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生病了
作者:启介
【文案】
又名《弟弟的早晨》。
每天醒来都是不一样的病,自从得了病整个人都嗨多了。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01
01
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
我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我忘记我是谁了。
我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细长的银镯,上面刻着“厉霄”和一串号码,这大概是我的名字,和我的家人的联系方式。
我可能是一个智障,或者精神病,或者其他的能让人神智不清的病症的病患,不然也不会弄一个狗牌似的东西给我系着。
我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我能理所当然的逃避社会了,不用上学不用上班,随随便便死掉也不会被人骂“傻逼”,还算是为社会减轻负担了。
我当然不会去寻死,我觉得这样牲畜不如的活着很轻松,请不要指责我三观不正,毕竟我是个病人。
02
当然了,我可能不是个病人,我只是伪装成病人,装病人这个事实在太容易了,特别是精神类的,我只要强调我很正常,他们就都会觉得我病入膏肓了。
护士姐姐来给我送餐的时候,我对着她说:我觉得我病好了,我可以出院了吗?
她回答我:不行。
你看,她深信不疑我是个病人。
我家里肯定很有钱,因为我不记得护士有送餐这个义务,这可能是我的家人交代的,由此得出,我家里虽然有钱,但是家人不怎么有心,我生病了都不来看我。
好吧,可能我真的没生病,我四肢健全面色红润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而且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这么多,逻辑严密到不像精神病人。
现在,我确信我是装病了。
03
我打算舒服的睡个回笼觉,刚躺下又猛然惊醒了,我好像真的只知道我叫厉霄了,要是装病那也装得太成功了,自己把自己洗脑成了一个神经病。
我爬起来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找到了一只手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翻枕头,好像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我按着手镯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两声之后通了,那边是一个男声:阿清,你醒了。
我想了想:嗯,我醒了。阿清是谁?你是谁?
他回答道:阿清是你,我是你哥哥。
他回答的太自然了,一般正常的哥哥做不到,有一个精神病弟弟的哥哥才做得到,看来他已经习惯于向我解释这种白痴问题了,而我可能就真的是个精神病。
我还是有点思维逻辑的,我又看了看手镯:我不是叫厉霄吗?
他回答道:厉霄是我,你叫厉清。
我不开心:我这么白,为什么要叫沥青!?
他笑了:行行行,那你以后叫厉白吧,叫厉害都可以。
我怀疑我哥哥也有病: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回答道:我忙。
我说“你忙吧”,然后把电话挂了,我确定了我家里人不爱我这个事实。
04
不知道其他的医院有没有,我住的这个医院居然有中老年人座谈会,一群白发苍苍绿眼茫茫的半智障老人在一起喝茶聊天,旁边还有护士看着,生怕突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死翘翘了。
我路过的时候还有人给我打招呼,我心里对加入这个老年团没有半点兴趣,但是我还是走了过去,谁叫我有病呢。
老婆婆喊我:阿清啊你今天又帅了。
我从她旁边走到她跟前,蹲着把脑袋支到她面前:奶奶您说得对!
老婆婆连着脖子肩膀脑袋一起转过来,又把侧脸甩给了我:阿清啊你别动了,奶奶是斜视你又忘了?你哥哥今天来看你了吗?
我不动了,我十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能看见我,她的样子看起来在看对面那个谢顶的老头,应付答道:他忙,不来。
老婆婆一副悲痛的架势:我可怜的孙子唉,长这么好看居然没人疼,我还有个孙女,上过大学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护士走过来插了一句:奶奶,您孙女早就结婚了。
老婆婆恍然大悟:哦哦哦,我忘了,那我是不是还有个重孙女?阿清啊,改天介绍你认识认识。
我虽然有病但是我不是变态,我不开心的走开了,后面护士还在和老婆婆解释她并没有重孙女的事情,我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过来听老婆婆胡言乱语,还不如回去躺着。
05
我把病房掘地三尺的翻了一遍,读过书的都知道这句话我使用了夸张的手法,其实我就随便找了找,找到了一本日记。
“人一旦老了,活着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既没有劳动能力,又脏兮兮的遭人嫌弃,要是不小心伤着这里那里,躺在床上连吃喝拉撒都不便,那可真和畜生没两样了。
虽然我不老,但是我现在也差不多了,可是我觉得当畜生没什么不好,我还是要活着,活到不能活的那天。
我总觉得就这么死了不太甘心,我肯定有没完成的心愿,但是我又想不起是什么了。”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竟然连个日期都没留,就这么看我也不能确定这是我写的。
可能是吧,我觉得和我的想法很契合,但是心愿是什么,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想来想去又给我哥哥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他回答说不知道,我让他来看我,他很干脆的拒绝了。
我十分的不开心:我不管,反正你得来看我,不然不认你这个哥了。而且我连自己哥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说出去像话吗?
他依旧很高冷:你去照镜子看看,我和你长得差不多。
我威胁他:你不来,我死给你看。
他笑了:小孩子别这么激进,你撒个娇说“哥哥我想你”,我马上就来了。
我确定他有病了,还是人格分裂:我想你我想你他妈快给老子滚过来。
06
我哥哥和我长的并不一样,我拿着镜子看了几遍确定了真的没有一样的地方,然后立马否定了来人的身份。
我指了指门:你走错病房了。
他旁边坐下,很随意道:反正我是来看我弟弟的,看你也是一样的看。
我还是不信:你肯定不是我哥!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我的手机响了,我才勉强相信一点点。
我把手机翻了个透,每天都有两个“哥哥”的通话记录,瞬间有点心塞: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我每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来看我!
他答:我每天都来了。
我不信: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答:你失忆了。
我不信:失忆就算了,那我还能每天都失忆?我一觉睡醒就能把昨天的事忘了?
他答:你昨天吃了什么?
我努力的想了想:……我不记得了。
他答:你就是这个病。
我认为他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于是把自己的精神病改成了长期性失忆症,然后把它当成事实接受了。
我问:我的心愿是什么?
他答: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凑过去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把床靠放了下来,顺便把被子给我掖好:乖,睡觉吧。
我愤怒:你敷衍我!
他笑:你的心愿就是,希望哥哥每天都哄你睡觉。
07
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
从小爸妈就不喜欢我,因为我没有哥哥听话,没有他成绩好,考不上他的大学,毕业之后也一直浑浑噩噩的不工作,每天都赖在家里,他们看到我就腻得吐。
哥哥很疼我,他接我出去和他一起住,不会嫌弃我懒,也不嫌弃我没用,给我买好吃的,哄我睡觉。
我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回答:因为你是我弟弟。
我又问:我不出去工作,你真的一直都不会嫌弃我吗?
他回答:你别吃太多,我都养得起。
我感动:哥哥真好~等我不害怕人群了,我也会给你挣钱的。
当然,我依旧没有出去工作,我已经懒成了惯犯,爸妈说我拖累了哥哥,成了他成家立业的绊脚石,我当然不会这么想,因为我哥哥绝对是爱我的。
可是后来我又想我好像太糟糕了,为了我哥哥我多少得上进一点,于是我出去找工作了。
天呐,你们知道人才市场是个什么地方吗,我站在外圈看见人群就一阵阵发晕,后来被人推倒了,再后来就失去意识了。
我觉得有人在踩我,像玩踩影子的游戏一样不负责任的踩我,又像方向盘失灵的车从我身上碾过,我大概头一歪肠子就哗啦啦的流出来了,我害怕极了,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醒来。
我急促的呼吸着,有人在旁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温柔的哄道:乖,没事。
☆、02
01
我在医院的病房醒来,好像做了一个很累的梦但是我忘了,我可能是得了梦游症,昨晚跑了两千米才累成现在这个狗样。
我抬手掀开被子看见了手腕上的手镯,居然还刻了名字和电话,还真拿我当狗了连牌都挂上了,我表示十分不开心。
我找到了手机,照着电话号码拨过去:你谁啊?你还不快来给我送狗粮!?我饿了!!
那边传来略带笑意的男声:阿清乖,哥哥等会就来。
我不管不顾的囔道:你瞎说,我哪来的哥哥,我孤家寡狗一只。
他笑意更浓:好好好,我是你主子,乖乖等着,我给你买肉包子。
我又不开心了:你骂谁是狗呢!?
他笑得不行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凶道:你见过会说话的狗吗?我是自娱自乐你懂不懂?我说我是狗你就骂我是狗,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他怕了我:好好好,小宝贝,我错了,你想吃什么给你买什么。
我满意了:汪~
02
自称是我哥哥的男人给我送来的美味的早餐,勉勉强强算过关,我就接受他是我哥哥了。
我吃完他又给我擦嘴,殷勤的样子和他高冷的气质一点都不搭,我不客气的把他挥开了:行了,没事你可以滚了。
他并没有走的打算,坐在旁边看着我:阿清,你想出院吗?
我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我觉得挺好的,而且我肯定是有病才会住院的,没好我不想出去。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坐上了床边:小宝贝,你没病,只是记忆力不太好。
我想了想:对对对,我昨天晚上好像出去干了什么但是我忘了,回来好累就睡着了。
他问:你出去干什么了?
我努力想了想:……好像遇见了一个人,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我想想啊……我大半夜出去,还有好看的男人,我可能是去嫖了。
说完我扒了扒自己的衣服,真的找到了疑似吻痕的东西,验证了我的猜想,我瞬间被自己机智了一脸。
他扒了扒我额前的碎发,语气失落:你这么说,哥哥很伤心。
我理直气壮:我知道我不对,但是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你不能原谅我吗?这么气量都没有不配做我哥哥。
他居然很愉悦的样子,天呐,我有病就算了,哥哥还是个受虐狂,还让不让人活了。
03
我在床边的桌子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写的不知道是什么鬼,我直接忽视了那一页,又摸了一只笔,匆匆的跑出去做调查。
我想看看我是否有梦游症,于是我先对周围几个病房的病友进行了采访。
病友1:昨天晚上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你的房间传过来的,那种不间断的脚步声,好像你绕着屋里走了个百来圈似的,我想坏了你肯定是发病了,我就不停的按铃,然后按到我睡着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病友2:老子本来睡的好好的,不知道那个傻逼一直按铃,又不知道那个傻逼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打算出去警告一下他,结果走廊的灯突然全灭了,我怕是闹鬼就回来了,你知道吗这医院闹鬼,都是那些会施障眼法的小鬼,所以我们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见,你也注意一点可别被小鬼藏起来了。
病友3:我昨晚睡不着在屋里走了两圈,刚准备躺下的时候对面那个被迫害妄想症一个劲的按铃,他那种病最好治了,打晕就行了,我又在屋里掂了个棒子,打算去助他一臂之力,刚出门看见走廊有一个人走来走去,在每个病房都看了一下,我猜肯定是小偷,于是我关了灯就回来了,因为没灯他就看不见了啊,谁知道我的棒子还是被偷了,遭天杀的小偷啊!
透过以上的调查我发现,我周围的人都有病,以及我昨晚肯定出去过,因为我没有听见铃和脚步声。
我确诊我是得梦游症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04
护士姐姐来查房的时候,我把我的病和她说了一番,以及想出院的事情,因为我还想好好活着,不想和小鬼玩捉迷藏。
但是护士姐姐拒绝了我:你的病好了才可以出院。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立刻答道:厉霄。
她一脸悲痛:很抱歉,你的病还没好,你叫厉清你都忘了。
我不管:我不出院很危险,我有梦游症,而且旁边的人都有病,要是哪天晚上碰到一起了那可真完蛋了。
她安慰我:没事,你病得比他们重,等级比他们高,不用怕他们。
我怀疑这护士也有病,我囔道:我哥哥同意我出院了!
她不以为然: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
她总结:所以你没有哥哥,别想那么多,你该睡觉了。
我试图反抗,可她举起了注射器,我赶紧往被子里一躲,睡觉了。
05
我听见了脚步声,我以为是隔壁那个睡不着爱转悠的病友来了,我又往被子里窜了窜,试图伪装成我不在的样子。
可惜我的伪装被敌人识破了,我害怕的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我哥哥,不对,不是我哥哥。
我问他:护士说我没有哥哥,你到底是谁?
他把我抱起来,像抱小孩子那样:护士骗你玩的,我当然是你哥哥,不过是异父异母的哥哥。
我想了想怒了:毛线关系都没有,也算是我哥哥!?
他解释道:我们是重组家庭,我当然是你哥哥了。
我又问:那我们爸妈呢?
他叹道:他们不喜欢我们,把我们赶出来了。
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难过的地方,毕竟我成年了嘛,被父母嫌弃也是很正常的。
我的视野特别高,我才反应过来被他抱着,不过说时候顶着一排灯感觉特别压抑,也可能是医院的走廊太窄。
我问他:我们去哪?
他答:出院。
我念叨:我这样感觉像逃犯一样,为什么要晚上出院?哦……我现在是在梦游对吧,原来梦游的感觉是这样,还挺真实的,快点走,可别被隔壁几个病友追上了。
他笑着应了一声。
06
我和我哥哥的家看起来还挺舒服的,可惜只有一间卧室,一路回来累得不行,我不客气的窜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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