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息一愣:“头发也没了?”
“那是必须的。”
凯撒大陆的贵族都以长发为尊,只有最下等的干重活的男奴才会剪短头发。所以靳禹那头短发在贵族中间格外的引人注目,现在司昊干脆成了光头,可以想象他是何等地抓狂。
蓝息忍不住斜了楚越两眼,这举动虽说挺幼稚的,不过,还真是帮他出了不少气。
楚越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拖:“走走,咱也瞅瞅去。”
司昊的寝殿里跪了一屋子人,除了昨晚□□的两个男奴,还有他自己的心腹,以及负责守卫的雷森。
雷森虽然低着头,但是那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实际上差点笑出来的真实情绪。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欢纵过后的暧昧气息,只见站在殿中的司昊暴怒之极,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身上的长袍也没系腰带,袒露着胸膛,下面的长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一副放荡形骸的模样。
最搞笑的是他那原本浓密的长发不见踪影,头皮雪白,脸却又是健康的古铜色,看着就跟戴了面具似的,好不搞笑。
司昊暴跳如雷:“是谁干的?去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
靳禹没忍住,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司昊哗的一声从手下的腰上拔出剑指着靳禹,目呲欲裂:“是不是你?”
大殿里气氛十分复杂,有人恐惧,有人暴怒,还有人完全是看戏的心态。司昊知道他这次丢人丢大发了,恨得牙龈出血。
靳禹撇撇嘴,毫不畏惧:“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靳氏一族传承上百年,何曾出过如此不知所谓之徒?就是我靳禹,做事也不会无的放矢,是绝对不会跟殿下开这种玩笑的。”
司昊手里的剑唰的一声指向雷森,胸膛剧烈的起伏,“把这个该死的奴隶给我拉出去。”
雷森猛地起身,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盯着司昊。
司昊心下大震,他料定了蓝息的人不敢动他,但是就在昨晚,他的头发,他的腋毛,他下面的阴|毛,被人剃得干干净净。这说明了什么?只要对方愿意,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早已搬家了。
此刻,这名低贱的奴隶竟然敢如此大不敬地与自己对视,由此可见他主人是到底什么立场。
两名心腹正要上前,门口传来一声冷喝:“我的人,谁敢动手?”
进来的正是蓝息和楚越。
雷森朝蓝息跪下去:“主人!”神态之恭敬,气得司昊握着剑的手直抖。
蓝息淡淡地看了司昊的光头一眼,吩咐随侍的仆人:“去库房给大王子寻一顶帽子来。”
靳禹又是噗嗤一声:“帽子好,还是蓝息思虑周全。”
司昊怒不可支:“混账,你敢羞辱我?”他的心腹实在看不过去,上去好歹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靳禹连连摆手,闭紧嘴,表示再也不出言不逊了。只是那神情,明摆着完全没有把司昊放在眼里。司昊也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是故意的。他心思急转,越想越后背发凉。
司昊冷冷地扬眉:“咱们也不必兜圈子了,三弟,你我兄弟好几年不见,你这联络兄弟感情的方式当哥哥的实在不敢恭维。”
蓝息眼底平静无波,这会儿就算司昊指证他谋杀他也不会意外,对于司昊,他懒得多言。
“既然如此,还请殿下早日启程,车马侍从我这就叫人准备。”
靳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殿下尊贵之躯,万一在蓝息的地盘上有个什么好歹,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司昊:“……”
楚越赶紧躬身抱拳:“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撩了蓝息一眼。
他刚走到门口,司昊手中的剑突然指向他的后背:“你,站住。”
司昊不认识楚越,楚越因为不够粗壮威猛,在蓝息一群心腹中也显得很不起眼。只是刚才他一开口,司昊立刻注意到了他。
蓝息和靳禹适才的说辞听起来更像是故意挑衅,并没有明确下令。主人说话,作为奴隶本应该垂耳静听,就连蓝息身后的道夫等人都没有开口,这个看上去跟弱鸡差不多的奴隶是个什么东西?最可疑的是,蓝息对于他的逾越竟然没有制止,好似习以为常。
“你叫什么名字?”
楚越挺直腰板,“楚越。”
“什么?你就是楚越?”司昊的剑抖了抖,楚越的名字他如雷贯耳,“混账,就是你杀了我的比亚奴?”
“正是!”
“来人……”司昊的心腹立刻拔剑,团团围住了楚越。
蓝息眼眸一冷,正剑拔弩张之际,一人惊叫起来:“哎呀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靳禹看戏不怕台高。
“大王子这是何意?”说话的却是依夫,他的语气带着浅浅笑意,眼中的不屑却毫不掩饰了。本来他是不想跟司昊对话的,只是这人实在太过无耻,叫人简直不能忍。
“依夫,比亚奴是我……”
“竞技场上的规矩难道大王子殿下不知道吗?”依夫垂下眼眸,靳禹适时帮腔:“依夫,这就是你冤枉殿下了,殿下英明神武,岂能不知竞技场的规矩?我想殿下应该是对楚越的大名耳闻已久,乍然见到真人,一时太过兴奋,以至于他这些手下领悟岔了他的指令。大王子素来爱惜勇猛之士,看殿下这意思,难不成是要大大的赏赐楚越?”
众人:“……”这种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就只有靳禹大人才干得出来啊。
司昊的心腹疑惑的看向自家主人,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司昊差点呕出一口血,对面的楚越看着好笑,如果这人知道萧原亦是死于他楚越之手,还不得气疯了?
041 打一架
从祭司大人屋里出来,楚越看了蓝息一眼,留在后面等楚玉。
楚玉出来看见他哥也不觉得惊讶,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的玉佩,递给楚越,淡淡的笑着:“哥,你帮我还给萨。”
楚越没有接,眉头微拧:“你真的决定了?”
“嗯,其实早就决定了,祭司大人早就跟我提过,他说我有悟性,愿意收我为徒,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恩赐。正好我要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以后若是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就好了。”
“这事儿是我跟蓝息之间的事,你别管。”楚越沉下脸:“有我在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萨早就念叨你,我看他对你是认真的,你要是喜欢他就去喜欢,不喜欢哥也不勉强,只是这玉佩,你自己去还。”
蓝息在殿前的空地上练剑,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他裸着上身,下身是一条宽阔的黑色长裤,身材颀长,脸庞俊美。
楚越远远地看着就感觉心脏一阵阵发热。
他过去捡了一只盾牌抛给蓝息,自己也寻了趁手的重剑和盾牌,两人一声不吭就干了上来。
铁剑砍在盾牌上,哐当一声,蓝息被狠狠震退开去。楚越却没有怜香惜玉,举着剑又追上去砍了一剑。也幸好这只是普通的铁剑,要换了嗜血,肯定早就把蓝息的盾牌砍成两半了。
蓝息冷厉的蓝眸死死盯着楚越,那眼神儿,似乎要把楚越撕碎一样。
楚越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仇人就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仅不能手刃之,还必须好吃好喝伺候着,换谁都他妈要疯。蓝息还能保持冷静没有冲过去把司昊千刀万剐那已是他忍了又忍,楚越知道这口气若是不发泄出来,蓝息早晚会失控。
“宝贝儿,瞪什么瞪,再瞪就把舅舅瞪硬了。”楚越被瞪得浑身畅快,故意拿话激蓝息。蓝息大喝一声,两人又乒乒乓乓的缠斗在一起。
三十多个回合下来,蓝息已是气喘吁吁,他的身体没有楚越结实耐草,跟楚越一番打斗下来满身大汗,那汗珠子从他白皙的胸膛上滚下来,性感的不行。
楚越扔了剑,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见,勾过蓝息的脖子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本以为会被蓝息一脚踹了,裤腰却突然一紧,接着身体被猛地拉过去,两人的身体重重撞击在一起,蓝息啃咬着楚越的嘴唇,跟发狠的豺狼虎豹一般。
战场很快就转移到寝殿的大床上,楚越也满身是汗水,古铜色的皮肤被汗水打湿后闪烁着狂野又性感的光泽,蓝息滚烫的唇舌贴上来,舔吻着他胸膛上的汗珠。
他恨不能翻身压过去,用所有的热情和欲望把蓝息淹没,让他冷冽的眸子只剩下□□,只剩下他楚越一个人。让他脸颊泛红,娇喘不断,让那个隐忍的冷心的不甘的带着恨的蓝息都他妈见鬼去吧,他要看他动情的本来面目。
满是情|欲的吻铺天盖地的砸下去,他听见蓝息在低吟,那隐忍的喘息就像把刷子轻轻刷过楚越的心脏,撩得他以为他还没办正事儿就会爆体而亡。
带着茧子的手刚摸到下面,蓝息突然睁开眼,一脚踹上了楚越的胸膛。
正兴奋的楚越在滚下床的时候气息不稳的“操”了一声,最后躺在地上也懒得起来,一边喘气一边嘿嘿笑起来,心想这尼玛要吃顿肉看来还有得熬。
“你笑什么?”蓝息慵懒的躺在床上,冷眸半眯,一手利落地钻进裤子里面。他声音低哑,楚越只听见他的声音就不行了,再加上那股劲儿又还没过去,气恨得想打蓝息的屁股。
“笑你不给我草。”楚越话音刚落,却听见床上传来一声暧昧的闷哼,诧异的往床上一瞟,愣住了。
蓝息闭着眼睛,脸色绯红,那副肆意享受的模样的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操!”楚越爬上去,拽出蓝息的手按在自己身下,凑过去在对方的唇角吻了一下,邪笑道:“舅舅陪你玩儿。”
楚玉每天晚上都会泡药浴,一桶清水进去,提出来的水就呈淡紫色。最初的时候则是深紫,楚玉每次看见变色的洗澡水都会怀疑他的血是不是也变成了紫色。
镜子里的人身材比这里的人都要纤细,一头长发直垂腰际,是个俊美的轮廓,只是他的皮肤表面好像被巨大的蜘蛛结了一张网紧紧蒙住,让他原本诱人的皮肤显出了几分恐怖。
好在这毒快要清除了,楚玉摸了摸脸,他自小是个注重脸面的,本又长的好,性子本是有几分跳脱,不过这番遭罪下来,他也是懂事了不少。
“小玉……玉儿?”
是萨。
楚玉刚扯过一件长袍披上,萨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了,手里举着那枚玉佩,气急败坏的像要跟人打一架似的。
“玉儿,你让乌丘把玉佩给我是什么意思?”
楚玉慢条斯理的拉好衣襟,绑上腰带,垂下眼眸不去看萨:“没什么啊,就是觉得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借过来把玩了这些日子已经过足瘾了。”
“少扯淡。”萨一把抓住楚玉的手腕,瞪着他:“你不知道?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都接了就没有换回来的道理。”
“我不想要,你还能强行送我?”
“你不要我的定情信物就是不要我的情,我不许。”说着干脆把人往怀里一带,挑眉:“还是,你直接要我的人?”
“少臭不要脸。”楚玉气得脸都红了,有心傲娇几下逗逗这蠢虎,想到脸上那紫痕,心中又是一滞,干脆把脸凑到萨跟前,嚷道:“看仔细了,我送给你亲,你敢不敢?”
萨哪注意到楚玉的脸啊,就被他那双明晃晃的眼睛闪瞎了。
“不敢亲的是你孙子。”说完就在楚玉脸上吧唧了一口。
楚玉捂着脸,抬腿就朝萨的裤裆顶过去:“混蛋,小爷是你想亲就亲的?”
“哎哟……”萨捂着裤裆跳,“乖乖,是你要哥哥……亲的哎!”
042 上当
楚越最近一直跟蓝息住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为了贴身保护蓝息,毕竟司昊就在不远处住着,蓝息身边必须有信得过的人守着,顺手的事就是揩油加调戏。
司昊自从那日被楚越羞辱后倒是消停了几天,最近一直没有在蓝息跟前讨嫌,整天在外面鬼混。
“楚,这个东西,你帮我送给玉儿。”萨把玉佩抛给了楚越。
楚越一把抓住,很是无语:“连一块小小的玉佩都送不出,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玉儿瞧不上我。”
“那是,我楚越的弟弟,眼光自然高。”
“操,还是不是兄弟?”
楚越把玉佩抛回去,拔腿就走:“不是。”
“你有种……”
一名死士突然现身,不知道跟楚越说了什么,就见他脸色一沉,过来抓住萨的头发就拖着走。
萨一路鬼叫:“哎哎,你有话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越气得不行,萨这家伙最近估计就忙着追楚玉了,正事儿都忘了办。
“依夫大人被司昊请走了,你自己到靳禹大人跟前自刎谢罪吧。”
“啊?”依夫是萨奉命保护的,这下傻眼了。
两人迎面撞上靳禹,这人平日里嬉笑惯了,这会儿却冷着一张脸,眼中满是杀意。
“楚越,你们来得正好,跟我出门。”
萨有点迟疑,他的主人是蓝息,没有蓝息发话,就是靳禹和依夫都不能指挥动他。现在依夫出了事,萨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告诉自家主人。
楚越道:“此事是靳禹大人跟大王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不好把殿下扯进来。”
靳禹看了楚越一眼,他终于明白,为何蓝息如此信任楚越了。
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楚越摇摇头,点明道:“殿下如果知道了,咱们就不好动手了,那边还会趁机给殿下一个由头发落他不念手足。”
萨瞪大了眼睛:“你是想……”
靳禹冷哼:“司昊在凯瑟城呆得太久了,应该滚了。”
三人刚出府,只见大鲨和陈飞鱼急匆匆迎面而来。
大鲨鱼最近一直在注意比亚人那边的动静,看他神色,难道比亚人又有动作了?
“靳禹大人,刚得到的线报,比亚人第一勇士昨日傍晚已经入城,我这就去报告殿下。”
靳禹和楚越对视一眼,不敢相信司昊和比亚人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难道还想对蓝息不利?
“走!”
“你们去哪?”大鲨鱼见靳禹脸色难看,问楚越。楚越简单说了,大鲨鱼就叫陈飞回去跟蓝息禀报比亚人的动向,自己追上楚越。
凯瑟城最大的妓坊叫做玫瑰坊,据说这里集齐了整个凯撒大陆的俊男美女,是贵族最喜欢的消金窟。
这里的妓坊跟中国古代的妓坊不一样,不仅夜间营业,白天也照样营业。夜间的生意就是那皮肉生意,白日里也会有贵族过来喝酒跳舞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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