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谢谢了。”
我没回应他,总觉得我们俩这种关系,日常老是谢来谢去的,也太奇怪了点,不像金主与情人,倒像一对普通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法写日常
只能写日常
☆、第 9 章
苟盟很喜欢我给他的平板电脑,纹身店因为老板回家过年关门了,他也不急着去找新工作,平时在家也不看电视了,就用平板看一些美剧,我推荐他从《老友记》看起,可他说那语速太快了他跟不上。
某天我看他对着平板直发笑,便好奇心起凑过去看他。
“卧槽你从哪找到的资源!”我惊讶得跳起。
他看的正是我苦苦寻觅而没有资源的一部同志生活连续剧,里头的两个主角成日打情骂俏,听说激情戏非常精彩。
他哈哈又笑了几声,才说:“不知道,随便找的,感觉比你说的那个《老友记》好玩多了。”
“……哦,呵呵,等等把网址发给我。”
又过了几天,我看他成天抱着平板有渐渐进入宅圈的趋势,心中有些郁闷,抓住机会问他:“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拍卖会?”他眼睛不离屏幕,嘴上却对答如流,“我对那种场合没兴趣,之前有当过拍卖会里的安保人员,那些有钱人总是对我们颐指气使,看不惯。”
“又不是让你去当保镖,就是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呗,反正也缺个伴,”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兴许还有一些国外的展品,可以长长见识。”
他一听国外两字,目光终于从屏幕里挪开看向我:“嗯?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出席?”
“这个……朋友吧,顺便帮我当个司机。”
“行。”他答应了一声,又窝进了沙发里。
我看他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扑上去盖住了平板:“别看了!我最近都不玩游戏了,你倒是抱着平板不搭理我。”
他闻言听话地把平板放下,转而搂住我:“那锻炼?我看你最近已经小有成效,可以进行更深层次的练习了。”
我忽略他的重点,兴奋地撩起自己的衣服:“有吗有吗?肌肉出来了?”
我一看还真是,腹部虽然没有明显轮廓,但是比之前干瘪瘪的样子紧致多了,隐隐约约有了腹肌即将成型的样子,至于手臂,已经练出了一小块鼓鼓的小肉包。
他顺着我的手贴上我的腹部,大力揉搓了两下,疼得我哎哟大叫了一声:“干嘛呀你!”
此时我是跪立在沙发上的,比坐着的苟盟高出近半个身子,他抬起头,一脸正气地说:“我看到那个剧里有好多激情戏。”
“然后?”
“嗯,想试试。”
我歪嘴一笑:“学坏了哦?”
……
唉,互联网真是一把双刃剑,让人筋疲力尽又欲罢不能啊。
拍卖会是晚上八点钟开始的,在本市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里。身为“福鹰”的老板,我有幸受邀参加,尽管手头根本没那个闲钱来买这些无聊的珍品,但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正好带着家里的那条“宠物狗”出来溜溜。
身长一米八的“宠物狗”把车子开得稳稳当当,我特意给他打扮了一下,显得他高大威猛,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
入场后我才发现这个拍卖会是非正式的,根本就是一个暴发户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藏品。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楼大厅,桌上摆满了自助的酒水小食,等人差不多到齐了,才转移到楼上包间。
刚走进大厅我就暗骂一声晦气,苟盟一脸疑惑。
“你看你左手边,就那个梳油头穿白西装的,是我死对头,超级无敌烦人精。”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立刻扭头就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烦人精斜眼一瞄看见了我,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哟,在这里见到我们“福鹰”的少爷,真是令人意外啊。”
我哼了一声,没个好脸色:“我也收了邀请函的,怎么不来。”
“啧啧啧,”他晃着酒杯,举手投足都是一副令人讨厌的样子,“我是说福少爷你舍得花钱吗?你可不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小气鬼嘛!”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既能让身边一圈的名流富商听见,又不失了礼仪,我被他气得牙痒痒,还不得不挤出笑容:“你说笑了,不花钱,是因为还没看到心动的东西嘛。”
“心动?”他翻了个白眼,“这天底下还有你心动得起的吗?”
我被他堵了回来,心里真是郁闷得要死,我该怎么说,老子最近终于找到一个肯大把花钱的理由了,因为老子爱上了一个人?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在身边面无表情的苟盟,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他见我不回话,又嘲讽了几句,也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转身离开,临走了还嘀咕了一句:“真是给我们这趴丢脸。”
他说的这趴,无非是本市几个身家显赫的公子哥组成的小圈子,之前我们玩过几次,可我对那些纸醉金迷的活动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后来组的大大小小的party,我全都推辞不去,他一开始觉得我不给脸,后来不知哪里道听途说,竟认定了我是一个吝啬鬼、守财奴。
在他眼里,活在这个圈子里,还活得如此低调节俭的我,简直就是一朵奇葩,一个缺心眼儿。
“爹妈的钱来得容易,以后也会是我们的,现在不享乐,非要到了七老八十玩不动了,再遗憾地传给儿孙吗?”
这话可是他的名言。
目送烦人精走得远远的了,我才和苟盟咬耳朵:“那个傻逼,仗着爹妈有几个钱,处处显摆,身价没上千万的都入不了他的眼,平时也到处惹祸,我猜他过几天又要被拷去派出所了!”
苟盟点了点头:“他确实很招人厌,不过我很认同他的观点,你确实是个“节俭”的人。”
我听他这么说差点一个白眼翻晕过去:“滚滚滚!没见过我对别人这么大方的了!下午不刚给你又买了一件西装一双皮鞋的嘛。”
苟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新套装,撇撇嘴不再说话。
喝了两杯酒水,又和几个半生不熟的大老板打完招呼,人也差不多到齐了,礼仪小姐微笑着引导我们上楼。
呼啦啦一堆人挤到电梯前,我刚想带着苟盟进电梯,有人推搡了我一下,害我差点摔倒。我扭头一看,又是那个烦人精,他笑呵呵地搂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蜜挤开我走进电梯,然后说:“哎哟满员了,小天你等下呗。”
我气不过,直接转身就走:“切,才一层楼,走楼梯还清净点!”
苟盟一言不发跟着我。今天他几乎都没开口说过话,只紧贴着我行动,我和别人介绍这是我朋友,可大部分人坚持认为他是我保镖。
我刚要抬脚上楼,苟盟在我后面喊了我一声:“我去趟厕所,你先上去吧。”
“行,等等直接进去找我。”
一层楼走起来确实不费事,到了二楼,拐弯角对着个小小的休息室,我心里气,脚步也快,一晃神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啊!”我的脑门磕到了他的鼻子,我还没喊完疼,对面那人先捂着鼻子道歉了。
“对不起对不起……欸,小天?”
我听他喊我,抬眼一看,也乐了:“大明星!”
说他是大明星,远远算不上,顶多算刚出道的小鲜肉。大明星算是我对他的昵称,他比我小三岁,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认识的,本来打算一起合租房子,可他突然萌生了明星梦,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脑子一热就回国了,后来听说参加了个不大不小的内部选秀,有幸被签约,最近才出了专辑。我和他一直在网络上保持着联系,还买了他的专辑支持他,就放在苟盟的车里,苟盟还挺喜欢的。
“好久不见了!”他非常热情地和我拥抱了一下,我也不管脑门的疼了,也抱了抱他:“怎么在这里?”
“最近专辑的宣传告一段落了,最近有几场商演,刚好这里有个拍卖会,让我过来唱首歌,嘿嘿,我就来了。”
“不错不错,我也来参加拍卖会的。一起进去呗?”
他摇摇头:“不了,我要在后台候着,你先进去吧。”
他的出现让我高兴了许多:“好,那你散会后有人带吗?”
“没,自己打车回去。嘿嘿,现在不出名,走在路上没人认得。”
“没事,马上就会红的。和我一起回去吧,有个朋友刚好载我。”
“成啊,那就蹭你的顺风车啦。”他开朗地笑着,比一厅之隔的那些纨绔子弟阳光多了,美好多了。
“好,等等联系咯。”我举了举手机,和他暂时告别,进入了二楼大厅。
苟盟已经帮我占了一个后排的位置,我走过去坐下,他问我:“去哪了?”
“刚刚遇见个朋友,等等一起送他回家吧。”我顿了顿,猜想苟盟看到他整天哼的那首歌的歌手会是什么感觉,“你等等别太吃惊。”
“哦?”苟盟挑了挑眉,被我挑起了兴趣。
拍卖会开始了,产品大概就是那个暴发户从各地搜罗来的古董,或是某位名人的遗物,杂七杂八的种类都有,但实在没什么可眼前一亮的东西。
烦人精很活跃,举牌无数次,先后拍下了一副丑不拉几的字画和某位天王巨星使用过的话筒,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屌,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后来暴发户又展示了几件他最钟爱的物品,那些是不出售的,只是拿来给我们看看,长长见识,其中就有一辆德国原装进口的限量版跑车。
我看着一闪一闪的PPT,低声问苟盟:“酷吗,那车?”
苟盟眨了眨眼:“还好吧,没我那辆路虎好开。”
也是,他不太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拍卖会的末尾,大明星登台献唱,并不是他自己的歌,听说是暴发户为自己的小蜜钦点的流行歌曲。一曲唱罢,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这场拍卖会就算结束了。
我让苟盟先去取车,自己拐去休息室找大明星。
路上又遇到烦人精,他贼笑着靠近我:“嘿嘿,有拍下心仪的东西吗?”
我臭着脸想撇开他:“没有。”
“哦,对,我忘记你是抠门精了。”他哼笑了一声,与我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又气又闷,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给配角起名字
以及,小天的消费观一向是够用就好,他不会像一个真正的守财奴抠门到变态,但你在他身上也绝对找不到典型富家公子哥随意便可一掷千金的豪气。
他有点自卑,觉得家里的企业自己可能守不住,稳不住“福鹰”,所以那些钱他花得有些虚。
可他并非没有存款。
他有点像蜗牛,窝在自己的小天地自娱自乐。
又有点像仓鼠,把目前能属于自己的紧紧撰在手里。
☆、第 10 章
和大明星有说有笑地走到门口,苟盟正好开车过来,我有心地让大明星坐副驾驶座,自己去坐了后排。
恰好,车上正在放的就是大明星的那张碟。
大明星一听就忍不住笑意,已经做好被苟盟认出来的准备,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
结果苟盟目不斜视地开车,完全没有要搭讪的意思。
等到红绿灯口,他才开口说话:“要不要换首歌?”问的是我,也是大明星。
“啊?随你吧。”我见他连看都没看大明星一眼,有些错愕。
他把当下的歌切了,换了他最喜欢哼哼的那首。
大明星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忍不住问苟盟:“你喜欢这首歌?”大明星还以为他是羞涩得不敢和自己打招呼……但是我已经猜出了这货的尿性,认歌不认脸,遇见明星不长眼。
苟盟快速地看了大明星一眼,说:“嗯,这首歌难唱,别人都唱不好,我唱得好,所以我喜欢。”
大明星笑得见眉不见眼:“是吗,那我要不要我唱给你听听?”
他又瞄了明星一眼:“行,唱两句。”
大明星听他那口气,终于知道自己没被认出来,有些不高兴,于是更想用原唱点醒他。
大明星从副歌起,正巧和车载音响里无缝连接地对上了,连我被洗脑多日已经对这首歌不甚其烦,也觉得现场听他唱得是好听极了。
苟盟全程零互动地沉默听完,也没做出任何评价,继续自顾自地敲着方向盘跟着音乐继续唱别的歌。
大明星:……
我:……
抑郁的大明星直到下车都没再说一句话,连再见也没和我说。
车子停到车库,苟盟突然说:“我刚才不知道怎么说,其实那人唱得挺好的,声音还特别像原唱。”
我看了一眼被塞到角落的印着大明星写真的CD,决定不要多嘴。
除夕前夜,远在美国的六叔联系我,让我去他家把他的爱车开去4S店里保养。六叔在本市也有一套房子,每年会回来住一段时间。他的车子如他本人一般低调奢华,只是一年到头使用的次数寥寥可数。
傍晚,我一脸怒气地回到家,苟盟刚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
他见我脸色不佳,问道:“怎么了?”
我把鞋子踢到角落,气呼呼地说:“今天我又遇到烦人精了,他在高架桥上把六叔的车擦撞了,害我多花了一大笔修理费(还是小现代好,耐磕碰),还要和六叔道歉。”
苟盟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憋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我的话,只得说:“下次他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
我听他这么说,乐出声:“你要为我出头?”
“嗯。不让你受欺负。”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略带宠溺的语气让我一瞬间有些错乱,仿佛我才是被他驯养的那只宠物。
我不喜欢他依仗着自己高便总对我做出些哄小孩的举动,抿嘴拨开他的手,说:“得了,下次我找个机会回整他就好。”
苟盟笑着,道:“行,坏点子我也不少呢!”
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年后没几日,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放大假的巨大喜悦中,走到哪里都一片火红。在家里憋了几日,刚好有人送了户外真人CS的套票,我硬拉上苟盟去度假村待上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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