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的劲儿非常大,白辙差点就被它甩出去,好在白辙的牙齿很好,他直接咬穿了鳄鱼的鳞甲,血腥味儿在口腔中蔓延。白辙用四肢抱紧水底的石头,只留下鼻子和眼睛露在水面上。鳄鱼拿他没办法,便松开野牛回头咬向白辙。这时野牛的疑似伴侣,一头身形更重的公牛低头冲上前,尖刀似的牛角一举刺破鳄鱼右肋下的皮肉,白辙赶紧松口,公牛高昂着头,把鳄鱼挑在牛角上,一甩出去飞老远。白辙三蹦两蹦跳上前,咬断了鳄鱼的喉咙。
公牛喷口气,用蹄子连捣带踹把鳄鱼□□一番,带着老婆孩子得意洋洋地走了,白辙看看公牛一家的背影,为鳄鱼的死亡留下了同情的泪水。紧接着白辙撕开鳄鱼的肚子,扒掉它的皮甲,可惜鳄鱼太小了,一小块皮堪堪能遮住白辙的身体那么大的地方。白辙准备把它塞进鸟巢的盖子里,增强盖子的遮雨功能。
扒完鳄鱼皮,埋了鳄鱼的内脏,白辙对剩下的鳄鱼肉来了点儿兴趣,被咬穿动脉放了很多血的鳄鱼肉看起来微微泛白,有点莹润的感觉,很能挑动食欲。都说鳄鱼肉像粗鸡肉,不知道对也不对,反正肌肉的纹理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白辙把鳄鱼肉拖上树晾着,跳回去找出香草、酸浆果和盐矿粉,用大叶子一包带回来,再拖下鳄鱼肉,用指甲片一部分嫩嫩的肉,洒上乱七八糟的调料,愉快地吃了起来。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比鸡肉有嚼头,更鲜嫩弹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辙感觉吃完没一会儿,身体就腾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十分舒服。
太棒了!白辙感到自己的胃已经塞满了,可是嘴还是很馋,白辙舔着毛,决定以后再找找有没有鳄鱼可以吃。
白辙一共吃掉来的三分之一只鳄鱼才恋恋不舍地丢开剩下的鳄鱼肉,找了个有太阳的平平的大青石头爬上去惬意地晒肚皮。
大概是瞅着白辙眯眼了,一些小型掠食者和食腐动物出现了。
先是几只彩色的大鸟,蹦蹦哒哒地跳过来,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欢快地啄食白辙吃剩下的鳄鱼肉,它们边吃边观察白辙的动静,白辙转转耳朵,或者动动爪子,它们就立刻四散飞到附近的树上,发现白辙没别的动作才飞下来继续吃。白辙听它们的声音十分呱噪刺耳,于是在心里给它们取名叫彩鸦,彩色的乌鸦。
接着是有点向田园狗的生物,白辙就管它们叫野狗。野狗的习性像鬣狗,长得比鬣狗好看,骨架更粗状一些,幼年体圆滚滚的像个大团子,耳朵圆圆的,毛呼呼的,挺讨人喜欢。白辙之前就发现过它们的行踪了,它们和彩鸦起了一场冲突,最后它们占据了鳄鱼的一大片背部和后腿和腹部的肉,彩鸦只能勉强凑合鳄鱼的两条前爪和脑袋和肩部。
这个天气存肉是存不住的,白辙的视线在毛茸茸的几个幼年团子上飞了飞,没有爬下石头去赶走它们。反正他吃不完,反正这群野狗对他还算尊敬,他就当是养狗了。
陆陆续续的还来了些小型生物,比如有点像狐狸又比狐狸胖、比狐狸小的小狸,比如类似于貂和熊的杂交的被白辙叫做小熊貂的动物,还有很多种鸟类,它们不敢上前抢食,就在旁边围了半个圈看着,大约是在等残羹冷炙。
有几只小狸把白辙埋起来的鳄鱼内脏翻了出来,和几只鸟雀一起大快朵颐。白辙移开视线,那场景实在太恶心了。
☆、伙伴们
白辙把头扭向溪涧,看着正在“拨剌”作响的涧水,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水潭里的、溪水里的大大小小的鱼都游出来,唼喋在水面上疯抢那一点点鳄鱼的血液与残留的肉末儿。白辙注意到其中有只体型巨大的鱼,不仅抢食,还会吃抢走食物的小鱼,却对一旁懒洋洋的伺机行动的明显更肥嫩的无鳞鱼视若无睹。
一点鳄鱼肉而已,值得吗?
白辙动动耳朵,跳进涧水里,鱼儿们四散离开,只有那只巨大的鱼杀红了眼冲上来咬白辙咬了一嘴毛,被白辙一巴掌拍飞摔在石头上爬都爬不起来。
岸上的彩鸦小狸野狗早就鸟兽散了,白辙瞥一眼满地狼藉的残骸,甩着尾巴走到大鱼旁边抽动鼻子嗅它的味道。
好像和普通的鱼类没什么区别……
白辙撕开鱼皮,发现这条鱼肚子上的皮竟然比一般的兽皮还坚韧,白辙立刻觉得有趣了,他将鱼肚子划开,嫩白莹润的鱼肉映入眼帘,不带腥气的单纯的鱼肉的芬芳扑鼻而来。
白辙按按自己的肚子,很撑,那……就吃一口试试?白辙果断撕下一条膏肥的鱼肚肉,吧唧吧唧塞嘴里。
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觉又蔓上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真是棒棒哒,白辙知道自己的食谱可以动一动了。
白辙直觉这种暖呼呼的感觉就是那群鱼还有彩鸦野狗们争夺鳄鱼的原因。至于这种感觉有什么好处……白辙目前还搞不懂,既然搞不懂,就懒得搞了,能吃就行。
白辙把没吃完的鱼扔到远处,算是送给那些个食腐动物。
后来白辙发现……只要他出来觅食,身后就会不远不近地跟着一长串彩鸦、野狗、小狸、小熊貂等等,等着捡漏。白辙不以为意,反正他吃不完。
再后来,白辙睡懒觉,那些个不怕死的家伙还会上前撩他。一觉醒来头上多个叽叽喳喳的团子,肚皮底下多了个毛茸茸的丸子,白辙习惯了,也懒得管了,心情好就捉着团子丸子们玩一会儿,心情不好就甩甩毛直接甩飞出去,毛茸茸们也不会生气,piaji一声飞出去,再扑腾着跳回来。
白辙后来又偶尔吃到了一些会让全身发暖的肉,有很多品种,大多是肉食动物,白辙还发现这种肉类特别招那群食腐者喜爱。白辙一度怀疑这些肉有问题,看看食腐者们吃得那么开心,倒是放心了点儿。
没过多久,白辙需要考虑是不是该提前扩建树巢的时候,天气终于开始转凉了。
扩建什么的先扔一边,当务之急是储存粮食和防寒保暖。
鉴于他已经开始换毛了,换出来的长毛粗长滑,短毛密绒厚,水泼不进,针插不透,防寒这事儿白辙就不太在意了,放在次级位,这情况下,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首先白辙先刨了几个山洞,把干果和坚果用树叶分别包好存进去,再封住洞口。偷东西的小贼挺多,白辙杀了一批之后也就安静了。白辙存了大概足够吃撑自己三个月的果子才罢手,接着天气更加冷了才去存肉。猎杀到的猎物被白辙用矿盐腌制后再风干,得到的风干咸肉挂在附近的树洞里,储存一两个月问题不大。
这时候,该迁徙的鸟都已经迁徙走了,剩下的都是准备越冬的鸟,该冬眠的也都冬眠了,蛇和鳄鱼都渐渐地消失不见。
白辙曾经根据这地儿的物候揣测这地儿应该和亚热带的气候差不多,现在看看情况也确实差不了太多。
这里的针叶树不多,大多数是阔叶树。
只有很少的鸟儿飞走了,却有更多的其他鸟类飞到这里来越冬。大批的中大型鸟类把白辙的水潭和小涧流闹腾得不成样子。
白辙对于这些多数是白色、少数是艳丽的彩色的鸟类十分喜欢,容忍了它们的闹腾——前提是它们愿意提供一些鸟毛来填充他的房子。
大概是肉干也囤了三个月的时候,白辙一觉醒来,地上的水渍结冰了。
流动的山涧和溪流依旧在流淌,各种各样的水鸟在水面上愉快地捕食,偶尔它们会为了一条鱼打起来,白辙估摸着那鱼应该是比较特殊的那种,吃了会让人发暖的鱼。
白辙后之前在小狸、熊貂、野狗的帮助下猎杀了几头鳄鱼,大约一半的鳄鱼比较特殊,而鱼类不过十分之一而已,食草的动物只有百分之一。白辙起初觉得是物种特性决定的,后来觉得也可能是这种效果可以在体内积累,所以会向食物链的上端富集。
白辙想过拿跟着自己很久的小食腐们测试一下,看看小食腐们的肉是不是一样吃了暖呼呼的,结果他刚露出点要扑杀的意思,小食腐们卖萌的卖萌,卖蠢的卖蠢,换毛期间变得很丑的野狗们甚至直接滚倒露肚皮,一副任凭处置的可怜样儿,毛绒控白辙下不去手啊……
算啦算啦,反正也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猜测,是对是错有什么关系,该吃的他还是得吃……
自从开始捕食鳄鱼之后,白辙的身体发育速度又变快了,大大的鸟巢空间已经有点不那么富余,白辙储存好食物后,就对鸟巢做了一次艰难的扩建。
这小半年的使用情况证明他对鸟巢的搭建还是相当成功的,暴雨天不渗雨,狂风天不散架,就是丑了点、蠢了点。
在建成的基础上扩建比较麻烦,白辙颇费了一番功夫,连爪子都磨秃了一些,又把搜集到得鳄鱼皮全部填进了鸟巢的盖子里,才得以在结冰的日子缩在温暖的巢穴里看霜花。
这几个月白辙很是收集了一批兽皮,可惜都是很小的兽皮,而且无法硝制以防腐,只能通过干燥的方法保存,结果就是兽皮不是太硬,就是没处理好容易腐烂,最终也只有十之三四可用。幸而白辙那身皮毛抗寒不错,躲在吹不进风的鸟巢里也不觉得冷。而之前跟着他捡漏的小食腐们,已经胆大到会跟着白辙进鸟窝过冬了。每天清晨白辙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抖掉窝在他的毛发里的彩鸦和小狸,把野狗、熊貂和其他一些数量太少他懒得取名字的小动物们一个个踩醒。
白辙每天仍然按时出去觅食,有时候是残余的坚果,有时候是出来觅食的野兔和野鸡,白辙不太愿意对已经和自己熟稔了的食腐小伙伴和那几头通人性的野牛下手,但不介意猎杀一些繁殖极快的野兔野鸡乃至不食腐的小型掠食者譬如狐狸和山猫之类。
再后来,曾经会掠食的野狗也变得十分懒散了,似乎彻底成了小狸、彩鸦那样的完全食腐兽,整天跟在白辙身后蹭吃蹭喝,哪天白辙偷懒只啃坚果,它们就集体饿肚子,宁可饿着也懒得去觅食。
白辙想想要么就当未来的宠物养了吧,横竖数量也不多,没准儿他能给自己养出一堆猎狗来呢?而且,寒冷的冬季,每个夜晚身边都挤了一大堆暖呼呼的小动物的感觉真的挺好。
☆、凶兽
这个冬天正如白辙所料的那样,并不冷。零星的几场雪,最大的一场也只是堪堪留下了不到一厘米的薄薄的积雪。
这个世界的冬天比白辙原来那个世界的长一点,从第一次结冰到第一颗草芽冒出地面大约经过了五个月。白辙将草地返青的时节记为初春时节,往前推到第一次结冰就是初冬。
他不太确定这样长的冬季是这个星球的公转速度造成的,还是这个地方的维度造成的。从秋季的漫长看来,白辙更倾向于前者。
南下越冬的候鸟陆续返回北方的时候,春天已经非常浓盛了。白辙不止一次看见他的小伙伴们□□时耸动的身影。
这群混蛋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光天化日的就这样酱酱酿酿!
白辙十分愤怒,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同类在哪呢!
别说同类了,他还是个gay啊!对妹纸硬不起来的gay啊!他不仅需要同类,还需要个和他一样是gay的同类啊!
而且,就算是个同类,白辙他下不去口啊……
那还得是个人类才行啊……所以他需要的是长得和地球人类差不多的、是gay的、还接受兽X的伴侣啊!
看着一串定语也知道同时满足这些要求有多难了,难道他连新生也要一直光棍下去吗?
白辙突然觉得今生好苦逼,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一声。他周围的小朋友们听到动静,一个个把脑袋竖起来看向白辙,发现白辙只是在无聊地挠草茎,又一个个地扯着哈欠继续睡下去。
春天到了,山谷林地里到处欣欣向荣,活泼的动物多了起来。
鳄鱼和蛇又出来送粮食了,猛禽偶尔可见,白辙喜欢毛多的动物,有的选的时候一般不会捕杀小可爱们,因此他对这些食物的出现表示谨慎的欢迎。老鼠也到处活跃,躁动的虫子嗡嗡蹦跶个不停。
白辙的体型增大了许多,力气见长,指甲也初显威力,现在的他虽然还比不上母亲那样轻轻松松裂石碎木的,捕杀一头寻常鳄鱼却已不需要帮手。白辙乐观地判断,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他的爪子离能削石头刨山洞住上大房子已经不远。唯一的问题是他成长到母亲那个体型时,这里的物产能否支撑他的需求。也许到了他能刨出山洞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在这最顶级的猎食者也不过是几只普通的鳄鱼的地方继续生活。
现在的白辙是一个体长超过两米、肩高有一米五的巨型野兽,鳄鱼和野兔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食谱,他一顿可以吃掉一只成年野羊——虽然难吃了点,但是足可以填饱肚子,然后最多一天又会饥饿。对比他母亲的体型,他的发育期远未结束。
花花一家已经搬走了,早在花花的丈夫发现白辙捕食它们的邻居山羊的次日,野牛群就消失不见了。其实白辙真的不会对花花一家下手。花花它们走了,少了个会对他眨眼的邻居,白辙还挺失落的。
鳄鱼已经被白辙屠杀殆尽,白辙懒得费心费力地抓小野鸡小野兔用数量塞饱肚子,鳄鱼、巨鲶、蛇、少数有点像恐龙的哺乳动物成了他的主要食物。每次捕猎白辙都要跑出很远,他的活动范围可能已经达到了100平方公里,看着自己不断增大的体型,再看看附近的中小型食肉动物的数量,白辙知道,这个地方很快就不会再适合他了。是以当鸟巢再一次变得有些狭小后,白辙没有继续扩建它。
这时候才看堪堪入夏。
秋天会硕果累累的树木们不是花谢时候就是花盛时候,从今年它们开花的热闹程度看,秋季又会是个丰收的季节。
春天疯狂的□□导致这个时节里处处是生命的色彩。彩鸦野鸡等等各种鸟类兴旺发达,一些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们学着长辈的样子想从白辙的毛发里翻点盐粒儿或者虫子什么的吃吃,翻了半天什么都翻不到,便垂头丧气地离开。它们的爹妈则愉快地在野狗们身上刨食,那显然是很高效的。
野狗野羊野兔小狸狐狸山猫……大多数雌性都挺着个鼓囊囊的肚子,也有繁殖得快的,小孩子们都已经能跟在父母后面出来找水喝了。
那群可恶的小淘气们简直太胆大妄为了,白辙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午睡是被熊貂家族或者阿蠓家族的熊孩子踩醒的,它们在白辙的肚子底下滚来滚去偶尔睡熟了还撅着嘴找[哔——]或者小爪子一动一动地踩奶就算了,打打闹闹地从他的脸上起跳实在让白辙忍无可忍,它们又不剪指甲,被它们的后爪蹬在鼻子上可不是什么值得享受回味的经历。
这里简直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可惜终非久留之地,即便这里足可以让白辙很愉快地活到老死,白辙也会在合适的时候离开。
河流代表着人居,白辙一定要亲自走一走河流附近的平原,他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智慧生物。
一个人活着太寂寞。
即使移到水边阴凉的地方午睡也被热醒了好几次之后,白辙在鸟巢附近的树干上划的计数天的横已经到了第四百六十六天,他猜的没错,这里的一年比地球上长将近一倍。也许月份和每天的时长也不对,这里的“月亮”的变化规律并非28-30天,每天的时长白辙不知道该怎样计算,他感觉这里的每天都非常漫长,不知道只是因为无聊所以这样觉得,还是真的因为这里的一天就是比地球长。
白辙将热乎乎的几个半大的团子撇开,一头扎进潭水里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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