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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Talker的自我修养/Lies&Truth/言之狱——魍生

时间:2016-01-04 18:39:29  作者:魍生

    对于这一点白言也只有无奈苦笑,好在楚蓝还算是听话,每天都愿意乖乖的在白言的带领下和他走出病房四处逛逛。
    瞅了眼手上的表,白言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到楚蓝身边弯下腰拍了拍他的后背。
    “楚蓝,散步的时间到了,电脑先放一会怎么样?”
    楚蓝闻言由趴下的姿势换成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腿上则是已经微微有些发热的电脑。他抬起头看看了白言,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的电脑,就这样几个来回后将电脑合了起来放在一旁。
    白言见状微微笑了下,蹲下身从床下拿出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放在床边等着楚蓝换好。
    他一边看着楚蓝坐到床边认真的开始换鞋系鞋带,一边回想起刚刚在楚蓝电脑屏幕上看到的东西。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自己看到的应该是……代码编程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白言不禁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价一下自己眼前这个看上去无害单纯的小家伙了。
    楚蓝换好鞋子,习惯性的走到了白言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神里带着少许疑问。
    白言这才回过神,一想到自己竟然在楚蓝面前走神,白言的笑容不禁更深了几分。
    毕竟自己的戒心从来没有低到能随随便便就在一个人面前走神的地步,而这又说明了什么?是自己对楚蓝有着不同于别人的信任还是认可?对这样一个自己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
    看着楚蓝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白言将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拉开握在自己手中,一连串动作熟练的像是做了无数遍。
    稍稍停顿了下,白言饶有深意的开口:“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多逛一会。顺便,我带你去看看其他有趣的东西怎么样?”
    就是不知道这种有趣的东西,你能不能体会了。
    白言一边在心里自语着,一边牵着楚蓝,心底带着几丝自己都无法压抑的兴奋和……紧张。
    如果楚蓝不能理解自己的话怎么办?
    白言牵着楚蓝的手不自觉的微微紧了些,心里的答案却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今天是刘慧入院的第三天,相较于前两天来说她的情绪已经是稳定了不少。
    不……也许并不是情绪稳定了下来,而是她开始接受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
    说不怨恨那肯定是骗人的,即使现在从她那麻木生硬的表情上看不出来,刘慧的心也依旧是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仿佛她所有的泪水和哀鸣都在那一天随着自己的孩子和鲜血全部流出了体外。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明显消下的小腹,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却愣是让刘慧心底都发着森森的寒意。
    没人知道,其实她在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已经决定跟自己的丈夫赵德离婚了,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这场婚姻是个错误,而她只是想要改变这种已经伤害到自己和自己孩子的错误。
    刘慧是本地人,她和赵德是在大学认识的。她一开始觉得这个人其实挺不错,除了在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上爱计较两句,但总的来说是个认真努力又有上进心的男人。
    用刘慧的眼光来看,现在这样有上进心的男人已经不少了,而且恰好和自己又谈得来,所以在毕业后双方工作都差不多稳定了下来后她们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然而当他们结婚后,赵德的母亲搬入了他们的新房和她们一起住的时候,刘慧便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赵德的妈妈赵桂芳是个典型的农村女人,在赵德还小的时候她的丈夫在外出务工的时候因为事故而去世。她就靠着那点微薄的补偿金和家里的几亩地将赵德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
    赵德也确实没有让赵桂芳失望,成为了他们小村唯一一个考到大城市里的大学生,这算是给她脸上贴了不少金。赵德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一向省吃俭用的她宰了家里的几只鸡,又从村子的集市上买了几斤肉,当着家门口就摆起了流水席。只要是从她家门口过的,都能多少分到些吃食。
    然后,在赵德离家读书的时候,她又卖了家里耕地的牛和最后几头猪,东拼西借的才算是凑齐了学费和路费。
    好不容易熬过了大学四年,赵德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一家待遇不错的公司后又谈了对象,买了房结了婚,怀了孩子……
    按理来说这一切都应该幸福美满的过下去,然而这一切却并非如此。当赵桂芳知道刘慧怀的是个女孩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味道。
    张桂芳觉得一个女人,不在家好好的伺候丈夫和婆婆料理家务,整天抛头露脸的在外工作简直是失了本分,因此对刘慧有着颇多不满。
    刘慧自小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家里双亲可谓是典型的慈父严母,也都是工薪阶级,退休后养老金也足以两人过日子。从小到大说不上是一帆风顺,和普通孩子一样算是磕磕绊绊的长大。
    只不过在面对自己婆婆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大坎。自己的婆婆并不喜欢自己,或者说是自己怀着的这个孩子。一开始刘慧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次婆婆对自己说第一胎是个女孩不好,希望她考虑考虑去打掉的时候,她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刘慧在做孕检的时候曾经和医生打听过自己怀着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笑着跟她说医院有规定不能透露。还取笑她说难道是男是女还有区别不成。
    当时的刘慧没多想,只是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说,如果是个男孩从小就不能惯着,女孩的话一定要想小公主一样的养。
    只是没想到后来婆婆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之后,在一次孕检给助手的护士塞了红包,那小护士也就把孩子的性别透露了出来。
    所以得知刘慧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后,婆婆就一直撺掇着赵德让刘慧把孩子打了。只不过当时刘慧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将近八个月了,如果要打胎那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后果。
    最后,刘慧还是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取了名字,叫做赵雨。
    刘慧坐完月子后产假也就结束了,她继续自己的工作,而带孩子的事情也就交代给了两家老人身上,有时候是刘慧的父母带,有时候是赵德的母亲带,直到赵雨到了上幼儿学的年纪。
    半年前的一天刘慧下班早,她一早去接女儿的时候,女儿的班主任,一个眉清目秀,年纪约么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脸凝重的将她带进了幼儿园的休息室。
    小姑娘皱着眉头带着刘慧到赵雨身边,掀开了赵雨盖着的薄被和小裙子。
    在看到自己女儿身体的一瞬间刘慧觉得天都塌了。只见赵雨小小的身体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而且掐痕都遍布在一些隐晦的地方……手臂底下、腿部内侧、腰腹处……
    看着一脸崩溃的刘慧,小姑娘一脸严肃的告诉她,上午赵雨的奶奶送她来幼儿园的时候赵雨一直在哭,哭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才渐渐没了力气昏睡过去。她在给睡着的赵雨擦脸的时候,才无意间看到了身上的伤痕。
    刘慧听着小姑娘的解释,这才强忍着泪水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说要带着女儿回家。而赵雨被刘慧抱起来离开幼儿园的时候也醒了过来,只不过那双总是灵动的黑眼睛此时变得有些呆滞和无神,那总是会软软诺诺的叫自己妈妈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发出来。
    后来刘慧带了赵雨去看医生后,医生说是因为哭的时间太久,声带有些损伤所以才不发声。但是经过家人的虐待,也许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让她抵触和别人的交流也说不定。
    得到这样的结果,刘慧顿时后悔不已,她觉得自己把孩子交给婆婆去带简直是自己一生里最大的错误。从此刘慧心里也埋下了要和赵德离婚的念头。
    然而,就在刘慧要和赵德提出离婚的时候,刘慧发现自己竟然又怀孕了。因为上一次怀孕时婆婆的说辞和女儿的事情,刘慧早已决定和赵德分居,所以搬去了娘家。
    直到肚子里的孩子快三个月的时候,刘慧又去做了一次孕检。而孕检的结果不知怎的又被她那婆婆赵桂芳知道了去。
    ‘二胎还是个女孩’这件事让赵桂芳心里有了主意,她找借口说家里的地该到收租的日子了,于是千里迢迢的回了一趟村里。可赵德不知道的是,家里的地和房子早在赵桂芳来到城市的时候就卖干净了。
    这一次赵桂芳没白回,她跟村里的赤脚医生讨了一副药,而机会……只要愿意找,那便多得是。于是在刘慧最后一次到家要和赵德谈离婚协议的时候,赵桂芳便趁机将这服药下在了饭菜里。
    然后,刘慧便失去了一个还未完全成型的孩子。
    刘慧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想起刚刚离开医院的自己的父母那心疼的眼神,还有目光呆滞无神的赵雨,心里又是一软,可干涩的眼睛里却任然没有半滴泪水。
    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她恨,她怨,她不甘!
    “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刘慧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对自己说话的人。
    也许是阳光太过明媚耀眼,也许是眼前这个男人相貌太过出色,在阳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有种带着光芒的错觉,这叫她一时间竟然挪不开眼。
    “你好,我叫白言,住在你隔壁的病房。”
    刘慧看着这个自称白言的男人大大方方的带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和自己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似亲近关心却带着令人安心的距离。
    “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啊,需要一个听众吗?”
    男人的语调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也许真的是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让人着魔的能力,刘慧听着他温柔的话语,竟然觉得自己干涩了两天的眼中再一次有了一丝湿润。
    而伴着泪水,倾吐出的则是跟多跟多的苦闷心事和秘密。也许对着陌生人,很多自己不曾出口的话才会毫无芥蒂的说出来吧?
    人心啊,有时候大概就是这么薄弱的存在也说不定。
   
    第8章 1-5
   
    “她还那么小,还来不及到这个世界上和我见一面……”
    刘慧说着说着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喑哑的抽泣代替了她尚未说完的话语。那披着薄毛线外套的单薄瘦弱的双肩,也因为她哭泣的动作一抽一抽的颤动。
    泪水流过那捂着脸的双手,从十指间细瘦的缝隙一滴滴的落下,跌落在蓝白相间的病服上,晕成一朵朵细小的水圈。
    “为什么……我没能保护她……为什么!!!!好恨,我好恨我自己……”
    明明已经哭过了无数次,以为自己的心在这些时日里一次次的悲伤和泪水中变得麻木冰冷,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而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刻骨的疼痛和怨恨。
    怨恨害死自己尚在腹中的孩子的婆婆!怨恨那对自己孩子的死亡无动于衷的丈夫!更怨恨没有保护好孩子的自己!
    “为什么?”白言淡淡的说,眼神中的怜悯和悲哀一览无遗,“为什么你要恨的是自己?”
    刘慧闻言从埋住脸的双手中僵硬的抬头,傻愣的看着一旁漂亮的让人失神的青年。
    “错的并不是你啊,所以该被恨的,该受到惩罚的,该付出代价的……难道不是其他什么人吗?”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杀人凶手和旁观纵容的人没有人来惩罚?为什么他们可以笑得那么理所应当?为什么他们可以活的那么轻松自在?
    这是一条命啊!一条活生生的幼小的生命啊!自己的女儿的命啊!谁来赔!怎么赔!
    越是这么想,刘慧心中的怨恨越是疯狂,
    白言那对形状漂亮的双唇一张一合,说着冰冷而又契合人心的话语,那眼中的从未淡去的怜悯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对人世间怀着悲悯却又无能为力的神袛。
    然而如果稍稍从自己疯狂而悲伤的情绪中清醒一丝一毫的话,那便会明白这所谓的神袛所说的不过是恶魔的蛊惑之语。
    然而刘慧显然已经无法从自己为自己酝酿的仇恨和悲痛中脱离出来——大女儿所受到的伤害,还未出世的小女儿的胎死腹中,这些显然已经足以将那原本就带着负面影响的情绪催化到一个新的境界。
    而这,正是滋生黑暗的最好的土壤。
    想到这里,白言的眼神更加的温柔了起来,而那怜悯之色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几许没有丝毫温度的悲哀和同情。
    并不是对眼前这个可怜女人的同情,也不是为那故事中的情节而悲哀。那只是一种单纯的,预见即将发生在这女人身上的事情的失望。
    如果非要说得清楚一点,白言心想自己这大概是对人心的失望和同情吧。毕竟对他而言,这样东西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同时却又是那么的容易被破坏,脆弱到不堪一击。
    就像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稍加安慰便会诱她吐露感情,然后只需几句稍有煽动意味的言语,便会滋生出更加黑暗的想法。
    而这新生的黑暗则会在她心中那片被负面情绪所侵蚀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并且飞快的茁壮成长。
    白言轻叹一口气,带着一旁从头到尾都在沉默的楚蓝从长椅上起身。
    “打扰了,如果让你觉得困扰了,那我很抱歉。”
    而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刘慧似乎并没有听到白言告辞的话语,不过显然白言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牵着楚蓝向病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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