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努力地想自己表明心意的梁书,白寸心心情有些复杂,但他终是开了口:“抱歉,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师弟。”
梁书感觉自己的整颗心纠在了一起,勉强地咧了咧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我只是把你当师兄,后来啊,后来葛以茗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要不你也听听看这些问题……”这样你也会发现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然而梁书没有说完就被白寸心打断了,“不用。我知道自己的感情。”
梁书第一次发现白寸心的理智淡然是那么的惹人讨厌。
“是我表白得太突然了。你不用太快下结论,再好好想想,过几天再给我答复吧。”
眼看白寸心眉间微蹙,梁书刷地一下站起了身,不给白寸心再次拒绝的机会,“我先走了!”
迈了两步,梁书忍不住加了句,“好好想想!”然后就撒腿跑了。
真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落荒而逃。
白寸心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跑出餐厅的梁书无力地耷拉下脑袋,真是个失败透顶的告白啊。
虽然遭受了打击,等到周一的时候,梁书还是去了道场。
然而他却没有见到白寸心。
当他忐忑不安地来到专属于他和白寸心的雅间前,鼓足勇气推开门后,看到的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这个人梁书自是认识的,道馆为数不多的棋手之一,现在代替白寸心成为梁书新的组友。
“白寸心呢?”梁书有了不好的预感。应该说表完白后,他就没再有什么好的预感。
雅间内的棋手有点疑惑,毕竟梁白二人总是形影不离。“于师傅说白少以后不来了,让我来做你的组友。”
不!来!了!离北夏报道的日子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多麽?!
梁书急忙拿出手机打给白寸心,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梁书果断地挂掉,接着拨通了白家内宅的电话,“您好。这里是上江白家……”
“我是梁书。白寸心在哪?”梁书直奔主题。
电话内硬朗的声音不疾不徐,“梁少爷,您好。我家少爷昨天晚上就出发前往北夏学院了。现在应该已到达学院内部……”
真是比我还果决啊。梁书挂断电话,苦涩如潮水般涌入内心。
要知道,北夏有一套独立的信号和网络,覆盖着整个岛屿和相邻的海域。
故而身在北夏内部的人和处在外部的人是无法用一般的通讯设备进行联系的,有点类似于出国不开通漫游就没法用自己的手机。
要想传递信息,需要得到学院的批准。
而同处在北夏内部的学员却能互相联系,学校有一个专门售卖校内专用手机的商店,机型众多,种类齐全,欢迎大家选购。
所以如果白寸心已经抵达北夏的话,那么梁书是真的无法和他联系上了。
我有那么恐怖么。梁书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怎么告个白就把人给直接赶到无法联络的孤岛上去了呢?
梁书准备告白事宜的时候还是挺有抱得佳人归的自信的。
因为他觉得白寸心对他的感情应该和他对白寸心的感情差不多。
所以他只要给白寸心稍作点拨,白寸心就会答应他的表白了。
骚年就是那么天真。
现实却给了梁书当头一棒。
白寸心不假思索就拒绝他不说,还立马就跑人了,真是挥挥衣袖,不留一丝机会。
葛以茗得知此事后,默默地在心底为好友点蜡。
但梁书心底还抱着一线希望,之前定的时间是有点仓促,白寸心去了北夏后说不定没多久就自己想通了呢?!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梁书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虽然北夏与外界的联络渠道稀少,但以白寸心的能力还是可以进行对外通讯的。
梁书只能安慰自己,白寸心情商低,他考虑这个问题可能要花比较久的时间。
又是一个月,半年,一年。
梁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情所困,还一困就困那么久,甚至一辈子都无法逃脱。
这时,北夏一年一度的放假时间来临了。
北夏一年仅放假一次,每次放假仅放一周。
所以北夏的学生即使有假期,也是回家看一看父母、家人、朋友、家乡……然后又麻溜地回孤岛去了。
近一年的时间,梁书内心如一撮小火苗般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变越小,最终只剩下几点微弱得仿佛立马会消失的火星。
但他还是在北夏放假的第一天,直接去了白家大宅。
这一去把他内心的侥幸给彻底掐灭了。
没有发生什么豪门棒打鸳鸯啊、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啊的撒血剧情,但梁书还是受到了一万点情伤——白寸心不在!
是的,白寸心根本就没从北夏回来。
梁书咬着牙追问了白家的管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白寸心不回来呢?
管家表示没什么事啊。少爷说来回挺麻烦,没什么事就不回来了。
梁书默……
白寸心你真厉害!
第十章
夜晚的海边分外宁静,只能听到柔和的风声和美妙的涛声。
海浪轻拍着岩石,溅起洁白的水花。它们争先恐后地涌到岸边,抚摸着细软的沙滩,然后又恋恋不舍地退回,周而复始,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银边,像是给宽广无垠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衬得大海更加美丽迷人。
然而梁书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番自然赐予的美景。
好不容易从回忆的沼泽中挣脱,梁书心底的苦涩却依旧迟迟不肯退散。
自打从白家老宅回来后,梁书就强迫自己忘了这份无果的感情。
白寸心的表现直接而决绝,自己又何必苦苦纠缠、徒增烦恼?
梁书决定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和父母朋友通过气后,梁书踏上了周游周夏之旅。
梁父梁母一开始自是不同意的。想想梁书之前在市内爬个山都要跟个保镖,现在居然要一个人去市外?坚决不行!
但架不过儿子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撒泼打滚……
梁书向父母展示了自己到达一定水平的自理能力和自保能力,又提起一年后进了北夏想出去游玩都没有机会了,并作下承诺自己会一直保持通讯通畅,定期与家里联络……所以老妈你就让我去嘛,嘛,嘛。
最后梁书成功了,附赠牢靠的保镖一枚。
梁母表示你说上天了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出门。
梁书只能妥协。
徐钧听闻梁书要出市游玩,兴奋地求带上。
梁书淡淡地回他一句,我要去爬五阳山、龙夷山、太于山……
对爬山有小阴影的徐钧果断放弃了同行的请求。
周夏各地大致的地理位置、自然条件乃至人文、经济方面都和原本的华夏大同小异。
梁书前世空有一颗想要出去旅游的心,但由于受时间和金钱的限制,出市区游玩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算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梁书这次的旅途极为丰富。
一年里,除了被老妈喊回家了四五次,其余的时间梁书踏遍了周夏的东西南北。
平原、山地、高原、丘陵……梁书用自己的双腿踏遍各种地形地势。
青山、绿水、碧树、红花……梁书用自己的双眼观尽百般自然风景。
寄情于山水之间,梁书以为自己释怀了。
但当他收到母亲传给他的北夏入学通知时,刻意压抑的那份感情仍是向梁书展示了它的存在感。
不过好歹淡了好多不是么?梁书这样安慰自己,认为时间终是会磨平一切。
所以踏入北夏学院的时候,梁书还是挺沉着冷静的。
后来选社团的时候,也没有避讳就选了围棋社。
虽然他在社里并没有遇见过白寸心。
或许就这么保持着两不相见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梁书就真的放下了。
但梁白二人还是相遇了,猝不及防。
更让自恃冷静的梁书意料不到的是,时隔两年,看着容貌稍有变化、气质丝毫未改的白寸心,他内心抑制已久的感情竟像是火山爆发般迸发出来。
所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梁书又默默地在海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步履蹒跚地回到车上,驱车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友已经入睡了。
梁书瘫倒在自己的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宿舍的天花板,直到天快亮了,意识才模糊过去。
室友于之远起床的时候,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梁书立马就跟着醒了。
但他一点也不想动。
于之远收拾妥当后,望了眼梁书鼓起的被窝,想了想还是走近梁书的床,试探地喊了两声:“梁书?梁书?”
梁书一声不吭。
于之远见梁书没有丝毫的反应,没有再喊,直接一个人出门了。
“啪”地一声关门声响过后,室内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手机的震动声才打破这片死寂。
梁书一开始没作理睬,但嗡嗡地声音像是不知放弃般响个不停。
无奈之下,梁书只能钻出被窝,从被扔在椅子上的长裤口袋里掏出恼人的手机。
是葛以茗。
梁书按下了接通键。
“以茗,怎么了?”
梁书声音里的沙哑没有逃过葛以茗的耳朵。
唉,还是断不掉麽。葛以茗心情有些复杂。
说实话,葛以茗一开始就不看好梁书的这段感情。
白寸心和梁书太像了。
当然此处的像是指性格,而非样貌。
白寸心和梁书两个人都是看着挺好接近,但别人却很难进入他们的内心的人,换句话说,他们不太会给自己树敌,但也很难真心接纳一个人。
好吧,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类人往往理智大于感情,对于感情比较淡漠,而且内心还有较为固执的一面。
故而以前梁书请葛以茗解惑的时候,葛以茗还挺惊讶的。
在经过多次提问确认后,葛以茗才消化了梁书确实对白寸心有意思这件事。
不过他觉得梁书这感情不会太深,早解决早完事儿。
所以,尽管他觉得梁书希望不大,却还是怂恿梁书去告白,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但他没想到,梁书对这段单方面的感情居然保留了那么久,让他亲眼见识到了啥叫“我不是个感情大于理智的人,但我感情大于理智起来不是人!”
葛以茗有点小愧疚,麻麻,我再也不敢随便给人当情感顾问了。
“阿书,一起去吃早饭吧?顺便跟你讲讲沈夜雨的事儿。”
“……好吧,你在寝室等着,我过会儿下来找你。”
如果说白寸心的事是让梁书揪心,那么沈夜雨的事就是要命了。
梁书只能起床了。
草草地收拾了下自己,套上校服,梁书就去找葛以茗了。
和葛以茗汇合后,两人并肩往早餐馆走去。
“沈夜雨昨天后来怎么样了?”梁书问葛以茗。
葛以茗神色有点奇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眼见梁书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葛以茗不得不开始解释:“昨天……咳,你走后没多久,黎皇就来了。
三个皇先坐一块儿聊了会儿,然后黎皇就单独去旁边一桌坐了。
好多人主动凑上去不过都被打发走了,皇的身边就留了几个人陪着。
后来大家也不敢再随意地上前打扰。然后我就收到了你的短信。”
葛以茗表示自己也挺苦逼的,本来好好玩个趴体,却半途开始为梁书劳心劳力。
“你特地嘱咐我要先把林染染给弄走。所以我就先喊了齐昱过来通了下气。
正说着,林染染居然离开了座位,往洗手间去了。于是我就让阿钧和齐昱想办法去堵人了。
接着我就带着沈夜雨去见黎皇了。
沈夜雨貌似挺合黎皇的口味,我没怎么多说,他就被留下了。
然后我就功成身退了。”
“就这样?”我听你说了那么久,你就给我个黎皇终于认识沈夜雨是谁了这么个答案?
葛以茗看着挑眉睨视他的梁书,感到略心塞,“自然还有后续。
我之后只是走了一会儿神,沈夜雨和黎皇就不见了!”
至于走神的原因是有几个铜级来搭讪这件事还是不要说了。
“然后我就四处转了转,还是没找着人。门卫也说没见到过黎皇离开,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你是说他们去包间了?”梁书接了话。
葛以茗点了点头,并给了梁书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所以具体的事你得去问沈夜雨啦。现在我们先解决早饭问题吧。”
所以我出来就是为了听这么一长段废话的么?
葛以茗表示我只是为了拉你出来吃早饭。
最后梁书还是陪着葛以茗吃完了早饭。
之后梁书就去教学楼找正主——沈夜雨了。
但是梁书的找人行动注定是失败的了,因为沈夜雨根本没去上课。
沈夜雨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
一醒来,沈夜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似的,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动一动就钻心的疼。
但沈夜雨并不后悔。
想起昨晚那人魅惑人心的俊颜,低沉的声线,健壮的身体,以及印在他身上的温热的唇……沈夜雨一阵羞涩。
第一次承受□□的沈夜雨并没有被温柔地对待,黎旭阳在确认沈夜雨是个雏后,直接把人拐到包间,没做什么前戏就直接进入了他。
真的好疼。沈夜雨忍不住噙泪,但和心爱之人的负距离接触还是让他感到喜悦。
之前梁书给沈夜雨的那叠关于黎皇的资料里还夹了一本小黄书,是梁书特地给沈夜雨准备的。
毕竟沈夜雨在《夜雨》一书里就是靠□□,才和黎旭阳有了进一步的交集。
沈夜雨对这种事并非一无所知,但从没真正经历过。
他已经做好了会疼的准备,但实际的痛楚比他想得还要剧烈,不过为了心上人他还是忍下来了。
第十一章(大改)
失落地摸了摸身侧空着的床,那个人的温度早已消失殆尽。
沈夜雨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皱成一团的衣服,强撑着身体从包间走出,步履维艰地离开了蓝调。
看着已经升至高空的太阳,沈夜雨觉得课是上不了了,还是回寝室躺一会儿吧。
但是身处于商业区的蓝调离D区的寝室的距离可不近,步行最起码要走一个多小时,更别说以沈夜雨现在的身体状态了。
虽然有类似taxi的车辆,但沈夜雨他没钱啊。
幸而梁书开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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