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事的,师父你放心吧。”沈珏乖巧的笑了笑,冲着三个师弟挥了挥手,“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曲穆看着凌寂和沈珏两人的背影,自从刚刚开始,凌寂就一直没有放开沈珏的手,两人就这么牵着手一路走远了。
曲穆挠了挠脑袋,看向左手边的叶倾,“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叶倾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没有啊,师父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着就把小胖墩三师兄抱起来塞进师父怀里,顺手攀着叶舒的肩膀拉着他往回走,“走走走,困死我了。”
凌寂拉着人回到房里,感觉到沈珏的指尖凉凉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乖,没事了。”
“嗯。”沈珏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闷闷的。
凌寂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要不要先洗个澡?”
“不洗。”沈珏紧紧的抱着师兄的腰不撒手。
他的衣服下摆上还沾着一大片乌黑的血渍,凌寂也不介意,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珏突然笑起来,主动献上一个绵长的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
凌寂见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衣服上一大滩的血渍怎么看怎么难受,拍了拍他的屁-股,“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先。”
沈珏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师兄你可真会破坏气氛。”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冲上来直接扒光我然后酱酱酿酿再酿酿酱酱吗!
话虽如此,沈珏还是迅速的去洗了个澡,其实看着那一大滩乌漆墨黑的血他自己也有点恶心。
洗完之后套了件中衣便滋溜一声钻进了被子里,头发上还带了点未干的湿气。
凌寂伸手摸了一把,“怎么不把头发弄干?”十分自然的将灵气聚集在手中顺着他的发梢过了一遍,立刻就清清爽爽的了。
沈珏乖乖的任他用灵力给自己烘头发,完了之后又往他那边拱了拱,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凌寂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沈珏好像特别粘人似的,今天的事确实是把他吓到了吧。
“师兄。”过了半晌,久的凌寂都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
沈珏顿了片刻才开口道,“师兄,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他的语调有点儿慢,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怀念又像是怅惘。
凌寂没说话,微微支起了脑袋听他讲。
“那个梦太真实了,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楚它究竟只是个梦,还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在那个梦里,我也是像现在一样在师父门下学剑,你是我师兄,可是我们的关系并不好,你那时候总是冷冰冰的,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他原本打算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一辈子,可是今天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有种把它说出来的冲动。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凌寂,并不是因为感动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很纯粹的,喜欢上眼前这个人。
“我那时候总是喜欢找你的麻烦,明明修为那么低,却还片刻没个消停,你有时候会凶我,但是却也没有真正的恼过我。”
沈珏说到这里自己笑了一声,“大概那时候我也并非真正的讨厌你,不过是孩子心性,想要吸引你的注意罢了。”
“在那个梦里也曾经发生过今天晚上的事,但是那个我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帮我,也没有人信我,只有师父一个人还在为我说话。”
“我被废了丹田,关进刑律堂里,没日没夜的,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师兄,我今天很高兴。”沈珏的眼眶有点儿湿漉漉的,你能这样护着我,我真的很高兴。
凌寂突然用力的抱了他一下,有点儿心疼,又有点儿后怕。
沈珏说的轻描淡写,但他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少年曾经受过怎样的苦,凌寂把头埋在沈珏的肩窝,半晌道,“那这个梦里的我呢?”
沈珏慢慢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你那时候不在门中。”等你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
“那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沈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再是一样的结局了。
凌寂觉察到了,但是也不再问,而是亲了亲沈珏的眉心,“没关系,只是个梦而已,以后我都会好好护着你的。”
沈珏笑了笑,是啊,只是个梦而已,都过去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凌寂突然抬起头来阴测测的瞅了他一眼,“那个梦里是不是还有景萧?”
沈珏哭笑不得,我什么也没说师兄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没有。”沈珏义正言辞的摇头,“我根本就跟他不熟。”
☆、我们只是在玩游戏
虽然没有被关进刑律堂,但是案情尚未明了,沈珏的行动还是被限制在了自己的小院内。
沈珏比划了两招就不想练了,把剑收起来,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凌寂的袖子。
凌寂把手里的书合起来,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怎么,无聊了?”
沈珏像个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我觉得我都快长蘑菇了。”
凌寂也有些无奈,按照沈珏那天的描述,估计是中了魔修的某种术法,可是他们关于魔修的了解本来就不多,他翻遍了古籍,也没有找到类似的术法,可以让人失去知觉,像傀儡一样任人摆布,之后却又能恢复如常,寻不到半点痕迹。
只能让沈珏再忍一段日子了。
行动受限倒还是小事,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不知那诡异的术法是否还潜伏在沈珏的身体内,简直就像个□□似的,让人放心不下。
所以这段时间如非必要,他基本都和沈珏呆在一起,就是害怕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凌寂勾了勾手指,沈珏立刻颠颠的就凑过去了,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如今一定摇的正欢快。
“不如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凌寂长袖一挥,顺手抓了一把花瓣握在手里,“你猜我手里的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猜错了就亲我一下。”
沈珏羞涩道,“师兄你怎么这样,不要啦。”
“不如输的人脱衣服吧,输一次脱一件。”沈珏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凌寂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好啊。”
“单数。”沈珏想也不想,随口胡诌道。
凌寂摊开手掌,微微一笑,“双数。”
“啊,错了啊。”话虽如此,语气里却一点惋惜的感觉也没有,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脱了,迅速的抓了一把花瓣在手里,“到你了。”
“双数。”凌寂也不看他的手,微微含笑道。
沈珏摊开手掌一数,果然是双数,脸上写满了失望,不过片刻又振作起来,“再来再来。”
十局后,沈珏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连发带也没了,凌寂却还整整齐齐的,摊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又输了。”
沈珏嗷的一声扑上去咬住凌寂的脖子,不轻不重的磨了一下牙,“师兄你耍无赖,你肯定作弊了,怎么可能一直都是我输?”
“愿赌服输。”凌寂的嘴就贴在沈珏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弄得他耳朵有点痒痒的。
“沈珏。”
一个珏字还没说完,叶倾就惨叫了一声退出门外去,凌寂迅速的抓过一边的外衣给沈珏披上。
叶倾这才又转进门来,一脸愤愤,“你们俩也太不讲究了吧,这青天白日的,连门都不锁。”
他身后还站着小脸红扑扑的叶舒。
沈珏理直气壮道,“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而已,想什么呢你?”
叶倾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游戏真污,简直带坏我们家小叶舒。”
沈珏心想我冤枉啊,我们真的只是在玩游戏而已啊,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你就破门而入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门放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你敲的你不知道吗,还有小叶舒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们家的?”
叶倾只听见最后一句,立刻洋洋得意的搂着叶舒的腰,“就是我们家的。”
叶舒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有些尴尬的往外挪了挪。
沈珏心想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其实叶倾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接触起来也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叶舒性子柔弱又敏感,而叶倾玩心太重,简直像只花蝴蝶似的四处拈花惹草,他的确喜欢叶舒,只是这喜欢究竟有几分真心,怕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叶舒喜欢上他,怕是还有的磨呢,沈珏有心想要提醒他,只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多置喙。
想到这里沈珏忍不住又朝着他翻了几个白眼。
叶倾浮夸的叫着,“哇你这人太没良心了,亏我们还害怕你无聊,特意来看你,你就这种态度。”
沈珏无所谓道,“我又没叫你来。”
叶倾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你你你你……”
叶舒赶紧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立刻就换上一张笑眯眯的脸,顺手在叶舒脸上揩了一把油,神清气爽。
叶舒的脸瞬间就更红了。
“小珏,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叶舒有点担心的看向沈珏,这件事毕竟也不是一件小事。
沈珏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还没有头绪呢。”
凌寂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叶舒也安慰道,“没事的,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一点知觉都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云纾的院子里,这也太神奇了吧。”叶倾一脸好奇的凑上前来搭话,“难道你其实是梦游?”
“是啊,我梦游到了魔修的大本营偷来了他们的鬼龙幡然后在梦里学会了它的使用方法。”沈珏呵呵道。
☆、瓮中捉鳖
叶倾自己伸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砸了咂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看既然有人要害你,必然不会一次就善罢甘休,你们倒不如故意卖个破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沈珏这回倒是没反驳他,一只手支着脑袋,“其实我也这么想过。”说着眼巴巴的往凌寂那瞅了一眼。
凌寂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这样也未免太过冒险了一点。”
他素来行事大胆,只是这件事事关沈珏的安危,他却不得不仔细思量。
叶倾翻了个白眼,“你们现在是日夜小心防范,但是总会有疏忽的一天,到时候不是更加危险,倒不如现在主动出击,我们和师父也能帮衬着一点。”
凌寂沉吟了一会,“也是。”
他身在局中,关心则乱,反倒不如叶倾想的透彻。
“既然如此,那夜里我们便找个借口假意离开,放小珏一个人在房里,那人若是真有后招,这些天怕是也等不及了。”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术法,竟然能够操纵人的心神,万一那人能远距离操纵的话,倒是挺棘手的。”叶倾想了想道。
既然已经决定了计划,凌寂的思路倒是清晰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术法,即使是魔修的术法,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突破术法的规则。”
“要操纵人的心神,即使那人是远距离操纵,也总要有个媒介,或者是气味,或者是声音之类的,不可能毫无端倪。”
“是啊。”叶倾摸了摸下巴,“那我们到时候就叫上师父,偷偷的隐在暗处跟在沈珏身后吧,要不要把门口的禁制撤了?”
凌寂想了想,“把禁制撤了倒显得太过刻意了,还是留着吧,那人要是连禁制都打不开的话,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对了,我们到时候要是跟的太近的话容易被察觉,不会把人跟丢吧?”
凌寂淡定道,“不会,小珏那把剑是用我的本源之力炼制而成,只要他带着剑,我就能感知到他的位置。”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没有一点点防备,叶倾委屈的摸了摸叶舒的小手,“下次我也给你炼一把。”
叶舒抿了抿嘴,没说话,就是脸有点红。
沈珏心想,这倒霉孩子,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会假意放出消息去说是找到了杀死云纾的凶手的线索,然后偷偷的潜回这里,你去跟师父打个招呼。”
“好嘞。”叶倾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那我们先回去了。”
☆、舍命相救
沈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到一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觉得有点儿小紧张,却不是很害怕,大约是因为知道师兄就在不远处好好的守护着自己的原因,沈珏摸了摸剑柄,他能感觉得到。
虽然想着不要睡着不要睡着,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沈珏居然还是慢慢的起了困意,不一会儿便睡得昏天黑地毫无所觉。
快到凌晨的时候,床上的人才突然睁开了眼,径直向外走去,暗处的曲穆和凌寂也一下子按住剑柄,来了。
沈珏来到门口的禁制前,顿了顿,扬起长剑在自己的手上隔了一个小口子,丝毫没有停顿的就着血在禁制的正中画了一个爆破符。
这不是什么特别艰深的符篆,但是要将灵力控制的这么精准,而且不发出半点响动,却绝非沈珏能够做到的。
何况道修多以朱砂为引,用血画符,倒更像是魔修的手段。
沈珏的爆破符落成,门上的禁制也失了效用,沈珏将手一抽,径自走了出去。
凌寂和曲穆也不敢跟得太紧,只能远远的在后面观望,凌寂有些疑惑,这像是去掌门院里的方向啊,以沈珏的修为,怎么可能对天璇子造成什么威胁。
上次是云纾,这次是天璇子本人,难道这人是冲着掌门来的?
走到后面,曲穆也觉得有些不对了,看了凌寂一眼,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静悄悄的跟着。
天璇子功力深厚,沈珏还未靠近房门就已经被发现了踪迹,看见沈珏和平日里全然不同的阴冷神情,也微微愣了愣。
呵斥道,“沈珏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珏微微勾起了唇角,笑容僵硬而阴冷,显得无比诡异,“清哥,你认不得我了吗?”
天璇子骤然变色,“是你,怎么会……”叫他清哥的人,就只有……
可是那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
远处的曲穆和凌寂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能隐隐感觉到沈珏说了一句什么,一向不变如山的掌门居然仓皇的倒退了好几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凌寂微微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刚想要现身出去的时候,却看见沈珏已经将一个什么东西掷了出去。
转瞬之间,雷云滚滚,拇指粗细的紫雷已经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天璇子功力深厚,虽然刚刚一时乱了心神,感应到这雷中蕴含的巨大能量,迅速凝聚心神,将自己的长剑掷了出去,扛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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