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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化光环——好大一卷卫生纸

时间:2016-04-16 20:13:43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在这里,一花一叶,一鸟一兽的动静都尽在掌握,瞒不过先生的眼。
    那么他迷路,也应在先生的眼中了。
    他走过演武场,少年们一板一眼的练剑,面庞稚嫩,神色坚毅。汗水顺着额头没入衣领。
    他站在思辨堂门外,堂里的两派学子正争执不下,脸红脖子粗的怒视对方。
    他望着藏书楼里来去匆匆,从窗前一晃而过的身影。步履踏实,抱着厚厚的宗卷与书简。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他想起‘思辨说’与‘剑法初探’这两门课,自己也曾选过,教习先生出了名的严厉苛刻。
    他想起刚入学时,旁人议论说,‘年纪这么小啊能结业么’,最后看着他荣登榜首。
    他想起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晚上,早起练剑的清晨,登楼远望的黄昏。
    殷璧越从来不是天资最好的天才,但殷璧越比每个天才都勤勉。
    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往日一幕幕在他眼前飞逝而过。
    世事一场大梦。
    他经历了学府三年的喜怒哀乐。从勤学殿里忐忑不安的入学初试,到放歌纵酒的兰台践行,每一天都刻骨铭心。
    直到这一刻,他就是殷璧越,殷璧越就是他。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心念一动,长剑自鸣。
    他脚下的青砖裂开一尺长的深深缝隙。
    天尽头已是残阳如血。
    与此同时,深院槐树下,一位峨冠博带的中年儒士微微一笑,“剑未出而气先发,善。”
    满院的槐花在风中颤动摇曳,似是呼应他的欢愉。
    殷璧越还沉浸在方才的剑意中,那是一种近乎直觉的玄妙。
    眼前的景色便须臾间陡然一变。
    换成了一方栽满槐树的庭院。
    时节明明不过仲春,这里却已槐花满枝,空气中浮动着甘甜的清香。
    槐树下站着一个人,整座学府的主人。
    在见到掌院先生之前,殷璧越无数次想过这会是怎样一个人。
    或许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好奇,那站在世间至高处的几人,该是怎样的模样,有怎样的威势。
    但没有一种猜想,满足眼下的情况。
    他原先以为先生必是一仙风道骨的垂垂老者,却想不到眼前人是中年儒士模样。
    那人就立在树下,有些疲懒的抄着手,像个高门大户里的富贵闲人。
    就连最为端正不过的峨冠博带,穿在他身上,也显出三分散漫气。
    没有掌门外露的威势,也没君煜不可逼视的剑意,甚至连柳欺霜身上武者的锐气都没有。
    但殷璧越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他对神魂强弱有种敏锐的直觉。
    眼前这个人十分强大。
    是他漫长的阅历中,罕有的巅峰强者。
    殷璧越上前两步,又恰好保持着持礼的距离,端正的行了个弟子礼,“学生见过先生。”
    富贵闲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下一秒,这种警惕被放大到极致。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如坠冰窟的冻结了!
    因为那人笑眯眯的瞥了他一眼,有些遗憾的感叹,
    “你没能杀的了他,那便算了。”
   
    第11章 学府(二)
   
    殷璧越极力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变了脸色。
    他恭谨的低下头,做出受教的样子。
    心思电转却面沉如水。因为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必定瞒不过先生的眼。
    ‘他’,自然指的是洛明川。
    原身是受掌院先生支使才下手杀人?
    先生为什么要杀洛明川?洛明川不也曾在学府读书么?
    何况以先生的境界地位,有一百种杀死洛明川的方法,为什么要假手于自己?
    能让一个亚圣暗中谋划,最终目的只是洛明川么?!还是……沧涯山?
    但是学府中立多年,且与沧涯交情甚笃。据说剑圣与先生,更是至交好友。
    还是说,洛明川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命令是什么时候下的?拜入学府时还是拜入剑圣门下时?剑圣知道么?
    他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诡谲的局。
    只是大人物们翻云覆雨的手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如果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殷璧越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
    说好的终极大Boss呢?!
    怎么还有上线?!!反派阵营里还有这么一座大山!自己脸往哪儿放?!!
    果然提升实力才是王道啊!!!
    “此事暂且放过,你日后也勿要惦念了。”先生指指身边纳凉的藤椅,“过来坐。”
    这话的意思就是先别想着去杀洛明川了。
    殷璧越也不推辞,默默坐下。
    脑中这段记忆是空白。但现在看来,以往与先生的相处,还算平和。
    先生也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面前的石案上落了几朵槐花,置着一套半旧的黑釉茶具。
    “你来的正好,正赶上陪我观星。”
    殷璧越想,自己来时是清晨,后来进入奇异的玄妙境界,醒过来就是日暮了。如今天光已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见星辰初显。
    果然一切都在先生的掌握中。
    煎水醒器,细碾茶饼,冲水入盏,茶筅回环,杯壁上泛起洁白的汤花,与茶具上墨黑的釉色相映,并不突兀,反生出交融的和谐感。
    先生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在,却有条不紊,分毫不差。
    殷璧越想,大概这就是‘从心所欲不逾矩’。
    他看的认真,心里有些好笑的想着,也不知这掌院亲手煮茶的待遇,天下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倒让自己平白得了。这算是给大人物办事的福利?
    两人坐在树下,相对无话,煮水烹茶。
    不知不觉间,他浮动的心绪沉静下来。
    似乎并不像他猜想的那样,原身残留的反应中,对先生并不防备。
    就好像坐在这里,之前种种揣测杂念、忐忑不安都渐渐散去。
    自来到此方世界,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氤氲的茶香中松弛下来。
    他拿起茶杯轻转,杯中正映出星辰的微光。
    先生饮了一杯,满意的眯起眼睛,抬头向天上望去。
    浓云蔽月,倒显得星辰愈发璀璨辉煌。
    他眼底似有笑意,“其实,星辰并不像我们眼中看到的迟缓,它们有些也很快。”
    殷璧越有些吃惊,也抬头望去。只能望见漫天静默的星辰。
    他便知道先生看到的星空,定不同于他看到的。
    他无法想象亚圣眼中的世界,就像蜉蝣不知天地之大,夏虫不可语冰。
    在他以往的阅历中,也从未有过‘目及亿万里见宇宙星轨’的经历。
    先生看的津津有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藤椅上。
    很快就再次打破了殷璧越的认知。
    他开口喟叹了一句,“‘亢龙’与‘翼蛇’去年还隔了三个恒河沙丈,如今算起来也该同轨了。”
    ‘亢龙’和‘翼蛇’是天上的星宿名。
    恒河沙是佛门中的计数单位,约十的五十二次方。
    接着先生眯起眼,口中喃喃,殷璧越听得不真切,只是粗略抓桩涧’‘极’‘那由他’几个极大的计数单位。
    先生忽然抬起手指,划过半空,就好似把两个点连在一起了一般。
    原来这才是圣人的卜算。
    不是真的‘看到’,不是冥冥中玄而又玄的神识感应,而是真真切切的计算。
    以浩如烟海的知识积累,特殊的计算方法,可怕的计数能力,经历漫长时间的测算经验,算出结果。
    殷璧越心神大震。
    观星知命,先生想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身边人放下茶盏,对他微微一笑,“你该出沧涯了,最好是向南去。”
    一壶茶见了底。
    夜风乍起,吹得残余茶香混着槐花的微甘在夜色中浮动。
    吹得天边浓云散去,一缕银白的光辉透出来,从遥远的九天之上洒落人间。
    皓月破云而出。
    与此同时,方才辉煌的漫天星辰顷刻暗淡下去。
    甚至有几颗本就渺小的,殷璧越已看不真切了。
    月出星黯。
    先生的笑意也隐在了眼尾细微的褶皱中。
    他开始收拾茶具。
    殷璧越知道,今夜这场观星,就到这里了。
    于是他站起身,拂去襟上细碎的槐花。以手作揖,像来时一样行了弟子礼。是为告别。
    先生靠在藤椅上点了点头。
    殷璧越从袖间摸出那张请柬。身影如水纹般漾开,须臾间消失在小院。
    然后院里只剩了一个人。
    纵然有明亮无匹的月华作伴,也显得有些孤独。
    峨冠博带的儒士神色晦暗不明,望着寂寥的夜色自语,
    “其实,月亮也是一颗星星。”
    似有一声叹息回响在万籁俱寂的学府。
    只是这颗星太亮了,无人敢与其争辉。
    ********************
    殷璧越落在兮华峰自己的院内。仍是清晨时离开的那个位置。
    手中的请柬化为碎屑尘埃,湮没于夜色中。
    他有些遗憾的想,这‘学府一日游通行证’还真是一次性的啊,原本还以为有了个能随意穿行学府与沧涯的法宝。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达到那样的境界。随便盖个印就是能让人破开万里空间的法宝。
    这时的殷璧越没意识到,经过这一天在学府的顿悟,他考虑的问题已经是‘什么时候能达到亚圣境’而不是质疑自己是否能达到亚圣境。
    一百个凝神境的修者中,或许四十个会想怎样能入‘破障’,二十个会想什么时候入‘小乘’,五个会想‘大乘’境是什么样子呢。但几乎没有人会揣测圣人的修为。
    殷璧越没想过这些。现在他只是以为,勤耕不辍的修炼便已经足够了。
    不用问,不用等。
    这是潜意识里的自信。
    不会用自我质疑浪费时间,用反复揣测消磨意志。
    他右手握上了剑柄,抬头看去。
    似乎没了云阳城里高楼广厦的遮蔽,沧涯山的月色更为清冽些。
    依稀能听到林海中树叶沙沙与松涛阵阵,鹧鸪不时啼鸣,愈发显得夜色空旷寂寥。
    白天在学府,剑尚在鞘中,锋锐的剑意却喷薄而出的手段,他无法再用出来。
    那是心意所至,可遇不可求。
    却给了他很大启发。
    他在院中站了一夜。黎明时分,周身都浸在晨露的氤氲湿气里。眼神却愈来愈亮。
    他想,已经找到了用剑的方法。
   
    第12章 折花
   
    殷璧越虽一夜未歇,但第二天去开会时反倒精神很好。
    身姿挺拔,眼神澄澈明亮。
    看的柳欺霜大感欣慰,“看来师弟身体好多了。”
    殷璧越点头,“多谢师姐拂照。”又看向君煜、段崇轩,“多谢大师兄五师弟。”
    他谢的是狱中探视,殿上回护之恩。
    虽然柳欺霜和段崇轩的助攻方向歪了……但毕竟,结果成功了。
    柳欺霜看着少年诚恳的眼神,心里有些愧疚。
    她觉得自己从前没有尽到师姐的责任,这次也并没有做什么,少年却在受到许多伤害磨难之后,依然诚挚感激的向他们道谢。实在心性极佳。
    集会地点理所当然是君煜的‘第一院’。桌椅板凳依旧由段崇轩提供。
    殷璧越道谢之后,便看向君煜。他知道既然集会,肯定是这位大师兄有话要说。
    玄衣青年端坐在那里,笔直挺拔,像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剑,透出森然冷意。
    他看着两位师弟,开口道,“三月之后,是重明山折花会,你们去一趟。”
    似乎是因为不常说话,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寒冷滞涩,语气也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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