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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猫的男人——林厌秋

时间:2016-01-17 19:27:06  作者:林厌秋

  冰鬼摇着宗民的胳膊,宗民已经死了,冰鬼摸了摸宗民口袋,骂道,“穷鬼!去地狱也要路费的,你肯定见不到茂秦啦。”
                           
                           

大脸猫


    刘正风为什么被人叫做大脸猫呢,有两个原因。一,他脸大身子胖,用大脸称呼,是非常贴切的,二,他人很怂包,像猫一样任人欺负。想必念过书的人都有切身的领悟,那就是每个班上或是年级里总有个很出名的胖子,这胖子呢还是谁都可以欺负的那种。
  刘正风的胖是遗传的,他爸妈都胖,最要命的是他家里还是开包子铺的,他一生下来就比别人肉多,小时候拿着包子在手里啃,人家见了他还会捏捏他的脸蛋,说着,“哎呀,真可爱。”到了上初中的时候情形就变了,所以刘正风讨厌时间!如果有超能力的话,他会选择把时间之钟定格在他十一岁之前。
  刚上初一时,有人喊他猪肉刘,过了一段时间大家不叫了,开始喊他肥猫刘,到了初二下学期,不知道是谁起的“大脸猫”这个外号,大家一致觉得这外号起的有水准,所有人都这么叫他,就连老师上课点名也喊他“大脸猫”。
  “大脸猫,去擦下黑板。”
  “大脸猫,走廊里有垃圾,你去扫一下。”
  “大脸猫,作业给我抄一下。”
  ……刘正风每次在心底会为自己打气,他认为自己的名字起的很好,有韵味,可惜大家不懂得欣赏。最热的夏天,刘正风也穿着校服在操场上跑步,他要减肥了,一日三餐也减掉百分之十的饭量,他从初二开始就这么实行减肥计划,可是有的人天生就要做胖子,他喝一口水下肚,再摸摸肚子,都觉得肚子上的肉胀了一分,每次到秤上量体重,晚上的时候总要偷着哭几回。
  上初中的时候,流行混社会,班级上成绩不好的几个男同学都学着小混混的样子管受欺负的同学要保护费,刘正风每个星期都要老老实实的交二十块钱,他连一次的保护都没领受过。到了初三的时候,为了中考,老师就特别管教那些差同学,不让他们这帮烂人打扰到其他同学的复习,不过小混混却有机会找大脸猫的麻烦。
  刘正风的家是在一个小县城,他在县城一中念书,这个县城当时连公交车都没有,大家念完晚自习都是走路,或是骑自行车回家的。刘正风家有点远,按道理说该骑车的,可是他的体型注定了他要走路,他也愿意走路,希望消耗一些卡路里。
  有个带头的混混叫张劲松的,喜欢带着五六个男同学堵着大脸猫要钱花,因为大脸猫家里开包子铺的啊,现钱多,张劲松把大脸猫的书包往地上一砸,说着,“自己乖乖把钱把钱掏出来。”刘正风乖乖送上二十块,张劲松踹进口袋里,又用手指头点着他的脑袋,嚣张的说着,“还有呢!”“就二十块钱,一直是这么多啊。”刘正风蹲在地上收拾课本。张劲松一脚踩到他背上,说着,“二十块够干嘛呀!以后我要收你五十块。”
  刘正风急的哭出来,“我哪有五十块钱啊!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说好收保护费,我连一次都没享受过…”张劲松挖挖耳朵,看着其他几个兄弟,笑着说,“你说什么!”刘正风胸一挺,说,“老大,我算是听话的,每次都乖乖给钱,昨天有人往我身上倒垃圾,当时你在场,我求你了,你也没帮我忙。”张劲松踹了他一脚,大声骂着,“找揍呢!”刘正风被这一脚踹的跌坐到水泥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张劲松听了一肚子的火,就说,“好吧,你下个星期乖乖给我钱的话,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刘正风为了那五十块钱绞尽了脑汁,实在没办法,就开始偷钱,包子铺是爸爸在后厨忙,妈妈在蒸笼前面收钱递包子,钱就放在一个铁盒子里,有时候店里太忙,刘正风就要去帮忙,他巴不得呢,收了人家四块钱,他往盒子里放两块钱,收了人家七块,他也往盒子里放两块,反正弄够五十块就行了,每当这个时候他脑子就转的特别快。
  到了交保护费的那个星期天,他主动去找张老大,张劲松揪着他的衣领,说,“别上晚自习啦,带你去玩。”大脸猫第一次逃晚自习!张劲松把大脸猫带去了县城的kvt玩,点了一个包厢,还叫了几个小姐来陪。张劲松推着一个女人朝大脸猫身边靠,刘正风脸蛋憋成了酱红色,这女人的胸脯都露出来啦,笑嘻嘻的掐着他脸上的肉,向张劲松撒娇,“你怎么找来这么个胖子!”
  张劲松开了一瓶啤酒往嘴里灌,说,“胖子肉多呀,手感多好。”他也过来掐着大脸猫的胳膊,其他几个女人见了,也围过来,一个个的掐着刘正风,刘正风哪里都是肉,掐来掐去,胳膊上和腿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张劲松却发了狠劲,举着酒瓶在他眼前晃,说,“不许哭!”
  刘正风就笑,他一笑,张劲松就生气了,把女人们拽开,就用脚踹,边踹边说,“你这一脸横肉,笑起来真奸诈!”不让哭又不让笑,刘正风老老实实挨了几顿打,就缩在角落里,看张老大和几个小痞子搂着女人们飙歌,到后来又玩扑克牌,输的人要脱衣服。
  有几个女人已经脱的只剩内裤,刘正风捂着眼睛,想悄悄溜走,一个女人瞧见了,揪着他的耳朵笑着说,“小猪猪,你往哪里去?”张劲松从赌桌上回头,说,“你们有谁骑过猪啊?”大家相视一笑,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自告奋勇,说,“让我来骑。”
  刘正风被人摁在地上,那女人就上来了,两腿夹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嘴里还叫着,“驾驾。”张劲松踢着他的屁股,说,“你他妈倒是跑起来啊!”刘正风驮着这个女人绕着这个包厢爬,头顶上的那些笑声很像西游记里的蜘蛛精,她们和他们张着嘴,往刘正风身上吐丝,他被缠的死死的,一点活路也没有。到人家女孩玩够了,他被一脚踢到一边,后来不知道那女孩在张劲松耳朵边说了什么。张劲松骂骂咧咧的,拿着一个开着盖的啤酒瓶往刘正风头顶上浇,骂着,“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歪心思!”那女的就笑嘻嘻的盯着他的裤裆看,刘正风突然明白她说了什么胡话了,等张老大发完火,他就被人扔出包厢了。
  走廊很深,一间间的包厢密布在这条蛇一样的走廊里,刘正风一边哭一边找卫生间,他要把头发洗了,衣服也要洗,这一股酒味,爸妈知道了要挨揍的,他到水龙头下就把头探进洗手台里,水开着,淋着他的头皮,灌进他的脖子,很长时间,他都不动一下,他想要是就这样淹死就好了。
  直到肩膀上挨了两下拍,刘正风才把头拿出来,一甩头发,水珠还溅到人家身上了,他又忙着低头道歉,张白庐笑着把一块手绢塞到他手里,刘正风感激的抬头看看这是谁。原来是他,刘正风认识这人的,小学升初中时,县城一中举办迎新生晚会,张白庐作为新生代表发表演讲了,刘正风印象深刻,这人是实验班的。
  一中按照从次到好,班级分为普通版,重点班,实验班,张白庐在师资最好的实验班,刘正风就是普通版的一个学渣了。
  “你是大懒猫吧?”这一开口就搅碎了刘正风的美梦,他哼哼唧唧,扭着手绢搅,好容易红着脸说,“是大脸猫,不是大懒猫。”
  张白庐呵呵一笑,说,“嗯,这名号起的很贴切,你到这里陪朋友玩吗?”刘正风并不回答,一味的低着头,过了半天觉得自己这样挺碍眼就想走了,张白庐拽了他一下,说,“你别急着走,等我一下。”他顾不上上厕所,跑到一个包房里,过了一会,拿着一件外套出来,说,“你先穿着吧,身上的这件脱掉吧,味道很大,家里人知道了有麻烦。”
  刘正风掰着手指头想心事,有人拿一本地理书砸他,骂道,“大脸猫,你傻了啊!叫你去操场拔草,你跟死了一样,装听不见是不是!”副班长的脾气好大,就因为他的女朋友今天往班里抱了一只小羊羔,大家跟没见过似的,堵在一起看。这么小的羊羔牙齿都不一定长全了,还吃草?刘正风拖着笨重的运动鞋挪到操场去。
  学校早些时候说要搞个塑胶操场,结果被全校学生抵制,每到野草疯长的时期,初中部和高中部的人还要出来除草,可是真草和塑胶的就是不一样,刘正风躺在草坪上,揪了一把草放到鼻尖下,嗅到了绿草特有的气息。
                           
                           

大脸猫


    张白庐颠着足球喊了一声,“大脸猫?”刘正风急速的挺直腰板,张白庐那张笑脸贴着他的眼睛,他一眨,感觉到眼睫毛戳到了张白庐的脸颊。张白庐笑着,说,“你真会享受啊,跑这里来睡觉。”刘正风一拍脑袋,说,“哎呀,我出来拔草的,给忘了。”他慌慌张张用手在周边扒了一捧草,张白庐不知道这要做什么用,也蹲着帮忙拔草。
  刘正风拍拍足球,说,“你爱踢这个吗?”张白庐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到没有别的人在附近,撇着嘴说,“一点也不喜欢,无聊死。哎,你那天回家被爸妈发现了吗?”刘正风搔着后脑勺,说着,“发现了,但是没有闻到我身上的啤酒味,我说上自习上晚了,他们也肯信我。”张白庐把草往他身边推,说着,“那当然了,你就是好学生的样子,你说什么你爸妈也会信的。”
  第一次得到这么正面的夸赞,刘正风心里美滋滋的,想起那件外套,就赶紧解释,“已经洗干净了,就是我一直不敢去找你,让大家知道你认识我,对你没有好处。”张白庐叼着一片草叶子,满不在乎的说着,“你这种人就是爱闹自卑,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你中午去找我,我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刘正风苦笑着,张白庐这样的人自然是体验不到他身上的苦楚,这份苦楚压的他不得不自卑,他也不想整天低着头矮人一等,可是能怎么样呢?他摸摸肚子上的肉,自嘲的捧着草去找副班长。
  副班长早就忘记了草的事情,看见大脸猫傻兮兮的抱着一推草摊到他桌子上,又大惊小怪的叫他扔掉。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刘正风又迟疑的在走廊里踱着步,自己要不要去找张白庐,或许人家只是客气一下,更有可能是人家联合其他人一起想要看他笑话呢,他的一只脚尖抵着墙壁,在教室门口徘徊着。
  人家张白庐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大脸猫,心里猜到这胖子又是自卑心里作祟,只好亲自过来找人。一到初三六班门口,就看见那个肥胖的人在扣着墙壁,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呢,他远远的喊了一声,大脸猫听见了,高兴的蹦起来,晃着肥胖的身躯朝他这里跑。
  刘正风一跑起来,头上就往外冒汗,跑到张白庐身边时,气喘吁吁,额头汗珠直滴,张白庐掏了一包湿巾出来,说,“今天没带手绢,擦擦汗吧。”刘正风别扭的接过去,说,“你的衣服和手绢我都洗好了,我什么时候送给你呢?”
  张白庐没理会他,到了食堂里,说,“你去占位子,我来打饭。”刘正风霸占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张白庐端着两个饭盘子走过来,刘正风赶忙双手接过去一个盘子,说,“多少钱,我马上给你。”张白庐的筷子在米饭里拨了几下,说,“你快吃吧,我不缺钱花。”
  张白庐是个好人,人帅,成绩好,运动也在行,还在实验班,总之啦,是初中部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和大脸猫走的很近,就是升到了高中,两人还是一起去吃饭,上下课也都找时间在一起学习。
  大脸猫的人缘一下子变好了,到了高一的时候,文科班有许多女生过来找他,大家经常看见他脸色难堪的对着一个女生低头,而他面前的女生则双手奉上情书,哎呀!你们想多了,这全是女生们拜托他转交给张白庐的情书。
  张白庐这人相处时间久了就会知道他人很臭屁!每次大脸猫战战兢兢的把情书转交给他,他都会扬着小说,说着,“我没时间看呀,你念给我听。”刘正风就当面把内容念出来,张白庐就笑着说,“你念就念吧,脸红什么啊。”刘正风把信纸一揉,捏成一个团扔到垃圾桶里,背对着他,说,“我这是让太阳晒的,我白,脸上受了一点点紫外线就要变红。”
  张白庐笑着说,“嗯,胖人都白。”胖!这可踢到了刘正风的心窝里,他天天见张白庐大鱼大肉的吃,晚上下晚自习还要去吃宵夜,可人家楞是苗条身段,宵夜时他跟着吃口汤而已,再一称,哎,又胖了两斤。
  张白庐有一样短缺,他物理特别差,这里说的特别,是拿他和实验班的高人比的,他的段位自然是比刘正风高不知道多少台阶,所以每到月考,张白庐特别担心自己掉出前十名,他在月考的前一个星期里会非常暴躁。刘正风要提着自己的脑袋来陪张白庐复习。
  “你傻逼吗!数学考九十七分!我要是你就不上学了,这个分数要上个专科都难。”一百五十分的数学卷子,刘正风超长发挥才能考到九十分以上,张白庐一训斥,他立马小孩一样点头哈腰的,说,“我要不要给你揉揉肩,你刚一直用左肩膀靠墙,肯定又酸又疼的。”
  张白庐笑着说,“你就是爱管我,我用不着你管,我疼死酸死也不叫你碰我。”刘正风笑嘻嘻的去捏肩,人家嘴里刚喊一声渴,他立马就跑着买一杯可乐,人家说饿,立马端着一盒饺子屁颠屁颠的往人嘴里送,张白庐不止一次说过,“我就是喜欢听话的人,看见你这么听我话,我月考就有信心了。”他边说边掐刘正风的脸蛋。
  刘正风的胖脸肉多,掐着很容易上瘾,他人又狗腿,腆着笑,说,“那当然啦,张老大以后是要上清华北大的。”张白庐笑着给他头上一拳,说,“我情定中科大。”结果张白庐上了北大,刘正风呢?自然是落榜,他早已想通了,就早早出来创业算了。
  刘正风的白手起家其实就是摆摊,他卖铁板香豆腐和辣炒小年糕,在大学城那里,一开始不懂规矩,被其他小贩子挤兑的哭了好几回,后来脸皮厚了,又紧紧扒着一个小城管,半年后就找了个固定摊位。
  长的富态的人做小吃这行很喜气的,他以前跟张白庐混,习惯了揣测旁人的心意,现在重生小老板,和客人交涉如鱼行水一样自在,他摆摊要到晚五点才出摊,白天的空闲时间就在家里做手撕老面包,早晨的时候出去再摆一个摊,他刘正风月入上万,小日子过的很喜气,就是和张白庐相处时间少了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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