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书穿之美人如玉比花娇——四月蒹葭

时间:2016-01-04 18:38:04  作者:四月蒹葭

  这些火器必定来自百草枯!
  温良玉心中一寒,眼前蓦然出现了楚桓那张冷漠高傲的脸。
  ——我,就是朝廷安排在枸雪城和吴地一带的风行营首领。
  这句话又一次在心中响起。
  ——世子,你究竟向我隐瞒了什么?
  温良玉最后一眼看了看疯狂开炮的军队和摧枯拉朽般倒塌的小镇,迅速前往江边的小舟。好在军队只顾前进,并未发现隐藏在芦苇丛中的他们。百草枯也看出了这只军队武器的来历,再听温良玉把城中的事一说,可怕的沉默后他低吼道:“我中计了,有人故意设了此局就是为了把我从迷津渡口引出,来获得火器的秘密——”
  如果他没戴青铜面具,温良玉必会看到他满脸痛苦。
  “我们潜藏三百年,就是害怕这些杀人的秘术再次流入人间。不得全尸不算什么,可神的造化之力一旦落入人手会在人间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我该怎样挽回我的罪孽,小友?”
  百草枯不住地捶打自己脑袋。自从出鬼码头后他只将火炮用了一次,他不明白风行营究竟是怎么将它学去的。温良玉赶紧拦他,免得他冲动之下把自己的脑袋生生砸坏:“前辈,科学技术作为先进生产力是不可能一直被神垄断的来来我给你从镇上带回了医治盔甲的药我们先把你的盔甲治治好……”
  往怀里一摸他的手忽然僵住了。与左康的争斗中包裹火药的油纸袋破了,那些个硝石木炭碎金属洒在他的怀中又漏出去,还存留的所剩无几。
  百草枯看他神情动作已然明白,长长吐了一口气,青铜面具下传来一阵大笑:“我的命早该在三百年前结束,即便接下来化为飞尘又有什么遗憾的呢?小友你到舱里坐好,我们这就赶往七罪山去。”
  他的掌中出现一团薄雾,风从他身后的江面刮起。温良玉知道他十有七八是要使用秘术了,赶紧依他所言坐到舱里去。江水涌动,狂风把江面劈出一条通道,推着小舟插了双翅似的往前冲。
  浪飞花贱玉般在船头碎开,百草枯屹立舟头,在狂风与巨浪间如一尊远古的图腾。温良玉看他背影,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忍不住站起来伸手要去感受舱外狂风。
  “我劝你还是坐下来吧。”一个声音淡淡地说:“舱内平稳是因那死人刻意布了结界。你若冒冒失失跑出去,狂风若把你卷到江里他未必停得住。”
  说话的是江雨婷。她一直躺在地上,百草枯不知给她吃了什么,让她的身体一直动弹不得。
  “你到了现在还这样恶毒。我不需要你这样提醒。”温良玉皱眉。火药已是百草枯就是凶多吉少,这一点他虽心知肚明,却也不满江雨婷现在就开始把百草枯当尸体看待。江雨婷冷冷一笑:“温良玉,你不要感觉良好地认为我说这个是关心你。是宗主不希望你现在就死,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使命罢了。”
  “宗主……”温良玉轻轻沉吟,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问:“告诉我,你的宗主究竟是谁?”
  江雨婷的眼微微眯起,使她的笑带上几分诡秘的气质:“我的宗主,你曾见过的。”
  隐隐怒气自心中升起,温良玉缓缓拔出他的剑。江雨婷面上微露惊讶,但仍沉默地什么都不说。正当她思考着温良玉将要怎么对付她时,狂风突然止息。温良玉不由回头,只见小舟在一艘熟悉的画舫前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即将揭晓

  ☆、第七十五章 盛世音尘寂(中)

  画舫……
  温良玉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在沧浪江上看到了传说中的鳌。雨夜闻笛,之后他见到了乔装的江雨婷然后进入迷津渡口——可以说火炮之术是那一夜后才回流世间,而眼下,同样的画舫又一次出现眼前。
  舫的后面是山,温良玉压低声音:“前辈?”百草枯也端详那船:“船中有人把我的大风之术破了,这船后面就是七罪山。”
  一路寻找的终点原来就在这里,温良玉只觉嘴唇有些发干:“当初江雨婷把我引入迷津渡口时,乘的就是这样式样的船。”
  毫无疑问,这是艘白衣社的船了。他们所寻找的谜底将在船中揭晓。他们离开小船,大船由桐木打就,雕梁画栋,里面黑黝黝的。画舫中看不到一个人,只看到一个个螺旋状的阶梯通往二层舱室。温良玉只觉这画舫似乎是个折叠空间,因为越往里走只见船顶越高,渐渐形成一个穹顶。他们顺着数不清的楼梯往前走,推开一个个房门。有的房中是一片森林,有鹿在林中鸣唱;有的房中是一汪湖泊,可见鱼鳍划破水面的影子;而有的房间则是一片昏暗,待眼睛渐渐适应,才看到点点星光翩翩而起——那是飞起的萤火虫……
  他们不好再往前走了,因为这显然是白衣社幻术造就的迷宫,温良玉在书中世界就屡次看到类似幻境。他有心取出云在青天水在瓶,又担心误伤了百草枯——他的盔甲以惊人的速度损坏,只这么一夜之间,掌心的裂痕已布满前胸后背了。
  ——你们在哪?
  温良玉闭上眼眸,在心中默默呼唤他的伙伴。心念一起,有什么在心中回应他,仿佛有小虫缓缓爬过。这点酥麻的扰动让他大喜过望,那是金蚕蛊!红鹫以金蚕蛊子蛊呼唤着她,她就在这里!
  再不迟疑,温良玉按金蚕蛊的指引一路往前,终于和百草枯一起来到一个舱室前。推开门,一株大树从舱底长到舱顶,密密麻麻的枝桠上没有树叶,只有无数藤蔓蛇一般从树上垂下来。一抹红痕从树梢直划树根,并且那红的还在一点一滴往下淌——那是血的颜色,血色的顶端,是两个人被藤蔓缠住挂在树上。
  “阿鹫!沈昀!”
  温良玉抬头一看,不由惊呼出声——红鹫被树藤倒吊着如一只蛾子,长发披散,两只手腕都被割破了,淋漓的血正是从她腕中伤口渗出。她的面色惨白,双眸紧闭;手腕伤口的血迹已经发黑,却并没有凝固。只一眼温良玉就看出她很快就要死了。她用最后的气力牵动金蚕蛊子蛊,把他引来这里。而沈昀被困在比红鹫稍高的树枝上,闭着眼像在沉睡。上霄剑派的剑掉落树下,他应是在出剑的瞬间遭到攻击。温良玉大声喊着就要过去:“阿鹫沈昀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救你们下来。”
  “等等,小友。”百草枯沉着声音拦住了他:“这树上的藤蔓都是活的,如果不做防备就惊动它们,哪怕是快剑如沈昀也逃不掉。”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百草枯捡起一块土坷垃扔过去。那些藤的触手蛇般暴起,把土块紧紧缠住,直至它变成细碎的粉末落下来——又是白衣社秘术,当初温良玉与沈昀去江雨婷时她曾用过的,而沈昀这次不再有上次的好运气。
  乍有外物惊动,整棵树的枝桠都颤动起来。树上的红鹫缓缓睁开眼睛,嘴唇翕动,口型比出两个字。
  ——用火。
  百草枯立即抬起臂膊轰的一炮,火光炸到树上,树干毫发无损。温良玉正在惊疑,倒吊着的红鹫微微一笑,树上的血线沾了火星忽然腾起一股火,如烈火泼油很快把整棵树都点着了。藤蔓蛇一般扭曲颤动,束缚松动,沈昀瞬间惊醒:“阿鹫!”
  他一把挣脱出来,扯断红鹫身上的藤蔓抱着她跃到地上,呼唤的声音已带哽咽:“阿鹫,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自己逃走?”
  沈昀背对着他们,温良玉只看到红鹫的长发垂到地上。他和百草枯都没过去打扰诀别的两人。两人的话音低不可闻,很快温良玉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断裂,那金蚕蛊的牵引再也感觉不到了。沈昀抱着红鹫吼起来,肩膀剧烈抖动。
  “她死了。”温良玉心下明白,不由十分难过。
  “她对蛊物的控制炉火纯青,本不应被这棵树捉住。”百草枯叹息道:“小友,沈少侠现在悲痛难支,我们先走一步吧。”
  温良玉默默点头,上前想对沈昀道声节哀,却喉头一哽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与百草枯绕过那燃烧的树的残骸,打开重重枯藤掩盖下的暗门走进去,明亮的光水一般的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码结局

  ☆、第七十六章 盛世音尘寂(下)

  那是比火还要耀眼的晨光,如同太阳跃出东海,他们就站在太阳的底端。
  这强光让温良玉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他一时无法适应黑暗中骤然的光亮:“这是什么?”
  “这就是阳光啊。”百草枯叹息般地说道:“小友,我不能再和你一道往前走了。答案就在前面,你替我们去把它找出来,替我们这些死在路上的人……”
  他的声音中断,温良玉错愕地发现厚重的青铜盔甲垮塌下来。他赶紧伸手去扶百草枯,可盔甲却在他手中散成一堆废铜片,淡淡灰尘从铜片中落下来——破损的青铜盔甲无法给予保护,迷津渡口的活死人就这样在阳光中灰飞烟灭了。
  “最终只剩下我了么……”温良玉低声喃喃。变故来得太快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很快的他站起来,掸了掸衣角继续向前。他又推开一扇门,刺眼的光消逝,巍巍高山矗立眼前。
  “你终于到达这里,比我预期的稍微晚了一点点。”一个白袍者站在前方,手中轻轻拈着一片白色飞羽。他的脚下鲜花盛开,他的腰间佩着玉佩。那枚玉佩和左康交给温良玉的佩玉形制一致,只是上面的羽纹是白色的。
  “白衣社白藕宗的宗主。”温良玉朝他注视良久,这才苦笑着叫出他的另一个名字:“我怎么没想到是你呢,世子。”
  楚桓。是楚桓站在七罪山的山口。他是东平郡王的世子,是朝廷布置在吴地的风行营首领,更是白衣社中与青叶宗相对立的白藕一宗的宗主。可这三重身份怎会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呢?温良玉朝他走去,拥着他一并倒在花丛中。徐徐解开楚桓衣袍,温良玉把随身携带的百花杀涂抹在世子肩胛,渐渐的一枚白色羽纹浮现出来。
  “我明白了。”温良玉喃喃低语:“原来我从前看到的,是你……”
  潮水般的记忆自脑海涌现。他想起自己在书中世界第一次见到楚桓,世子一副多金恩主的姿态;他想起都城南庄中世子对自己的关切,想起左康乔装着一路尾随;他想起木樨镇上遇红鹫,沧浪江逢胡不归;想起了白石堡中幻境,迷津渡口笛音;而这些最后都归到一枚白羽纹上——原来玉公子记忆中那个很亲近很重要的白衣社中人就是世子,他早该想到,除了楚桓,还有谁曾与玉公子有过肌肤之亲,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他肩头的羽纹呢?温良玉甚至看到自己反复抚弄亲吻那枚白羽纹的样子。他不知道那是玉公子的记忆还是自己想象,心中一阵痛楚,他只觉呼吸都变得沉重。轻轻托起楚桓面颊,温良玉低声问道:“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楚桓狭长的凤目中流露出一丝苦涩:“良玉,本是你我更早相识;我爱你至深,我做的这些,都只为与你回到过去。”
  更早相识吗?
  无数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他看到刚出师的自己打马从世子的车驾边大喇喇地跑过,少年贵公子掀起帘子瞬间又羡慕又惊讶的脸;他看到自己夜探王府,与楚桓开始一段断袖之情——可他本是多情薄情又自由惯了的浪子呀,高傲任性的贵公子毒药一般吸引着他,捆绑似的爱情却也令他感到窒息。他很快就又结识了左康,在与楚桓、左康的三人行中渐渐把心移到左康身上。
  而他怎会与左康成为挚友呢?其中一个原因居然是楚桓也认识他,带着温良玉屡次和他相聚。白衣社被武皇帝扫灭后,亲近文帝宗室的青叶一宗归隐至青槛山,与朝廷为敌的白藕更深地隐瞒身份,甚至潜入风行营,以双面间谍的身份谋求自保——其实这些年来风行营无法精准打击白衣社,也是因其核心已被白藕宗渗透了。
  因此楚桓知道左康的真实身份,左康却并不知道楚桓的。察觉玉公子移情的楚桓又惊又怒;为了平息世子怨恨,玉公子远走桐州寻找不死丹,更从左康口中探到云在青天水在瓶的下落。左康是青叶宗主,足以掩护他破解小上清阁的机关幻境;他默许他去盗白衣社圣物,无非是玉公子表示需得先偿了世子多年情分才好走下一步罢了。迷津渡口的位置则是世子早就探明的,只是他不便亲自前往,才让玉公子诳着左康一道去……
  玉公子的记忆与自己的交叠。温良玉只觉惊诧心痛又屈辱:“原来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我失忆后你装着对三年前的事毫不知情,其实是把我们这些人都玩弄于掌中——我身上的花蛊是你下的吧?胡不归的插手想必也是你的安排?你不停派白衣社的喽啰一路又打断纤绳又放箭的偷袭,不怕真的把我击毙河中?你这样叫做对我用情至深?你太可怕!难怪三年前我会不顾一切地从你身边逃走!”
  面对这连珠炮般的责问楚桓也吼起来:“没错,这些都是我所做,可这些也全是被你所逼!你自觉利用了左康的情感不肯痛痛快快地把玉瓶盗出来,更从越地又带回一个孩子耽搁行程,以至于花蛊日久变异反噬到自己身上。我好不容易救回你来,你却躲进龟馆不愿见我!玉瓶一从小上清阁盗走朝廷就被惊动,我需把朝廷的追捕目光转移到青叶宗去才能保下你——否则你以为郡主是那么好糊弄的?至于那些追捕陷阱,我自然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误伤你!”
  “绝对的把握吗?”温良玉不由冷笑:“你既有绝对把握,为什么又会杀了红鹫和百草枯!”
  他狠狠揪住楚桓的衣襟:“他们都是我们一路扶持同行的伙伴,屡次救我性命,即便我与你两人有纠葛,你也不该杀了他们!还有侍琴——那个孩子在哪!”
  温良玉的身子忍不住发抖,巨大的愤怒笼罩着他,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腔子来。他又一次大吼:“那孩子在哪,你是不是也把他杀了!”
  “他逃掉了。”楚桓平静地说:“自从进入青槛山后事态就脱离了我的掌控,红鹫是为了掩护沈昀而死,沈昀太过自负惊动藤树,她本也可以逃走。而百草枯——你可知朝廷设立风行营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正是为了追索白衣社移民,获得三百年前横扫天下的火器的秘密。我既是风行营首领,自然要把他引出鬼码头。”
  “所以你让我去桐州前先去迷津渡口,以不死丹为诱饵把他钓出来吗?”温良玉只觉浓浓的腥气涌上咽喉。他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在沧浪江上遭遇箭阵了,楚桓以此逼得百草枯使用火炮;他身为白衣社宗主手上自然有些资料,只是还需再看实物才能把火炮复制出来——这真是一石二鸟!可那些殒命于箭阵和百草枯火炮下的人,就如棋子一般被世子用掉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