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犬”是没有人权的,死亡了也只能丢弃换个新的。
所以当黑旋风忐忑不安来到约定位置时拘谨地没有坐下:“您找我来什么事。”他有些惊讶于糜稽的年轻。
“你打算站着吃饭吗?”糜稽放下杂志,摘掉墨镜结果服务生递来的湿巾清洁了一下手,他之前说好了,人到了就上菜。
“你是阿伦!”黑旋风坐下看到糜稽确认一番惊讶道,由于声音太大引来其他桌的视线,糜稽无动于衷折好自己的袖口:“没想到你能认出来。”他当初完成审核的最后一个任务在地下拳场,自己曾在那里面戴疤痕带过一段时间,当时眼前之人就在那里打拳了,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因为经常受欺负所以独自将自己跟糜稽扮演的阿伦当作一类人,时常示好。
“是啊,虽然你的疤没有了,但是你眼角那一点痣我记得很清楚。”青年话变多了,“阿伦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当夜发了大火拳场关了后我也就离开了。现在看你混得不错。”
糜稽内心有些小犹豫,他在城堡仆人面前是面无表情,因为他觉得那些人不值得自己太关注,摆着跟在本家对陌生仆人态度一样就可以。但是这不使用于眼前之人啊,保镖不同的吧,是让自己威严一些还是像对普通人一样呢?
他出门后对普通人,向来很礼貌的,没有架子。
对方是强化系没错,似乎想要提高忠诚度必须要施加些让其对自己崇敬的情感。 想了片刻他才开口:“下午比赛看起来对手很强。”
蓝色头发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是啊,看起来我会输。”
“别死。”
“啊,这个,我尽量啊,每次商场都觉得自己会死一样。”青年信心不足,神情低落,他看着餐点端上来,只是最普通的餐点,除了甜品,但好在许多可以用勺子,对方明显不会使用刀叉。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打算雇佣你。”糜稽咽下口里拒绝的东西,喝了一口酒,“当然如果你死了那我还得去找别人,所以好好比赛,吃饭吧。”他抬起头眼神终于软了一些。
下午的比赛果然黑旋风输得很惨,眼看着没命那种,糜稽出钱买了那条命。本来是要到死亡才算数的,不过被买走也代表了他失去了在这里继续打拳的资格。自然看客会不爽,但被人买走是被允许的,毕竟是笔大价钱。这种事例很少见,谁也不喜欢买个将死之人。
糜稽再次付费让他去了医疗室,晚间听说他醒过来了才去探望,毕竟是念能力者,而且治疗师也是念能力者,这样人救回来快一些。
不等糜稽推开病房的门,手就被握住了,对方阻止了他的行动。
“好久不见呢,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出现,真~巧~呢。”
糜稽看向西索眼神平淡:“你好西索,有段时间没见你了,西索是在这里寻找猎物吗?”耳边发热。
西索笑容更深了,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小可爱长高了不少,越来越让人喜欢了。”对方的手指擦过糜稽的脸颊,上身俯下与糜稽暧//昧地面对面,眼睛里满是怜爱。
“谢谢你的喜欢,西索,现在我要去探望病人了,有时间我们再聊……”未说完嘴唇便被堵住,一个欲要进入的深吻到来,糜稽逼近牙关表示抗拒,对方这才动作停止。进而将唇凑在糜稽耳旁轻轻吹气:“我很想念……糜稽的味道。”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糜稽顺势倒向身后离开西索的包围圈。
“阿伦?”身后人接住他。
糜稽从他身前站起身看了几眼西索,嘴角带笑:“西索我有性伴侣了,所以你不行哦。”这话说起来俏皮,却也给足了对方面子,他反手拉起身旁的人,“而且兄长与你交往密切,我想代表我们家族的人,一个就足够了。当然西索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我能做的话一定尽力,不早了,我赶车,下次聊。”糜稽不紧不慢地将身后醒了的黑旋风拉离西索,将告辞语道了出来,微笑地跟西索点头告别。
不离开西索会追问起来眼前这位就是吗,而强化系的黑旋风肯定会露馅。
“阿伦,你怎么跟西索认识,那家伙可是杀人狂魔,幸好我没跟他遇到。”坐在出粗车里的黑旋风心有余悸,“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他。”
“是啊,幸好你没跟他上场,否则即使叫停他也不会停下。”糜稽把从前台取了的手提箱递给对方,“你的所有文件都在这,包括卖身契。改个名,叫简。”
简看了手提箱震惊于交易的数字,以这种叫停买下性命的作法他是得不到一分钱的。“竟然真的是你叫停了比赛,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不过阿伦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从此我真的会跟着你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有个唯一的亲人,捡了你抚养你长大的婆婆,现在去接她吧,我雇佣你到我的家里作警卫,你可以带上她。”
“……她已经去世了。”
糜稽用湿巾仔细擦干净嘴边,怪不得,对方能抛了性命来这种地方签了生死棋,那就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将湿巾丢在脚下,情绪并不好,他不同意,西索顾于大哥的面子自然不会对他再做过分的事情。
跟之前不同,之前是他同意的交易而已。曾经的自己带着可笑的自卑作出幼稚的选择,让糜稽总觉得不可思议,幸好他现在不会如此看轻自己。
“以后,要叫我主人。”跟城堡里所有人一样即可,剩下的,他还得慢慢寻找,忠心之人如茫茫大海寻针啊,糜稽将下巴掩在围巾里,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头靠在车窗上进入潜睡,对方仔细看起了文件没有打扰他。
糜稽签的并不是揍敌客的姓氏,而是M·H·S。除了前面的M,后面是霍亨索伦的简称。
回到城堡时简着实被震惊一番,那是他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加上城堡高档次的用药不几天就痊愈了,他不识字,糜稽就找了女仆将念的各大支系念给他听,事实证明自我开发念能力的简只知道四大系其二罢了。
糜稽穿着睡袍疲惫地靠在壁炉旁的白皮沙发躺椅上,膝盖处盖着厚厚的毯子,偶尔看书累了就喝几口补身体的药茶,将书反扣在身上闭目养神一番。
“我今天的训练完成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简应该称呼主人。”一旁的女仆提醒,这里的女仆普遍在四十岁左右,稳重而宽厚,她们很感激糜稽没有将赶离这里。
“噢,主人。”简见糜稽的时候不多,还并不习惯。
“不需要了,我不会念,过几天我的贴身管家会来帮助你完成训练。”
“我以为曼得尼总管就是主人的管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糜稽把茶杯放在一旁的高脚桌上:“你见了就知道了,不早了,睡吧。”他起身时一个趔趄被简眼疾手快扶住,女仆连忙上前一起搀扶被糜稽推开,只见他稳住身体皱紧眉头:“有……人来了。”
热度几乎同西索一样,这跟简带来的热度是不同的,跳动的规律缓慢,除了短暂的属于简的,其余都属于另一个人。
一个强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猜谁呀
德国霍亨索伦城堡很出名。
☆、库洛洛
22
现在整座城堡的防御力可谓是百分之一,对方如果是强者的话,大概唯一能看上的便是城堡里的收藏品了。所以这倒是简单,糜稽考虑一番让简提着灯在长廊里走在他的前方,有时换一个方向耳钉传达的信息不对便换一个,十五分钟后见到了这深夜的访客。
长廊的灯没有点燃,只有敞开高窗外的月光,城堡在海岸礁石高处月光透过稀薄的空气格外明亮,投在访客的身上以及他面前的那副画面前。
如果对方事先查看了资料,大概也只截止在糜稽叔祖父去世后城堡被人接应,若他忌惮叔祖父实力的话,现在应该没有犹豫了。现在城堡里警卫都是普通人,对方一定是这样认为的,糜稽先入为主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让这里一切亮堂起来,也让所有都摆在了明面上。在看清对方是他心底一惊,不过马上就庆幸幸好遇见的是认识的人呢。
“不知远客深夜到访是有什么事情呢?”糜稽上前几步把警戒的简推到一边,暗中捏了下他的手臂让他平静下来,这样的实力你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他面上带着善意的笑容,“鲁西鲁先生喜欢眼前这幅画吗?这是叔祖父的东西,他已经去世了,而我并不了解它,如此看来画作在我的手中也没有了它的价值,送给你吧。”
二者对立争执的原因就这样简单地消失了。
库洛洛终于换掉了冷漠的表情,熟络起来:“糜稽·揍敌客,我从侠客那里听过你的名字。”他把视线回归画上,“马丁·曼德四个世纪前的画作,画者本身作品流传下来极少,部分被珍藏在博物馆中,但还有更珍贵的几幅收藏家收藏,这幅便是都罗门系列之一。”说着他上前取下不大的画框。
“我听说过那个传言,”糜稽走上前触摸着画框的背部,“它后面有都罗门王朝的藏宝图,曼德当时为宫廷画师,深得皇室喜欢,所以知道些秘密并不奇怪。”他本想卸下画框后半部分可被钉子挡住了,纤细柔软的手指跟钉子一比显然无法耐它如何。
库洛洛将几枚钉子用手指移开,糜稽抬头对他礼貌微笑,对方显然是在等待他这个额主人亲手打开,给了他足够的尊重。摘掉画框之时,画面背后的藏宝图果然露出了原型。
“是真品。”从库洛洛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心情很好。
“库洛洛收集几幅了?”糜稽也很感兴趣,突然他移开头用手掩住打了个喷嚏,库洛洛从高窗进来后窗子开着,正对着海面,深夜的海风很凉,被刮了一会儿只穿着睡袍的糜稽显然受凉了。
一件衣服带着它主人的温度批上糜稽的肩膀,后者缩起肩膀顺理成章地披上才反应过来是库洛洛的皮夹克,但确实很温暖。
“谢谢。”糜稽看着库洛洛把窗户关上。
“不要客气,本来就是因为我。”库洛洛没那么客套,他取下画仔细卷了卷收进一个极细的长筒内便于携带,做完这一切他看着糜稽微笑,“糜稽也是参与者之一,有兴趣的话,一起来吗?”
糜稽眼睛亮了,臭名昭著的幻影旅团团长正在对着自己作邀请,对方黑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友好真诚的邀请,前额碎发下的逆十字细致而繁琐,让对方姣好的面容平添几分精致和神秘。库洛洛的眼睛,真的很深,糜稽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我体力不好。”
他不是念能力者,想必从库洛洛第一眼见他时就知道了。尽管对方在之前知道他就是侠客的那名网友,知道他继承了这座城堡,但肯定的是,他还不了解自己。百闻不如一见,只有真正见面才能了解对方。
“让侠客照顾你。”对方说得很坦然,仿佛原本就是这样一样,“其实并不危险,不下墓的话,你也可以在外等待,毕竟不是所有团员都需要出动。”对方在糜稽开口的时候便知道他也肯定对此感兴趣,所以才作出了邀请。
是真诚的邀请,不是客套话。
糜稽眼睛睁大,紧接着笑出声:“好啊。”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既然对方不在乎之前团员的事情,那么他也不必去在意曾经他跟侠客跟旅团的关系。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库洛洛晚上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留宿在城堡里,第二天吃了早餐再离开。”
“谢谢糜稽的邀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库洛洛没有多话,他再次打开窗户,这次就开了很窄仅容自身通过的缝隙,干脆利落。
“再见。”糜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离开的时候顺便将窗户带上关闭,等耳钉真的预示他撤离离开了,这才丢掉手里的画框,握紧了拳头,长叹了一口气。而肩上还有对方留下的夹克。
糜稽垂下眼帘:“让人打扫了这些。”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还留着被拆卸开的画框残肢。紧接着他看了站在旁边的简,果然还是不伶俐,若柏杨在根本不会把披衣服的机会留给库洛洛。
但是话说回来,衣服确实很温暖。
*
答应是一回事,真的参与时糜稽忽略了一件事情,西索已经是旅团的团员了,于是在遇到西索时,在对方亲切跟他打招呼时,团员朝糜稽投来了莫名的眼神。
“我们又见面了,小可爱,对你真的十分想念。”
糜稽穿着黑色风衣微笑作答:“真巧。”随后就站在了侠客旁边,紧紧的,就像找到保护者了一样,西索舔着唇角出示了一张红桃Q皇后,那眼神让侠客也招架不住。他背对着还能感觉到实质性的光芒,低头跟糜稽低语:“你怎么跟他熟?”
“他跟我哥熟。”糜稽皱眉,“你别留下我一人。”说着抓紧侠客的袖口。后者愣了一下笑容闪闪:“当然不会了。”
天气不好,这里纬度较高糜稽一下飞机就后悔了,就这么跟着旅团并没有做好准备,他不像他们可以单衣抵御风寒。当那雪花落进他的脖间时,糜稽打了个冷战,将手□□口袋,选择在地上停留还是进入墓中,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进了糜稽紧跟在侠客的身后,果真如料到的一样,古墓十分危险,机关重重。糜稽的感知能力还可以,避过了不少箭支,手中的剑也击飞了暗道里的飞镖,让想要保护他的侠客对他竖了个拇指。
信长拍着糜稽的肩膀:“有没有兴趣比一场?发扬武士的精神!”
“可我没有念能力。”糜稽摸了一下墙壁上的灰嗅了嗅,有一些潮湿,岩石的硬度不强,前方人举着的火把火光跳动着,所幸墓口大开,里面有充足的空气,但糜稽还是感觉到一丝紧张,看起来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至少在面上是这样的。
一走神有人脚下踩了什么,地动起来,整条通道都下陷起来,糜稽下意识想要靠近侠客,但对方在开石壁门时走到了队伍前方,同时所有的团员都将自己固定在了墙壁之上,糜稽在陷落的刹那感觉到腰身被人搂住。
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下方的尖锥距离他的眼睛不足几厘米,顿时冷汗滴了下来,身体轻微颤动,再一个恍惚被带到了墙壁纸上,一股黏力让他得以在墙壁上停靠朱,糜稽整个人虚脱了靠在身后人怀里喘息。
“糜稽!”侠客手扶住石缝从前方高喊,“你没事吧。”
“没事。”糜稽嗓音有些发哑,等等,不是侠客救了自己吗?糜稽看了一眼身后人,身体顿时僵住。一张涂了粉的小丑脸,正对着他笑着,尽到糜稽甚至能嗅到他面颊上粉扑带的香气。“西索,谢谢。” 对方刚才是用念能力黏在长廊顶部然后捞起下坠的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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