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帆的别墅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指指点点,也惹得席帆一阵恼火。
彼此僵持着。
僵持了一会,卫宁好像下了必死的决心,他努力地蜷起双腿蹬在墙上,一使劲,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一边坠了下去。
卫宁是故意不往棉被上坠的。
楼下围观的人发出阵阵惊叫声。
当卫宁的手挣脱他和傅阳的双手时,楼上的席帆吓得脸都白了,一时愣在那里了。听到人群的惊呼声才反应过来。
他慌忙往楼下跑,跑了几步停下来对傅阳喊:“你还愣着干啥?走啊!不,你通知少荣,先去调动关系,今天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见报,围在这里的人,手机里的东西都给我删了。”
说完朝楼下飞奔而去。
傅阳也跟着跑下了楼。
范鹏已经发动了汽车,席帆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卫宁上了车,往医院疾驰而去。
傅阳把刚才席帆吩咐的事情转告了白少荣,两人分工起来,傅阳去启用关系,白少荣则调来保镖,清空了围观人的录的视频和拍摄的照片。
但是总会有那么两个漏网之鱼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卫宁的内心是坚韧的。
☆、第13章 住院治疗
卫宁跌落下来的时候,是先落到白少荣和范鹏铺的被子边缘缓冲了一下才跌落到地上的。也幸好缓冲了这么一下,否则后果更不可想象。
席帆的车一路风驰电掣跑到医院,席帆抱着人才下车就大吼起来:“医生呢,医生呢?”
见是医院的债主,医院顿时乱成一团,直到卫宁被送进急救室外面才安静下来。
看到急救室亮起了红灯,席帆才无力地瘫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范鹏挨着他坐了下来:“席少……”
“别叫我,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席帆打断了范鹏,用右手支撑着因为内心无力而垂下的头。
范鹏坐在一旁,也不敢再去打扰他。
过了许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开了。范鹏迎上前去问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席帆听到范鹏问话,也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大夫,他没事吧?”
“命总算保住了,但是脊椎受了伤,右腿也骨折了,这床上不躺他几个月,别想动。”主刀医生脱着手上的手套说,“这是咋整的啊,这么瘦瘦弱弱的孩子,怎么就弄得去跳楼了呢?”
席帆和范鹏两人讪讪地搭不上话,还是席帆反应过来:“会留下后遗症吗?”
医生跟看外星一样看着席帆:“你说呢?别的地方受伤还好说,脊椎啊,就算好了都会留下隐患,而且容易引起并发症。具体会怎么样,要看他后期的治疗。”
席帆呆了片刻:“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送回病房了就可以去看,但是时间不要太久,不然不利于病人恢复。”医生嘱咐说,“至于什么时候醒,要看他个人体质了。”
“我明白,谢谢医生。”
席帆在病房里看到还插着氧气罩的卫宁,百感交集:“小宁宁,你真的是宁愿死也不跟我吗?”
“席少,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那是他不知好歹。”范鹏说。
“人都这样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席帆坐在床边看着卫宁,“小宁宁,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席少,医生说了,他死不了,过几月好起来,一样得洗干净了候着你。”范鹏说。
席帆没有答话。
病房的门推开了,是白少荣和傅阳进来了。
“怎么样,没死吧?”白少荣问。
“还有一口气。”席帆冷冷地说。
白少荣被噎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席帆:“你不会动真情了吧?”
范鹏把白少荣傅阳二人拉了出去:“让他一个人呆一会。”
白少荣问:“医生怎么说?”
“命是保住了,但是没几个月怕是动不了。”范鹏耸了耸肩说,“醒了估计也废了,医生说他脊椎受伤了。醒了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吧。”
“那岂不是醒了也干不成了?”白少荣问。
“你要J尸还是可以的,他只能那么躺着。”范鹏哈哈大笑。
“艹!”白少荣给了范鹏一拳,范鹏笑着躲开了。
“那什么时候能醒?”傅阳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问得有点意义,”范鹏说,“医生说得看他的身体条件了。”
“靠,真TM晦气,狐狸没打着,白惹一身骚。”白少荣一掌拍在医院的墙上。
“谁知道这小子那么死脑筋。把咱们伺候爽了,不有的是他的好处。”范鹏点了支烟抽起来。
“可不是呢,又不是没卖过,还装TMD贞洁烈女。”傅阳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唾了一口骂道。
“行了,省省心吧。等人醒了再说。”白少荣说。
“现在怎么办?”范鹏问。
“凉拌。给他在医院里治着了,还要咋地。”白少荣满不在乎地道。
“我是说我们。”范鹏继续说。
“回家,难不成你在这里守着?”白少荣反问。
“那席少怎么办?”范鹏看了一眼病房里又问。
“他想呆就呆着呗,我是要回家了。就算真死了又怎么样,换个玩就是了。”白少荣说着往电梯处走去。
傅阳和范鹏走到病房门口跟席帆打了声招呼:“席少,我们先回了。”
席帆没有回答傅阳和范鹏,他一直看着冰场上氧气罩下毫无生气的卫宁。如果不是医生说他已经暂时脱离什么危险了,席帆真觉得卫宁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回想起刚才抱着他一路跑向车子,一路跑进急救室,席帆觉得卫宁是那么轻,轻到几乎没有体重。
“我以为你离开后会过得很好。”席帆将卫宁的右手握在掌心里,“原来你离开了我也过得不过如此。可是,尽管这样,你为什么还是要逃?”
卫宁静静地躺在那里,自然不会回答。
萧晔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进来的黎畅说:“怎么才回来?”
“哦,路上接了个家里的电话,开得慢了点。”黎畅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萧晔也没有追问,而是对黎畅说:“国外那群老家伙又开始瞎折腾,老爷子顾念家族情谊,一再忍让。黎畅,在荷城建总部的事要加快,我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的,没功夫跟那群老家伙玩宅斗游戏。明白吗?”
“明白。”黎畅跟了萧晔十几年,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国外发生了什么大事的吗?刚才看吴朗挺急的。”
“一个老家伙吃里扒外,竟然勾结兴隆集团吞并我们在澳洲的公司。”萧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自不量力。”
“有人去处理了吗?”黎畅问。
“吴朗得到情报的时候已经采取了措施,我已经派人过去收拾烂摊子了,一场闹剧而已,不足为虑。”萧晔说着起身绕过办公桌拿起酒柜里的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夹起高脚杯饮了一口,“味道不错,要不要来一杯?自己到。”
看着萧晔意气风发毫不受影响的样子,黎畅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白搭了。
医院传来卫宁醒了的消息还是让席帆狠狠地激动了一把,赶到医院的时候,卫宁正躺在床头被升起的病床上,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席帆走过去坐在床上:“你睡了十几天,总算醒了。”
卫宁看到席帆就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奈何如今一身伤痛,半点也动不了。
卫宁眸子里的恐惧让席帆有些失控,他一把捏住卫宁的脸颊,强迫他转头面向自己:“贱货,你就那么想躲着我?可惜你现在是爬都爬不动,乖乖地给我呆着。”
卫宁痛苦地摇了摇头:“……好痛。”
“你知道痛了?痛就对了,”席帆松开了手,“再TM不知好歹,就不止这点痛了。”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卫宁又到了清洗、护理、打针的时间了。
护士看到一脸的惊恐、情绪剧烈起伏的卫宁,神情就多了些怜悯的意味,犹豫了片刻对席帆说:“席先生,病人刚醒过来,不能受刺激,否则不利于他恢复。”
席帆冷冷地看了护士一眼,护士吓的不敢再多言。
“好生治着,我要他早些站起来。越快越好!”席帆起身,侧身附在护士耳边说,“你们院长还欠着席氏一屁股债呢。”
护士的手僵了一下。席帆不在看护士,而是居高临下地对卫宁说:“小宁宁,配合医生治疗,早些好起来。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道最后,席帆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卫宁眼里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层。
席帆笑了一下,离开了病房。
“卫宁是吧?我们先清洁、然后打针、最后再做下护理。”护士手里一边忙着一边说。
看着全身僵硬的卫宁,护士叹了口气:“不要受外界环境影响,身体是自己的,要想早些站起来,就要好好配合治疗。你不想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吧?”
既然没死成,就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着,对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最有诱惑力。要想离开席帆的控制,就必须让自己好起来,如果连这个床都离不开,又怎么离开席帆。
卫宁冲护士点点头:“谢谢姐姐,我会好好的配合治疗。来吧,我不怕疼。”
护士收拾好器具,把床降回去:“你躺着休息一会,刚醒过来,不宜久坐。”
然后又把呼叫按钮放到他床头:“有事就按这个按钮,就会有护士过来。”
卫宁想好起来的愿望特别强烈,对于治疗也特别配合,恢复得也算好。20几天的时候右腿上的石膏就拆了。但是因为脊椎受伤的缘故,一直未能获准下床走动,直到过了将近两个月,医生觉得脊椎能够承受一定的活动量之后,才被允许下床活动。
之前卧床的时间,医护人员一直都帮助卫宁进行腿部按摩,防止右腿肌肉萎缩。所以尽管卧床这么久,卫宁的腿除了行动不便外,外观上到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被允许下床活动后,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开始一点点地练习走路,主治医生对他这么坚强也是赞不绝口。
因为卫宁的良好表现,席帆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卫宁已经能够独自缓缓地行走了。
他对医生说,他想出院。
主治医生为难地看着他:“卫宁啊,你伤还没有完全好,现在并不合适出院。而且没得到席少的允许,我们也不能让你离开。”
卫宁急切地说:“就是不能让席帆知道的,他知道了我就走不了了。”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这样我们就更不能让您离开了。”
“不行的,医生,我一定要离开。求求您,我不要被席帆抓回去。”卫宁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哀求着。
“这个我帮不了你。”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对其他医护人员说,“送卫先生回房。”
旁边的两个男医生不顾卫宁的哀求和哭闹架着卫宁回了病房。
被扔在病床上的卫宁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医护人员,他们之前对他是那么温和,为什么这会却都变成了席帆的帮凶?
“把窗户全都上铁栏杆加固,病房门加锁。”主治医生用冰冷地口吻吩咐着。
挣扎着的卫宁被医生用绷带绑在了床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窗户被加上铁栏杆,门也换了锁。
一切处理完毕,先前绑住他的男医生又给他解开了绷带。
“卫先生,您好好休息。”主治医生说。,其他的医护人员纷纷离开病房,主治医生也退了出去。
“咔嚓”一声,门被锁上了。
“不——”卫宁哭喊着扑向病房的门,使劲地晃动着,怎么也打不开。他又扑向窗户,使劲地摇晃着铁栏杆,还是纹丝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宁宁真是怎么也逃不掉啊......
☆、第14章 错过萧晔
卫宁的病房被加装了特殊装置以后恢复治疗还是如常,只是身边总是会多有两个医院的保安在一旁。他再也没有机会单独跟帮他做恢复的护士单独相处了。
自由被限制以后,卫宁的情绪很低落,也不如先前那么配合。小护士还是一如既往地鼓励他。
卫宁再次见到席帆是在被医院限制自由的一周后。
席帆要看下卫宁的恢复情况,医护人员小心地搀扶着卫宁把他带到医院后面的花园。
卫宁能够慢慢的独自行走,但是速度非常慢,而且他骨折后的右腿明显跟左腿不合拍。
席帆看着在花园里一拐一瘸缓慢挪动的卫宁,皱着眉头问一旁的主治医生:“他右腿怎么回事?”
“卫先生当初右腿骨折,脊椎也受了伤,这很影响右腿恢复的。现在只能一点点的锻炼、矫正。”主治医生回答。
“能说得直白一点吗?他的右腿还好不好得了?”席帆问。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以现有的医疗水平和卫先生的身体素质,他的右腿差不多就这样了。就算伤情完全恢复,他也……他也……”
“你是说他以后就是个瘸子了?”席帆一把拧起主治医生的衣领。
“席先生,您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医疗是一件科学的事,不是心想事成的….” 主治医生说。
席帆松开抓住主治医生的手,有些颓然地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席先生,好好锻炼、矫正,情况会更好一点,也不会这么明显。”主治医生说。
“谢谢您,大夫。”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席帆对主治医生说。
医护人员走了之后,席帆坐在花园的凳子上,看着卫宁卫宁缓慢地练习着走路。他觉得9月的阳光格外的温和。
卫宁走了两圈回来,看着席帆说:“我想出院,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你还没有完全好。”席帆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
“我已经好了,医生都说后面要做的只是练习。”卫宁今天想跟席帆谈谈,就像两个正常的普通人那样谈谈。一直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一定要说出来。
这次谈话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对席帆说得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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