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清张玲到底是为什么痛恨自己的母亲,不过看他这浑身的伤势估计是恨到了极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当时全身剧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到了医院才知道肋骨都被打断了几根,这简直是往死里揍啊。要不是薛城冲进来自己恐怕不是重伤而死也要被饿死了。
被救出了后贺阳才了解到自己竟然被困了三天。第一次发现他的生命竟是如此顽强,经过这样的虐待还能活下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一个月贺阳都躺在医院,生活不能自已。薛城每天都会来看他,但两人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不管薛城说什么,他都只是不轻不重毫无表情的回答“嗯”“我想休息了”“……”
是个人听到这样的回答都会有气,何况还是薛城这种生下来就被众人捧在手里的贵公子,哪里受过这天的窝囊气。
有一次薛城又过来了,看贺阳准备起身便要去扶他,却被贺阳冷冰冰的一句“不必了”给打回原形,当下就把买来的营养品“咚”的一声扔在桌子上,窝火的扯松领带一脸怒气,“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不想怎样,只是不必再麻烦了。”
看着贺阳一脸不温不淡无欲无求的死样,薛城就有气,“好,好,好的很!”怒气冲冲的关门离开,贺阳终是耷拉下头,何必呢?本来就不是为别人服务的人,何必要屈尊降贵,最后又怒气盛然。既然不适合就不要勉强了,人是这样,感情也是这样。
刚刚薛城生气的扯领带的时候贺阳确实是愣了一下,薛城每次一生气就会扯领带,这是他的小习惯。之所以愣住是因为贺阳看见那条领带是当初薛城生日时贺阳送他的。
除了这条领带,自己其实还真没送过什么东西给薛城。大学的时候因为模糊不清的暗恋关系,贺阳也没好意思送什么特殊意义的礼物给薛城。之后的光景别说送礼两人三年多的时间里连面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会看到薛城佩戴这条领带,心中到底是有些小激动的,只是这份激动对他来说只是多余,没有任何意义。
经过那天的不愉快后,本以为第二天薛城不会再来。没想法第二天他又过来了,两人之间基本上还是没什么对话,不过薛城像是变了,不管贺阳理不理他,每次都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天天都会带营养品过来完全把贺阳当猪在养。
有次贺阳忍不住说了句,“以后不要再带东西过来了,我又不是猪。”
没想到今天贺阳会主动搭理他,薛城有些兴奋有些激动,“你是说只要我人过来你就很满足了!”
对于某人听话只听一半的行为贺阳很是无奈。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贺阳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不能做一些费力的事情,其他的生活皆能自己了。这天到了时间薛城还没有过来,往常每到这个点薛城就会来医院的。贺阳有些郁闷的躺在床上,他住的是独立病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无聊了就看看报纸,望望窗外的天空。
有一次薛城凝视着贺阳突然道:“你有时候看我,有时候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感觉很远……看云时感觉很近……”
“很远吗?”“是啊,很远,远得我都抓不到你了”
开门的声音突然响了,贺阳假装淡定的看着报纸,随意瞥了一眼来人,“嗨,好像每次我们见面都是在医院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季临风抱着一束鲜花极为风骚的靠着门槛,凤眼里看似深情实际上确是一片清明。
贺阳愣了愣,没想到这货居然来了,真是不吉利。他对季临风从来都是抱着看见了就绕道,没事绝对不招惹的心态,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一股看不清的邪气。
“是啊,估计我上辈子撞了邪才会跟你有缘分。”贺阳表面淡淡微笑,心里却嘀咕着。
“怎么,不是薛城就不高兴了,明明一副期待的表情看到我就变成了苦瓜脸。”“哪有。”
“看你这架势薛城他妈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把你揍成这样,难怪听说薛家现在闹着离婚,你可真是能啊!小贺阳”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什么小贺阳,我跟你不熟,看样子你也才跟我差不多大,装什么老成。”
季临风漫不经心,“我可是比你大七岁,要不你放弃薛城来勾搭我这个黄金单身汉吧!”
真看不出来季临风都有三十四岁了,果然有当妖孽的潜质,本来英俊清雅的五官却非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薄唇微翘,看似多情实着寡情狠厉。
“跟你,那我还是出家吧!”贺阳鄙视了一番,调戏打趣道。
“看来是我打扰道你们了。”薛城站在门口,一脸阴霾的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吓得贺阳赶紧收起笑脸,冲季临风小声道:“你怎么没关门。”“忘了。”看着两人偷偷的在哪里挤眉弄眼差点没把薛城气死。
“不打扰,不打扰,来者是客,薛大少快请进。”季临风一副我是主人的样子请薛城进来,真真是欠揍至极。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火花四溅,贺阳偷瞄了薛城一眼却被他一个眼神狠狠的瞪回去了,心虚的坐在床上,躺也不是站也不是,偏偏季临风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冲着贺阳抛媚眼,惹得他简直想自戳双目好吗!
终于这场较量被电话声打断了,季临风说是临时有事就走了,这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现在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一时之前气愤有些紧张尴尬。
薛城看着耷拉着头的某人,“不是说让你少跟他来往吗?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不是我要跟他来往,是他自己找来的。”听着贺阳的嘀咕,“你还敢狡辩,他来了你不会像对我那样不理他啊!你跟我不是很有一套吗?嗯?”
这一声“嗯”简直嗯到贺阳心里去了,又酥又麻,他敢肯定薛城绝对是故意撩他的。
“你母亲的事……”“我自有考量,这件事她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代价,真以为薛夫人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我的人也是她能动的吗?”薛城一脸阴霾
“谁说我是你的,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贺阳纠正道。
“我说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你废什么话。”贺阳直接放弃了薛城小朋友的交流,这人总是这么霸道,想什么就是什么,一来二去,他也懒得跟他对嘴。
因为季临风的搅和,两人今天说的话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多。“今天因为晓默的事耽误了时间,来晚了,竟让他钻了空子”
明明气氛刚刚有点融洽,薛城一句话成功让贺阳黑脸了。
“那你还不如不来的好。”“哼,不来?不来谁知道你和季临风那骚包背着我要做出什么事?”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看啊,他才来了那么一会你就开始维护他了!”贺阳简直要炸了,狠狠的白了薛城一眼,“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整天想的什么龌蹉事,我就是瞎了也不会喜欢他呀?”
今天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薛城还是装出一副老子不相信的样子,“谁知道呢?”装逼被雷劈,贺阳拿起身边的枕头就朝薛城砸过去。“你个傻X”
不相信贺阳竟变得如此泼辣,薛城觉得他应该把贺阳引上良家妇男的正途。“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这样不好,不好!”一边摇头,一边深沉的看着在床上撒泼的某人。
实在是受不了薛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薛城,你咋不上天呢!”贺阳说着就要跳下床。
由于跳的太急,由于床单有点滑,由于身体还没恢复好,反正就是由于那么点小意外,贺阳一个不小心眼看就要栽个狗吃屎。
强烈的身体撞击触感,以及唇舌处隐约的铁锈味,使得贺阳本来因惊吓而禁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四目相对,情急之下薛城用身体接住了莽撞的某人,嘴唇因为撞击要巧不巧的狠狠磕在一起。
贺阳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某人,突然一阵昏天地暗,形式被反转。薛城在上他在下,看着身上那人慢慢逼近的脸,贺阳心都要跳出来,这是个神马情况?用力推了推身上的某人,无奈病号浑身没几两力气,身上的人根本无动于衷。
薛城一手固定住贺阳的双手,一手固定住贺阳不安分的脑袋,就这么直接下口了。不温柔却也不霸道,就这样长驱直入来势汹汹。贺阳被吻的头晕脑胀,四肢发麻,浑身酸软。好几个月都没闻过肉味儿了,贺阳不在的这些日子薛城一直洁身自好,今儿个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嘴巴被攻下之后,薛城转战耳垂,这是贺阳最敏感的地方。每次只要薛城亲吻耳垂,贺阳都会哼哼唧唧的一副醉仙欲死的勾人样。
两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躺在地上纠缠着,贺阳早就薛城撩拨得魂飞九天,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最少清楚。如何销魂,如何噬骨,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是诚实的很。这些个日子来自己又何曾有过别人,身体对于薛城的撩拨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新来的小护士准备帮贺阳换药时,看到就是这番糜乱的景象。贺阳的病号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薛城都扒开了,诱人的锁骨上都是红痕。
小护士呆呆的看着这香艳的一幕,就差没流口水了。卧槽,真人版激情戏比电视上看着刺激多了。
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薛城抬起头冷冷看着小护士,贺阳随之清醒过来,无奈衣不蔽体,脸上火烧般充血尴尬的缩进薛城怀里。
☆、心甘情愿?
在薛城凛冽的目光下,小护士把药搁地上就跑了。
贺阳趁薛城不注意急忙从他怀中逃脱,脸上潮红未消,整理衣服时胸前锁骨更是有多处红痕,今天真是太魔障了,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我的碰触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薛城一脸阴霾的盯着贺阳满脸懊恼嫌弃的表情,嘴角还残留着因磕碰而渗出的血迹,看着好不怜。贺阳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想,薛城以为贺阳的沉默是默认,因而脸色更加懊恼痛苦。
刚刚的耳鬓丝磨似乎只是一场梦,现在他们都清醒了梦也就碎了。
就这样僵持着,看着薛城愤怒的脸色贺阳竟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小护士的再次到来才打破了这场尴尬的冷战。
“那个,现在可以换药了吗?”小心翼翼的看着薛城,小护士轻声问着
。薛城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在薛城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小护士战战兢兢为贺阳换好腿上的药,顺便还替贺阳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弄得贺阳好不尴尬,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接下来的时间薛城一直沉默,陪贺阳吃完晚饭就准备离开了。临走时,在门口顿了顿,沉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对她做过什么。”
看着那人俊逸的身影,贺阳满心无奈在心里轻轻说道:“我知道,但……已经晚了。你和她已经订婚了。”
每一次穆晓默名字的出现都在不断提醒着贺阳,薛城是已经订婚的人,就算对象不是穆晓默可这世上还会出现有千千万万个穆晓默,就算他运气好能挡得掉一个那后面千千万万个又如何挡得掉。
晚上小护士来查寝时,看着贺阳一个人孤零零的望着窗外,不忍小声道:“我觉得薛先生是很喜欢贺先生的,每天晚上你睡着后他都会偷偷过来在床边静静看着你好长一段时间。”
“每晚?那不是很晚了!”
“是的,都快凌晨了。我,我,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可贺先生总是对,对薛先生,冷言冷语。”小护士扭扭捏捏,想说又不敢说。
贺阳苦笑着,这是苦肉计吗?当初若是有这般体贴那该有多幸福!“你还太小,不懂。”
“哼,要是有个人肯这样对我,我将来一定要嫁给她。”看着小护士志气满满,贺阳只能摆头苦笑。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也会奋不顾身的要和薛城在一起,可现在不同了,他们都不是什么热血少年,身上都有责任有义务,比如薛城;都会考量这场爱情的代价,比如贺阳。
他以一生为代价,换来的只能是薛城身边永远的无法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情人,这样的代价他付不起,也不敢付。
这些日子穆晓默虽然也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都被无视了。她也像是知道贺阳不愿在和她有任何联系后来也就放弃了。薛城虽说他没碰过穆晓默,可他能保证一辈子不碰吗?他不能,贺阳可以肯定。所以现在薛城为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改变不了任何实质,只是徒然撩拨而已。
张玲狰狞憎恨的面孔还历历在目,哪些不堪入耳的话也还在耳边回响。现在贺阳只想尽快出院,调查清楚自己亲生父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出车祸,母亲为什么会可怜的独自一人在医院难产而死,这一切他不相信与张玲毫无关系。
终于等到了出院的这天,本来医院要求多住一段时间,贺阳实在是受不了了,不仅每天躺在床上,还要天天面对阴晴不定的薛城,真是煎熬。
本想找林诗元具体了解一下当年的事,不料她竟然离婚了,所谓的前夫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好歹也是共了几年的夫妻。
看来再婚后她的生活并没有所说的幸福美满。那男人带着两个女儿,本想着要林诗元替他生个儿子,没想到她竟不孕不育。两人将就着过了几年,最后到底是离婚了。
看那男子的模样都不是个正经人,贺阳拜访时就发现男子的眼神总在某个侍女的身上打量着,一副好色样。
以前对于林诗元说不抱怨是假的,可自从了解真相后贺阳对她只有愧疚,到底是因为自己她和贺立远才会离婚,才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来来去去,最后还是逃不过孤身一人。
失去了林诗元的消息,贺阳就连当年可能唯一知情的人都找不到了。本来满心期盼,如今只好失望而归。
回到别墅时贺阳发现门口多了双鞋,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屋,浴室内哗哗的洗澡声不断撩拨着贺阳烦躁不安的心绪。
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可贺阳就是觉得心慌,想着薛城现在可能在他家一丝不挂的洗澡他就瘆的慌。自从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沉默不语,寡言相对的情况。
本以为出院后薛城就不会再来了,可今天居然跑到他家洗澡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贺阳突然后悔当初没有换把锁,这样至少还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如今薛城的行为真是让他琢磨不透。明明都订婚了还要来撩他,还真是臭不要脸,就没见过这样后脸皮的人。
等薛城围着浴巾露出让人血脉喷张的胸肌腹肌出来时,贺阳早已准备好客房,并且保证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既然躲不过那就只有无视了,他还不信薛城能把他怎样。
淡定的关好门,上好锁,并且检查是否锁好之后,贺阳才安安心心的准备洗澡。听着室内断断续续的水声,薛城看似一脸认真的盯着电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两眼无神思绪怕是早就飘进浴室了。
贺阳穿的严严实实出来后就见薛城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着自己,一脸的欲求不满。直接忽视虎视眈眈的某人,贺阳转身接了杯水就准备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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