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连山
慕容连山的事在江湖传的沸沸扬扬,姬三娘出去打探消息,意识到一场真正的江湖浩劫怕是近在眼前了。
“哦?”安田君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这个人物真有这般厉害?”
“简直如同鬼神,”姬三娘回忆那幅画面,依旧心有余悸,“我还未察觉,他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毫无反击之力。”
安田君笑意慢慢散去,姬三娘的速度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警觉性更是连教主都自叹不如,在这人跟前,竟然如此狼狈。
“那他可是要与我们魔教为敌?”
姬三娘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那人十分狂傲,并不杀我,说让我回来传递消息,三个月后,他要踏平魔教。”
安田君沉默着,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许久才开口问道,“此次外出,可有见到司空玉?”
提起司空玉,姬三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我看他现在已经彻底废了,就算回来也帮不了什么忙。”
平成最繁华的长乐街,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满目皆是,车马穿梭,人来人往,饮食百物无一不全,十分热闹。
长乐街最有名的福林酒楼,更是汇集天下豪客名人之地。
无论是朝廷贵族,还是江湖侠客,都爱来此痛饮,在二楼厢房,可观看远处平湖,水天一色,不失文雅,是闹中取静的佳作。
司空玉衣衫不整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哼哼道,“牙疼,屁股疼……”
几年的时间,司空玉的脾性一点没改,慕容谦和倒是越来越有几分他哥哥的样子了,比起当年的艳丽贵公子气派,如今却显得成熟稳重不少,波光流转的狭长凤眼收敛了一些光华,更像一块韵味深厚的宝石。
他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坐下,对司空玉道,“以后少吃一些甜食吧。”
司空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我屁股疼和甜食有什么关系?”看到慕容谦和脸颊泛红他又来了兴致,“你倒说说看。”
“喝药吧,”慕容谦和虽说与他鬼混了几年,但毕竟从小在慕容山庄就被教导礼义廉耻,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有些话实在难以开口。
“真是呆子,”司空玉接过药碗,喝了几口,“苦死了。”
慕容谦和递来清水,“漱漱口。”
待一切结束之后,那人又哼哼道,“牙是不那么疼了,可屁股怎么就没人管呢。”
慕容谦和也知道这人屁股疼是假,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但还是不忍心不去管他,只能陪他装傻。
他坐在床边,掀开司空玉衣物,小心的分开那人圆润挺翘的双丘,心脏阵阵抽紧,有些颤抖的用手指蘸了药膏往里面抹去。
那里面明明连红肿都算不上,司空玉还是双手抓进枕头,难受道,“轻点,疼。”
慕容谦和抬头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口水,也不吭声,慢慢的将药抹开。
“好了,”抹完药,慕容谦和的汗都要出来了,他帮司空玉拉好衣服,刚要起身,那人却一下子翻身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醉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在那药膏里加什么坏东西了。”
他发丝如瀑,更显得脸颊绯红,温热的气息直接喷吐在自己鼻尖,慕容谦和一下子硬的发疼,
“加什么坏东西,你胡说什么。”
“什么坏东西?”司空玉哼笑几声,毫不留恋的松开他,“你自己心里清楚,亏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和你哥哥慕容无争一样,都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温香软玉在怀,慕容谦和本来还晕晕乎乎的,又被这一下子突然激到,陡然清醒了过来,他着实不解,“我又怎么了,药膏和往日的一样啊。”
司空玉有些装不下去,笑了起来,“抹上药膏,痛是不痛了,却又痒起来了。”
“你……”慕容谦和脸部霎时烧了起来,大白日的,这种事情没少做过,他现在也确实想要的很,看着司空玉那美的不似凡人的脸,还有薄薄亵衣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胸口,他咽了一口口水,双手伸了过去。
司空玉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更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在慕容谦和身下能扭成一条蛇,把慕容谦和的头部按在自己胸口,“用力点,吸这里,唔……”
隔壁房间猛拍桌子,传来一声怒吼。
“呸!光天化日,真是好不要脸!”
下一刻,房门就被撞开,几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满脸煞气的站在门口。
这上等客房,隔音自然一等,若不是用内力仔细去听,根本无法察觉隔壁房间的动静。
“什么人!”慕容谦和转身,要去拿剑,却被司空玉拉住了。
司空玉推开慕容谦和,不紧不慢的捡起衣物一件一件穿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各位既然敢推开这扇门,想必一定做好付出这代价的觉悟了?”
“我呸!”一个男子不屑的耻笑道,“亏你一个大老爷们,都能骚上天了,我看春满楼最下贱的ji女也没有你浪,要不要爷爷也来给你吸两口啊,哈……”
这一声大笑尚未发出,就见电光火石间,一枚螺旋飞刀从空中擦过,司空玉冷冷笑道,“我看你还是先滚回娘胎吸屎去吧。”
那男子瞪大眼睛,刚一开口,脑袋便在肩上摇摇晃晃,汩汩鲜血从嘴巴鼻子喷了出来。
剩下几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就要一起上。
啪、啪、啪。
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响亮的击掌声。
“好一个螺旋飞刀,看来如今这江湖还不尽是废物的天下。”声音苍老而又浑厚有力,威力透过墙壁仍让人浑身战栗,“你们这帮蠢货,只顾撑一时口舌之快,连命都不要了?还不滚回来。”
那几人面面相觑,虽心有不甘,还是一刻不肯迟缓的退了出去。
慕容谦和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做什么装神弄鬼。”
司空玉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前辈既然来了,想必不是为了听墙角的雅兴,何不现身一聚?”
一阵浑厚的笑声漫天铺地而来,让人犹如置身在翻滚浪潮之中,晃神刹那,一个黑影已然出现在面前,这人身材中等,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场,只见他一身黑衣,黑色面纱斗篷,缓缓开口,“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夫就用这一千金换你二人的性命,如何?”
“好大的口气,”司空玉冷笑一声就要出手,却见那黑影一闪,下一刻自己已被扼住咽喉,浑身无法动弹。
“放开他!”慕容谦和拔出剑,指向黑衣人,那人两指捏住剑身,轻轻一折,断成两截,“没用的东西,你也配姓慕容。”
司空玉道,“你就是……现在江湖上人人皆知的慕容连山,今日莫不是来认亲的。”
那黑衣人看了慕容谦和一眼,又审视着司空玉,“一个男人,妖里妖气,真是祸水。”
下一刻他便松开司空玉,“这一千金我已付了,现在我要问一个问题,希望你们想好了再回答。”
慕容谦和扶起司空玉,“你怎么样?”
司空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咳了两声,道,“我打不过你,你想问什么问题就问好了。”
“算你识趣,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媳妇,”黑衣人笑了几声,“我问你,慕容无争现在人在哪里。”
慕容谦和起身道,“我从来没见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找我哥做什么!”
黑衣人手指微动,下一刻,慕容谦和被一股内力击翻在地,那人口气已有几分不悦,“现在是我在问你们问题。”
司空玉螺旋飞刀同时发出,谁知还未到黑衣人跟前,就威力尽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打着旋儿落在了地上。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司空玉好笑道,“我和慕容无争素来不和,江湖上人尽皆知,他又怎么会让我知道自己的下落。”
“是吗,”黑衣人掌风一震,将慕容谦和吸了过来,捏住他的脖子,五指慢慢收紧。
“喂,你别碰他,”司空玉急道,“我只知道慕容无争隐居在永安镇。”
“希望你没有撒谎,”黑衣人松开慕容谦和,“说谎的代价可是非常惨痛的。”
下一刻,黑影便凭空消失,不见踪迹。
司空玉拳头慢慢收紧,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好好想想,你们慕容家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司空玉扶起慕容谦和,“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般深厚的功力,普天之下恐怕都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尽管不想承认,但在他跟前,司空玉确实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和渺小,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看他年纪应该和我父亲差不多,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从未听人提过慕容连山这个名字。”慕容谦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要找我哥哥做什么,哥哥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司空玉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哥哥能有什么事,要倒霉的,恐怕该是我们魔教。”
☆、正邪之分
慕容非凡闭目握剑,立在庭院中间,纹丝不动。
剑气围绕着剑身环绕凝聚,如漩涡般慢慢扩散。
龙焰看了一眼慕容无争,“你的江流剑法?”
慕容无争依旧看着窗外,点头道,“这是第一式,沧海一粟。”
龙焰道,“他根骨不错,五岁能有此番觉悟,实属难得。”
“我功力始终不能恢复,纵然有心好好教他,也不能尽如人意,”慕容无争苦笑道,“日后他要踏入江湖,我希望他能有不受欺负的本事。”
龙焰道,“我自会好好教他,但这江湖险恶,就算有绝世武功,也无法保证就能全身而退。”
一只白色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在了窗边,咕咕叫了几声。
龙焰看了信的内容,神色有些凝重。
慕容无争接过纸条,“慕容连山要攻打魔教?”
魔教弟子分散江湖各地,大都安于现状的成了家,做起了各种生意,也厌倦了这些打打杀杀的日子。这几年更是如此,如今的赤霞峰,说是一个空壳子也不为过。
“以安田君的本性,这场浩劫肯定是能避则避,”龙焰手中纸条化为灰烬,沉思道,“他已有了打算,此番告诉我们,是想让我们也早做准备。”
“如今他四处打探我的下落,想必是为了血魂双罗而来吧,”不等龙焰开口,又道,“我想见见他,弄清楚他和我们慕容家到底什么关系。”
龙焰看着他那神情,知道他已下定决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司空玉不会想到,自己不过是信口胡说的一句话,就给永安镇招了这么大的灾难,一夜之间,永安镇变成了一座死城。
“禀告庄主,全部已经搜遍了,没有慕容无争的踪迹。”属下抱拳跪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慕容连山眼睛里全无一丝情绪,只是有些可笑,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老了的缘故,这么轻易的就被司空玉骗了,或者说,那个人还不知道对自己撒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罢了,比起慕容无争,眼下我更想去做另外一件事。”
慕容无争和龙焰赶到永安镇时,入目一片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气,只有一些口鼻围着白色纱巾的官兵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把白色贴条草草的贴在各家各户的门口。
慕容无争还未走近,便被一位官兵粗暴的拦住去路,永安镇一夜之间被一种奇怪的瘟疫感染,全镇无一幸免,在未查明之前,永安镇将被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
慕容无争脸色有些苍白,痛声道,“慕容连山竟然如此心肠歹毒,若我早些出面或许就不会……”
龙焰握了他的手,眸色又深又沉,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或者坏人,不会刻意的去做什么好事或者坏事,一直以来,他只遵从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江湖之大,他知道有很多人被所谓的好与坏约束着,如同正教和魔教,正道维护正义,铲奸除恶,而魔教则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但是,今日这般,动辄就要了全镇人的性命之事,怕是魔教也不会做的。
这里……还留着他和慕容无争一段堪称美好的回忆……
他看向慕容无争,还未开口,便听那人沉声道,“师弟,这一趟恐怕吉凶难测,你还是不要陪我一起犯险了。”
龙焰只当没听见般,一把将人拉到马上,扬鞭而去。
慕容无争的主动现身,无形中也为司空玉和慕容谦和避免了一场灾难。
纵然是在慕容山庄,慕容连山依旧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一袭黑色阔袖锦袍,脸上也带着黑色面具,瞧不清神色。
但是只一眼,慕容无争便认出了此人,是他?水牢之中的老怪物……他眼中闪出一丝惊恐和诧异,随即又恢复平静,“前辈煞费工夫的要找我慕容无争,不知所为何事。”
慕容连山笑了几声,看了看边上的龙焰,道,“早知你和无争有这交情,当日交手时我就该向你打听,也免得白白浪费了许多功夫。”
他这一声无争叫的颇为亲昵,仿佛两人早已熟识已久,龙焰心中有些不悦,还未开口却被慕容无争拉住,道,“这是我的师弟,还请前辈不要为难。”
“既然是你师弟,我自然不会为难,”慕容连山道,“我找你何事,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
慕容无争淡淡道,“血魂双罗对我已经如同废物,原本给你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该灭了永安镇,做出如此十恶不赦人神共愤之事。”
“好一个慕容无争!”慕容连山好笑的摇摇头,“你的事迹我早有耳闻,不想你真是这般,可怜又可笑,但你以为,站在我面前,你还有资格说不吗?”
又看向龙焰,道,“你武功虽然不错,但在我面前,那点功力也只够自己逃命。”
龙焰冷冷的看他一眼。
“你太狂妄了。”慕容连山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杀气瞬间袭来。
龙焰也同时拔剑,毫不慌乱的招招化解。
慕容无争后退几步,看着这抗衡的二人,目光深似寒潭,幽不可测。
原本以为,慕容连山只是假借慕容家的名义,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坐享慕容山庄的一切,那么,纵然慕容家再无他人可以做主,慕容无争也坚决不会允许别人鸠占鹊巢,今日前来,是要借龙焰之手,除掉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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