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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荣华——芒果冰冰

时间:2016-04-21 18:51:14  作者:芒果冰冰

三人打情骂俏乱作一团。

过不多久,锦绣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木匣。

他转身插上门梢,快步走到床前,一下子掀开了荣喜头上盖着的喜帕,只见喜帕下一张小脸哭得稀里哗啦,那泪水把脸上的脂粉都冲得沟壑纵横。

两人也不敢出声,一下子抱在了一起。

锦绣伸手去解荣喜身上的喜服,一边小声附在他耳边道:“快快跟我换了衣裳,外头现在没点蜡烛,你出去时低着头,下了楼梯后便躲在角落里,等宾客们散了混在人群里逃出去。”

“你……是来救我出去的……”荣喜张了张嘴:“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自然有办法应付。”锦绣打开盒子取出一副镯子和一根簪子,把那两件首饰一股脑儿塞入荣喜怀里,又取了一把香灰均匀涂抹在荣喜脸上,那张脸本就哭的斑斑驳驳,此时更是面目难辨。

荣喜站在原地,知道自己是有了活路了,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但也有些微担忧:“你……真的能应付?可不要骗我?”

“我真的有法子对付,不骗你的。”锦绣用喜帕盖住自己的脑袋,不耐烦地对着荣喜挥了挥手,喜帕下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苦笑。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办法,不但把人放跑,还偷了云姨的两件首饰,等下若是被发现怕只有死路一条。

荣喜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但无奈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如今一个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叫他怎么能不心动,于是急忙把锦绣换下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锦绣见他穿戴完毕,突然在自己手背上狠狠一拍,发出“啪”的一声,然后大声哭道:“你这没良心的小畜生,我是为你好,你怎么还敢打我。”一边对着荣喜猛做手势。

荣喜先是一呆,随即会意,他最后看了锦绣一眼,猛地咬了咬下唇,转身捂着脸便冲了出去。

门外守着的龟奴见状大笑:“这不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第11章 第 11 章
 荣喜半捂着脸一路疾走,慌得心都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了,下了楼梯,适逢竞价结束,人群正在三三两两的散去。


一名黑塔般的大汉乐呵呵地站在一边,平举着双手,任由小厮为他穿上大红喜服。


 “你他娘的快一点,老子等得都要爆了。”


那小厮挨了一脚,也不敢说什么,手上加快了速度,转眼便将那大汉穿戴整齐。


 “新姑爷入洞房……”一名花童打扮的小厮牵着绣球的一头,另一头交到大汉手中,云姨在旁笑嘻嘻地扶着那大汉做媒婆状。


荣喜见那大汉长得口大鼻阔,黑如煤灰,一脸淫.笑,衣襟下摆处高高鼓起一块,不由得一阵恶心,暗想若是自己要被那样的人糟蹋了宁可去死,随即他又不禁担忧起锦绣来,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


然而机会是不等人的,眼看宾客就要散尽,荣喜也不敢多想,紧跟在人群后面出了大厅。


话说那徐远山,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买下荣喜初夜,早就迫不及待了,胯.下那物竖了将近一炷香,偏偏还磨磨蹭蹭地被人带到新房门口,云姨拦着房门不让进,伸手便要喜钱,徐远山是知道规矩的,从怀里摸出一千五百两银票塞入云姨怀中便一把将她推开。


云姨被推了个趔趄却不生气,嘻嘻笑道:“徐总镖头,我们家喜儿今个可是初次承欢,你等下莫要给我玩坏了。”


正在房内忐忑不安的锦绣听到徐远山的名字,心里先是凉了半截,随即又暗自庆幸放跑了荣喜,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这关是无论如何过不去了,回想起那十六年漫长的凄苦岁月,所能让人欣慰的竟然只有与荣喜相处的这短短两日。


锦绣猛地用手捂住了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荣喜,荣喜,你将来娶妻生子,可千万不要忘了我……


 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那徐远山一边走近,一边小美人,小宝贝地乱叫,连房门也等不及关上,便猛地将锦绣扑倒在床上,伸手掀开了他头上盖着的喜帕……


楼下还未散去的宾客正搂着小倌喝酒取乐,忽听得二楼新房内传来一声暴喝:“怎么是你这个烂货……”继而巨大的摔打声传入众人耳中,所有人都不明就里地抬起头来。


杵在门外的云姨等人疑惑地探头向里张望,入眼处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锦绣身着大红喜服正一脸惊惧地向床内躲去,而本该在那里的荣喜却早已不知所踪。


徐远山见了这个“马上风”的烂货,大骂一声“晦气”,一掌便将锦绣从床上扫到了地上,他行走江湖多年,成名的乃是一双“铁砂掌”,暴怒中竟然运上了五成功力,锦绣被他打得口吐鲜血飞了出去,虽然耳鸣眼花,但迷迷糊糊间还知道要逃命,于是手脚并用着爬向门口,然而还没等爬出几步,徐远山便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锦绣尖锐地惨叫了一声,小腿骨“夸嚓”一声折成两段,徐远山便又是一脚,将他另一条小腿骨也给踩断。


云姨见此惨状,纵使平日里厌恶锦绣此时也不由吓得变了脸色,急忙将身后两个姿色尚可的花童推进房内给徐远山享用,并派龟奴把早已昏厥的锦绣从房内抬出。


徐远山骂骂咧咧,伸手将两名吓得发抖的花童抓进房内,不一会儿便传出了阵阵惨叫声。


楼下众宾客都听得大皱其眉,这些人中有自诩怜香惜玉的风雅之士,向来都看不起徐远山这种江湖大老粗,即使上了床后也是一路货色,但至少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尤其当众人看见一卷带血的草席被两名龟奴抬下来时更是大呼可惜。


只见两只小巧的脚从草席下面软软地垂了出来,那鲜血便顺着脚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从楼梯往下形成一条红色的轨迹。


众宾客见多了这等事,只道里面裹着的是那绝色小倌“喜儿”,不由都是一阵惋惜,暗恨自己无缘尝到这“人间美味”。


 而锦绣这个名字自此竟是再也无人想起。

 

 

      第12章 第 12 章
再说荣喜,低着头混在人群中逃出了月怜楼,此刻他身上穿着锦绣的衣服。


锦绣当了四年多的红牌,柜子里还是有几件像样的衣服的,荣喜混在一群绫罗绸缎的富户当中,除了那一脸乌漆麻黑的香灰,其余倒也不显突兀。


他把一切都想得很好,先找到自家分号,报出身份,然后带上一群人冲进月怜楼救出锦绣,再报官告他们逼良为娼,花个十万八万两银子买通官府把月怜楼给封了,让里面那群乌龟老鸨全都去坐牢。


荣家分号遍布天下,荣喜很轻易就在街角找到一家挂有荣氏标记的布庄,虽说布庄早已打烊,但此刻他心急如焚,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扒着那门板便用力拍打起来。


店内值夜的伙计刚把两张桌子拼成一个床铺,正要睡觉,听到咣咣咣的敲门声本已非常不悦,打开门一瞧,只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少年,赤红着双眼灰头土脸,一面往里冲一面大喊:“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


那伙计呆了呆,随即勃然大怒,上前一个窝心脚将荣喜踹出门外:“哪儿来的疯子?”


荣喜被他一脚踹翻在地,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撞到墙边,见那伙计要关店门,也顾不得疼痛,只急得大叫:“我们是你们少东家,我是荣家的公子。”


 “我是你大爷。”那伙计啐了一口,啪地一声合上门板。


荣喜张着嘴愣了半晌,忽然想起身上代表荣家当家的信物已经失去,如今他没有任何凭证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扶着墙根一点一点地爬起来,荣喜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见街对面还有一家当铺,于是又不死心地上去敲门。


前来应门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当铺里值钱物品多,每家店基本都雇了二三个这样的人,类似于护院打手一般的存在。


那大汉阴着脸,把荣喜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粗声粗气地问道:“有什么东西要当?”


荣喜张了张嘴,害怕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见那大汉脸上黑气加重,钵大的拳头伸出来晃了几晃:“大半夜的不当东西来消遣老子不成?”


荣喜嗷地干嚎一声,拔腿就跑,脑后传来那大汉如擂鼓般的粗言秽语。


足足跑了有一条街,荣喜才靠着墙壁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现在是彻底没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救出锦绣,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茫茫黑夜有如巨兽般将他的希望一点点吞噬。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他只得拖着两条发抖的腿,一步一步又挪回了月怜楼,远远找了个角落蹲下,尽量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遥望前方灯火通明,嘴唇却止不住微微颤抖。


 “锦绣……锦绣……”荣喜反复嗫嚅着,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但却没有一个能派得上用场。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瞪圆,死死地盯着前方,入眼处只见两名龟奴抬着一卷带血的草席从楼内急匆匆走出。


草席下面露出一双眼熟的鸳鸯绣鞋,本应是蓝色的缎面,此刻却红得血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那鞋尖上一滴一滴地滴落,每滴一下都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击打在荣喜心头。


泪水蓦地汹涌而出,他连忙把拳头整个塞进嘴里咬住,咬得紧紧的,害怕恸哭声会止不住泄露了自己的行踪,直到那两名抬尸的龟奴消失在路的尽头,荣喜才急忙把发髻打乱,用手在脸上糊了一把,沿着那条血迹跟了上去。

 

 

      第13章 第 13 章
 李云良是个行脚商人,做的是药材生意,这些年走南闯北,自诩没有他不敢走的夜路,不敢住的破屋,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可这回,他确信是真见鬼了。


为了逃避那二十文钱的药材税,李云良打算乘夜进城,而就在他路过城郊乱葬岗时,忽然听见一阵呜咽的哭声从那山头传下。


乱葬岗葬的都是孤魂野鬼,按理说不会有人来此祭奠亲人,况且就算是祭奠也不用赶在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


李云良大着胆子往那岗子顶望去,只见乱尸堆中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弯腰不停扒着那些尸体,似是在寻找什么,扒了一会,忽然直起身四下巡视。


借着微弱的月光,李云良看见那人的一张脸上黑白交错,也不知烂成了什么样,横竖是分不出五官,忽然那人向前冲了几步,俯下身子拼命地扒拉,不多时便从死人堆里抱起一具身着大红喜服的尸体。


红衣枉死,其尸必成厉鬼。


李云良嗷地嚎了一嗓子,转身拔足狂奔,自此再也不敢夜间行路。


却说这荣喜,悄悄跟在那两名龟奴后面到了乱葬岗,又怕被人发现不敢离得太近,直到那两名龟奴丢下锦绣离开才敢现身。


按大宋例,官府会定期派人来焚烧乱葬岗,但如今显然离上一次焚烧有些时日了,四周黑漆漆的,满地腐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偶尔头顶传来的一两声老鸹叫声更是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荣喜怕极了,他这辈子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然而他更怕失去锦绣,如今的他可以说什么都没了,要是锦绣再死了,那接下来的路他又该怎么走下去。


荣喜不知道那两名龟奴把锦绣丢在了什么地方,他只能弯着腰一具具翻看尸体,哭声哽咽在喉咙口,脸上的香灰和脂粉都被泪水冲成了烂糊,远远看过去确实也不像个活人,这样看来,倒是不能怪那李云良胆小。


荣喜翻了将近二十具尸体,忽然听见不远处五丈开外传来似有似无的□□声,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这才终于找到包裹着锦绣的那卷破席。


一把扯开席子,荣喜把锦绣从里面抱了出来,用颤抖的指尖探了探鼻息,发觉尚有热气。


他拼命晃着锦绣的身子,用满是泥灰的手去擦锦绣那一脸的血污,却是越擦越脏。


晃不多时,锦绣微弱地“嗯”了一声,随即眼睛无力地睁开了一条缝。


 “锦绣……锦绣……你还活着……”荣喜喜极而泣。


 “我的两条腿都断了。”锦绣见是荣喜,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我好痛啊……”


荣喜用手扯开下面的草席,看见锦绣两条小腿以不正常的形状向外分着八字,鲜血染红了自膝盖以下的全部衣物。


 “不要怕,我这就背你去看大夫。”荣喜咬紧下唇,把双臂叉入锦绣腋下就要把人抱起,才移动一分,便听见锦绣尖叫了一声:“我的腿……”脸色随即也痛得发白了起来。


其实锦绣从被踩断腿到现在一直都是有意识的,他知道自己被人抬进房间,也知道月怜楼里专给小倌治伤的大夫来看过他,更清楚地听见云姨冷冷地对那大夫说:“吃人参?你当我的银子是白捡来的?我看也不用抓药了,胡威,王洪,你们两个把他抬到乱葬岗去,不要让他死在我的楼里。”


云姨的冷酷无情是锦绣意料之中的事,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能活着见到荣喜,更没想到荣喜真的会来乱葬岗救他,一时间心头的狂喜压过了腿上的剧痛,看着荣喜在不远处跑来跑去的身影,锦绣又是忍不住鼻酸,这回却是喜极而泣。


荣喜找到了一块薄木板子,虽是别人用来抬尸的,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他用脚轻轻把木板上那具尸体推开,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把锦绣抱到了那块木板上。


用来捆草席的麻绳有很多,荣喜找了两段粗的,牢牢拴在木板一头,另一头背在自己肩上,就这样拖着那木板向回城方向走去。

 

 

      第14章 第 14 章
 说来也算他走运,那云姨丢了首饰跑了人,自然不肯罢休,点起楼内的七八个龟奴打手沿着大路向出城的方向追,然而那时荣喜却并未出城,他又绕了回来想要救出锦绣。


等到那些龟奴追出几里地没找到人后折返,在城里大肆搜索的时候,荣喜已经跟着抬锦绣的人偷偷摸摸出了城。


最后等他拖着锦绣回城时,天已经朦朦亮了。


云姨不好在大白天四处搜人,再怎么说荣喜也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倒不敢让人知道她逼良为娼,因为小倌馆与一般的青楼教坊不同,那本就是个不入流的所在,若说青楼内多的是官妓,那小倌馆内则都是一群暗娼了,官家睁只眼闭只眼不打紧,可是按大宋律例那却是要查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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