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风笑笑,在小狐狸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不怕,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所有的危险和恶意,就由我为你抵挡。
第二天一早,白黎就被祁睿风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地洗漱完毕,直到吃过了早餐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睿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白黎摸着阿雪的鬃毛,问道。
“阿黎,陪我回家好不好?”祁睿风轻轻抱住白黎,“我回去要处理一点事情,然后我们就去到处游玩,好吗?”
白黎对京城还是有几分畏惧,都怪哥哥总是给他讲好可怕的故事,他想要摇头,又舍不得抱着他的这个人伤心,便犹豫不决起来。祁睿风见白黎没有立刻拒绝,知道这次有戏,便再接再厉道:“阿黎,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你要相信我,好吗?”
“好吧……”见白黎终于点了头,祁睿风哈哈一笑,将白黎抱到马上:“我们走吧!”
白黎眨眨眼睛,怎么感觉好像莫名其妙地又把自己卖出去了呢?
没有众多的随从和护卫,暗卫们也都隐藏在别处,所以现在只有两个人,一匹马,这样的路途,就算有些艰苦,也觉得很幸福,恨不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但是,白黎明显不这样想,在马背上扭来扭去,骑马骑得屁股都痛了,好想用法术一下子就到京城啊……
坐在白黎身后的祁睿风更辛苦,爱人全身依偎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小屁股扭来扭去,一直撞在某个敏感的地方,祁睿风忍得难受,这要是在以前,分分钟就地解决,然而现在自己虽然表明了心意,却没有得到白黎的回应,万一吓到了小狐狸,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睿风,我累了,想休息休息。”白黎觉得不仅自己屁股磨得疼,而且还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一点点都不舒服,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当人类就是麻烦,要受这么多罪,可怜的睿风,长这么大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
若是让祁睿风知道自己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王爷被人想象的如此凄惨,估计又要哭笑不得了。
两人休息的地方不远处恰好有一条小溪,偶尔有几尾鱼儿缓缓游过,小狐狸起了玩心,蹲在小溪边捉鱼玩儿,祁睿风在一旁搭起了柴堆,准备生火给小狐狸做几条烤鱼吃,也不知这贪吃鸡的小狐狸偶尔换换口味会不会不高兴,谁料到柴还没堆完,便又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几支锋利的箭矢直奔向祁睿风的周身要害,若是以往,闪开便是了,但是祁睿风怕伤到后面的白黎,只得徒手接了几支箭,却仍有一只刺中在左臂上,祁睿风站起身,周围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看来是暗卫与刺客们缠斗了起来,而且那些刺客身手都还不错,也是,能一路跟踪到这里还没被暗卫们发现的,最起码轻功属于上乘,还没等祁睿风分析完,白黎便慌忙跑到他身边,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受到了惊吓,小脸煞白,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受伤了,有没有事?”
“小伤,阿黎那么厉害,肯定会治好这种小伤的,是不是?”祁睿风一边安慰着白黎,一边紧张着周围的动静,白黎点点头,撕下自己外衣的袖子,帮祁睿风拔掉箭,匆忙却有条不紊地给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又偷偷施了个小法术,让他感觉不到疼痛,祁睿风看着他的小动作,心里一阵感动,小狐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用法术,真是傻得可爱。
“王爷,刺客已全部拿下,只是……他们事先都服了毒,没有留下活口。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暗卫们将刺客料理了以后,便向祁睿风请罪,祁睿风看着同样浑身是伤的暗卫们,摆摆手:“无妨,把这些尸体处理好,把他们的武器都带回去,本王自有计较。”
“是。”暗卫们领命退下了,祁睿风看了看地上的箭,上辈子的时候,他记得倒是并没有受到此次刺杀,不过谁安排的刺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是谁安排的,即便那人真是无辜,也只能做了这倒霉的替罪羊了,呵,他不过是去替皇上巡视了一下江南之地,返程路上竟三番五次受到刺杀,随行的暗卫也只剩下六人,那人倒是好大的手笔,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
祁睿风把箭小心地捡起来,箭头发黑,明显是淬了剧毒,只是为了让他死在路上,若是没有白黎,这荒山野岭的,说不定自己撑不了多久就会毒发身亡,不过那人定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只小狐狸精跟着自己,不仅会医术,还能解毒,最后空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箭头淬了剧毒,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碍,阿黎的医术果然高明。”祁睿风有意逗逗这只小狐狸,白黎果然紧张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那是当然……我这么厉害,正常的……哈哈……”
祁睿风微微笑了:“阿黎当然是最厉害的,不过也是我福大命大,阿黎,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害怕么?”
“不怕!”白黎见祁睿风没有怀疑,暗暗松了口气,又有些心疼起祁睿风来,“睿风,你会常常遇到这种事情么?好惨哦,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你啊?”
祁睿风眼底闪过一丝阴骛:“也许是我的兄长吧。”
“你的哥哥!”白黎瞪大了眼睛,“你们不是一家人么?你的哥哥怎么会害你?我的哥哥对我就特别特别好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祁睿风直视着阿黎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阿黎,你要知道,对于人来说,权力和金钱可以抹杀一切亲情、友情和爱情,尤其在帝王之家,骨肉手足相残之事稀松平常,其实人心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懂吗?”
白黎摇摇头,一脸懵懂:“那睿风也会因为权力和金钱伤害我吗?”
“不会,”祁睿风回答得斩钉截铁,“阿黎,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无论是金钱、权势,还是生死、离别,我都不会做一丝一毫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情,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相信的人,我唯一的爱人,知道了么?”
白黎露出灿烂又纯净的笑容,重重点头,祁睿风说的话,他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人类是很可怕,但是睿风会保护他,他就不会害怕了,他也愿意相信睿风,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祁睿风对小狐狸的信任表示很受用,牵了阿雪过来,道:“走吧,这里不安全,我们快些赶路,天黑之前应该就能赶到京城,阿黎,辛苦你了。”
“没事啊,”白黎虽然觉得自己的屁股可能又要遭罪,但是跟祁睿风的安全比起来,遭罪就遭罪吧,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类真是可怕,亲兄弟都要下死手,唉……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想自己呢?唉,好想哥哥啊……
这边绯卿似乎感受到了白黎的想念,笑着叹了口气,这只调皮的小狐狸,说不定又闯了什么祸,不然怎么会这么想自己呢?唉,不过也不妨去人间看看,睿王府什么的,也不知道修的什么样子,凡人的品味,估计也不能好到哪里去,而且若是让他发现那个人对白黎不好,也好教训教训他,再把白黎带回来,若是待白黎好……那就看自己的心情咯!
☆、睿王妃
在祁睿风带着白黎回到王府之前,王府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你是何人?”睿王妃被管家请了过来,刚走进正堂就看见了坐在首位的一个年轻男子,虽然面容俊美,但那周身魅惑的气质和嚣张的态度,让人着实难以为是个好人。更何况这满府的侍卫,竟然都被点了穴道,定在了那里,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似乎来者不善。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绯卿轻轻摇头,“你便是祁睿风的女人?”
“王妃娘娘身份尊贵,岂容你这贼人冒犯?”管家挡在了王妃的身前,绯卿根本不以为意,他仔细打量了方溪荷几眼,啧啧几声:“长得这么难看,心也是黑的,也不知祁睿风是不是眼瞎,看上了你这种女人。”
方溪荷修养再好,此刻也变了脸色:“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就不怕王爷回来治你的罪?”
“治我的罪?”绯卿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气得咬牙切齿,“反正祁睿风也快回来了,本座就在这里等着,看他是治我的罪,还是让你这尊贵的王妃娘娘给我奉上一杯茶?”
“好,那便等着吧,”方溪荷倒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被这样挑衅,竟然不怒反笑,“禧伯,你在这里等着王爷,本妃回屋歇息了。”
“恭送王妃娘娘。”管家禧伯见自家王妃都毫无惧色,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对着绯卿更没什么好脸色。绯卿眼眸微眯,好你个祁睿风,既然已经有了家室,还敢来招惹阿黎,当真欺我狐族无人不成?而且这个女人,十分聪明,然而心肠歹毒,若是让阿黎与她对上,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黎一路跟着祁睿风,不过越靠近王府,越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真的很熟悉,好像是哥哥的味道,难道是哥哥来看自己了?不过哥哥为什么会在睿风家里呢?算了,哥哥是神仙,知道什么都不奇怪,可是如果哥哥要自己回去怎么办?怎么办?
祁睿风走到王府门口,便看到守门的两个侍卫像石头人一般伫立在那里,别说施礼了,就是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能,而院子中的侍卫也都一动不动,难道是府中出了什么变故?那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么?祁睿风心中焦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险些与匆匆出来的禧伯撞了个满怀,禧伯见到祁睿风,忙道:“王爷,您可回来了。”
祁睿风见禧伯没事,知道事情也许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便定了定心神,问道:“禧伯,出什么事了?”
“王爷,您可是回来了,”接话的是从后苑中走出来的方溪荷,只见她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委屈屈地福了福,“您不知道,有一个贼人闯进了府里,还那般嚣张,欺辱妾身。”
祁睿风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就是方溪荷,偏偏此刻还不到与她翻脸的时候,前世这个女人若是一泛泪,一委屈,自己便好言安慰,还责怪白黎不懂规矩,只是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再如此惺惺作态,实在是恶心至极。
“睿风,这是谁啊?”白黎拉拉祁睿风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这个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女人其实很危险,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是王妃,阿黎,你叫她王妃娘娘就好了,”祁睿风对白黎温柔地笑笑,“走,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方溪荷愣住了,王爷平时回来可不会这样待她,今日怎么这般冷淡,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而且还带着这么一个漂亮清秀的少年,难不成……这是王爷的新宠,还是哪个青楼的小倌?
这边祁睿风可管不上方溪荷此时的心思,刚刚看见绯卿坐在首位上一脸笑容,就惊得他一身冷汗,这位祖宗竟然在府里等着他们,祁睿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关于王妃的事情,可以跟白黎好好解释清楚,但是对这位,他可不会听什么解释的。
“哥哥!”白黎的心情可没有那么复杂,许久日子不见哥哥,小狐狸正想念着呢,于是便撒欢地扑了过去,绯卿接住飞奔过的小狐狸,揉了揉他的头发,嗔道:“你啊,是不是又给我惹事了?”
“才没呢,”白黎撇撇嘴,满脸的不服气,“阿黎可乖了,不信你问睿风。”
看着这对兄弟俩腻歪来腻歪去,祁睿风暗自叫苦,自家这位惹不起的大舅子突然过来,想必是没什么好事,也不知这蠢女人有没有做什么蠢事,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而此时祁睿风嘴里的蠢女人,却正在推测着绯卿的身份,那个少年叫他哥哥,这个人难不成也是哪个青楼楚馆的小倌,看这姿色,必定是个头牌,难道是来找王爷还风流债的?便是如此,也只不过是个下贱东西,看王爷还不治他们的罪!
似是才想起来祁睿风和方溪荷,绯卿冷冷扔过来一个眼神:“本座口有些渴,叫那个女人给我倒一杯茶。”
此时府中还能自由活动的女人,就只有方溪荷一人,绯卿这话,显然是在针对她。方溪荷自持身份高贵,想不到竟被一个下贱的小倌呼来喝去,当然,她更想不到的是,祁睿风只是挑了一下眉,便冲着自己点了点头:“王妃,给这位贵客沏茶。”
方溪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祁睿风,红了眼眶:“王爷……”
“快去。”祁睿风哪里还容她啰啰嗦嗦,语气中已有不悦,方溪荷低低应了一声,心里却将祁睿风骂了个遍,果然是成不了大气候的,连一个男宠都如此娇惯,如何能成大事,他能活着回来,多半是凭着运气罢了。
喝上了王妃亲自沏的茶,绯卿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此时正堂里只剩下祁睿风、绯卿和白黎三人,绯卿一边抚弄着白黎的头发,一边讽刺道:“睿王爷,你可真是了不得,这家中如花美眷,我见犹怜呐,可怜我这傻弟弟,也不知有没有被你骗了心去。”
祁睿风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阁下大可不必担心,我对阿黎,真心诚意,皇天可鉴,定会给他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至于王妃,此刻还不能动她,但是也不会长久了。”
“哎呀呀,”绯卿轻轻抚着心口,“睿王爷可真是绝情,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能下得去手,叫我如何不担心傻阿黎?”
“我才不傻!”白黎表示抗议,他可是最机智的小狐狸呢!
祁睿风摇头:“我祁睿风不是负心薄幸之人,我对王妃并无爱意,若是她安分些,自能好聚好散,可她心肠歹毒,手段阴险,我留她何益?至于阿黎,我既认定他一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我心头挚爱,我也决不会怀疑他,伤害他,一生一人,足矣。”
这边白黎感动得泪眼汪汪,绯卿却不屑地笑了:“睿王爷这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来的话能腻死个人,本座见多了你这样的男人,你说的再好听,我也是不信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祁睿风知道绯卿不好打交道,也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便是让他放弃王爷的身份,与白黎做一对贫贱夫妻,他也是绝无二话的。
绯卿手一扬,一枚药丸便落在祁睿风的手心里:“男人说的话,我是一点都不信的,这是苗疆的索情蛊,若你有一丁点负了阿黎的想法,这只可爱的小虫子,便会一点一点地把你从里到外,啃噬得一干二净。”
“不要!”白黎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却见祁睿风毫不犹豫地吞了进去,心里大急,跑到祁睿风身边,拍着他的后背,“睿风,快吐出来,不要吃!”
祁睿风笑笑,拉住白黎的手:“你不相信我?”
“我……我信……”白黎点点头,他当然相信祁睿风的话,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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