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说的辅佐之用,便只是传一些乡野莽夫的谣言给朕听吗?身为臣子,不但不为朝廷破遥立威,反而跟着祸乱朝纲。既然如此,送你去跟他们为伍可好?”
“微臣知罪!”底下跟着跪倒一大片,我看着这些人忽然觉得悲哀,人心从来都不可揣测,站在一起的人未必心向一处。
“不责罚你们,未免显得朕太无用,但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希望你们不要把朕当作真正无用!”
“微臣不敢!”
“都平身吧,有事快奏。”
说什么朝政混乱,我听了半天就没什么重要的难抉择的事,如果不是臣子太无用,便是生了二心吧。
等我下朝回去,顾义已经不在寝宫,可能是和袁卓盎去查那些诡异的黑雾了吧。趁着机会我赶紧好好洗个澡,唤来的宫女正是被顾义戏弄过的如涵,好久没看见她,还觉得挺亲切的。
泡在水池中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电视里演的不是都飘满花瓣吗?我问旁边的太监:“没花瓣吗?”
“回皇上,有,有。”
“那还不给我多撒点来。”
“皇,皇上,只有娘娘沐浴的时候才会——”
“我不管,快给我多拿点来,娘娘用得,我用不得吗?”
“是,是。”太监赶紧弯着腰退出去。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热水抚过毛孔的舒适感,迷迷糊糊了好一会竟然也没见有人来给我送花瓣,搞毛线啊,我要砍了你们的脑袋了啊。
“如涵,如涵!”我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皇帝的命真是苦啊,我扯着嗓子又闭着眼嚎了一声,“如涵!!”
“奴婢在。”
终于应声了,这么快就到我旁边,刚才在开什么小差呢,我考虑着要不要训斥她一下,慢慢睁开眼说:“朕的花——”
我了个去,还花毛的瓣!我只是想想砍你们的脑袋,不是真要砍你们的脑袋,你不要把脖子伸这么长待砍啊。
飘在我旁边的就是一个脑袋而已,长长的脖子蛇行着一直到屏风后面。我嗷的一声就往水池另一头游去,可那脖子说长就长,扭动着顶着个脑袋一直跟在我后面,还幽幽的说道:“皇上,奴婢在这儿啊。”
我被那声音吓得呛了一口水,废话,老子知道你在这啊!
“皇上,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吗?”
“有,有。”我在水里扑腾着,“你先给我退出去。”
“奴婢做不到啊。”
滚你的蛋,你以为你在演甄嬛异闻录吗!
不不不,我要镇静,没杀过妖怪,还没看过妖怪吗?不就是个大长脖子么,她能拿我怎么样,是用那脖子缠死我,还是用嘴咬死我啊。呵呵这么个长脖子,小心我砍下来拿去腌成武汉麻辣鸭脖。
我站在水池中央,和那张飘在半空中的脸对视着,我往左她也往左,我往右她也往右。不管了,我慢慢朝水池边缘靠,我也要试试用血画出的符文有什么作用。我用力咬食指,指头都咬扁了也没冒出一滴血来,这特么还是个技术活啊。
如涵歪着脑袋静静看我的动作,问道:“皇上,让奴婢帮您吧。”
“滚!你特么当自己是开瓶器啊!”
“皇上,开瓶器是什么?”
“开瓶器就是——”我想到了办法,把手指压在水池的边沿,用力的一划,鲜血顿时滋滋的往外冒,我去,划深了。我用痛得发抖的手指快速在地上画出符文,真想哭着感谢昨晚那个用功的自己,我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准备的画出来。
应该准确吧,管不了那么多了,画完最后一笔我顺着甩出的血滴,食中二指点在如涵的额头中间,念道:“急急如律令!——”
糟糕,后面该念什么,特么召火吗?会不会被水池的水扑灭?召雷吗?会不会把我自己也炸焦?还能召什么?我只见过这两种啊!召唤比卡丘!!
卧槽,谁来解救我的选择困难症!!
我和如涵大眼瞪小眼,我的手指还插在她额头上,我呵呵一笑,说道:“要,要不,炎帝?”
唰的一声,一股火焰从我指尖冒出,点燃了如涵的头发。
“嘶——”如涵发出咂舌声,“好热——好热——”
废话!你都快变成烤猪头了!趁她不停甩着脖子的功夫,我赶紧从水池里爬出来,正想跑,脚下一滑,嗙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撞到了鼻子,温温的液体从我鼻子里涌出来,我眼前一抹黑还在不停冒着金星。
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马虎的人,只是奈何时运一直不济啊,说这些没鸟用,还是赶紧爬起来吧。
我捂着鼻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我觉得我现在像是被扎破的水球,哪哪都滋滋往外冒血。
“你又在干嘛?”
“咦?”我用两个指头堵住鼻孔都止不住往外流的鼻血,正在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了衣服跑,突然听到了我最熟悉的声音。
一身华服的顾义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我条件反射的赶紧捂裆,手一放开鼻子又开始冒血,简直没法活了。
顾义实在是忍受不了,捡起一件亵衣都给我,我刚套上,如涵端着个篮子就走了进来。
“砍她!砍她!”我吓得直嚷。
如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篮子里的花瓣撒了一地。
“先退下。”
“是!是!多谢皇后娘娘!”如涵连滚带爬就退了出去。
“你怎么能放她走啊!她刚才的脖子有十几米长,就是个妖怪啊!还好我机智应用的喷了她一头火,快把她那长脖子砍断!”
顾义走过来,捏住我的鼻子中间。我抓住他手臂,着急的问道:“还管什么鼻血啊,快去打妖怪啊?”
“不是她。”
“我明明看见是她!”
“你说用火烧了她的脑袋?”
“是啊,连头发都烧着了。”
“可你这血还没止住,她的头发是怎么长回来的?”
这么一说,刚才捧花瓣的如涵,确实毫发无损,“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遇到的应该是幻术,看你发生的情况,如果在幻术中受伤,是真的会受伤。很麻烦啊,如果在幻术中死去的话,就真的会死吧。”
“怎么会这么多幻术?”我被捏住鼻子,说话的声音瓮瓮的。
“一言难尽,不过你这次倒还有点本事,自己逃出来了。”
“那是,”我得意的挥舞这双手,“想我也是个聪慧英俊的小鲜肉啊!”话还没说完,手指上的血又朝外涌。“哎哟,卧槽,卧槽,我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我大姨父来了!”
第46章 伤残小分队
顾义先是瞪了我一眼,忽然偷偷扭脸笑了起来,一边命人取药粉和绷带。
“笑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
“你唬我?”
“最近你都正经的不像话,好像几个世纪没有看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了。”
“是不是发现已经离不开我了?”我干脆继续没皮没脸的追问道。
“嗯。”顾义从宫女手上托着的药盘上拿起药粉。
本来我还想继续问下去,比如说这种离不开是不是就叫做喜欢,可是小宫女们一直站在旁边,我只有挠挠脖子,竖着手指任由顾义处理伤口。
“好了,皇上还要继续沐浴吗?”
“呃,不,不用了。”
“不用?”顾义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道,“真不考虑洗个头吗?你现在也不缺炒菜的油,还这么节省干吗?”
啊啊啊啊!卧槽!他昨天果然闻到了!真丢人无双!!
看他那促狭的笑意,我怎么能这么轻易认囧,“皇后陪朕一起洗吧。”
“我就算了——”
我怎么会给他反应的机会,手臂一勾就拽着他一起跳进水里。
“下来吧!这回可是我家的豪华大浴缸!”
顾义穿着整套的华服霞帔,从水底下费力的钻出来,一抹脸上的水说:“你对大浴缸究竟是有多执念!”
“比你想象中执念得多,哈哈。”
顾义一甩袖子,浸了水的缎子打在身上就和棍子似的,我还在笑着就被他连拍带摁压进水底,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救——救命啊,谋杀亲夫啊!”我好不容易挣出水面,看看池子旁边的宫女竟然跑得一个不剩。
“人呢?”我问道。
顾义满不在乎的慢慢脱着衣服说道:“以为我要谋权篡位,都跑了。”
“不是吧?也没人来救?皇帝也不好当啊。”
“你刚说什么?谋杀亲夫?我都当了这名了,是不是也该落个实?”顾义边说边朝我靠近。
“你想干吗!”
“干。”
“顾义,这种老梗已经没新意了。”
“梗不在新,有料就行。”
看着那张已经凑到面前的脸,我涨的脸颊发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说,说说正经问题,比如说幻术什么的?”
“洗头啊蠢货!”顾义摁住我的头又往水里摁。
“放手!放手!你特么能不能温柔点啊!我自己下去!”
最后还是顾义帮我头发揉上了皂角,说道:“以后遇到幻术的时候恐怕会更多,尽量不要分开。”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宫里面也会这样?”我趴在池子边沿,舒适的闭着眼睛。
“我上午和袁卓盎在各处都看了下,确实在宫内所有有水的地方都有异常的灵力波动。”
“是不是水下那些东西要出来了?”
“嗯,明代原来的都城是南京,后来朱棣才迁都北京,据说在迁都前朱棣曾经在皇宫大兴土木。这事算起来也不能说太稀奇,我在笔记小说中看到这么提起过一段,笔力不算轻也不算重,当时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么着力提出来,就已经是不寻常了。”
“我不明白,有什么关系?”
顾义一边用清水冲洗头发,一边说道:“朝代内迁都不是那么平常的事,一般都会有战事的原因。朱棣虽说是叛乱夺的帝位,但是打的旗号是承先王遗志,清君侧。既然打出了这个旗号,怎么会又要改变朱元璋定下来的都城呢?两个疑点并立,一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你是说朱棣是知道这里有古怪的?”
“嗯,假设一下朱棣发现了这一股敌对的力量,找了一些灵力家族,降服并想办法镇压它们。将这一股力量借兴土木的机会封进皇宫的地下,然后发现这样还不够,必须借龙气压邪气,所以朱棣迁都北京。这样解释是不是合理多了?”
“好像说得过去,那为什么现在又封不住了呢?”
“因为龙气消失了,换了你这条蛇。”
顾义绞干我的头发,自顾自出了水池披上衣服。
“怪我咯?”我很不服气,“现在怎么办?”
“加固皇宫各处的封印,能稳一时是一时,尽快找回真龙。”
“就我们两个?”
顾义回头觑我一眼,“你也算一个?”
“那你算我半个也行。”
“还是得找族长帮忙,不过这次得呆在宫内一段时间,需要想个理由才行。”
第二天我在顾义的指示下昭告天下,皇后近来受夜梦烦扰心神不安,寻得道之人入宫为皇后开坛祈福。
过了没几天,就有人推荐了两人,带上朝堂一看,是李可卿和一个陌生青年,两人看上去差不多年纪。李可卿戴着一个暗紫色绣着银色纹饰的眼罩,骚气十足,按捺不住好想冲下龙椅揍他。
我强忍住内心中的冲动问道:“两位道长何名?”
李可卿答道:“无字无名,诨号独目。右眼看阳,左眼看阴。”
独目你个大头鬼啊,看阳看阴个鬼啊,敢说实话眼睛是被女人戳瞎的么!
另一个青年开口道:“无字无名,诨号独耳。右耳听阳,右耳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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