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顺利地进行着,前途并非未知,糜稽心底着实轻松。第四场考试开始两天了,他只穿着短裤躺在岛上一条溪流旁,脱掉鞋子双脚荡在清澈的水中仰头看着蓝天,这样久在勾心斗角里过来,鲜少有这种时间。
青草擦着脸颊和脖子有些发痒,天上太阳太足糜稽一只手搭在额上半闭着眼睛,脚猛地从水里一踢,竖起在空中,一些水珠被带起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随后清凉地落在脸上。糜稽看着自己的脚掌,没有吃过人何苦,白皙可爱,他动了动脚趾,感觉到几道水珠顺着穿短裤的长腿流下。
糜稽的腿形状美好,糜稽抬起另一只脚并紧腿看着自己细白的腿,心中琢磨着跟帕里斯通的事情,对方那个顽固的木头到底要等他长到多大。
上空飞来一只机械飞虫,糜稽多看了它几眼知道是猎人协会的监控器,他坏心地用脚掀起一捧水,飞虫躲开了。糜稽头贴着地面,清楚地听着地面上人的脚步声。
耳钉对普通人没有作用,所以这些考生的靠近他必须得更小心,糜稽等着猎物上门,就在他坐起身时对方发动了。
糜稽身体一转脚踩在地上,一颗远距离攻击的东西击中对方的眼睛,强大的力量让身后偷袭的考生哀嚎一声捂住眼睛,糜稽脚步轻点擦过对方身体,那根带锋利短刃的钢棍擦过对方脖子。
糜稽光脚站立在草地上,没去看倒下的人,弯腰把那颗丢出去的远距离攻击武器捡进口袋,回头把没死绝的尸体翻开看着对方捂着脖颈大口喘气,眼睛不眨一下摘掉号码牌,辨认了一下。
酷拉皮卡从树上看到这一幕,眼睛变成火红色,他之前在树上栖息,糜稽早晨来到这里洗漱他都看到了,他对糜稽有着很大的抵触,比起奇犽他更畏惧与糜稽的距离,这是一种天生的感觉。
考虑到相互之间有竞争他在树上等候了一上午的时间,但糜稽都没有离开,而且从背后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漏洞给别人。现在看来即使他背对敌人也能迅速做出反击。
酷拉皮卡觉得对方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跟西索一样,但比西索弱很多,配上对方温柔的话语和笑容很容易让距离感减少,但酷拉皮卡还是没有真的消掉戒备心。果然,应征了他的猜想,对方对杀人这件事非常在行。
当少年捡起草丛中的东西时,酷拉皮卡的气息乱了,那是一颗火红眼。少年握着钢棍站立着看号码牌,青涩的身体在阳光照耀下很是干净。糜稽没看还在挣扎的人,蹲在岸边放下钢棍洗干净脚擦干穿上靴子。
酷拉皮卡忍无可忍从树上落下,糜稽背对着他:“哦?下来了。”他从书包里抽出件高领白色紧身无袖杉不紧不慢地套上,给书包拉上拉链糜稽这才回头。
☆、考试(四)
39
他没有了往日虚伪的面具,有些懒洋洋地看着酷拉皮卡,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以为树上是别的偷袭者呢,没想到是你。”
“你手上的是火红眼吧……”酷拉皮卡的声音压抑。
“你说的是这个?”见事情没法瞒住,糜稽也索性放下伪装,他掏出口袋里的两颗眼睛转动把玩,红色的眼睛就像是玩物一般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转动,黑色瞳孔和白色的眼白随着转动被反转。
酷拉皮卡只感觉世界变了模样,只剩下那两颗转动的红色。他毫不犹豫攻了过来,糜稽皱起眉头后退了几步,察觉到对方攻势很强他才退回溪边一个后翻捡起落在草地上的钢棍站在差一步落进溪里的边缘上。
糜稽抬起钢棍挡住一击,从岸边离开:“你有什么想问的,只是因为我收藏品就大打出手,很无礼啊。”酷拉皮卡应该接受过训练,一招一式出自武术某一流派。
糜稽不敌对方的是那股大力。
因愤怒之火而产生的力气有时候强到无法想象。
糜稽把东西塞进裤口袋:“这又不是旅团灭你们时的那一批而是三四个世纪之前都罗门王朝的陪葬品。”他扭了一下钢棍,一截锁链落出变为了双节棍。
“你这样是在践踏别人的尊严!你将东西还给窟卢塔族!”
把对方族的眼睛称为货物让酷拉皮卡没有理智。糜稽奇怪:“这种东西价值非凡,又是友人送的,我喜欢就存下了,我们之间熟到我为了你放弃这种东西吗?之前我已经考虑到你感受了并没有出示,这点礼貌还是懂的,当然我也不想让你看到,这样对峙起来很烦人。”对比酷拉皮卡的愤怒他显得很平和。
酷拉皮卡不再多说攻了上来,糜稽集中精力作战,二人一时间难分上下,二人同龄,但对方力气比糜稽大很多。糜稽耳尖一热他一愣,对方的棍扫过他的肩膀,立刻抽红了一道。
糜稽觉得很闹心,索性用毒结束了这场战争,酷拉皮卡应声而倒。
糜稽揉着自己的肩膀铁青的一块看向一个方向,但对方并没有显身。 他看了看脚下的酷拉皮卡,拎起他的衣服将人丢在树根上靠着树。
“这毒能让你三天动不了,能动的时候大概考试结束了。”糜稽没有收起武器,他摸不定来者是何人。他一手握住武器一手拨打了侠客的电话,但是电话并没有通。
糜稽挂掉电话,按住双节棍一头,嗖地一声收起了锁链两滚合为一棍,糜稽扭动棍身将它缩短卡紧,再一扭露出了锋利的刀刃,对准酷拉皮卡的脖子没有犹豫地刺下。
“当”一下震得他虎口发麻,糜稽看着钢棍上这道划痕,猛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远处西索。糜稽直起身笑起来:“是西索先生啊。”说着快速撤退到自己书包处,大有一种立刻撤退的势头。
但却被强大的力扯动,糜稽看着手中的武器的强大黏力,心里权衡了一下这好用的武器不忍放弃,只得顺应着这股力来到西索面前。他笑道:“伸缩自如的爱吗?被西索先生如此厚爱真是承担不起,刚才跟酷拉皮卡起了争执结果发现双方不是互猎的目标,只是误会一场。”
“哦?伊尔迷这种事情也告诉你呀。”西索一勾手指糜稽转瞬被他搂在了怀里,西索叹气道,“但爱的人却没有半点回应,真是遗憾。”
“西索先生喜欢我就来追求我,兴许时间久了我真的会感动,但是这样强人所难可不是绅士行为。”糜稽缓慢地反抗企图从怀抱挣脱而出,他背对着西索一抬头看到了天空中的飞虫。
“可是糜稽一次次地拒绝人真让人伤心啊。”西索凑过来轻嗅糜稽的衣领,轻轻咬了咬脖子像是玩闹一样。糜稽像是想起什么:“西索,忘记说我要给酷拉皮卡解开毒呢,解药我可以现配可并不全,必须现在就行动,岛上是有那几味草的。”
在酷拉皮卡面前西索做什么糜稽会觉得自己的侮辱被别人全看了去。酷拉皮卡无法说话行动,一双火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二人。
“很着急吗?”西索微微弯腰全身贴近糜稽。
后者一停:“西索刚才救下酷拉皮卡,也是喜欢他的吧,酷拉皮卡认真又有责任心,比我的战斗力要高出不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啊……”
原来柔软的腹部被对方一按,猛然受到的压力让糜稽忍不住呻/口今出声,不等他闭紧嘴西索的手指探进了口腔,随后西索一下下按压糜稽的声音连成串带着喘息,与欢爱中的口申口吟十分相似,很是挠人。
糜稽狠狠一咬西索的手指得了空连声哀求道:“西索!不要这样……放开我……”
衣服被撩起,对方的手穿过衣服从领口探出握住糜稽的脖子。忽然西索腰间手机一响,他一顿松开糜稽眼里全是坏笑,唇贴近糜稽的耳朵:“通知伊尔迷了?”
的确刚才糜稽拨通了给伊尔迷的快速电话,将声音传给对方,所以才叫了那么一声。西索接起电话:“呐,没有呀,我还没有遇到他呢,怎么了?”
糜稽迅速远离西索狠狠擦着嘴角留下的东西,看着对方挂了电话笑了两声恢复原态,他站在西索的对面看着比自己高的男人,没有持武器的手一摊:“喜欢少年的身体,觉得很新鲜是吗?毕竟是揍敌客的公子,压在身下当然不一样,但是迫于我大哥的压力无法再次侵//犯我,否则就会被追究。唯一一点可能是我自愿与你发生关系才有可能。所以你后来在去都罗门遗迹对我很照顾,是啊,真的挺受感动的,可惜我不比当年,你发现没有进展对吗?”
西索歪了歪头抬眉:“噢?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西索是这个目的啊……
☆、屈服
40
糜稽耸了下肩膀:“我说对了吗?喜欢玩恋爱游戏可我不是个好的选择,我建议你找没有强大背景可以威胁到你的对象比较好。”糜稽拉了拉衣服,“实话讲我自己的私房钱足够跟爷爷下个你的单子的,杀你也不是不可能……”
铺天盖地的念压压来,糜稽踉跄了一下站稳:“大哥经常这样做我倒是习惯了。”
对面西索的面容冷清没有笑容,但紧接着瞳孔睁大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西索拍了拍被念压压住无法移动糜稽的肩膀,揉着他的耳垂,“糜稽,越来越喜欢你了。”他舔了一下嘴角。
“你真是可爱,比以前有趣多了。”以前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木偶,只会执行命令,但现在不同了,西索弯腰扣住糜稽的头落下吻来。这吻霸道得糜稽无法逃脱。
“想念你的味道了,不过糜稽还有个用处。”西索灼热的气息喷撒在耳边,糜稽眼睛睁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我还比不上奇犽重要,即使杀了我大哥也可能不会跟你对上,家族对你下追杀令后就不知道是哪位管家婆婆来,那样很无趣吧。我们来谈点正经事。”他大力推了下西索,从口袋里掏出坚硬的火红眼,啪啪两声将远处两只飞虫击碎在空中,然后一抽棍击碎自己眼前的一只。
三个考生三只飞虫都已经解决了。
“我如果死了你的秘密会被邮箱定期发给侠客,你想想筹备了几年的计划落空,我跟库洛洛比起来毕竟没有他重要对不对。”
“噢?”西索一下熄了火愣住,皱起眉头似乎有点郁闷。
“你刚入团的时候侠客问我要资料所以对你格外关注,侠客说你进团之前是不清楚规则的,如果只是追求与强者挑战,大可选择不进旅团让旅团来报复不更有意思,但可惜他们你并未看上与其对峙。只能说你看中的是不会亲自出面与你战斗的人。你的能力,我调查到之前你生长的环境,西索你还有个能力是可以伪装的吧。”
糜稽动了动鼻子嗅着血腥的味道:“有伤口可是我看不到,是使用了能力。蜘蛛刺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契约规则,它可以规定你人的属性,就好像我们揍敌客家与管家仆人签订契约,假如是在掌心刻下符号的话,倘若之前那人遮挡住了手的位置,那么刻上的便是假的,契约对它没有效果。”
糜稽回头看了眼树下的酷拉皮卡,他确定这段距离对方听不到什么:“这样不是很合理吗,你不再纠缠我我就当不知道,我跟旅团整体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只是利益所在。”
“不亲密就要杀掉金苹果咯。”西索一挑眉说出刚才糜稽动作。
“我的弟弟如过有一个同旅团是敌人的朋友,我会担心他会搅进这些事中。”糜稽抬头瞧着西索的眼睛,“而且库洛洛怎么会被你打败,我相信他。”他缓步走到溪边漱了漱口,背起书包。
西索扫了一眼酷拉皮卡,“糜稽成长得真让人出乎意料。不过金苹果落考实在是扫兴。”
糜稽心中冷笑,弱者当然得有些保护自己的东西:“说点你能够交易的东西。”
西索站直身体一手扶腰一手做了个OK的手势移到自己眼前,眼睛的位置对准糜稽额头:“那里有颗钉子你知道吗?”
糜稽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在对方说出这句话时他明显已经相信了,他是知道奇犽后来拔针遭遇的。但他回忆自己过去,并没有任何记忆。
“我哥给我下的。”他嘴唇动了动,“你知道内容吗?”奇犽是不与强者为敌,那么他呢?
西索眯起眼睛扫了一眼酷拉皮卡,糜稽点头:“我会解开他毒。”
“不知道哟~”西索舔了下唇,用手指夹起一张扑克用它抬起糜稽的下巴,塞进了高龄毛衣里,然后转身离去。
糜稽抽出扑克像之前一样攥成团高声喊道:“西索,以后别来找我麻烦!我耐心是有限的!”
后者高抬了下手。
酷拉皮卡并不知道二人讲了什么,开始像恋人般的亲密,从远处只能听到糜稽的挣扎,随后便见他脸色淡定从西索怀中脱身,而对方则接了个电话。
糜稽脸色变得太快,这是酷拉皮卡感觉到危险的第一个原因。
西索和糜稽,危险等级在一个高度。他们的世界充满灰色,是酷拉皮卡无法触碰的。
林间树叶轻响,日落黄昏酷拉皮卡已经接受了自己无法移动的现状,他头靠在树上半阖着眼睛,迷茫地看着被天空映照得微红而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不想靠西索的怜悯来赢得考试资格,可那代表自己功亏一篑。
不,重新来过一年,都比受恩于西索好百倍,都比接受践踏别人尊严之人的救助好千倍!
糜稽坐在河边手握匕首对准自己的额头,这动作停顿了一分钟可想而知对方如何纠结,但他还是收起了匕首。酷拉皮卡感觉到头顶有微动,一丝热气抚过他的耳朵非常轻微,他无法提醒酷拉皮卡。
远处东巴摆着手过来:“我绝非你的敌人,只是目标是酷拉皮卡……”
“噢?那你同伴埋伏在树上做什么?”糜稽漫不经心抬眼看了一眼树后,“小猴子挺可爱的,剥了皮会很好吃。”他笑出声,一下笑得远处的考生吹口哨将猴子喊走。
东巴还想说什么,糜稽伸出三根手指:“三秒钟,不消失就掏出你脑白,二。”手指收了一根。
夜晚糜稽对着月光采了草药,揉碎了倒进自己的饮用杯盖拿水泡着,在酷拉皮卡一旁睡了一晚上。
酷拉皮卡彻夜未眠,清晨他发觉手指可以移动了,头部也可以,他看着糜稽的睡颜,努力地往他的方向移动了下手指想要靠近那瓶水。戴着眼罩的糜稽啪一下打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再让我多睡会儿。”
可惜不得果,又有考生靠近,糜稽火大地一摘眼罩跳起身拔出钢棍,头发揉搓得飞起一撮,面上表情十分寒冷。但他一瞬间换上一副表情:“奇犽怎么来了?你的牌子找齐了?”
“你们俩在一起。”奇犽看了一眼酷拉皮卡感觉不对。
“之前有些误会,我打不过他只能……”糜稽耸了下肩膀,“马上就给解开,你的分攒够了吗?我这里有巧克力要不要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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