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成了大——师!
他一脸黑线的看着客栈老板,脸色一板,神棍一般的道,“不必多言,我知道你因何而来。”
“师兄?!”顾花君向他迈了一步。
任江流望天,“我掐指一算,你们这个地方很好。”
老板一脸激动,“请大师说明。”
“很好便是很好,剩下的天机不可泄露。”任江流道,“你等安稳在此生活,定然性命无虞,金银饱囊。”
“这这这……”老板喜不自胜,“大师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这样小老儿心中大石落地,便放心了。”他深深拜下去,“多谢大师,那大师可否说明……”他指了指这个房子,小声道,“您之前说过……”他做口型:此处有仙人。
任江流,“……”
他恨不得把一个小时之前的自己狠狠揍上一顿,面无表情的道,“你问题太多,本大师累了,不回答了。”
饭馆老板吓了一跳,心知自己问了不能问的问题,赶忙道,“是,是小老儿问多了,大师赶了一天路,定然疲累。”他回头道,“小四子,快给给大师再炒两个菜。”他笑意满满的退到门口,“大师的饭菜就算小老儿请的,慢用,慢用。”
门在眼前关闭,顾花君道,“你骗人。”
“哪有。”任江流老神在在的道,“此地位置偏僻,如果常居此地,外界纷争自然和他们无关。而且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园子里晒着山野菜,北边堆着数多圆木,加上店里员工不少,定然不仅仅只有客栈一个营生,勤劳务实,金银饱囊指日可待。”
顾花君摇头,“你歪理甚多。”
“好了好了,别一直念我,吃饭吧。”
次日天色微朦的时候任江流就被顾花君给喊了起来,顾花君已经穿好衣服,整装待发了,“师兄,要走了。”
任江流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昨夜我夜观天象,得到紫微星的指引,发现一条近路,可以大大缩短行程……”他讨好的看着顾花君,“反正我有办法缩短行程,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呗?”
“师兄。”顾花君拧干湿毛巾扔到他脸上,“你莫要胡闹。”
“谁说我胡闹了。”任江流用毛巾洗脸,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再次变得威武不凡,冷艳的道,“我可是你师兄。”
☆、师无名
收拾好行李挥别店家,二人走了任江流所说的小路。
路程之中时候顾花君不止一次感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能过人的通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换成任江流蹲在路边碎碎念,没想到竟然要露宿荒野,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他惴惴不安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渺无人烟,不由仰面惨嚎一声。
“啊!!!!”
“师兄,你小心。”顾花君精神紧绷,“我们不熟悉此地,万一附近有野兽,你这样会将他们吸引过来。”
任江流吞回声音,怨念的看着他,“要是有野兽就坏了,避免野兽寻来,我们晚上就不能燃火,同样怕野兽来,我们也不能猎杀,也是怕野兽来,我们不能做饭。说吧,你是想冻死还是想饿死?”
“这……”顾花君迟疑。
任江流狠狠敲了敲他的头,“你还真去想啊!笨蛋!”
顾花君苦恼,“啊。这可要怎么办!”
任江流想了想,“按照路线,如果此去一路全是树林,我们至少要在这片树林里行走七天左右,你能饿一天,冻一天,长此以往定然不行。”
“师兄,你有建意吗?”
任江流皱眉在原地打转,“你师兄没有学过野外求生,以前夏令营也都是有帐篷和锅的,再不济也有手机可以叫外卖,睡觉去宾馆就好了,总没……”
“师兄,你在说啥?我听不懂。”
任江流扭头瞅着顾花君,两天折腾下来这小子的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冒出青碴,眼角略带疲态,想来以他这个年纪也少这种经历,即使嘴上不说,也定然感到力不从心。
任江流揉了揉他的头,“好了,吃饭睡觉这种小事交给师兄来操心就好,你只要负责乖乖听话就行,懂了没。”
顾花君点了点头,用惯有的郑重语气道,“哦。”
任江流见他在坐在树下,便趁着现在天色尚有余光,短距离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睡觉的地方。
他想尽量找有水的地方,是湖是河都没关系,这样他们需要防卫的方向就少了一半,万一遇上什么应付不了的事,临水想走也比较容易。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任江流泪牛满面的想一定得找到水源!有水就有鱼,有鱼就能吃!烤鱼煮鱼,随便什么都来吧!
啃了一天的饼,他的胃已经开始抽搐了。
顺着复杂的小路缓缓走过山谷的下坡,水声从脚下的断层传来,任江流瞬间惊喜,趴在地上研究一会儿,察觉那里虽然看着近,具体要走到至少要半个小时。他不敢先去查探,要是迷路了,这种鬼地方连哭都找不到对象。
此地少有人经过,有些杂草长的快要赶上人高,这样人迹罕至的山林,任江流琢磨着,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些别的吃的东西。
他拨开杂草,也算是活用手腕上的百科,不断与图鉴上对比,断断续续捡了一些能吃的青菜,而且发现不少草药,但那都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便没有去采,最后从树上摘了几颗果子,发觉站在这个位置已经能看到顾花君了,从地上摘下一朵小花,走过去将花枝插到他发间,站远了欣赏一下,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真好看。”
“师兄!”顾花君的表情似羞似怒,掺杂着一些无奈,抬手将花拿下来扔掉,问,“找到什么了?”
任江流得意的道,“找到可以睡觉的地方,走吧。”
“好!”
顾花君牵着已经吃饱的骏马,任江流已经从刚开始见到马的兴奋变成敬而远之了,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在顾花君眼前摆弄一下,道,“你看看,是不是都是能吃的?”
顾花君莫名道,“我怎会知晓。”
“啊?”任江流一呆。
顾花君理直气壮的道,“我从未做过饭,自然不知。”
“喂!等一下。”任江流赶忙问他,“你会生火吗?”
他紧张的看着顾花君,如果他说不会,今天他们大概要体会一下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了。
“这个自然,你教过我。”
任江流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那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出他所料,从这里到水源足足走了他们三十分钟,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顾花君把从路上捡的木柴堆做一堆,火渐渐燃了起来,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夜风吹的枝头沙沙作响,河水悉悉索索的流淌,有些越过岸边拍打在岸口的石子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任江流呼出口气,指着顾花君道,“你,把裤子脱了。”
一开口话题就这么劲爆,顾花君没反映过来。
“快点。”
任江流看他不动,干脆去帮他,毛手毛脚的抓他裤头。
顾花君连忙去挡,慌张的叫,“师、师兄!你这是要做啥!”
“不是让你乖乖听话吗?让你脱你就脱,只要你脱好了,师兄保证让你今天吃的饱饱的。”
“啊……不……”
“快点,师兄等不及了。”
“师兄!不可!”
“……啊呀,你看我看到了什么。”
任江流看着顾花君眨眼,“你说什么?”
顾花君摇头,“未曾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回头。
“啊,是你。”
“是你,师前辈。”
异口同声说完,任江流视线转动,看了看悠然站着的师无名,又去看神色不明的师茵茵,再看了看自己,干咳一声,遇到前女友的尴尬从心底升起,慢腾腾的从顾花君身上爬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
师茵茵手中牵了两匹马,闻言皱眉,冷冷的道,“这个地方你们来得,我们来不得吗?”
说着,收回想要离去的脚步,转身去拴马。
顾花君有些惊讶,有些惊喜,“师前辈,你们也走这条路。”
“是啊。”师无名视线本来随着师茵茵略有移动,说话的时候慢慢转回顾花君身上。他应声道,“适才我与小妹正商讨留宿之处,意外听到这里有言语声。此处偏远僻静,人烟往来甚少,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即便是山庄农采之人也不该滞留。我与小妹好奇心起,便过来查探,不想却在此见到了二位少侠,当真巧合。”
顾花君点头,“能遇到前辈,我也意外,既然如此,不如结伴而行?”
师无名声音温吞,总是慢悠悠的,带着文人惯有的儒雅,“结伴同行,彼此之间也可互相照映,我自然无意见,不如问问其他两位的想法。”
“那好。”得到师无名应允,顾花君欣然转头去问任江流,“师兄,你以为呢?”
任江流刚刚被师茵茵呛了一下,难得沉默下来。他这两天和顾花君赶路累的狠了,难以适应古代的生活,又一下子长途跋涉,但因身边跟着的是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小师弟,即便有诸多难过,也要表现的也应该沉稳得当。此刻心神松懈,疲累也是藏不住了,怏怏的垂下了眼睛。
春天的风有些凉,加上现在正是夜晚,四处充满悉悉索索的虫鸣,风吹树梢,寒意刻骨。任江流想起来在他离开之前,那边的世界已经是夏天了,而可爱的妹妹对他的态度也是夏天一般温暖明媚,而不是像眼前这个,冬天一般寒冷。
除去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讶,任江流这次再见师茵茵,发现她根本跟自己妹妹长的一模一样!
妹妹一下子变成了妹子,还是前妹子,他心中复杂,为了让自己尽快分清彼此,忍不住盯着那道袅娜的身影看了久了一点。耳边听到顾花君的叫声,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被两个人盯着。
任江流吓的后退一步,有些紧张的挠挠头,又一巴掌打到顾花君的肩膀,“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顾花君被打了也不恼,视线在任江流和师茵茵之间横渡一下,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沉重,似带着同情和无奈,“我在问你,与师前辈同行可好?”
与师无名同行?那不就能与和师茵茵同行吗?
任江流更加紧张,但仔细想想。首先,他‘失忆’了。其次,他与师茵茵分手了。再者,他已经与师茵茵分手了,就算他师茵茵会说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种话,他也可以酷帅狂霸拽的答,‘那是你认识我不够深’。
如此一来,便少了被她发现自己是冒牌的危险。
像自己这种半点没有武功的弱鸡,多和两个江湖人一起走简直不能更安全!
于是他点头,“我没问题。”
“那就这样说定了。”师无名四处看了看,若有所思。
师茵茵走过来,“你们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啊……这。”顾花君迟疑。
师无名摇了摇头,“让你自己去的别的地方,为兄可是放心不下啊。”
师茵茵瞪他一眼,“哼,你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就对了。”
“此处下临河岸,地域广阔,四面通达,兼树木稀少,气韵不闷,树枝干枯易燃。河中有水,水中有鱼,是最适合居住之地。”师无名微微笑着,细细解释,“听起来不错,实际上也很好,那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他答非所问,师茵茵咬了咬嘴唇,从马背上拿下行李,将一床柔软羊皮软毯铺在地上。师无名点头,“既然丫头也答应了……”他笑吟吟的看着顾花君,“如此,就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吧。”
师无名慢悠悠的,很平常的说道,“请顾小少侠把裤子脱下来。”
☆、妹妹
师无名慢悠悠的,很平常的说道,“请顾小少侠把裤子脱下来。”
“啊!?”
“噗!”
顾花君讶异张口,看着师无名的眼神藏有诸多茫然,双手忍不住抓住的裤头。
任江流扶着水囊差点咳晕过去,等稍微好点之后放声大笑,拍了怕顾花君的肩膀,快要喘不过气了。
顾花君窘迫非常,瓮声瓮气的叫道,“师兄!”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道理的,便松开抓住裤子的手,对师无名作了一揖,客客气气的道,“为何要这样做?请前辈赐教。”
师无名坐到软毯上,抬手遥遥指了下对面的河岸,声音和煦的点明,“抓鱼啊。”
“原来!”顾花君恍然大悟。
这里虽然能燃火,但是春寒陡峭,一夜时间也烤不干衣服,若穿着湿透的衣服容易着凉。
顾花君一点也没有想到,在场四人,他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定要下水捞鱼的那个。
任江流终于收敛起笑容,将傻师弟从怀里推了出去,摇头啧啧两声,懒散的跪坐在草地上,看着师无名,意味不明的说,“我之前是一时情急没说明白话,但你现在这么说,告诉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嗯……挺有幽默细胞的对吗?”
“哦?”师无名双手交叉在一起,他的手指修长,玉石一般冷然细腻,手指交叠着手指,似真的在思索,真的在疑惑。“幽默?何解呢?”
任江流皱眉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无任何好感。
目光轻移,看了看一直不言不语的师茵茵,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了,悻悻的想,这个抢了妹妹的混蛋。
虽然心里不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时喜时怒毫无定性,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忿怒来的毫无道理,摸了摸鼻子,懊恼的道,“听不明白就算了。”
这时顾花君手已经握在裤头上,正犹豫要不要脱。任江流瞧他做了个下拉的姿势,受不了的摇头,伸腿踢了他一脚,顾花君觉得师兄分明是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却像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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