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清取出蜉蝣莲,它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让第一次看见这个得拂苏惊讶。
“这颗蜉蝣莲对我很是重要,我需你帮我保管。”
“蜉蝣莲?它”
“日后与你说。”
想菩清也不会害他,拂苏点头答应。
“蜉蝣莲不能见日光月光,只能在你体内保存,我这就送进去。”
“好。”
菩清端着蜉蝣莲进入拂苏的体内,在里面走了一会儿,寻到那颗跳动的心,再看了看蜉蝣莲,施法将蜉蝣莲搁在心的旁边,那蜉蝣莲一碰地便迅速扎根,开的越发妖艳。
拂苏只觉心口十分疼痛,痛的想要撕裂,就算是忍力再也也渗透了满脸汗水,脸色发白。
隐觉不对劲,却咬着嘴唇含住痛苦声。
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菩清已出来坐在床上。
菩清没想到拂苏会这般痛苦,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担忧,但只是孤鸿一瞥瞬间消失。
拂苏看着菩清,薄弱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抚不去他的冷清和无情。酷似当年的自己,心底荒凉,淡漠垂眸。
失去了法力,他便是一个凡人。菩清到底在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喜欢你,此心不假。菩清,信我。”
菩清不为所动,却轻身上前主动吻住拂苏的嘴唇,那般彻骨的冰冷让拂苏在黑夜之中悄声落下一滴泪。
天方吐白,拂苏醒来时,菩清已经不在,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心口的位置。
此刻虽已不痛,但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痛余韵还在,让他无法忘却。
沉在思绪中的拂苏被进来的容玉叫醒,说是去学堂,他这才收拾自己。
出门时,菩清依旧坐在院中,旁边还是一壶茶水,似是永远不会疲惫。
拂苏看了一眼,便出门了。
因为要讲课,拂苏去了学堂换了淡蓝色学服。
对于第一次学琴,容玉第一次有了点兴趣,只要不上课什么都好。
“我听老师说,今日的授琴老师换了。”谢长安挨着容玉他们。
“管他呢?”
菁殇伸手碰碰琴弦,很是期待。
除了容玉菁殇,其他人都是学过琴,也有些基础,只今日期待新来的老师。
拂苏从长廊过来,面带憔悴,只是不掩他的风华气质。行到亭中时,露了正面。顿时,一阵喧闹。
“怎么是他?”看清来人后,容玉十分惊讶,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拂苏。
谢长安和菁殇也惊讶。那落杭脸色却红了。
拂苏看了下在场而四十个学生,先是行礼,再道“在下慕容拂苏,新人授琴老师。”
拂苏的琴艺自是不用说,出绝的神手妙曲,教授这些学生绰绰有余。
拂苏发言,学生这才起身问好。“老师好。”
拂苏坐下,学生再是坐下。
“今日第一曲,便由为师弹奏一曲以助兴。”
容玉不屑,对拂苏没报什么希望,只希望他别丢脸。
落杭的好友偷偷戳戳看的入神的落杭,笑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吧!整日都会看见这人。”
被说的落杭脸红。“嘘!上课。”
琴声犹然而起,像是清风拂过竹叶,只是轻扫而过,淡淡而出。
菩清坐在亭中的凭栏上,枕着靠栏垂眸。
也不知为何,被带入曲中,无意睡着了。
梦中迷雾之中,一个白衣男子在竹叶之中舞剑,伴着悠扬的琴声,那人回头来,才看清这人与自己一模一样。
他笑的很浅,却带着万千感情,眼眸藏着抚琴之人。“五郎。”
菩清顺着琴声看去,看不清什么,只有一紫裳背影藏匿在错综复杂的竹叶之中。
那白衣男子负剑走去,步子轻佻,好不快活,迈入亭中,琴声才止。
拂苏一曲,让众人惊艳,久久沉在其中不可自拔,那容玉虽不想承认但还是被卷入那一番恬静的意境之中。
余音绕着屋梁,引动着飞花,那拂苏缓缓收指。看这帮学生如此沉醉,心中有有些愉悦。
还是谢长安第一个回神,大叫好,才唤醒众人,随即是热闹的鼓掌声。
这一课,拂苏也没怎般付出,多是坐在上面听他们练习。
上到一半,起身走向容玉。
看他根本没碰心中也无不悦,便站在他伸手,拿起他的手。
容玉觉得变扭,想要挣开,但又不好,只得跟着拂苏走。
有人扭头过来看,有人继续埋头弹奏。
落杭看了看,举起手来。“老师。”
她这叫声让拂苏抬头,想她是有问题,这才松开容玉的手前去。
谢长安凑近说道“你哥哥好厉害呀!比以前那老师弹得好听多了。”
拂苏离开,容玉才觉舒服,像是从天牢里放出来的伸懒腰,听谢长安这么说,也不免有些得意。“他可是我父亲,当然厉害。”
“可我倒觉得他像是你哥哥。”哪有这么年轻好看的父亲!
容玉摸鼻子,笑道“我哥哥和他很像。”
谢长安真不敢相信拂苏是他父亲,虽然听菁殇容玉口口声声叫着伯父父亲的。
“容玉,长安哥哥,上课不许说话。”认真的菁殇边弹琴便说道。
他这一句话,换来容玉一个地瓜在头“弹你的琴,别说话。”
上午过的很快,因为,今日也算是个好日子。
拂苏没与白鲢婴一同用饭,反而,继续和容玉在食堂打饭吃。
饭后,拂苏先去了学琴的地方,这时,就他一人在。
闲来无事,便检查一下他们的琴是否完好。
落杭从长廊中伸出脑袋,偷偷看了几眼才走出去。
悄悄走到拂苏身后,负手立在那,有些害羞不知如何开口。
失去法力的拂苏擦觉不了周围有人,更因入心再给一个学生的琴修理不知身后有人。
鼓起勇气的落杭伸手拍拍拂苏的肩膀,轻声道“老师。”
被人打,拂苏才有发觉,转头看来,见是上午那女学生,也笑脸相迎。“为何不去休息?”
落杭咬唇,看向拂苏,道“我想跟老师学那首曲子,不知…”
“呵呵!好啊!”
“真的吗?”
“嗯。”
“谢谢老师。”
拂苏修好这把琴,取了笔墨纸砚来,两人坐在另一个小亭中相对而谈。
拂苏一边弹琴,一边给落杭记谱,那落杭在旁边看着,也会砚墨。
时间静静的流逝,直到下午上课声响起,两人才抱着琴回去。
哪知拂苏刚到,就瞧见这里乱作一团,喧闹声不断。
觉擦出了何事,拂苏放下琴,拉过一个学生问“发生了何事?”
“张林一和新来的那个打起来了。”
新来的?拂苏就知道是容玉,菁殇那会这般,忙的推开一些人,挤进去。
当真是容玉和另一个结实的学生。
“给我住手。”拂苏不悦,有人看见拂苏来,识趣的散开,谢长安也拉着菁殇退到一边去。
两个还是你扯我我扯着你,各不相让,也不受影响的继续撕扯,那场面真叫一个血腥。
在这半打下去,还真的出事,拂苏伸手抓住他们的肩膀,狠狠的拉开扔到两边。各自都被摔的痛骂。
张林一起身捂着屁股指着拂苏恨瞪眼“你算什么玩意?”
那容玉被谢长安扶起来在旁边看着,也不继续插手了,反正有拂苏在。
没有人这么指着拂苏说话,这个人是第一个,竟然如此无视,那不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说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有你这等学生,我不出手真是对不起你爹娘。”
拂苏的力道不大,但他是个练武之人,这力道让张林一痛的脸都红了,使劲的挣扎也没挣出来,看的旁人都觉害怕,但他那张嘴就是不饶人“我爹可是县官,你试试打我。”
那落杭也欲上前阻止,可来不及,只见张林一被拂苏像是草芥一般甩出去,留一声长叫“啊---”
众人呼吸一滞。
拂苏跃起将空中的张林一接住,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欺负他儿子不说,还敢对老师如此无礼,更甚是他需要树立威严。
把人弄到地上,来个头朝地的姿势。“不论这件事情的缘由,你也该罚。”
“呜呜!”那张林一那受过这惊吓,吓得已是满脸鼻涕眼泪,全身颤抖的厉害。
见他这样,容玉上前说道“叫你以后还敢欺负菁殇,哼!”
拂苏差不多明白了,悠悠的看向容玉,那目光让无意瞧见的容玉不寒而栗,好像逃不过了。
“你,容玉到一边思过。”
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不上药竟然让他去思过,容玉很不爽,奈何奈何,拂苏是他父亲,这会儿他又见证了拂苏的厉害,自然怕他也这么对自己,规规矩矩的立到一边思过。
“你们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下午笔试。”
“不要啊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记性太差了
(⊙_⊙)
这文绝对不坑
稿子已经快到中间部分了
☆、怎样才算是报复
鉴于各自亲眼目睹自己授琴老师处置张林一的“凶残”,学生们都不敢像上一个老师那般在课堂上胡闹,规规矩矩的练习交流以备最后一堂课的笔试。
那拂苏看了片刻,瞧见墙边的花盆,脑子一亮,起身走出小亭。
上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下面的人都很清楚,拂苏的起身让他们神经紧绷,顿时,客堂十分热闹。
拂苏去了墙边,端起两个花盆走到容玉和张林一面前,这两人这模样可真不好看!
看拂苏,容玉那眼光是一个的埋怨,他又没错,为什么要来思过?明明错的是张林一。
张林一倒是被吓得呼吸都不敢,慎怕拂苏再来一次。
“思过怕是长不了你们的记性,来,顶上这花盆。”
“…你”容玉怒焰微开,但顿时被拂苏那“毒恶”的眼神震住了,而那张林一已经乖巧的接过花盆顶在头上了。
“你可以违背我的命令。”拂苏对着容玉浅笑。
若是靠的近一定能听到容玉嘴里的咬牙切齿之声,那叫一个愤然。张林一都示意容玉赶快接别磨蹭了,这容玉才接过来顶着。
很好!拂苏满意的点点头。“我不问是何人对是何人错,只想告诉你们,不是所有问题只有冲动的打一架才能解决,有时候,要动脑子。”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吃苦的张林一这会儿再也不敢说自己爹是县官了,符合的头头是道。
就容玉不满意的憋着嘴。嘟嚷着“脑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说什么?”拂苏面色一沉,周围的气场瞬间低压了许多。
“我说老师说的是,是学生们冲动。”
“下次再遇这种事情,要先用脑子,脑子解决不了,再动手。”
“是是是,老师说得好。”张林一扯着红肿的脸说道。
那容玉恨不得一脚把张林一踹开,丢脸。“敢问老师,若是某日,你的娘子被人欺负你也会讲君子动口不动手吗?会拿什么礼仪来化解吗?”
一听这个问题,张林一就在心里为何容玉鼓掌,说的好,说的很好。
那拂苏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意思,看了看那边的学生,才用极其邪恶的语气说道“我会直接杀-了-他。”
好平静的话,从拂苏嘴里说出来真是狠毒,容玉和张林一都不由寒从脚底起。
“但教育孩子不能太直接说用暴力解决,要委婉点,用脑子想,想一个折磨人的法子报复,打架算什么?小伎俩。”
拂苏不屑的离开,对着群孩子还真是委婉了点。
张林一只觉背后阴深深的,道“这老师忒狠了。”
“幸好,我没欺负我爹。”劫后余生的感觉席卷容玉全身。
没走远的拂苏又说“但是,杀人要偿命的,小鬼头。”
两人直接倒地。
最后一堂的笔试也不难,是白鲢婴拿来的试卷,但这对于菁殇、容玉来说确实难了,拂苏也只好帮他们把答案填上去。
一切准备好,时辰也不早了,学生们各自回家去了。
容玉、菁殇、谢长安还在学堂等候回去和白鲢婴说事的拂苏。
等拂苏过来,还是一身学服,走路的样子在他们眼中格外出秀。
“老师,学生平生只见你一人如此,俊美无涛。”谢长安道。
拂苏浅笑。“俊美之人千千万,恰巧,你只遇到了我。走,回家。”
路上的四人还算是和谐,容玉和菁殇打闹,谢长安向拂苏请教,无意之间知晓拂苏对政事颇有见解,不由得跟着拂苏忘了回家。
到了家门,容玉让他进去吃饭,可谢长安谢绝了,那拂苏知晓他家教严格,也不多留。
进去时,饭菜香散了满院,容玉蹦进院子,喊道“爹,我回来了。”
饭菜搁在桌上,热气还在,那菩清坐在旁边喝酒,拂苏闻那香气就知是上次的桃花酒,也不过去打扰,直接回屋放东西。
容玉蹦到菩清身边,看他喝什么,心生好奇,拿起酒壶,这才刚拿起就受不了这温度又放下了。
“爹,你怎么喝这么冷的东西啊?小心着凉。”
“突然想喝了。洗洗用饭。”
“好。我进去了,你少喝点。”
桌上,拂苏换了衣裳,因为成了凡人,他也需食物才能存活了。
“伯父,其实,今天不是容玉的错。”吃到中途,菁殇忽然说。
拂苏知道,容玉也不开口。“我不论对错。吃饭,吃了去做功课,早点休息、”
“好吧!”
这种日子过了数月,拂苏也不觉累,菩清也不离开,拂苏去上课的时候,他就在家准备晚饭,若是在家,便跟着拂苏四处跑。
道是天上特别热闹。
华丽殿宇之中,天帝一脸焦急的坐在椅上,天后匆匆赶来,撤去下人,才道“天帝当真要挖出自己的心填补蜉蝣山?”
到了如今,寻不回蜉蝣莲,又毫无踪迹,天帝也是无法,又担心此事流传出去,只得出此下策。
“除此再无他法。”
天后知晓这件事的后果,也只天帝失去心,便如同那菩清一般,无心无情。上前扶着他的手臂,道“此事会不会与妖君有关?拂苏失去踪迹,那妖君也不知去向,怎会如此凑巧?”
天帝也知道,只是拿不出证据,又怕贸然触怒妖君,给仙界带来灭顶之灾,只得忍气吞声。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是输的那一个。有些事情,菩清也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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