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爷爷,您觉得我和君泽严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的事情?可是我并不这么觉得,我喜欢君泽严,无论他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喜欢的都是他,这有什么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顾生忍不住自嘲一笑,要说不对,那也是因为他们太过年轻,完全没有抵抗这严酷现实的资本。
“这事是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孩子,泽严现在已经出国了,你若喜欢他,真心为他好,就该尊重他的决定,...,若是你们长大了还能这么的喜欢彼此,我也无话可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只当是还了当初对小语的亏欠。
“我…”顾生张了张口,半天没吐出一句话。
他该怎么回答?君泽严已经决定和他分手了,他还怎么能说他们的爱情无坚不摧,他又凭什么说不同意。
他不同意,君泽严就不会和他分手了么?
“墨爷爷,若是君泽严现在已经走了,那我也无话可说。”挂了电话,在去机场的路上,顾生的心情很是酸涩。他忍不住幻想着,幻想着此时此刻的君泽严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在机场站定后,听着机场里那人来人往的声音,若刚刚顾生还将君泽严打过来的电话当做是那人的随口一说,可是现在,真实的要和君泽严分开的心情就这么充满了他的脑海和内心。
这一天算的上是顾生平生最难忘的日子之一了,他在机场的座位上独坐了很久,看着窗外那一架架从天空中划过的飞机,心情如历冰峰。
他的恋人走了,真的走了,就像当初决定追他一样,这么的不过问他的意见自顾自的走了。
电话响起又落下,落下又响起,顾生似没听到一般,就这么直愣愣的坐着。完全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实事。
“顾生。”将少年抱在怀里,刚从国外赶回来的易长庭很是心疼的说道:“回去吧。”
“我很难过。”顾生的心情格的外低落:“他怎么能就这么的走了呢?”
怎么能就这么的走了,在有了那么美好的一段时光之后。
“他可能有他的无奈。”易长庭淡淡的开口说道:“他此刻的心情或许和你是一样的。”
“无奈,因为我们太年轻了,所以有了无奈就要离开彼此么?我想和他一起努力,就算结果不好,可那也算是圆满的了,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说走就走,以前和我说过的话都是随口说说的么?”
“乖,别想了,回去睡一觉好不好?”易长庭侧头轻轻吻了吻少年的头发,温和的安慰着,试图转移少年心中那独属于青春的哀伤。
在易长庭耐心的陪伴下,顾生放松了身体靠在身旁男人的肩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他觉得今天像是做了一场不可置信的恶梦。
也许梦醒了,什么都会恢复原样。
他和君泽严依然是同桌,一同吃饭,一同学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这么的黏在一起。
“长庭。”易宅的卧室里,看着在床边坐着的帮着少年盖被子的自家好友,延年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真的要送小顾生离开?他现在可是正伤心呢。”
易长庭抬手轻轻的触摸着少年的眉眼,声音平淡的说道:“不然呢?”
“你还真的相信王岑说的话,说他自己是重生的?!”
“我只相信事实,最新的病毒检测结果你不是看到了,不管王岑说的是真是假,我不能在明知道对顾生的生命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还将顾生放在身边,我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易长庭的话让延年不由皱了皱眉:“你真的这么的喜欢他,至于么?若王岑说的都是真的,顾生走了,那你怎么办?从王岑体内提炼出的变异抗体可是不管用了。”
“总会有办法的,先将顾生送出去再说。”
“你真是…”这人还是当年的易长庭么?延年只想劈开面前好友的脑袋,看看里面是否也被病毒感染了。
就这么一个长的好看点的少年,至于么?
知道延年是在担心他,易长庭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命大,不会有事的。”
“知道你命大!”延年没好气道:“那将小顾生送到哪里?这孩子不是挺喜欢君泽严的,干脆你这情圣就好人做到底,也安排顾生出国得了。”
“那可不行。”易长庭边走便淡笑:“我的人,只能是我的。”
切!延年听之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还以为这人扮情圣走火入魔了,原来还没病入膏肓啊。
在这二人关门走后,本应该睡着的顾生却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帘外微微透出的一片天空。
延年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易先生为了保护他要将他送走,保护他什么?为什么要送他走。
听延年先生的意思,好像送他走了就会对易先生的健康不利?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利?
易先生还中了什么病毒?
脑子一片混乱的顾生眉头皱来皱去完全没有一丝的头绪。这么的想了一会儿,终是抵不住感冒的病症,浑浑噩噩的又睡了过去。
算了,知道了原因又如何,他刚刚被君泽严甩了,再因刨根问底的求知欲和易先生搅和在一块,也太不合适了。
就这么没精打采的过了几天,因感冒完全不见有一丝好转的迹象,顾生只能很是无奈的待在屋子里过着自我放假的悠闲生活。
因那日偶然听到了易先生和延年先生在他卧室谈论的话语,虽然顾生已经给自己洗过了无数次的脑告诉自己只当他没听到。
可是当他每日面对着一有空闲便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似乎怕以后机会真就不多的易先生时,顾生的心情还真是挺微妙的。
这人真的喜欢他啊。
可是,他有什么值得易先生喜欢的,完全不搭么,他们太不般配了。
经历了失恋之后的顾生只觉得情爱是世间最凶猛的野兽,一不小心就会让他伤心伤肺、血流成河。
就这么纠纠结结、装模作样的过了几天,在吃过晚饭的一天下午,顾生只听帮他倒水喂他喝药的易长庭温和的对他说道:“病了这么久,瘦了好多,等过两天跟着你堂哥回h省了,可是要好好的补一补。”
“h省?”他老家所属的省份。
“堂哥要回去?”虽然知道易先生想将他送走,但他却没想到会这么的快。
“对,易氏在那里新成立了一家分公司,暂时由成勋和顾书负责,你堂哥不放心你,想着让你也跟着转学回去。”易长庭吹了吹手上端着的汤药,小心的喂着顾生喝了一口,看着顾生那微微透出了一些不舍心情的眼神,笑了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易先生。”君泽严已经走了,易先生也要离他而去么。
为什么要分别呢,若是时光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想想办法不行么?
顾生点了点头:“我和易先生都这么的熟了,我能不走么?”
“不走?”易长庭笑了笑将手里的碗勺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出乎顾生意料的倾身吻上了少年的唇,好一会儿才离开之说道:“不走就做我的爱人,如何?”
我?!
瞬间被惊吓到了的顾生,起身不由退了一步道:“易先生,我只把你当做朋友的。”
“我知道。”易长庭点了点头,将少年拉过来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后才认真的开口:“所以我才放你离开,顾生,我这个年纪能遇到喜欢之人很是不易,也因为这个不易,所以我放你自由,让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
“只有这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接受你的喜欢,所以才让我回老家天高皇帝远?”若不是他偷听了这人和延年的谈话,他还真的信了呢。
易先生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很是值得他学习么。
“不然呢?你不喜欢我这件事对我的打击还不够大么?我啊,也想将你留在我的身边,看着你长大成熟,可是,我太喜欢你了,我怕我的爱最终会伤害到你,所以,顾生,跟着你堂哥回去吧。”
看着面前这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男人,顾生忍不住说道:“我回去可就不回来了,说不定上大学后我就交了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幸福一生。易先生,你还让我回去么?”
易长庭将牙咬进了肚子里,神色不动的点了点头:“让你回去。”却丝毫不提这人口中那可能到来的将来。
听到易先生的回答,顾生沉默了,明知道面前这人是因为他所不知道的一些原因这才的让他回去的,可他却不能明说。
他不是感情骗子,对于易先生也确实谈不上是男男之情的喜欢,不过,他若真的离开了,易先生会遇到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顾生开口间接的表示道:“好吧,反正我也失恋了,留在这里也是伤心,回h省就回h省吧,不过,易先生,你对我如此的好,我却不能回报您的喜欢,若是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会帮的,真的!”
所以,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延年说易先生的身体里似乎是有什么病毒,莫非,像输血似的,他的血液和易先生的相稳和,需要借给易先生数量很多的血液么?
不等顾生胡乱猜测,易长庭又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有一件事却是需要你的帮忙,那就是,可千万别把我给忘了。”
顾生郁闷。
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
他看着就那么的没有安全感么。
不乐意又想起君泽严的顾生正了正心情开口问起了别的:“易先生,我的朋友南侬有消息了么?”
若真的走了,也该给这人送束鲜花才是。
“已经过了最佳救援时间了,不过,我的人查过了,你朋友出事的那天,海上的天气还算是好,出海打鱼的人也不少,说不定你朋友飘到了哪里被他们救上来了呢。”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
想必是因为顾生决定要走了的缘故,整整一个下午,易长庭哪里都没有去只是静静的陪着少年温和的聊着天。直到顾生的感冒咳嗽又严重了些,他这才微微的皱着眉小心的摸了摸少年的脸当做是为临时分离最后告了别。
他只希望,离别短暂。
☆、四一
作者有话要说: 都快过年了,想来想去,还是把这篇先更完吧。
两年后
夏天的电影院门口,凌晨一点的晚风还带着丝丝的热气,跟着同班同学们从电影院走出来后,看了眼路旁已经停了有一会儿的黑色汽车,顾生抽了抽嘴角,扭头只装做没看到。
每天都这么准时准刻,让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顾生。”太晚了,和同学们在电影院门口合了张影,正当顾生决定告别自他转学到这里后一起同班学习了两年的高中同学时,一女孩柔亮的声音在他身旁响了起来。
顾生回头,看着这个身穿红白裙子的女生,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道:“怎么了,米同学。”
米柔有些羞涩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与去年冬天想比明显黑了许多的少年,犹豫了一下,大声开口道:“顾生,我喜欢你,从你刚转到我们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听到女孩如此大声的表露心意,从来只是收收情书的顾生愣了愣,随后在周围其他同学的起哄当之中,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米同学,我还不想那么早的谈恋爱。”
“那晚点就可以了。”听到顾生拒绝的米柔,本来有些落寞的心在面前之人后半句的话语中又燃起了希望。
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除了眼前的这个五官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男同学。
“这个。”米柔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曾经考试的分数几次都在他之上,在其他同学有些看热闹的心态中,顾生想了想开口道:“以后再说吧,能不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学还是个未知数呢。”
女孩想了想也是,她和顾生能不能考入同一所学校还是个未知数呢,若是不能即使她做了顾生的女朋友也是不能长久,若是能和顾生考入同一所学校,想来到时这少年就不会拒绝她了。
想到她偷偷填报的和顾生相同的志愿,女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告别了高中同学后,念着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晚聚会的顾生,打了一个哈欠朝着不远处的黑色汽车走了去。
在车子里坐定后,副驾的保镖转过头将电话递了过来道:“顾少,先生的电话。”
顾生又一次看了看时间,表情很是无语,都这个时候了,这人怎么还不睡觉。
“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顾生接起电话,不由开口念道。一时也忘了让这人这个点还不睡觉的主谋为何人了。
“打你的电话没打通,怕你有什么事所以不敢睡。”易长庭笑了笑,语气很是柔和。
“我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掏出自己那因看电影调了无声的手机,看着上面那显示着数十条的未接来电,耳旁传来易长庭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咳嗽声,顾生的心里莫名就有些愧疚了。
明知道这人是如此的喜欢自己,也明猜到这人这两年身体的不好可能是和自己有一定关系,他还如此和这人无声的抗议,也真是够幼稚的。
哪里像是已经长大的人啊。
干咳了一声,顾生心里一软开口说道:“下次不会了,你早点睡吧。”
“不生我的气了。”易长庭笑的很是让顾生脸红。
“生,我还生气呢,不经我的同意就改了我的志愿,我能不生气么?”因皮肤对阳光分外敏感的缘故,顾生一直以来想考的学校就是东北雪城大学,他的这个志愿全班同学都是知道的。
明明已经填报确定过的志愿却因为电话里的这人而改变了,而这样的改变,若不是他心血来潮打电话到教育部门询问,他还不知道呢。
“两年了。”易长庭的声音越发的柔和:“顾生,我想你了。”
如此似情话般的呢喃,让顾生那看不出是红是羞的肤色微微有些发热,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别扭的说道:“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熟都熟透了,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当年离开锦城的时候,可是听到了延年和易长庭说过的话语。
那时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让他待着锦城。虽然他没有明确猜到具体的原因,可是自从他离开锦城后,易长庭的身体却是突然不好了。
如今易长庭改了他的志愿想让他回锦城,难道是那个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已经解决了?
就算如此,也不能不经他的同意乱改他的志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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