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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穿越)——湖蓝阁

时间:2016-02-08 20:08:34  作者:湖蓝阁

  晚间两人泡着温泉,于狁没憋住,终究还是说道:“欺负这么个小子,你也好意思。”
  凌深懒洋洋地靠在石头上,半响才扭头看他:“那我不欺负他,改成欺负你?”
  于狁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儿,非要说个一句半句的就往这方面扯?”
  “若我如你这般正经,这会儿就该乖乖待在自己房里,哪还会在你身边。”凌深想了下,盯着他的双眼又说,“若我如你这般正经,也不会对你产生这般心思了。”
  于狁被他看得胸口一紧,清了清嗓子就看向别处。
  “与其说我不正经,还不如说你太正经了,但凡我有点出格的举动,你就缩得跟只乌龟似的,一点反应都不给我,每次都让我猜你那点小心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凌深这话虽是抱怨,但语气却是没有丁点不满。
  于狁也听出来了,他又咳了声,道:“再给我点时间。”
  凌深没料到这话竟能逼得他表态,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只是他最后也没说什么,终归时日还长着呢。
  转眼到了年廿六,这日先生一早起来,就让人将前些日子置办的花灯全挂了起来。凌深院子里也置放了,但因小枪使似乎很不喜欢这东西,所以没挂多少。后来凌深寻着机会打听了下,这才知道这日是除夕前的千灯节,原先是大夏的节日,后来也不知怎的南梁也开始风行起“千灯挂上迎除夕”。
  等花灯置放好了,接着就是试灯。这会儿还是白日,但所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试灯了,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寨子都亮起了柔和的灯光,盖因灯罩有红有绿,泛出的灯光也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凌深望着满寨子的花灯,以及众人脸上的笑意,这才觉得有点儿年味了。
  花灯亮了一会儿就熄了,毕竟是晚间的玩意儿,这会儿亮着还太早了。待熄了花灯,前院竟然来人递话,说人回来了。
  凌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小枪使闻言后笑逐颜开,乐颠颠地跟着前院的人去迎接自己的小伙伴儿,凌深后知后觉地也跟着去了。等他们进了正厅,就见沈奇风尘仆仆地站在厅堂中,就他一个人,据说那些雇佣来的人都已经被他归还给人市的中介了。
  于狁走到沈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辛苦你了,没在上京受着委屈吧。”
  沈奇拱拱手道:“没受委屈。按照你和赵大哥的吩咐,回来的途中也很好的避过了那些想要知晓咱们身份的人。”
  于狁点点头:“那就好,你刚回来,先去休息一下,休息完了再将上京的情况说一下。”
  沈奇诺了声,不过他并没有走,而是拿视线在于狁和凌深之间徘徊着。凌深却是最见不得人墨迹的,拧着眉就催促他:“有话就说,憋着不难受么?”
  “嗯?”沈奇晃了下脑袋,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这次在上京遇了贵人,不然怕是不会如此顺利。”

  ☆、第二十八章 贵人是……

  沈奇回想起自己在上京时,若非这人帮他安排妥当,恐怕他和所雇佣的人连出那都城的城门都很困难。虽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想必定是个大人物,至少因为他让人递了一句话,守城的将士甚至没过问一句就放行了,之后更甚至帮他们扫除了后面偷偷跟上来的人,一直到他们顺利进入山道。
  上京附近的山道他们是有详细地图的,赵云洲未防他们迷路,甚至用朱砂在地图上标上了细致的路线图。而他们正是沿着地图上所示的路线,顺利甩掉了那些追踪者。
  “对了,那位贵人让我带话给让我上京的人……”沈奇抬头瞧了瞧凌深,但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于狁身上,“我想这话应该是带给当家的你的。”
  于狁听了却是摇摇头,低垂着的眸子掩盖住了眼中的惆怅,半响,他才说道:“那人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权当自己忘了就行。”
  “可是……”沈奇迟疑了下,见于狁并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终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在场几人就是有一开始没弄懂状况的,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这是他们当家的曾经认识的人,估计还是关系匪浅的那种,不然怎么连知会都不用知会就跑来帮忙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行动除了当事人,就只剩下这次跟着从穆州回来的镖局的人知道了,旁人或许会怀疑他们,但他们却是知道这群人有多忠实,即是说这位当家的故友甚至不知道他们这次行动,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凌深站在一边,却是将在场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那位小枪使显然是知道这位人物的,脸上那神情甚至还有些愤懑,大约是那位曾经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让人记恨至今吧。而在另一边的孟春和,大概和他是一个状况,都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人物存在。
  以前的朋友亦或者比朋友更近一步关系的人?凌深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恋人,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他们当家的在感情方面比较单纯,况以这人的性子,若真对一个人产生情爱的感觉,怕是那心里很难再容下第二个人。
  这一点凌深很是放心,不过这不表示他没有危机感,即便于狁对那个人没有参杂情爱的感情在里面,怕是两人关系也不一般,甚至那个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不然小枪使的神情不会那么纠结,敢怒不敢言什么的实在不符合这小子往日的形象。
  想到这里,凌深挑了嘴角,低声问向边上的小枪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是恨不得把沈奇那小子口中的人吃掉,我说你啊,这人好歹也帮了沈奇,你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小枪使方还在恼恨中,被凌深这么一打断,脑中思绪显然出现了短暂的断层。他莫名眨了眨眼睛,再一想才明白这人显然是曲解了,这是以为他在意小奇在意到嫉恨别人的地步……啊呸,他至于这么无聊么。
  “你这人有病吧,我这是替当家的不值呢,那人把当家的害得那么……”单蠢的小枪使理所当然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却没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这人给布下的陷阱中,还很是自负地骂着,只是没等他说完了,前边的于狁却是冲他吼了一声:“天中!”
  小枪使叫天中,姓童。此刻他被于狁这么一吼,顿时一抖,瞬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就这么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于狁。
  同样呆愣的还有沈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当家的吼那么大声,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也知道当家的仿佛是生气了,当下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这是干嘛了?他还没把话说完呢,你就不能让我听完再吼人么。”凌深对上瞪视过来的于狁,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下,似乎根本不受他的怒意影响。接着他转个头,继续看向小枪使:“天中,继续说下去。”
  “天中,你先带着沈奇下去休息。”于狁又瞪了那无动于衷的人一眼,回头也跟着他一起下命令给小枪使。
  小枪使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默默带着沈奇下去躲台风去了,一同离开的还有嗅到危险气息的先生。
  凌深看也不看离开的几人,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才冷笑道:“呵!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里面,竟然还不让说了。”
  于狁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况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也没好多年吧,那小子也不过十八岁,若真是跟了你十几年了,好意思把人家丢在镖局里头不管不问的。”都说大当家的观察仔细,思维灵敏,果然不假。于狁见他说中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凌深本是低着头的,这会儿却像是感应到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继而单手撑着额头说道:“得,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你都瞪我几回了。既然是这么不愿意说的事,我自然也不会揭你伤疤。”
  “也不是……”并不是所谓的伤疤什么的。于狁本是想这么说的,但凌深却在他开口之后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是连解释都不给解释的意思啊。当家的浑身一震,猛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其实那些事情他并没放在心上,更何况诚如他说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想提起,只是不想再和以前扯上关系,也不想因自己这件事情,让身边的人对他以往的朋友心生芥蒂。
  “反正你不用说了,我懂。”凌深说得特别深沉,却又是一副潇洒的做派。
  于狁见他如此,心里更加难受了,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凌深是清楚这人嘴巴有多紧,从他嘴里套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让别人来说。但同样他又知道,小枪使在被这么警告过后,那嘴巴肯定比河蚌还紧,轻易是撬不开的,至于那个杨普,虽长得是粗犷了点,但那心思是绝对和外表呈反比的。他一时找不到人下手,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于狁还没找上沈奇之前,先找上这小子。
  凌深找上沈奇的时候,沈奇才刚睡醒,看到出现在自己房里的大当家的,很是受宠若惊,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忙拿手去捏自己的胳膊。
  凌深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顿时也觉得好笑,就笑着说道:“好了,也别捏了,我就是过来问你几句话的。”
  “不是来看我的?”沈奇有些失望,但眼中还带着期待地望着凌深。
  凌深却是没有要配合他的意思,摇摇头否决了他的臆想:“你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未免太打击人了,沈奇明显是被打击到了,蔫蔫的好久都没反应。
  凌深却不打算跟他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说道:“别给我装死,我就问你,你口中那贵人让你带什么话了,还有那人长什么样子?”
  “可是……”沈奇犹豫着,他想说当家的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若他冒然说出来,恐会惹他不快。
  “没什么可是的,当家的不让你说只是不想提及伤心事罢了,你跟我说了,或许我能在恰当的时候替你转告,那时候他听了也不会伤心。”凌深说着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若非这里只有他和沈奇两个人,怕是除他以外所有人都该相信他的话语了。
  沈奇就信了,不疑有他地说道:“那贵人先是问我让我带人来上京的人怎么样了,我当时一下子没弄懂他问得是谁,但我想左右不是你就是当家的,两人都很好,就回了句‘不错’。那位贵人就舒了口气,让我带句话:这边也一切安好,不用太过操心,至于那些人,我总是有办法将他们全部拉下去的。”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话,大当家的只觉得这话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竟不能好好解析了。因为按照那人的逻辑,他们当家的千辛万苦地把人抓了送去京城,竟是为了帮他么?这是自我意识过剩呢还是自我意识过剩呢,总之肯定是这人想多了,他家那位才不会这么无聊呢。
  “那这人长什么模样?”凌深紧了紧拳头,心想若沈奇的回答不让他满意了,他估计非摔桌子不可。
  “长什么模样?”沈奇歪着脑袋,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半响才在对方愈加阴郁的目光中,咽着唾沫回道,“应该很年轻吧,就和大当家的您差不多。”
  “应该?”凌深压低了声线反问。
  “那是因为那人罩着斗篷,神神秘秘的,只是听那声音还很年轻,身量的话……”沈奇站在床上,顶着可能撞上床顶的危险,比了比一个高度,“大概就这些,肯定没大当家的你高。”

  ☆、第二十九章 被咬的手指

  “你直接就说比你高小半个脑袋就行了,也不用这么辛苦地比划了。”凌深看着几度抬头看自己脑袋会不会撞上床顶的沈奇,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另外他还想说,就你这点子身高,真心不会撞到的。
  沈奇没看到凌深的表情,只是听他说的应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回到床上。
  凌深见他倚在床头,脸上虽不显疲惫,但神情到底没有活力。想想这人今年也才十七,就是过几天过了年也才十八罢了,到底还小,这次又是紧赶慢赶地回来的,怕是真累坏了。又觉得从他口中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再询问,嘴上意思意思安抚了两句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正巧遇上小枪使,手里端着个盘子,上面还摆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凌深觉得挺有意思的,憋不住调侃道:“从没见你在我那儿这么勤快的,你们的感情可见一斑。”
  小枪使白了他一眼:“小奇这次立了一功,当得了要好好对待,你虽贵为大当家的,一点实事都不干,才应该觉得丢脸好不。”
  凌深一时无语,一方面觉得小枪使说得挺有道理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人实在单蠢,他刚才的调侃他是没听出来么?那之前他的激将怎么一下子就行了?
  大当家的显然无法理解这人的大脑回路,见他理都不理他,直接推门进去了,也不再逗留,就去了乾和院——大当家的是准备探探当家的口风,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敌情,顺便也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职责,在其位谋其职,总不好太叫人说自己吃白食的。
  凌深原本打算将沈奇说与他知晓的话委婉地说与当家的听,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没成想过去的时候当家的正瞅着张纸瞧,手边还搁着一张地图。
  “这是什么?”凌深走过去,也跟着探头瞧着。
  于狁对他没防备,稍抬了眉就说道:“知道怎么从关口偷运货物出来么?”
  凌深大概有些了解,但还是摇摇头,然后拿起一边的地图看了起来。这地图制作地略有些粗糙,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哪里的地图,可不就是镇北关外方圆百里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几座非常有标志性的山峰,另有官道及小道峡道数条。
  “这是打算干什么呢?”凌深拿着地图晃了晃,因着图纸朝外,那条红色的路线便尤为明显。
  于狁瞟了一眼,抽出凌深手中的地图后,又将手中的信塞到了凌深手里。因着这封信出自宋尹之手,深知这位大当家看不懂的于狁又好心解说道:“后日会有个商队途径这里,据说上面的货物都是从南梁更南边的落拓偷运进来的,原是打算运到夏国大赚一笔。”
  “你这是要干上这一票?”凌深微微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来此以后听到的最像强盗的一句话了。话说因着底下的人个个都打扮的跟个良民似的,大当家的都已经忘了这其实是个强盗窝了。
  “嗯,总归是不义之财,既然如此,我们拿来用用又何尝不可,正好拿来做你去夏国行商的资本。”于狁指着那条红色路线又说,“原本他们有意雇佣丁二镖局的人来保镖的,但后来就改变主意,直接用了另一家私军。”
  “商业对头?”凌深想了下,又觉得不对,“你说私军,该不会又和朝廷里的谁谁又牵扯吧。”早说一般百姓不敢擅养私军,就是富商也只养几个打手罢了,会有私军的只有那些王侯将相。
  “关系不大,只是这商户是靠着走关系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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