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乐仙子浑身被一千八百根冰锥钉在玄冰之上,身子透明的好似快要魂飞魄散了一样,甚至也根本不清晰,那魂魄内交错纵横的冰碴让沧澜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无端的觉得乐仙子倒真是可怜。
于是沧澜脱口而出:“蛇柏真是太过狠毒!”
最终却叹口气,掏了掏袖子找出那装着乐仙子仙身的冰棺,将乐仙子的仙身拿了出来并将其魂魄救下放回仙身中修养,只怕这修养也要修个百多年吧!
沧澜叹口气,“这段时间我会将蛇柏带到天界,你就在此修养魂魄到真正醒来,然后快点离开吧!”
做完这一切沧澜便转身离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乐仙子仙身竟然睁开眼直直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带着眷恋和欢喜,但更多的却是怨恨和不甘!
第二日一早蛇柏还没醒来,沧澜便已经准备好出发了,然而看着床上睡得正酣的蛇柏,挣扎许久终究是没有将人叫醒,而是转而将其穿戴完毕抱起。
沧澜抱着蛇柏刚出殿门便看到早已停好的由三条妖龙拖拽的华丽车厢,低头看了看怀里蛇柏,沧澜暗觉纳闷,蛇柏似乎知道他会很快离开?
也对,他昨天说了今天动身。
但更让他纳闷的是他刚才等了蛇柏足足半小时,按理说平常这个时候蛇柏肯定已经起身了,可今天却还没睁开眼的迹象,沧澜根据记忆判断,蛇柏大约是昨天被他折腾的太狠了才没有起身。
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蛇柏陪他回天界的话,他那一身明显的寒煞之气要怎么遮掩?
而且沧澜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他和蛇柏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明不白起来了?
要说两人是主仆,哪有主仆之间连床都上了?可要说不是主仆那又是什么关系?
沧澜不愿意继续往下想,便抱着蛇柏进了车厢,车厢里面如同一个小型房间,床和桌椅等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
沧澜将蛇柏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床榻上,随即坐在桌边倒了杯水,他需要平息平息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即便他强硬的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想法,可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他很不甘心,忽然很想搞清楚在蛇柏的心里他究竟算是什么,一个暖床的奴隶还是什么。
恨恨的将一杯水灌进口中喝下,沧澜转身看着蛇柏的睡颜,此时妖龙早已拉着车厢一路往天界飞去了,桑洲位于地面最东方的边缘,距离天界即便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等他到了天界稍微休息两天也便到了诞生宴的日子了,可如今他独自和蛇柏待在一起却觉得万分别扭,之前虽然也会在一起,可那时两人之间关系正常,而如今……沧澜觉得别扭无比。
然而他却没办法将蛇柏从睡梦中叫醒,随意坐在床边看着蛇柏想着心底那微微的混乱,抬手摸上胸口,这里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人坐在这个人的身边才会安定?
想着不知不觉沧澜便发起了呆,他是在一片湿润的触感下回神的,转回眸子看到的就是蛇柏带着笑意的放大脸庞,而随着动作那脸上的触感转移到唇上,随即便被湿润的舌趁机而入。
沧澜呆了一呆,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便被蛇柏的舌一鼓作气扫荡了整个口腔,随即沉迷在整个温柔之下。
蛇柏看着沧澜的反应满意极了,轻轻将沧澜抱在怀里转到床里侧,直到沧澜双眼开始迷离蛇柏才放开他在他喘息的空隙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沧澜很诚实,“在想我和你究竟算什么?”
蛇柏闻言轻笑一声,随着再次吻上沧澜的红唇双手也不老实的乱动,缓缓将沧澜压在身下,问道,“你说我们这算是什么?”
沧澜愣一愣,一把拦住蛇柏再次压下来的双唇,苦笑,“只怕你只当我是个暖床的奴隶……替身罢了!”
蛇柏闻言僵住,随即认真而严肃的看着沧澜,“你便这样觉得?”
沧澜不知为何不想看此时蛇柏的模样,微微转了头看向旁边,“难道不是?”
蛇柏闻言眉头皱起,“你便这样觉得?我待你的情谊难道你不明白?我既然与你做了这等事,又岂会……你难道以为我与任何人都可以做此等事?更何况拿你做替身?做谁的替身?嗯?”
说着蛇柏只觉得自己气的胸腹间都开始渐渐疼痛起来,蛇柏坐起身右手不经意间抚上胸腹部,暗暗咒骂一声“该死的怨煞之气!”
沧澜见蛇柏如此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可记忆里蛇柏呼唤的名字让他心里像是刺了一把刀:“主人,倘若是别人在那死海中,你也会如此对待不是么?毕竟你没有自己的神智!”
蛇柏一愣,低下头细细去想,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虽然记忆里似乎有个女人的身影,可是抱着沧澜时,那种身心皈依得到救赎的感觉是任何时候都无法形容的。
蛇柏并不知道这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是因为抱着沧澜的缘故,他不敢肯定也没办法肯定。
沧澜见此冷冷一哼:“主人,你答不上来了吧!我是个奴隶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并不要求你真心待我,只是我也不会真心待你罢了,如此而已!”
蛇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毕竟沧澜说的是事实,倘若是别人……是别人的话,他当时根本就已经没有意识,有的只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所以相比不论是谁,那都将会发生那等事吧!
见蛇柏半晌没言语,沧澜心里只觉狠狠被捏了一下,疼的差点让他窒息,旋即猛地摔袖离开车厢。
这一晃便过了三天,车厢也到了南天门,因为沧澜坐在车厢外面,南天门的守门侍卫虽然略觉奇怪,却依旧放行了。
妖龙一路顺着沧澜的意念指路到了天耀宸宫之前停住,沧澜便跳下了车厢,未几蛇柏也从车厢上跳下来,只是却在落地的刹那猛地捂着腹部跪在了地上,随即冷汗涔涔的开始滑落额头,蛇柏咬牙捂住自己的腹部。
沧澜见此心里狠狠一跳,急忙上前扶起蛇柏焦急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蛇柏狠狠一咬牙,就着沧澜的力气站起身,然而腹部的绞痛却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站起身晃了晃,直接便昏了过去。
沧澜见此便慌了神,抱起蛇柏进了天耀宸宫。
蛇柏这一昏迷便是十二个时辰,沧澜守在蛇柏床边瞪着眼睛焦急的不得了。
然而以他的医术却实在没办法看出究竟为何蛇柏会昏过去,可是要他去请天界的仙官那是肯定不成的,因为先不论蛇柏究竟是什么原因,就说他的身份也定然是不能被天界之人发现的。
否则定然会逼着他亲手了结了蛇柏的,而他此时却不想也不愿亲手了结蛇柏。
不知为何,他似乎觉得蛇柏身上有什么和他相连,让他觉得无论如何下不去手,是以直到十二个时候后蛇柏醒来沧澜才放下一颗心来。
正在这时却突然有人来报,天水宫宫主逆水灡来了。
沧澜惊呼一声,却不知该如何,正要将人挡回去那人却已经进了来。此时逆水灡不慌不忙的靠在宸殿门口,一双媚眼却一直盯着蛇柏看。
沧澜见此正要起身赶人,逆水灡忽然指着蛇柏道:“本君能治好他的病!”
沧澜顿住,随即转头看着蛇柏,再看看逆水灡,“此话当真?”
逆水灡微微扬起头:“真!”
沧澜闻言顿住,随即道:“你救好他,条件随你开!”
逆水灡抬起水袖呵呵一笑,看着沧澜的一双眼却满是刺骨寒意:“若要本君救他,你,滚出去!”
沧澜闻言正欲发怒,却转过头看了看蛇柏,随即一甩袖走了出去顺带带上了房门。
逆水灡见此笑呵呵的走到蛇柏的床前看着蛇柏,猛地伸手按在蛇柏的腹部,蛇柏顿时一声闷哼,转眸看着逆水灡怒道:“滚开!”
逆水灡此时却收起那一副嬉笑的模样,将手在蛇柏腹部上仔细抚了抚,随即道:“你若是不想再这般痛苦,便乖乖躺好!”
蛇柏眼中闪过恼怒,然而腹部传上来的绞坠之痛却让他直接闷哼出声。
逆水灡见此低叹口气:“你啊你,五万年前便死心眼,如今还死心眼,这又是何苦?情之一字伤人肺腑噬人心神,如今更是……唉……罢了罢了,知己一场我便帮你一次,此物还给你,日后若是你无处可去,便携此物去我天水宫罢!”
蛇柏并不明白逆水灡是何用意,但见那漆黑如墨的小小龙形玉珏便觉亲近,也便收下了。
逆水灡拿起手叹了口气,随即捏了粒天露送入蛇柏口中:“此物能保你今日安然,至于其他,端看造化了……唉……”
说着不待蛇柏回话便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蛇柏被喂了一粒天露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了小半日醒来后神清气爽,再无觉得身上哪里不适。
沧澜见此一颗心算是定了下来,虽然狐疑逆水灡为何这般好心,却是没有想到别处。
如此过了一日半,再有小半日便是五皇子诞生宴的举行时间了。
沧澜想着给蛇柏怎么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在召件法宝掩去蛇柏身上的妖气才好,想着便去寻找合适的法宝。
而蛇柏则是坐在床上打坐,只是即便如此却觉得腹中微微有些不对,只以为是天露与自身妖气相冲,所以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身上的法力却弱了三分之一不止。
蛇柏调息许久,再睁开眼的时候暗自叹了口气,他可以感觉到,体内的法力似乎又消失了一些,虽然不多,可还是少了,让他很是无奈,该死的怨煞之气,回去一定要万彦再给他看一次,想必那时万彦也已经研究出合适的药物了!
第九章
蛇柏这么一调息,时间很快就到了诞生宴的时间,而沧澜此时虽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隐藏蛇柏身上的磅礴妖气,可是却欣喜地发现蛇柏身上的妖气似乎自动消失了,他猜测可能是因为逆水灡的原因才消失的。
但不管原因如何,沧澜都很高兴,这也就意味着蛇柏安全了,他也可以放心的带着人去宴会上溜一圈儿了。
诞生宴是在天光咋开的时候开始的,天空中连着飞来七七四十九只火凤凰高声和鸣,这样的盛况很是难得一见。
据说除了当初的天耀三皇子是八八六十四只火凤以外其余人也不过都是六六三十六只彩凤或者冰凤而已,所以说这四十九再往上的数量是盛况。
据说是有九九八十一只火凤或者冰凤出现的情况,不过这样的情况不用说几十万年,就是几百几千万年也难得一见,除了天耀三皇子出现了八八六十四只以外,天界近期的五任天君都是四十九只凤凰罢了。
所以老天君很中意天耀三皇子,觉得他会是很不错的下任天君,只是可惜在老天君要下旨封其为储君的前一天,三皇子被打下凡尘了。
如今好几万年了,老天君也没见那个儿子回来,虽然他觉得很惋惜,可是三皇子莫名失踪生死也了无音讯。
而老天君的其他三个皇子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老天君很是头疼,知道近几千年看到了车黎(沧澜)心理倒是燃起了几分希望,然而老天君的小天妃却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自打生了五皇子一心就想要自己儿子当下任天君。
说难听的,要不是小天妃没实力,她肯定都要逼宫篡位让自己儿子当天君了,可是小天妃没那个实力势力以及魄力和能力,所以很可惜的她只能做一个小天妃,即便此时天后早就香消玉殒多年也无法爬上正位。
但人心从来都不是安定的,所以在老天君对车黎(沧澜)充满希望的时候,小天妃自然也是知道了,所以心里着急便天天在老天君枕头边吹风,说什么车黎是个外臣……什么五皇子天降大任聪明伶俐……
老天君一日两日的还能忍得住,但是天长地久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自然也就同意让五皇子露一露脸。
所以在皇子出生当天盘旋在寝宫的七七四十九只火凤凰自然还要再来一次,只不过上次是盘旋在寝宫上,此次却是盘旋在整个玉宵宫大殿内。
众仙落座,看着五皇子小包子伸着手脑残的去摸火凤凰,却差点被火凤凰红烧了爪子嘴角抽搐不已,仙人出生之时便已经颇具神识,自然晓得危险安全之处,再说了,虽然凤凰会来给皇子撑面子,但那只是代表此皇子的天赋和象征祥瑞的来晃一圈,可不代表这些凤凰不会伤害他们所要代表天赋的对象啊。
于是在某个皇子包子嚎啕大哭魔音灌耳的时候,所有仙人都微微撇了脸暗自憋笑。
好歹有可能成为下届皇储,能不要这样弱智好么?真给仙人们丢脸。
遥想当初三皇子的诞生宴上,啧啧啧,那可是惊才艳艳到惊掉了一众仙人的下巴,诞生宴上不仅心甘情愿的让百鸟之王带着在半空飞了一圈还当场施展了三级仙术御木决,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天赋。
不过五皇子却实实在在不是那块料,同样和三皇子相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众仙暗自撇嘴,也对,三皇子可是六十四只凤凰,五皇子可才四十九只啊!
蛇柏见此微微皱眉,看着五皇子的模样暗自摇头,天界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一个小皇子竟然不知好歹的招惹火凤凰,喜欢吃烧烤也不必把自己也烧烤了啊。
他都替天界的未来担心呢。
然而想到这里他却愣住了,天界和他没关系,他担心个屁。
沧澜见蛇柏愣住戳了戳他,“在想什么?”
蛇柏摇头,“无甚!”
沧澜见此“哦”了一声,倒了杯酒,提起头却正看到坐在他上首的逆水灡神色诡异的看着他……手里的酒杯……
沧澜见此皱眉,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似乎觉得不甚对劲,再抬头看了看逆水灡,分明看出了那眼神中的幸灾乐祸,再看逆水灡的眼神来回在他和蛇柏之间巡视,不由得觉得头痛。
于是顺手就把那杯酒放下下定决心不喝,然而蛇柏却似乎把自己眼前的酒喝完了还意犹未尽,总是觉得这酒甜甜腻腻的没有后劲,倒不如在他的白骨宫殿喝的酒火辣浓烈。
想着蛇柏见沧澜不喝酒便径自将那酒杯和酒壶拿过来自斟自饮起来。
沧澜放下酒杯正得意洋洋示意逆水灡自己不上当的时候却见逆水灡神情瞬间变得惊悚,还以为是自己让她吃惊了,然而逆水灡瞬间脸色发青额角上连青筋都冒出来了,实在有损美人形象,但是……
沧澜下意识的转过头瞬间便黑了脸色,只见蛇柏自斟自饮的看着此时大殿中央已经开始翩翩起舞的仙子仙女,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可是那酒杯里的酒一下子被他喝干随即又倒了一杯。
沧澜再次揉了揉额角,随即抢回蛇柏的杯子咬牙道:“你怎么什么都喝?不怕天界的东西对你不利?”
蛇柏耸了耸肩,“有什么的?本座害怕这些?不晓得本座的修为已经到了无人之境了么?”
沧澜:……
他就不该担心这个大妖魔,天知道他的实力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点点!
只是逆水灡那副模样却意外地被老天君注意到了,然后颇有感觉的顺着眼神看过去,就看到沧澜和蛇柏之间气氛诡异的互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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