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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土芍药

时间:2016-01-13 21:02:00  作者:土芍药

  他念完,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摸了摸下巴道,“你们都看我干啥?不过……料峭春风吹酒醒……现在春风有了,偏偏少了酒,便是想醒也醒不了。”他托腮趴在膝上,懒洋洋的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这才是我想过的日子。”
  师无名低低笑了起来,“少侠洒脱不羁。只是,念念不忘想醉的人,往往是最清醒的人。”
  他这个人好像随时能把话题引向深沉的方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任江流从前的确目标明确,会按照计划走每一步,就算有时冲动,也无伤大雅,总有办法纠正回来。
  但到了这个地界,他茫然的时候更多,所谓计划,除了毫不犹豫走下去,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做惯了清醒的人,就会羡慕糊涂的人,如今一个选择人生态度的机会放在面前。文明繁华,古朴雅致,两个时代的场景在脑中交错。任江流想着想着,杵着下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想做什么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说,也是在理。
  休息过后,几人继续赶路,一夜复又一日,他们终于看到拜首城池的边缘。
  “啊,差点以为会死在林子里,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尸体暴晒在阳光之下,被野兽吃掉,被虫子吃掉,或者直接被晒的化掉……”任江流捂着脸摇头,“太恐怖了。”
  “师兄,你别再闹。虽然那道围墙看起来离得很近,实际上想走到那里,还需要一个白日的时间,速度够快的话我们会在入夜之前到达拜首。”
  “嗯。”任江流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痞里痞气的搭上顾花君的肩膀,道,“那你怪我好咯。”
  “为什么?”顾花君不解。
  “因为有我脚程不快,走的很慢,连累你们无法在入夜之前到达啊。”
  顾花君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好办,如果师兄不嫌弃,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背着你走。”
  任江流给了他一脚,道,“你去死吧。”
  “好了,好了。”他们两个斗嘴虽然有趣,但吵了一路,多少觉得有些过头。师无名轻巧的插了一句,安抚道,“赶路吧。”
  如同顾花君所说,他们入夜的时候才到达拜首。
  拜首之外是条长长的护城河,河内的水是从山上引过来的,宽阔的河道成安全的屏障,即便轻功卓绝,也无法在没有借力点的情况下跨越河水,再登上高耸的城墙。
  任江流一行站在城脚扼腕,都已经到了这里,要再这样干等上一夜,真是万分不甘心。
  拜首的外围城墙很高,任江流仰头翘脚观察着什么,半晌放下手,奇道,“怎么没有守卫?”
  顾花君点头,“的确奇怪。不过各地风土人情各异,拜首之末便是落银河,若此地与相邻的荣涧没有冲突,长期无战祸滋扰,百姓安居乐业,守卫松懈也是可能。”
  他说的合情合理,任江流转头问师无名,“你觉得呢。”
  “师兄!”顾花君抗议。
  “乖啦,乖啦。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任江流敷衍的拍了拍他的头,睁大眼睛看师无名,“你说。”
  师无名莞尔,笑容如清风拂面,温柔缱绻。可惜此处太黑,看不清。
  “在下赞同顾小公子所说,各地风土人情各异,我们擅自揣测,也是徒然。”
  顾花君哼了一声,意思是你看,人家师前辈也这么说。
  任江流不理他,依然看着师无名的方向。
  “但是。”
  任江流拍着顾花君的肩膀摇头,意思是你看,‘但是’来了吧。
  师无名摸了摸鼻子,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他总觉得任江流正在诽谤他。勉强忍着诡异的感觉,继续说,“即使国内安稳,城池不设防卫也实属非常态。前后已经走到此处了,我们不如进入一探,以观虚实。”
  任江流赞同,“我也觉得,就算社会治安再好你在家也不能不锁门吧,其中一定有蹊跷。”
  “你觉得这里应该有守卫吗?”顾花君接口,“师兄,你自幼在拜首长大,即便失忆了,也应该有零星记忆。”
  “呃……”面对这样的问题,任江流霎时收声,只能干笑,“我忘了。”
  “该怎样进入?”师茵茵在心中估量河宽和城池高度,摇头道,“我的轻功无法直接过去,即使勉强能行,也无法带人。”
  任江流和师无名面面相窥,两个弱鸡一起傻眼了。
  现在这样的天色,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准确丈量出河的宽度和墙的高度,贸然前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要冒未知的风险,还不如等到天明。
  任江流在附近绕着走了走,忽而自信一笑,“交给我吧。”
  一刻钟后,顾花君一边剥树皮,一边抓狂的说,“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办法,你有意见?”
  任江流的语气凶残,顾花君心中一怕,愤愤道,“没。”
  树的内皮是做绳子的好材料,顾花君嘴上抱怨,手上动作却不慢,手掌夹杂着内力飞快撕下一根根经络,再拿去浸水,最后只要搓成形状便好。
  任江流的计划简单粗暴,搓一个长短适宜的绳子,由最有把握登上城墙的师茵茵带着绳子上去,牵制住其中一端,另一端用木头钉在地底,再把绳子绑在木头上,自上而下行程一条借力点,这样轻功稍弱的顾花君就能靠绳子带人上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一根结实的麻绳制作完毕,任江流觉得自己的手又热又涨,还刺刺的痒,就快废了。
  他举着有些肿的手,欲哭无泪的道,“疼。”
  “用抹药吗?”顾花君道。
  任江流扑过去抱住他,嘤嘤感动道,“果然还是师弟最好。”
  “师兄。”顾花君都已经做好接住人的准备,未曾想双手迎了个空,茫然道,“你在哪?”
  “你说什么?”任江流抬手去摸顾花君的脸,但是还没等他得逞,就先被人握住手腕。
  “师弟?”任江流略觉不妥,这个人的手修长有力,但指尖柔润,和顾花君粗大的手掌的截然不同。
  “少侠。”师无名笑道,“你找错人了。”
  任江流一愣,‘啊’了一声,连忙从他身上撤开,不自在的道,“见鬼了……那个……不好意思啊师无名……”
  师无名轻笑,“不碍事。”
  任江流更觉不自在,侧过头咳了两声。
  “欢喜之时渴望与人亲近实属正常,少侠莫要介怀。”师无名感觉到他的踌躇,料想他定觉得尴尬别扭,立即温声安慰,诚恳的语气显得情真意切,“少侠愿意与顾小公子分享心意,师某看的着实羡慕,若是下次再来,少侠叫师某名字的话,师某就真的开心了。”
  任江流抓了抓头发,他从前和那帮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惯了,到这里之后与顾花君相处最多,师弟呆头呆脑的惹人疼,让他完全没有改掉坏习惯的观念,如今被师无名一说,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
  半天没有声音,师无名想得到他一脸失措,不由轻轻笑出声音,任江流又是一愣,侧开脸道,“我没有抱人的习惯,你别笑我。”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打断,师茵茵纵身越上城墙,脚尖在墙面轻点,眨眼看不见踪迹,必定已经进入拜首之内。
  不久之后,她再露面,声音相较之前放大了很多,语气中则多了迷惑不解,“附近无人,大家上来吧。”
  无人?
  几人心中直犯嘀咕,但是傻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事情,当务之急是先进入城中。顾花君对师无名施礼,抱拳道,“师前辈,得罪了。”
  师无名道,“是师某需向顾小公子道谢。”
  顾花君不再客套,扶着师无名的肩膀运起轻功,气运脚下,气走全身,他行直半空的时候落在绳面上,绳索霎时剧烈晃动,细听还有经络绷断的声音、
  顾花君心知动作必须得快,这个绳子太干,太脆,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在绳面上踏了两三步,顾花君再次跃起,这次直接落在城墙上,他对师无名和师茵茵点了点头,说道,“麻烦师姑娘了。”随即跃下墙头去找任江流。
  

☆、静

  他下去的时候发现任江流不在原地,心中着急,喊叫道,“师兄。”
  任江流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拍掉手上的土,起身道,“我在啦,干嘛叫那么大声,怕我听不到吗?”
  顾花君走过去,问道,“你在什么吗?”
  任江流道,“我把嵌入土里的木棍弄松了。如果把绳子留在这里,万一魔教的人在我们之后走出森林,看到这道绳子,怕也会照葫芦画瓢学上一遍。即使他们没有出来,明天早上被拜首的人发现也容易引起误会。我思前想后,还是要湮灭证据比较好。花君,你记住,等一下你带我上去的时候,绳子恐怕无法承受两次重量,木棍在地面绷出之后你再踩上去,反而会害了你。所以,你只有一次在上面借力的机会,记住了,只有一次,要把握好。”
  “这……”顾花君听他说的很详细,但还有不理解的地方,张了张嘴,道,“师兄……”
  任江流拍了拍他脑袋,无奈摇头,“时间紧迫,别问了,走吧。”
  顾花君听他的话,点了点头,半蹲下去等任江流上来,感觉到肩膀沉重,想着他之前说的话,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
  深吸一口气,提前助跑几步,用尽全身力气,真气灌走,一下子跳的老高。
  任江流感觉自己飞到了半空,心提到嗓子眼,他本来只是紧张害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惊失色,抓狂道,“顾花君你是猪吗!你跳这么高做啥!你个笨蛋……啊啊啊啊啊啊————————”
  安然站在城墙上两人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行动,师无名皱眉道,“不好,顾小公子太运气太足,以这个高度落下,这根绳子怕是要断。”
  师茵茵闻言拳头一紧,向前踏了一步道,“任……”
  她瞥了师无名一眼,立刻闭嘴。
  师无名笑了笑,“任江流?你担心就说出来。同行这么久,该有的情谊还是有的,大哥并非那么不近人情,非得不让妹妹交朋友。”
  “你对他们有情谊的话就下去救人吧,否则这回要淹死了。”师茵茵面无表情道。
  “呀……莫要为难我。”师无名掩唇,“我身体文弱,要如何救。”
  说话的功夫,顾花君已经降到绳子上,几人屏息以待,但见他立于绳上,绳结回荡,虽然颤的厉害,却没有断裂的迹象。刚要放心,忽闻一声细细响声,心中又是一沉,原来是先前弄松的固定点全面迸出,木棍脱离地面,随着绳子的惯性冲了出来。
  顾花君觉得脚下一空,骤然下坠。
  “啊……”师茵茵惊叫一声,手上顿感无力,绳子自掌心滑落。师无名立刻伸手接过,攥紧绳子一端。师茵茵反应过来,急忙跟他一同握住,她才刚抓到绳子,就感觉到一阵大力拉扯。那股力量令她心下一定,稳下脚步之后探头往下看去,正见城墙之下吊着两道模糊的身影。
  任江流单手握住粗绳,另一只手抓着顾花君的腿,憋得满脸通红。
  先前他在顾花君的背上,下坠的引力比他更轻,这才有机会去抓绳子。顾花君在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失去平衡,此时全靠任江流扯着,不然直接头朝下掉到河里,可够他受的了。
  他松了口气,闷闷道,“师兄,多谢。”
  “你……”任江流刚一开口,手上打颤,绳子差点脱手。咬牙保持住动作,缓过一口气才说,“还说什么废话,快点给我往上爬。”
  “哦,是。”顾花君拿到绳子,轻松在上面变换姿势。
  爬绳子也不是很容易,手在干枯的绳子上磨的起泡,脚下很难借力,当任江流碰到墙头的时候衣服都快被汗水浸透了,师茵茵伸手助他登上城墙,顾花君随后跟上。
  任江流撑着膝盖喘气,侧头小声问顾花君,“我以前怎么称呼师姑娘?”
  顾花君想了想,小声道,“母老虎。”
  “母……噗…………”任江流本想好好跟师茵茵道谢,听见顾花君的话不假思索欲要重复,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憋了回来,不然这不像道谢,反而像挑衅。
  他暗暗瞪顾花君一眼,顾花君无辜至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别傻站在这儿了。师弟,把绳子收一收,扔到河里。”这是任江流选择用绳子通行的第二个理由,这样体积轻便的作案工具更容易湮灭,毕竟半夜爬别人家的墙头,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顾花君听话的去处理绳子,任江流咳嗽一声,诚恳的看着师茵茵,道,“谢谢你。”
  师茵茵别过头,“不必废话。”
  任江流耸肩,这姑娘脾气倔,他不是第一天知道,早就不会再为她的态度而生气了。
  已经到达城头,此后就是——
  “向城内出发!”
  拜首国,拜首城。
  古代通讯不发达,再加上中原日渐式微,对各地的情报掌握逐渐减少,国谱中存在的拜首信息还停留在建国初期。
  内曰:西南之地有一村落,村落奇异,四季长春,民众富强,村庄日渐繁荣,历经百代,终成一国。
  不过这些话指的是不是拜首,却是荣涧。一国之所以常被称为城,乃是因他本是荣涧的领地,后来荣涧内部产生矛盾,经分裂,才会有拜首这个地方。
  夜间的城池静的诡异,家家户户门扉紧闭,整条街没有一丝灯光,他们在内中寻觅许久,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看到。
  
  整个拜首,就像是一座死城。
  顾花君打了个寒颤,单手抓住任江流,语气平稳镇定的道,“师兄,你别怕。”
  任江流很懂的嗯了一声,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不怕。”
  师茵茵不可置信,“你们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应该问问我怕不怕吗。”
  任江流摇头,“你肯定不怕。”
  师茵茵道,“我的确不怕。”
  任江流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问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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