
云枝涨红着脸蛋,薄汗的身体,咽回肚子里的声音,刺激着简熙的感官,简熙在失控的力气里痛苦到想死,然后更加确定,百分百确定——
“我恨你,云枝,我恨你……”
可是宝贝,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啊,妹妹,我喜欢你这样虐待我,从小到大,我都很喜欢,我也想放开嗓子,给你听,但我是那样自卑,这样的感觉太陌生了,我的身体有些僵硬,我不知道我叫起来的声音有没有变得好听,我不知道现在的你喜欢什么样的贱货,我怕你会扫兴,于是我有多爱你,我的嘴巴就有多难张开,没办法释放自己,我好寂寞啊……
分开这七年,云枝很后悔一件事就是,没有把自己真正地给她,重逢这段日子,她偶尔也会不知羞耻地盼望过此时此刻的一幕。
但为什么,做ai也会寂寞呢。
云枝懂得——这不是做ai,只是纯粹的,机械的,七年滋生出的浓烈恨意带来的近乎摧毁的惩罚和羞辱。
简熙肺里的空气要榨干了,双眼因缺氧而发黑,她反感死攥着床单、一声不吭嘴唇咬出来血痕、假正经的云枝,于是反拧住云枝的胳膊按在头顶,毫不留情地把她颠簸,摇晃,让狂风巨浪把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玩坏,直到听见她终于,终于抑制不住,隐忍地发出小兽般的哀鸣——
简熙仰起头,动作骤然停止。
她冷眼看着腿上,胳膊上,脖子上,布满青紫指痕的云枝,问:“疼吗?”
肉身的疼痛怎能比得上被狠狠伤害过的那颗心,云枝当然很疼,清晰的撕裂感在麻木过后向四肢百骸蔓延,她听着妹妹粗重的喘息和绝望断续的呜咽,眼底率先闪过的不是对自己遭遇的委屈,全都是对妹妹的心疼。
稀薄月光照着云枝羞耻未尽的脸庞,全都是被折磨过后的狼狈,但眼波流转间,淡淡的清雅,让她比月光还要迷人。
她温柔地拨开简熙散落的头发,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汗和泪,本想说一句温柔的话,却突然心疼到鼻酸,眼角一行泪水滑落,她开口的嗓音是那么破碎。
“那你呢,宝贝,你疼不疼?”
简熙头一低,仿佛想到什么伤心往事,嘴一瘪,哽咽的颤音从嗓眼溢出来。
“疼吗,告诉姐姐,疼不疼……”
云枝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地问她。
被妹妹暴力刺痛时,云枝没有哭,但想到自己曾经也这样对待过妹妹时,泪水怎么就止不住了。
“说话啊,宝贝,别……”
别不说话……
简熙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将自己带着污迹的手指强硬地塞进她口中,粗暴至极地抵住她的舌根。
喉咙被手指刺激,津液不受控地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弄湿枕头。
简熙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欣赏被她屈辱性动作弄得快要窒息的云枝。
“我疼不疼,啊,疼不疼你不知道吗……”
恨死了,恨到不知该怎么恨了。
简熙觉得自己不像人了,满身阴冷,她狠狠折磨着云枝,狠狠道——
“云枝,我操你妈!”
“c的……不是……妈,是……姐……是姐姐……”
“你信不信我c死你,妈的,你妈的,我c死你……”
“傻瓜……妈妈……是不能c的……c姐姐……姐姐……”
“不是挺会骚的吗,刚才你是死了吗,啊,你是哑巴吗,妈的,你个贱货,叫啊,你给我叫啊……”
溜进房间的月光被吓到躲起来,暴如骤雨的节奏再一次开启,皱成一团的床上,两个人凌乱的发丝绝望地拧在一起,空气里充斥血液的咸腥和泪水的咸涩,她们在昏暗的黑夜里把性.爱亵渎一场,放大恨的痛苦体验,最终,在死寂的沉默中,捂住嘴巴掩饰啜泣声的云枝,绝望地看着简熙离开的身影。
——“今晚留下来,陪我,陪我一晚,好不好?”
——“你叫一声,我就留。”
简熙给过云枝机会了,但云枝就是叫不出来,怎么都叫不出来。
浴室里,水龙头下,简熙使劲搓洗被血液浸透的手指,用了很多洗手液,就是洗不干净。
头一偏,她看到垃圾篓里,那片用过的卫生巾,呆呆地愣住。
明明是生理期,却还答应跟她做,云枝,你……
简熙胸口又闷又堵,往脸上泼了好几捧冷水,身体猛一激灵,刚才像被夺舍的她顿时冷静起来,深呼吸好几次,凝固的空气里,耳边都是云枝低声啜泣的声音。
好烦,好烦啊。
为什么会这么烦。
就很想,很想,再回去,把她再狠狠往床上摁一次。
嗡嗡两声电话响,把她的理智唤回来,她匆忙换上衣服,大步离开有云枝的房间。
走到室外,隐隐沾有血迹的手依然在抖,她用另一只手按住手腕,给池汐拨过去电话。
“小池,怎么打了这么多通电话?”
池汐焦急道:“熙姐,韩潞跑回来了。”
“嗯?”
“月姐让我带她出来玩,结果她一直吵着嚷着说要回去找你,也是我没当心,一时没稳住她,让她跑了。”
简熙不耐烦道:“那她现在在哪了?”
杨月抢过来电话,“刚才在酒吧,看你不在,上了出租车,估计是去你姐姐家找你了,诶,这会儿估计都要到了。”
第140章 我觉得我像一条狗
简熙在小区门口等到韩潞。
韩潞戴着一顶棒球帽,朝简熙飞奔过来时,帽子都要被大风掀飞了。
猛一头扎进简熙怀里,哭唧唧地诉说她这些天的委屈。
“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啊。”
女孩柔软的身体莫名惹得简熙心中一阵烦躁,怀里残留的云枝的气息被另一种不喜欢的气息抢夺而去,仿佛那场本就不真实的欢愉成了梦一场,她本可以忍耐女孩的小脾气,但这会儿突然暴躁上头,带着火气把她推开。
“谁让你跑来的?”
韩潞被简熙凶得不可置信,之前不管她做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简熙都会无条件宠着她,她被宠坏了,一度觉得简熙会一直宠着她。
怎么只是出去玩了一趟,那个宠她的姐姐就不见了。
韩潞委屈得一抽一抽的,才不管简熙怎么推开她,抱着简熙的腰又哭又闹。
“姐姐,我不在的这两天,那个女人是不是又缠着你了,是不是她说我什么坏话了,姐姐,她就是嫉妒我们关系好,你不要信她的鬼话,不要被她挑拨离间了啊,我是最爱你的,没有人会像我这么爱你了。”
冷风不断抽打简熙的脸庞,让她镇定下来,她知韩潞也是倒霉,正撞枪口,遇上正愁没处发脾气的她。
她当然晓得韩潞安得什么心,不过,她也没安什么好心,不然这些天她也不会心安理得地把韩璐利用。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凶了人家,只能哄一哄。
简熙一把搂过她的肩,在怀里揉了揉。
“好了,是姐姐不对,不该对你乱发脾气,是在外面玩得不开心吗,遇到什么委屈了吗,竟然还偷偷跑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的。”
“所以,姐姐刚才冲我发脾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太担心我了吗?”
“当然,关心则乱嘛。”
简熙捏了捏她的脸,“好啦,别再受气包啦,这样,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跟姐姐提,姐姐一定尽量满足你。”
韩璐也是个好哄的,只需简熙一个简单的笑脸,气就消了,她砸吧两下嘴巴。
“想要姐姐明天陪我吃大餐!”
“还有呢?”
“想要姐姐抱着我睡觉!”
简熙沉默了。
那晚云枝以为她们睡在一起,其实并没有,简熙只是在床尾浅浅眯了一觉。
这七年,她怎么会没想过拿自己的身体报复云枝,但身体就是排斥得很,接受不了别人。
那种作呕反胃的感觉,和同云枝上床时还不一样,和云枝会爽会刺激会肾上腺素飙升。和别人,都不用实战,单纯脑子想一想,她就要吐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到死都要和云枝纠缠不放手的原因。
韩潞心里透亮不可强求,佯装乖巧。
“姐姐别为难,我是绝对不会逼姐姐的。姐姐,今天是我不对,给你惹麻烦了,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会乖乖的,已经很晚了,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我们快回家休息吧。”
“回家?”简熙呢喃。
回到那个有云枝的家吗?
不由得又想起——云枝现在正在干什么,会清洗身子吗,会怎样清洗,会用怎样的姿势,从上到下,还是从下到下,会一边洗,一边想着自己吗?
邪念一波又一波,简熙控制不住地仰头,往上数着楼层,想要看看云枝的房间有没有亮灯。
“对啊,回家。”
“好。”简熙失神地点头。
走了没几步,简熙突然停下脚步,痛苦地捂住嘴巴。
韩潞担忧地看向她,“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
简熙强压下心头不适,应激地咳嗽两声,那痛苦的表情,肺子都要咳嗽出来般。
韩潞忧心忡忡地扶着她,一路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就这样走走停停,磨磨蹭蹭很久才回了家。
她们站在玄关处换鞋时,屋内响起玻璃杯砰一声砸碎的声音。
简熙下意识嘀咕一句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韩潞略显惊讶地看她一眼,想不到她当成女神去爱慕的姐姐居然还会说脏话。
要是让她知道简熙在床上骂脏话到不堪入耳,岂不是会当场发疯。
一阵隔远听非常急促,随着距离的逼近,极力克制成慢走的脚步声,让简熙条件反射地抬头看过去。
“小简……”
云枝满眼的惊喜在看到缠在简熙身上的韩潞时,化为乌有。
变化面色的不止云枝。
因为韩潞这个“第三人”的存在,简熙一秒钟怒火攻心。
是她把人领进家门的,是她让别人看到云枝“事后”的样子。
云枝衣服穿齐,脸上身上狼藉却没有清理过,嘴角几抹血迹,明晃晃的红痕从锁骨蜿蜒向松开两颗纽扣的肌肤深处,颈间斑驳的印记都是她们欢爱过的风景。
这些私密的印记是那么的性感,是那么那么的“女人”,本应是属于简熙一个人,现在居然就让第三人看了去。
云枝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简熙也是,她们都穿着衣服,但简熙为什么会有一种两个人脱了衣服在别人面前表演做.爱的愤怒感。
其实韩潞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还以为云枝是故意搞自残要让简熙心疼她呢。
韩潞气不过,生怕简熙着了她的道,忙拉住简熙的手。
“姐姐,我睡不惯外面的床,昨天晚上,从床上摔下来了,后背肯定弄了好大一片淤青,我自己都看不到,我们快进房间,你帮我检查一下好不好嘛。”
说着她就把简熙往房间里头拽。
简熙任由她拉着走,盯着云枝的眼睛噌噌冒火,她恨死云枝那双红透的眼睛了,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由着她被别人拉走,伸手拦一下都不会。
又把自己装扮成受害者的模样,和在床上被凌辱时一模一样。
走着走着,韩潞发觉拉不动简熙了,另一只手正准备用上,简熙甩开她手,不顾她委屈出口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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